第31章：狠辣手段！
流民们闻言皆是一惊。
他们是没多少见识，但是一点都不傻，听到这话，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之前在来时路上老朽就听说，频岭上的林小郎君待人和善，不仅做工发工钱，还有白米饭，有熏肉，有绿菜！是个大善人。现在看来，那些把守道路的，都是别有用心之徒！”
“不错！我们一同前去！那些该死的东西！”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泛起汹涌的怒意！
大家都本是普通人，即使又冷又饿，面对关卡的阻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离开。
他们能够忍住寒冷，忍住饥饿，但是，他们忍受不了欺骗，忍受不了将他们的生命当儿戏！
顿时，一支数十人的流民队伍，就跟在了林舟和程处默的身后。
到了频岭脚下的时候，流民队伍已经到了上百人之多。
而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妇人的尖叫和小孩的哭喊声。
旋即，就见到一个孩童跑了过来。那孩童见到林舟，哭喊道：“阿兄，阿兄，快救救我娘亲！”
林舟见状一怔，这孩童正是那天平康坊巷子里的女童。
当即不敢犹豫，循着妇人叫喊的声音跑了过去。
只见几个身穿甲胄的男人，在拉扯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妇人，正是女童的母亲。
林舟走上前去，瞳孔冰冷。
那几人连看都不看林舟，淡淡道：“想上山，一贯钱，不然就滚。这是林舟吩咐的，找谁也没用。”
“我就是林舟。”
顿时，空气安静了两秒。
“畜生！”
程处默怒喝一声，拔出手中长刀，冲上前去便是怒斩下去！
距离最近的一人躲避不及，直接被程处默斩下一臂，倒在地上翻滚哀嚎！
其余几人顿时一惊，赶紧松开妇人，拿住手中武器与程处默对峙。
带头男子咽了口唾沫，率先慢慢的往后退。他们没想起正面冲突，只是为了败坏林舟的名声。
他们早就预料到林舟会来，但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机，而且还来了一个出手如此凶悍的程处默。
其实若非看到他们欺负妇人，程处默倒还不会这么冲动。只是看到刚才那一幕，自然而然的气血上涌，控住不住就抽刀斩去。
身穿甲胄的几人很清楚，他们不是程处默的对手。
可是当他们准备逃跑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身后的路已经被流民给堵住。
林舟朝着流民们点了点头。
不需要发号任何的施令，早就已经怒不可遏的流民们，见状顿时找到了愤怒的宣泄口，上百人朝着甲胄男子们冲去。
虽然他们没有武器，虽然很虚弱，但依旧是拳拳到肉。很快，就淹没了几人的声音。
“谢谢，多谢小郎君……”
那妇人见又是林舟，心中无比感激。抱上女童，与一众流民往频岭上走去。
天色完全的黑了，频岭脚下几具身穿甲胄的尸首，很快就被大雪给掩埋，完全的失去了踪影。
频岭之上。
林舟亲手传授厨艺的伙夫刘二两，在见到林舟一行人上山后，心急火燎的迎了上去。
“林郎君，不好了，频岭上的百姓们大规模腹泻，应当是今天吃的食物出了问题。”
刘二两很是自责，他之前是个厨子，林舟看他颇有厨艺天赋，才让他主管整个频岭的伙食。可现在，却搞砸了。
“现在情况如何，请了郎中没有？”
“请了，郎中说是今天的粥里掺了泻药。林郎君，某每次做饭都很谨慎的啊，怎么会这样子……”
程处默怒不可遏：“肯定与山下那些堵路的人是一伙的，到底是谁！莫要让小爷知道！”
林舟压了压手，道：“吩咐下去，水中加入少许食盐，喂给腹泻的百姓们喝下。”
刘二两愣了一下，食盐是极为金贵的物品，即使是一大锅米粥里，通常也只会加一丢丢。但是对林舟的话不疑有他，回过神后赶紧前去吩咐。
林舟眼神阴冷。
拉上程处默，回到房间。
