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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矛盾

    趁她哥进卫生间洗澡,于梓晴说:“后天孩子过生,我让店长给排了那天休,明天我下班去接她,带她拍套生日照。”

    我点点头,“行。”

    去年小人过生,在外面没吃什么,反倒借她之意大人们凑桌吃喝,我心里考量,既然如此,互助路有家自助餐,给小人订个蛋糕,不行就在那过生。

    各取所需随便吃,谁也不用让着谁。

    周一下班在鸡市拐下车,进蛋糕店订了一个儿童蛋糕,从店里出来,看到602路进站,坐三站找可可去。

    于梓晴带孩子照相,地点在伞塔路90中旁边一高层,去年雷昕钰过生在这照,听姐姐说还不错。

    按照地址找到她们,小人正高兴的坐在鸟笼椅摇晃,见我来了,笑着叫爸爸。

    这跟去年照相的地方一样,住宅区一户民宅,房间暖气很足,小人脸上红扑扑的。

    逗乐几句,我问还剩几套?于梓晴说就一套了,明天在哪过生?我说互助路红透天。

    照完在外面随意吃了点,回家我给孩子冲奶粉,说你哥怎么没回来?

    于梓晴摇摇头,“不知道。”

    次日醒来,见他哥在沙发上睡着,衣服随意放在椅子上,我无奈的摇摇头,到厨房烧水洗杯子。

    中午休息,从公司坐车回来,给于梓晴打电话,她在二楼门口等我,见我上来给门迎一张票,说进来吧,我们都吃的差不多了。

    饭桌上,昨天订的蛋糕已经打开,小人吃的小脸蛋上尽是奶油,今年孩子过生,只叫了爸妈和姐姐、昕钰,姐夫在工地没有回来。

    当然,还有于观壮。

    下午昕钰要上课,我还要回公司,时间差不多我们离开,老妈说抱孩子回凤八。于梓晴回家取孩子奶瓶,老妈抽空问她哥在家方便么?我耸耸肩还好。

    即便是她哥,这几年也没什么交集,在家两天只是早上碰面,还是他在睡觉,想聊也没什么时间。

    周末拿天然气卡,到仁厚庄营业厅买气,回小区看到告示,网线端口已有,不过只有联通和移动,想到金花路有家联通营业厅,回家将燃气卡插到表上,看到上面方数对着,放卡拿了点钱,去把宽带一办。

    营业厅内,选了一个IPTV加网线的套算,不要话费手机卡,付钱跟工作人员确定好时间,我到对面坐车,去凤八看可可去。

    时间有序推行,这阵子了解于观壮来西安目的,孤身一人在外地,身边没个帮衬的人,自打从姐夫上班的工地离开,在那边工作,收入、人脉没有太多,听他意思是想来西安找份工作,一胎而生的俩姐妹,不是在西安过得挺好么。

    理是这个理,他的一技之长在于开车,不知是什么原因,一个多月没找下工作,每天晚上我们睡了,他还没回来不说,听于梓晴的意思,在外面染上打牌的瘾。

    我对这点接受不了,在家住着没什么,工作这事急不来,你情我愿的关系,可是打牌,这就让人恼火了。

    于观壮拿的是给姐姐的那把钥匙,好几次厨房台子上,玛雅人烟灰缸里有未倒的烟头,家里客厅地上,弄得五迷六道的。

    有天早上,我试探问于观壮,他说有些天没出去,叫了几个朋友来家聊天。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想,特么来西安才多长时间,天天往那地方跑,结交朋友我管不了,让那些人来家里,这算干啥嘞。

    一天跟于梓晴沟通,她说自己也很无奈,没想到他哥这几年成为这样,早知就不让他在家住。我不想落井下石,说祈盼他赶紧找到工作,整天家里乌烟瘴气,孩子都没法回来。

    我平常抽烟,她们不在家关着推拉门在厨房抽,她们在家我去楼梯道抽,现在网线已经好了,平常周末带孩子回家,早上他哥起来就抽烟,丝毫不避讳我们。

    好几次我忍着没有吭气,为这事,于梓晴说了不是一次两次。

    她皱了皱眉,“我哥即便找到工作,也不是一下就能搬走,他身上的毛病我说说,至少不能在让外人来家里。”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得过且过吧。

    一天接到派出所电话,说是户口的事好了,尽早过来取。挂掉手机,我摸了下脸,于梓晴的户口,算是尘埃落定了。

    六周年结婚纪念日,我没心情弄浪漫,工作不忙抽空跟于梓晴到派出所,取户口本看了一眼,户主是我的名字,后面三页分别是老妈、可可和于梓晴。我把户口本递给她,说这个礼物,满意么。

