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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我爹是高俅

    赵佶今日兴致不高,看着桌上的那一纸青玉案,眉头紧皱。

    “梁师成,给我把柳睦叫来。”赵佶放下手中的笔,挥了挥手。

    皇城司平日办公之地紧挨皇城,为得就是更好替皇帝办事儿。皇城司司正虽然只是五品官,但手中职权却大的很,有点类似于仁慈缩水版锦衣卫。

    “陛下,皇城司柳睦请见。”一道并不明朗的声音在书房门口出现。

    柳睦是赵佶潜邸之臣,多年以来一直坐镇皇城司,是为数不多完全受赵佶信任之人。

    “进来说话。”赵佶坐在紫檀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块未经雕琢的和田籽玉。

    “参见陛下。”柳睦进来后又一行礼,随后等赵佶吩咐。

    赵佶抬头,“可曾查出来谁造的谣?”

    “回禀陛下,昨夜连番审讯,有一些端倪,大约是…大约是……”柳睦顿在这里,没敢说明,眼神看了眼赵佶身后的梁师成。

    赵佶心领神会,就让梁师成先出去候着,然后又看向柳睦,“说吧。”

    “有线索指向后宫。”柳睦小声道。

    “谁?”赵佶握着玉的手用力了几分,沉声道。

    “回陛下,明确的人还未找到,现在只能确定是宫内有人放出去的消息。”柳睦回避着赵佶的目光,“臣会加快探查。”

    “柳睦,你是朕最信任的人,不要辜负了朕。”赵佶身体微微前倾,威声道,“谁在背后捣鬼?”

    柳睦喉结上下动了动,“陛下,臣真的还未查到。”

    他如何和赵佶说,找到的那个太监,唯一的线索,在皇城司的问询室里被人杀了。虽然现场伪装成自杀,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他要说实情的话赵佶还不得拿他撒气!如今只能瞒着,希望拖久一些赵佶最好能忘了此事。

    赵佶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看了十余秒,整个书房的气氛都快凝固了。

    忽地,他猛一拍茶几,怒道,“那还不赶紧给朕去查!”

    “是!”

    “还有,加强福金身边的防卫。”赵佶用力握着玉石,“若是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是,是。”柳睦的头都快埋到地板里去了。

    看着柳睦唯唯诺诺的样子,赵佶心里的气少了一些,又想起柳睦跟了他数十年,苦劳还是有的,语气也渐渐软化了,“行了,快去吧,有消息第一时间来见朕!”

    柳睦出门了,梁师成复立赵佶身侧。

    “师成。”

    “陛下,奴才在。”

    “你是朕最信任的人,如今有这一事交给你办才妥帖。”赵佶思考片刻,缓缓说道,“去查查赵喜,看看最近这些天他和高俅接触过没有。还有,派人给我盯着柳睦。”

    “是,陛下。”

    “不要打草惊蛇。”赵佶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眉间。

    当皇帝真的很累,什么事情上都要多想很多。

    如果能重来,他想当李白,不用操心政务与宫廷,抱抱老婆,管管女儿,还能写写诗来澎湃澎湃。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几千年来多少人都想当这个皇帝,而大多数皇帝都不想当皇帝。

    有的皇帝喜欢美人,有的皇帝喜欢书法,更有甚者,多年不上早朝只为追求木工技艺。

    当皇帝实在是太累了。

    皇帝有皇帝的烦恼,草民有草民的烦恼。

    就像在大相国寺下一个菜园子当菜头的鲁智深,他就很烦恼。

    自从来到东京,便是天天吃菜吃菜,不知几月才能吃一顿肉。要不是那几个泼皮被他武艺折服,偶尔来给他送点吃食,他现在估计瘦的连背后纹的那朵绣花都枯萎了。

    当菜头虽然名头不好听,可日子轻松。也不用种地,自有托身于寺庙的农户干,天天睡大觉就可。

    不过却是没多少机会打熬武艺了,压根不敢练啊。一练肚子就饿,一饿还只能吃菜,只能期盼着那些泼皮的投喂。

    家人们,咱就是说一整个渴望被投喂的两百斤的一个大状态。

    这和圈养的猪没有太大的区别了诶喂!

    平日里不睡觉的时候,他就会痴痴的盯着院门。这不,高坎和林冲刚寻到此处的时候,鲁智深一下就发现了他俩。

    “几位这是——”鲁智深目露警惕,他在那个高个汉子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这绝对是个练家子!他的手已经握在了一旁的挑水扁担上。

    高坎看向鲁智深,一个大圆光头也不怕冷,就这么露在外面,络腮胡子杂乱的团簇着,身着一件杂色花袄,很显然,包不太住这个肚腩,所以在系纽扣处还塞了些破布条,免得中间露着一溜。

    “鲁提辖,自我介绍一下。”高坎一指自己,“在下高坎,目前领职郓州团练使。”然后一指身后的林冲,“这是禁军八十万教头林冲,也刚刚成为郓州团练使下都头。”

    “你怎么知道洒家?”鲁智深看高坎一下叫出了他在边关时的称谓,又见他找到此处,紧张道,“莫非你要替镇关西出头?”

    听到镇关西三字,高坎就知道鲁智深误会了,他哈哈大笑道,“鲁提辖误会了,我并不认识什么镇关西,镇东西的。但我确实是来找你的。”

    不等鲁智深回话,高坎直截了当的抛出橄榄枝,“鲁提辖是种家老兵,久居边关,自然也是知兵之人。我手下缺个都头,你可有想法?”

    “我?”鲁智深一愣,显然不太相信,“军中将官任命各有流程,你即使真是团练使,可也无法任命都头,最多有举荐之能,若——”

    他话还未说完,高坎的文书已然亮给了他看,‘鲁智深’三个字赫然在目,“有文书在此,自然不会欺骗与你,不过若你不想领命,那这份文书就撕了作罢吧!”

    天上真掉馅饼了,可凭什么会砸到他的头上?鲁智深心中暗自思量,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里头。

    看鲁智深在发愣不敢接过文书,站在高坎背后的林冲见得高坎递过来的眼神,顿时心领神会,摇摇头大声道,“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鲁智深反问道。

    “可惜你生的腰粗膀子大,天生杀敌的命,却在这里日夜浇屎堆肥,做个无聊死的菜和尚,岂不可惜!”林冲最后四字语音拔高,倒是让他这番话更加深的扎进了鲁智深的心里。

    鲁智深在他的描述下,似乎真的看到了数十年后油枯灯竭之际,他老死于这空房败柳之下,再回顾一生,竟然日日都是给菜浇屎……

    “洒家干了!”鲁智深一把丢开扁担,接过文书,仔细看了两遍,看不出破绽后,这才拍着胸脯豪言壮志道,“只要不是造反,杀了高俅那老鸟的活计我也敢做!”

    他这话一出口,全场气氛一凝。

    高坎抖了抖脸上所剩无几的微笑,尴尬道,“高俅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