“频岭之上流民上万，想要完全搞清楚来历，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使每个人都调查统计过，但他们若是虚报身份，我们一时之间也调查不清楚。”林舟道。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频岭之上混迹着士族派来的人，正在潜心搞破坏。
“哇呀呀呀，要是让某知道他们背后是哪一家，一定要让他们好看！”程处默愤怒的吼叫着。
林舟思绪转动，手指敲击着桌案。当务之急，是将频岭上的那些细作，全都撵出来。若是让他们继续破坏下去，必然会人心涣散。
一旦这些百姓们觉得频岭不再安全，就会接二连三的离开。到了那个时候，赈灾之事就功亏一篑。反而，会弄出比之前更严重的后果，也说不定。
忽然，林舟一改沉着，拍案而起，震声怒道：“这群该死的士族，竟敢在我频岭投毒。好啊，跟小爷玩，下次给他们的蜂窝煤中，小爷必掺剧毒，谁用谁死！”
林舟恶狠狠的说着，程处默双眼一亮！
“好！怕他个球！彼其娘之，那群王八蛋，毒死一个赚一个！”程处默对林舟的决定非常支持。
“来人啊！吩咐下去，连夜制作新的蜂窝煤，煤堆里面掺入剧毒，下次卖给他们就用这一批，只要点燃，吸入即死！”林舟对挖煤总督赵球吩咐道。
“这……这不好吧？”
赵球是个憨厚汉子，生的人高马大，因为每天能够打两千个蜂窝煤，成为了频岭上的蜂窝煤之王，掌管着所有小组的组长，是一众挖煤人所仰望的强者。
此时，赵球说出心中的担忧：“林医丞，我是个笨人，有些话可能不该我来说。可那些高门大户，若真是因为蜂窝煤出了人命，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您的。”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之所以林舟抬高蜂窝煤的价格，士族们也只能忍着怒意购买，是他们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是陛下默许的。
可若是出了人命，诸多士族一起弹劾的话，就算是李世民，也要掂量掂量了。
“老子就是要他们的命！”
林舟一字一句，声音森冷。
没有腹泻的矿工们，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开始新一轮的蜂窝煤制作。只是在这些蜂窝煤中，掺入了林舟交给他们的毒液……
夜半丑时，频岭上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人们都已经进入睡眠，只剩下风雪呼啸之声。
忽然，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响，只见一人从房间鬼鬼祟祟猫着身子走了出来。他走得很急，穿过一片暖棚，快步朝着山下走去。
“歘。”
一道长刀出鞘声，陡然响起。
鬼祟之人猛地一惊，冷汗顿时遍布全身。想要说话，却如同被掐住了喉咙，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又一个，哼。”
程处默冷哼一声，如同抓鸡仔一般，将这人抓住，带到一间阴暗的夯土房里。
在房间中，此时已经有了十几个人，全都被五花大绑，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惊恐。
“欢迎欢迎……”
林舟一脸和煦笑容的坐在摇椅上，指着墙角位置：“请上座。”
细作看了一眼潮湿邋遢的地面，不敢有半点迟疑，走过去老老实实的坐下。
看了一眼身边的十几个‘同僚’，每个人都是一脸翻车的眼神。
那小子，可真阴险呐！
传出在蜂窝煤里放毒的消息，好让细作们听到，连夜回去通风报信。
结果早就安排了人，在山下守株待兔。来一个抓一个，几乎没有漏网之鱼。
“林医丞，你是灵醒人，我等背后是什么势力，你心中应该很清楚。在蜂窝煤里下毒，若是出了个好歹，你是承担不起责任的。”
有胆子比较大的，与林舟交谈道。
林舟撇撇嘴：“我掺的水罢了。”
真当老子傻呢。
