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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冷暖人心

    这个日子是我们领证的时间,现在也是身份证的日期,我摸出一根烟点燃,心里的烦躁少了几分,不错,美得很。

    少了一份呱噪,多了一份宁静,日子恢复如常。

    晚上接于梓晴下班,从兜里拿出她的身份证,见她欣喜的表情,我说你看看背面的日期。她瞅了半天浑然不知,我轻拍她额头,领证日啊。她小眼一翻,领证日咋了,今年连个礼物都没有,还跟我吵架。

    女人的心思真不好猜,我与她道歉,说那段时间你也知道,当时要不是……

    她摆摆手,“好啦,就随口说说,看你为这事跑东跑西的份上,原谅你了。”

    翻篇。

    月底周末,提前陪孩子过了六一,自从小人玩了游乐园,对海洋球和沙子情有独钟,在凤城五路金花负一层,我们陪她度过了属于她的节日。

    孩子是我们的枢纽带,现在的感情不像以前,从茶米油盐到孩子成长,平淡如水的感情转换成对孩子的用心,我们,把爱意更多的给了孩子,而她,则享受着四个人的爱果。

    一天老王来电,说日期确定好,13号在东门外办酒席,让前一天晚上来他那儿帮忙做事。

    我跟于梓晴说起,她点点头,“刚好周五我休假,把孩子抱回来,你忙你的。”

    周五下班,回家把包一放,见于梓晴她们没有回来,我到互助路等公交车,给她打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接上,听着吵杂的声音,她说刚坐上车正往家回。见8路公交进站,嘱咐把孩子看好,便匆匆刷卡上车。

    老王买的房子在8路终点站附近,一个多小时过去,我下车呼吸了下空气,呃,什么味道。

    给老王打电话,没一会儿他来接我,我说这地方怎么一股怪味?老王说前面有个垃圾场,闻闻更健康。

    ……

    我锤了他一圈,“你个瓜娃子终于结婚咧,红包拿着,带我看看你的新房。”

    进到旁边一小区,随他乘电梯上楼,见他爸妈在屋,跟他们问声好,草草转了一圈,两室一厅的户型,主卧床头挂着温馨的婚纱照。

    老王家比较有特色的地方,是客厅一面墙做了一个宽两米的顶高镜子,我说这有什么说法?老王嘿然一笑,你猜。

    我立马秒懂,我去,简直了。

    在他家阳台,能看到不远处的山头,老王递给我一根烟,说每天早上搁这儿看日出,那缭绕的山头,景色没的说。我眯眼望着山头,美着嘞。

    家里没什么要收拾的,老王说那几个还没来,你帮我把这些纱幔一弄,明天早上,楼下贴几个喜字就行。

    这活好干,趁着手几分钟搞定,杨涛他们陆续给他打电话,老王对他爸妈说出去吃个饭,一会儿回来。

    关系要好的同学过来,他找了家吃的,像农家乐的感觉,民房进去,一间间民宅改成包间,老王要了几个菜,说猴子,明天伴郎看你咧,包社额么给你机会,伴娘可是俺车队的,自己把握。

    孙科不理众人的眼光,咧嘴一笑说你不管咧,明天看兄弟的。

    饭桌上,杨涛的变化让我挺诧异,小伙年前迷茫的眼神一扫而光,举手投足之间恢复他以往的性格,跟姚杨俩人说笑,分明阴郁早已远离。

    椅子上有个陌生的面孔,老王介绍说这是老孙,跟他一个小区,平常下班么事,都跟这老几吃喝,算是酒肉朋友吧。

    大家哈哈一笑,老孙也不恼,说初次见各位,来碰一下,我先干了。

    什么人找什么人,老王算是我们这能喝的主,明天他有大喜之事多是浅杯,而老孙则像他的小跟班,举着杯子与同学们畅饮,场面上倒也没多少尴尬。

    一顿饭吃到天漆黑,老王说晚上家里住不下,你们看谁留下,我在外面给你们开个房?杨涛和姚杨说有事要回,我想着明天一来一回颇费时间,正欲开口,猴子说那感情好,额在这住。

    本想在老王家挤挤,我说那我跟猴子一起。

    离开饭店,我们在他家小区外分散,打了车跟猴子在纺三路,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下,我递给猴子一根烟,说最近什么情况?

    他接过烟点上,“瞎混呗,还在太华路那干着,年前升安保部副理了。”

    我说好着呢,哥几个都结婚了,你对象谈的如何?

    他吐出烟气,“还不知在哪片天飘着捏。”

    13日一大早,我们赶7点到老王家,平常见惯了随意的他,现在穿上笔挺的西服,人五人六的挺像回事。

    人靠衣服马靠鞍,此话不假。

    他家陆续来人,老王塞给我两包烟,说桌上有喜字,三个大喜贴到两个大门和楼栋外,剩下的小喜字,帮忙全部贴到井盖上。

    我挑了挑眉,“这贴井盖可有何说法?”