    以前答应过她,一定会把她的户口迁过来,现在承诺兑现,她笑着说:“满意,咱们把身份证换一下吧。”

    我摸了摸鼻子,好。

    我的身份证还是仁厚庄的地址,那地方已经名存实亡,排队俩人拍了证件照,工作人员说一个月后就可以来取,我道声谢,拿着户口本跟她离开。

    回到家进屋,看到客厅地上凌乱的脚印,空气中还有未消散的烟味,我皱了皱眉,说你瞧瞧,他又带人来家里。

    我们的拖鞋七零八乱的散开,走到厨房见烟灰缸一堆烟头,案子上有弹出来的烟灰,我有些恼火,“于观壮行不行,这一天天的弄怂呢。”

    于梓晴说:“别骂人行不行,他把家搞成这样你找他啊,朝我吼什么?”

    我说他是你哥,成天不务正业,找工作,这是找工作么?

    于梓晴把拖鞋踢了下,“他那么大一人,我能管的了?要是没这秉性,他也不会从外地过来。”

    我说还不是自找的,好好的老家日子不过,把媳妇和俩娃撇在家里,自己却在外面胡混,于观壮这人简直了。

    她看着我,声音提高许多,“请注意你的言辞,他的事你管不着,还有,别于观壮的一直叫,他比你大。”

    我呸。

    几句话我们上头,从来没有与她争吵过什么,为了她哥,我们把最近压制的怒火,倾城全出。

    来来回回那点破事,吵累了我们谁也不理对方,我愤愤的打开电视,一个于观壮让我们现在这样,至于么。

    人后吵架人前装,于观壮回来我们缄口莫开,见他拎着一兜食材,说:“晴,给你露下我的手艺,你还没吃过我做的菜。”

    不喜欢一个人,做任何事都觉得别扭。

    她哥炒了几盘海味,我拿着筷子下不了筷,愣是馍就这稀饭草草吃完。我不理他俩的目光,在鞋柜上拿了根烟去楼梯道,下周安排出差,眼不见为净。

    出差几日心情平静,我跟于梓晴没什么问题,中间加个她哥,这关系就有些玩味,要说他正经找事做反倒没什么,可偏偏不学无术,唉,这事就特么有意思了。

    劳动节带可可去商场儿童乐园玩,把她放到里面不用管,我坐在外面凳子上看她。兜里电话铃响,见是王瑞打来,我喂了一声,那边说弄啥嘞?

    我托着腮,带娃在游乐园玩呢,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那边说咋,给你打个电话还不行,那我挂了啊。

    别别。

    这瓜老王,一弄还上纲上线的不行。

    与他聊问最近,老王沾沾自喜的说:“在纺织城买了房子,么事来俺屋看看。”

    我说可以呀小伙,啥时候买的?

    老王眼光不错,去年不吭不哈的买了房和小轿车,虽说房子贷款,可算下来跟我相比,同样的钱还多了一辆车,关键房子面积也不错。

    他嘚瑟的说当时旁敲你不听,掏那么贵的价格买那点面积。我说每个人想法不同,那东门的房子现在咋弄嘞?

    电话那头,老王说租出去咧,现在我爸妈随我一起在纺织城住。我说好着呢,公务员就是不一样,恭喜乔迁新居。

    老王撂了一句毛线,骆驼祥子。笑闹几句他话锋一转,说下个月估计额就结婚咧,到时日子订哈,额给你摇电话。

    我张了张嘴,憋出四个字,你娃威武。

    挂了电话,我看着孩子玩乐,老王这抹子不错,房车搞定,眼下就要结婚了,关键是所有事情成了定局才告诉我,这点,受教了。

    中旬一天,于观壮说准备走呀,在西安工作不怎么好找,准备先回趟老家,一个朋友在温州混的不错,在老家待几天去那儿看看。

    我对他的想法保留意见,他在西安这几个月,自己怎么找路子心里清楚,不管怎样,这尊大神要移驾走了,对我们算是好事一桩。

    于梓晴没了当初对他的热情,淡淡的说:“回去好好待一阵子,多陪陪嫂子和娃。”于观壮笑了笑没说什么。

    说风就是雨,晚上在家,他用手机订了一张明天的火车票,说你们困了先睡,我出去跟这儿的朋友打声招呼,不用等我。

    我心里苦笑没有言语,明天请一路好走,不送。

    于观壮走后,于梓晴把钥匙给到姐姐,我们的感情慢慢回苏,没了她哥的烦恼,我们自身没有什么,只不过我们相互默契,不去往那个话题上引,省的彼此提起,又闹一肚子气。

    上个月照的证件照,一个月时间已到,22日下午提前从公司出来,到派出所把我们的新身份证拿到手,看着背面的日期,我嘴角不自觉上扬。

    4月21日,这个日子可真讨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