细作们一怔，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悲愤，这算是被他玩弄于股掌吗。
“你们，都是各个士族派来的细作，那么，到底谁是谁家的呢？”林舟把玩着手中的铜钱，淡淡道。
为什么问话的时候，手中一定要有东西呢。因为林舟在电影里面所看到的大佬，都是这样才有逼格。
而林舟为何要把玩铜钱呢，因为他喜欢钱。
这很合理。
听到林舟的问话，细作们都嘴巴紧闭。开玩笑，大家虽然心知肚明，但是从嘴里说出具体势力，那概念就不一样了。
且不说在这里会如何，就算能够平安离去，最终恐怕也难以善终。
可是，就在他们心思转动之时，却见林舟冷笑一声，“你们，都是博陵崔氏派来的细作。”
细作们皆是一惊，他们背后是不同的士族，这小子怎么说都来自于一家？
“老程，往外传话，博陵崔氏安排细作投放泻药，所有士族不再供煤。”
“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就是，除了我们俩，其余根本不是博陵崔氏的！”
有两人顿时站起身来，对着林舟怒道。
暴露身份不要紧，因为如果不说的话，现在更可怕的事情就会发生。
这小子，是要让士族之间离心啊！
若是单纯的停止供应蜂窝煤，那只会让他林舟和士族之间的矛盾更为激烈。可是现在找了个理由，将停止供煤的矛头，完全的指向了某一家士族。
这样一来，若是其余高门大户，真的因为没有蜂窝煤而冻死了人，岂不是全部仇恨都会转移到博陵崔氏？
林舟见这两人站起来，不由笑得更为灿烂。
“将他们两人放走吧，某最欣赏诚实的人了。对了，往后博陵崔氏的供煤，恢复平价。”
这两名细作顿时一愣，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情况，这就放我们走了？而且，还给自家如此之大的好处？这到底是为啥？
程处默上前，给两人松绑。
两个细作也没有多想，赶紧是一齐逃离下山。
等他们两个都消失不见，林舟视线看向房间里剩下的细作们。
众细作都很纳闷，怎么？自报家门然后就放走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林舟的行为，直到林舟满面笑容的森然道：“你们几个，就以流民的身份，好好安息吧。”
说着，林舟起身离开。
程处默冷笑两声，在十几人惊悚的眼神中，将他们嘴巴堵上，一个个丢进早已挖好的雪坑中。
夜晚狂风呼啸，暴雪纷飞。在掩埋上一层黄泥之后，很快，这个雪坑就消失不见，化作一片平地。
“老林，你这么做用意是啥啊。”
程处默跟上林舟，不解问道。
一切计划的实行，他都只是照做。直到现在一切都做完以后，才忍不住心中好奇。
“你说，所有高门大户派来的细作，只有一家的平安回去，最终还能平价买蜂窝煤，而其余细作全都了无音讯。那么，这些高门大户，会如何作想呢？”
程处默一拍脑门，“他们一定会认为，自家派来的细作，是被这两人给出卖了，所以博陵崔氏才能得到平价煤！如此一来，他们之间就会离心。就算不出现明面上的裂隙，至少也会心中作梗！”
念及此处，程处默不由赞叹道：“老林，你可真是阴险狡诈狠心毒辣啊……”
林舟嘴角一抽。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确切一点说，也半点无法动摇他们的根基。只不过，能够狠狠的恶心他们一下。
至少，对付他们的第一步已经走出去了。林舟所想，终究是拉一批打一批，若是让士族们连成一片，就不好动手了。
例如程处默母亲的娘家，清河崔氏，林舟就一直是平价供煤。
若真是一股脑的全得罪，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翌日。
赵球又找上林舟，苦口婆心的劝道：“林医丞，我看您还是收手吧，趁着没有闹出人命……”
虽然他很害怕老板林舟不耐烦让他滚蛋，但是他认为，这样的劝谏是非常有必要的。
“好好好，某想了一晚上，也觉得赵兄所言极是。真是多谢赵兄，不然某就惹了大麻烦啊。”林舟顺坡下驴。
赵球感动得不行。