    他眯着眼笑了笑,“俺屋人有讲究,额也不知道。”

    拿着胶带下楼,给俩门房保安塞了烟,我和猴子分别在各处贴喜,上楼时猴子说道:“喜压晦气,看来他家人还挺讲究。”

    我摸了摸鼻子,这样啊,学习了。

    不时接亲队伍到齐,司仪与我们说了些规矩,大家各自手上拿着东西,司仪对镜头说了句良辰到,接新娘,大家有序的乘电梯下楼。

    老王的媳妇叫唐颖,是当初在公交公司练车时认识,我们坐在车上,车队浩浩荡荡开到草滩,去迎娶这个蒙着面纱的姑娘。

    毕竟老王捂得严,我们这帮人还没见过。

    鞭炮引路头车进,老王跟猴子下车一前一后上楼,我拿着两条烟,跟随大部队往前走去。

    四样礼,敲房门,热闹声中进到新娘家,在卧室见到老王媳妇,穿着洁白的婚纱端坐床中间,脸上画着好看的新娘妆,老王拿着手上的手捧花,挥了挥说唐颖,额来接你咧。

    化妆是一门神奇的变装术,新娘戴着一副眼镜,含情脉脉的看着老王,从眉宇间透着那股对老王的爱意,我们将四样礼放到客厅桌上,开始帮着找婚鞋。

    一来一回,时间上不能耽误,最北到最东,又要最东到正东,司仪卡的点非常到位,11点多,一排婚车停靠在东门外大香港。

    猴子这位御用伴郎,娴熟的做着分内之事,我看了眼伴娘替猴子叫苦,这老王,简直了。

    难怪单身的猴子敬业做事,连看一眼都不敢看,这要是谈起恋爱,光这吨位,都够猴子喝上一壶。

    没一会儿于梓晴抱着孩子过来,我接过孩子,走到老王面前,说帮我们照张相。

    恭喜了兄弟。

    不知从哪个人结婚开始,好乐迪成了官方标配,酒席结束我抱孩子在KTV坐了一会儿,跟老王告罪一声带小人离开。

    她上晚班,姐姐要带昕钰上兴趣班,烟雾缭绕的地方,不适合小人长待。

    公司工作已经顺手,平常除了例行出差,更多的是在公司,常规报表带帮着分担肖党工作,虽然工资不高,工作量上,也没那么多事。

    月底一天,于梓晴说姨走了。我摸了摸鼻子,怎么好好的走了?她说有病缠身,现在年纪也大了,听姐姐说走的挺安详,算是喜丧。

    我跟她姨没有过深的交流,安慰几句,于梓晴眉头紧皱,说姐姐最近很是伤心,当时她来西安,姨没少帮忙。

    平常过年在十五局姨夫家,能见几回姨,话不多对晚辈们有的放矢,我说生老病死,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于梓晴说道:“姐姐当初来西安,跟姐夫认识就是姨介绍的,婚后没少帮姐,等我从老家那边过来,姨还会时不时的帮衬姐姐,现在日子好了,可人却没了。”

    我张了张嘴,说最近姐姐要忙,咱尽点微薄之力,帮着把雷昕钰看看。

    周末把孩子接过来,于梓晴说今天要去下葬,雷昕钰就拜托你了。我点点头说好。

    昕钰现在上初二,越长大越不像小时候爱说话,把她接到家里,一个人安静的在书桌前写写画画,可可对她的小捣乱,反倒比跟我交流的时间多。

    我打开电视,说昕钰,你跟可可过来看动画片吧,小人把她拉过来,说昕钰姐姐看啥我看啥。见她拿遥控器按电视,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酸奶放到桌上,一会儿你俩把酸奶一喝。

    下午做了两道菜一吃,晚上19点多,于梓晴和姐姐回来,见姐姐她们情绪低落,我说简单做了点饭,你们先吃一些吧。

    天道轮回没有人能够左右,活着的人珍惜自己生命,有生之年善待周遭人事物吧。

    这个事件过后,于梓晴对我的态度出奇的好,我知道可能从某个点触动到她,珍视对方,是生活中对彼此的更好宣释。

    一天于梓晴说想办个信用卡,我说咱不是说过,不做透支消费,不办了吗?

    她摆摆手,“偶尔可以小用一下,关键是现在办,任意消费三笔,送一个首饰盒,多好。”

    我说直接给你买一个不就完了,费那劳什子劲儿作甚。

    她轻拍我额头,“这点小事你就别管了吧,女人嘛,你不懂。”

    有时这小妮子认定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