他们是没多少见识，但是一点都不傻，听到这话，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之前在来时路上老朽就听说，频岭上的林小郎君待人和善，不仅做工发工钱，还有白米饭，有熏肉，有绿菜！是个大善人。现在看来，那些把守道路的，都是别有用心之徒！”
“不错！我们一同前去！那些该死的东西！”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泛起汹涌的怒意！
大家都本是普通人，即使又冷又饿，面对关卡的阻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离开。
他们能够忍住寒冷，忍住饥饿，但是，他们忍受不了欺骗，忍受不了将他们的生命当儿戏！
顿时，一支数十人的流民队伍，就跟在了林舟和程处默的身后。
到了频岭脚下的时候，流民队伍已经到了上百人之多。
而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妇人的尖叫和小孩的哭喊声。
旋即，就见到一个孩童跑了过来。那孩童见到林舟，哭喊道：“阿兄，阿兄，快救救我娘亲！”
林舟见状一怔，这孩童正是那天平康坊巷子里的女童。
当即不敢犹豫，循着妇人叫喊的声音跑了过去。
只见几个身穿甲胄的男人，在拉扯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妇人，正是女童的母亲。
林舟走上前去，瞳孔冰冷。
那几人连看都不看林舟，淡淡道：“想上山，一贯钱，不然就滚。这是林舟吩咐的，找谁也没用。”
“我就是林舟。”
顿时，空气安静了两秒。
“畜生！”
程处默怒喝一声，拔出手中长刀，冲上前去便是怒斩下去！
距离最近的一人躲避不及，直接被程处默斩下一臂，倒在地上翻滚哀嚎！
其余几人顿时一惊，赶紧松开妇人，拿住手中武器与程处默对峙。
带头男子咽了口唾沫，率先慢慢的往后退。他们没想起正面冲突，只是为了败坏林舟的名声。
他们早就预料到林舟会来，但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机，而且还来了一个出手如此凶悍的程处默。
其实若非看到他们欺负妇人，程处默倒还不会这么冲动。只是看到刚才那一幕，自然而然的气血上涌，控住不住就抽刀斩去。
身穿甲胄的几人很清楚，他们不是程处默的对手。
可是当他们准备逃跑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身后的路已经被流民给堵住。
林舟朝着流民们点了点头。
不需要发号任何的施令，早就已经怒不可遏的流民们，见状顿时找到了愤怒的宣泄口，上百人朝着甲胄男子们冲去。
虽然他们没有武器，虽然很虚弱，但依旧是拳拳到肉。很快，就淹没了几人的声音。
“谢谢，多谢小郎君……”
那妇人见又是林舟，心中无比感激。抱上女童，与一众流民往频岭上走去。
天色完全的黑了，频岭脚下几具身穿甲胄的尸首，很快就被大雪给掩埋，完全的失去了踪影。
频岭之上。
林舟亲手传授厨艺的伙夫刘二两，在见到林舟一行人上山后，心急火燎的迎了上去。
“林郎君，不好了，频岭上的百姓们大规模腹泻，应当是今天吃的食物出了问题。”
刘二两很是自责，他之前是个厨子，林舟看他颇有厨艺天赋，才让他主管整个频岭的伙食。可现在，却搞砸了。
“现在情况如何，请了郎中没有？”
“请了，郎中说是今天的粥里掺了泻药。林郎君，某每次做饭都很谨慎的啊，怎么会这样子……”
程处默怒不可遏：“肯定与山下那些堵路的人是一伙的，到底是谁！莫要让小爷知道！”
林舟压了压手，道：“吩咐下去，水中加入少许食盐，喂给腹泻的百姓们喝下。”
刘二两愣了一下，食盐是极为金贵的物品，即使是一大锅米粥里，通常也只会加一丢丢。但是对林舟的话不疑有他，回过神后赶紧前去吩咐。
林舟眼神阴冷。
拉上程处默，回到房间。
“频岭之上流民上万，想要完全搞清楚来历，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使每个人都调查统计过，但他们若是虚报身份，我们一时之间也调查不清楚。”林舟道。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频岭之上混迹着士族派来的人，正在潜心搞破坏。
“哇呀呀呀，要是让某知道他们背后是哪一家，一定要让他们好看！”程处默愤怒的吼叫着。
林舟思绪转动，手指敲击着桌案。当务之急，是将频岭上的那些细作，全都撵出来。若是让他们继续破坏下去，必然会人心涣散。
一旦这些百姓们觉得频岭不再安全，就会接二连三的离开。到了那个时候，赈灾之事就功亏一篑。反而，会弄出比之前更严重的后果，也说不定。
忽然，林舟一改沉着，拍案而起，震声怒道：“这群该死的士族，竟敢在我频岭投毒。好啊，跟小爷玩，下次给他们的蜂窝煤中，小爷必掺剧毒，谁用谁死！”
林舟恶狠狠的说着，程处默双眼一亮！
“好！怕他个球！彼其娘之，那群王八蛋，毒死一个赚一个！”程处默对林舟的决定非常支持。
“来人啊！吩咐下去，连夜制作新的蜂窝煤，煤堆里面掺入剧毒，下次卖给他们就用这一批，只要点燃，吸入即死！”林舟对挖煤总督赵球吩咐道。
“这……这不好吧？”
赵球是个憨厚汉子，生的人高马大，因为每天能够打两千个蜂窝煤，成为了频岭上的蜂窝煤之王，掌管着所有小组的组长，是一众挖煤人所仰望的强者。
此时，赵球说出心中的担忧：“林医丞，我是个笨人，有些话可能不该我来说。可那些高门大户，若真是因为蜂窝煤出了人命，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您的。”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之所以林舟抬高蜂窝煤的价格，士族们也只能忍着怒意购买，是他们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是陛下默许的。
可若是出了人命，诸多士族一起弹劾的话，就算是李世民，也要掂量掂量了。
“老子就是要他们的命！”
林舟一字一句，声音森冷。
没有腹泻的矿工们，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开始新一轮的蜂窝煤制作。只是在这些蜂窝煤中，掺入了林舟交给他们的毒液……
夜半丑时，频岭上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人们都已经进入睡眠，只剩下风雪呼啸之声。
忽然，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响，只见一人从房间鬼鬼祟祟猫着身子走了出来。他走得很急，穿过一片暖棚，快步朝着山下走去。
“歘。”
一道长刀出鞘声，陡然响起。
鬼祟之人猛地一惊，冷汗顿时遍布全身。想要说话，却如同被掐住了喉咙，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又一个，哼。”
程处默冷哼一声，如同抓鸡仔一般，将这人抓住，带到一间阴暗的夯土房里。
在房间中，此时已经有了十几个人，全都被五花大绑，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惊恐。
“欢迎欢迎……”
林舟一脸和煦笑容的坐在摇椅上，指着墙角位置：“请上座。”
细作看了一眼潮湿邋遢的地面，不敢有半点迟疑，走过去老老实实的坐下。
看了一眼身边的十几个‘同僚’，每个人都是一脸翻车的眼神。
那小子，可真阴险呐！
传出在蜂窝煤里放毒的消息，好让细作们听到，连夜回去通风报信。
结果早就安排了人，在山下守株待兔。来一个抓一个，几乎没有漏网之鱼。
“林医丞，你是灵醒人，我等背后是什么势力，你心中应该很清楚。在蜂窝煤里下毒，若是出了个好歹，你是承担不起责任的。”
有胆子比较大的，与林舟交谈道。
林舟撇撇嘴：“我掺的水罢了。”
真当老子傻呢。
细作们一怔，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悲愤，这算是被他玩弄于股掌吗。
“你们，都是各个士族派来的细作，那么，到底谁是谁家的呢？”林舟把玩着手中的铜钱，淡淡道。
为什么问话的时候，手中一定要有东西呢。因为林舟在电影里面所看到的大佬，都是这样才有逼格。
而林舟为何要把玩铜钱呢，因为他喜欢钱。
这很合理。
听到林舟的问话，细作们都嘴巴紧闭。开玩笑，大家虽然心知肚明，但是从嘴里说出具体势力，那概念就不一样了。
且不说在这里会如何，就算能够平安离去，最终恐怕也难以善终。
可是，就在他们心思转动之时，却见林舟冷笑一声，“你们，都是博陵崔氏派来的细作。”
细作们皆是一惊，他们背后是不同的士族，这小子怎么说都来自于一家？
“老程，往外传话，博陵崔氏安排细作投放泻药，所有士族不再供煤。”
“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就是，除了我们俩，其余根本不是博陵崔氏的！”
有两人顿时站起身来，对着林舟怒道。
暴露身份不要紧，因为如果不说的话，现在更可怕的事情就会发生。
这小子，是要让士族之间离心啊！
若是单纯的停止供应蜂窝煤，那只会让他林舟和士族之间的矛盾更为激烈。可是现在找了个理由，将停止供煤的矛头，完全的指向了某一家士族。
这样一来，若是其余高门大户，真的因为没有蜂窝煤而冻死了人，岂不是全部仇恨都会转移到博陵崔氏？
林舟见这两人站起来，不由笑得更为灿烂。
“将他们两人放走吧，某最欣赏诚实的人了。对了，往后博陵崔氏的供煤，恢复平价。”
这两名细作顿时一愣，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情况，这就放我们走了？而且，还给自家如此之大的好处？这到底是为啥？
程处默上前，给两人松绑。
两个细作也没有多想，赶紧是一齐逃离下山。
等他们两个都消失不见，林舟视线看向房间里剩下的细作们。
众细作都很纳闷，怎么？自报家门然后就放走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林舟的行为，直到林舟满面笑容的森然道：“你们几个，就以流民的身份，好好安息吧。”
说着，林舟起身离开。
程处默冷笑两声，在十几人惊悚的眼神中，将他们嘴巴堵上，一个个丢进早已挖好的雪坑中。
夜晚狂风呼啸，暴雪纷飞。在掩埋上一层黄泥之后，很快，这个雪坑就消失不见，化作一片平地。
“老林，你这么做用意是啥啊。”
程处默跟上林舟，不解问道。
一切计划的实行，他都只是照做。直到现在一切都做完以后，才忍不住心中好奇。
“你说，所有高门大户派来的细作，只有一家的平安回去，最终还能平价买蜂窝煤，而其余细作全都了无音讯。那么，这些高门大户，会如何作想呢？”
程处默一拍脑门，“他们一定会认为，自家派来的细作，是被这两人给出卖了，所以博陵崔氏才能得到平价煤！如此一来，他们之间就会离心。就算不出现明面上的裂隙，至少也会心中作梗！”
念及此处，程处默不由赞叹道：“老林，你可真是阴险狡诈狠心毒辣啊……”
林舟嘴角一抽。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确切一点说，也半点无法动摇他们的根基。只不过，能够狠狠的恶心他们一下。
至少，对付他们的第一步已经走出去了。林舟所想，终究是拉一批打一批，若是让士族们连成一片，就不好动手了。
例如程处默母亲的娘家，清河崔氏，林舟就一直是平价供煤。
若真是一股脑的全得罪，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翌日。
赵球又找上林舟，苦口婆心的劝道：“林医丞，我看您还是收手吧，趁着没有闹出人命……”
虽然他很害怕老板林舟不耐烦让他滚蛋，但是他认为，这样的劝谏是非常有必要的。
“好好好，某想了一晚上，也觉得赵兄所言极是。真是多谢赵兄，不然某就惹了大麻烦啊。”林舟顺坡下驴。
赵球感动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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