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空间灵域
苍术还未到，陵游找了个蒲团坐下，安静调息，不知过了多久，静坐室才有了另一人的声息。
“小子，来得挺早。”
陵游起身行了个礼，道：“今日无事，便提前来了。”
“哈哈哈，跟我还装什么，最近很不顺吧。”
“二位老师都告诉您了？”
“略有所知，你这个情况确实少见，在两阁成立的这些年都没有过类似的案例，你说说，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也不知，可能，是因为失去记忆的缘故吧，所以失去了对元素的感知。”陵游道。
苍术摸了摸胡子，思索片刻：“但就算是失忆，也不会完全丢失感知，感知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它植根于你的身体，你的血液骨髓，乃至你的灵魂深处，是很难被丢弃的，除非，你在失忆之前，便处于一个全空环境，导致你与元素断联。”
陵游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虽然荒诞，但却存在可能，鉴于苍术这个很有心眼的老头已经知道了不少事，陵游自知骗不到他，便坦诚地问：“那您说，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可以使得本来拥有元素灵感的人丢失掉感知的能力呢？”
陵游被鹰找带回鹰堡时，就检查过身体，没有受伤的痕迹，骨龄是十四岁左右，也就是说，他在失忆前肯定度过了十四年的时光，而凭他会龙语和一门不知是什么的语言来看，他之前也肯定不是处于苍术所提到的那样的全空环境之中。
苍术想了想，一招手，附近架子上便飞来几本书，他翻找了一通，道：“找到了，有过这样的记载，百年前北洲与南洲的大战，南洲抓走了一批俘虏，拿他们去试药，后来被救出来的那帮人，便失去了元素灵感，但他们的灵根也受了损伤。”
“我并未受过伤，这一说法对我不成立，难道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苍术将书合上，飞回架子，眯着眼思量一番：“老夫向来不做无端臆测，但你这问题属实特别，在老夫看来，若是要使人完全丧失曾经有过的元素灵感而不伤及灵根，就需使他处于一个完全的全空环境之中，经历漫长的时间，造成身体和记忆的完全遗忘，才能实现。”
苍术这一番猜测，可不是出于无端猜想，要是之前陵游还会信这是他随便猜的，但玄雍夜宴后，不光玄鹤，苍术也知道的不少。
但苍术不像玄鹤，从始至终没有明说，好像那些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陵游同他对视，发觉他拥有一双不像老人的清澈双眸，仿佛能够看穿人心，看清世间真相。
基于这一说法，陵游似乎就能想得通了，他曾经沉睡过的“龙蛋”，不正是满足这一条件的空间吗？
“那，大概需要多久呢？”
“这我哪里知道，你还真把老夫当做无所不能的全知了？理论上来说，需要至少，一百年吧。”
陵游心下一沉，苍术注意到他表情变了，笑道：“你小子别想这种没边的事儿，哪怕是精灵，也只有三百年寿命，你的根骨我看了，就是普通人族，这个年纪，或许是天生如此吧。”
苍术身为修灵多年的大能，早已能一眼看出人的根骨，故而从未把陵游和所谓的真龙联系起来，虽然知道那个“龙蛋”与他有关，但他和陵游的想法却出乎意料的相似，他也认为那只是用来关住人的容器罢了。
苍术虽然怎么说，陵游的内心还是起了波澜，苍术的话给他提供了一种思路，将他对于过去的猜测发展出一种新的可能。
“行了，元素法门虽然重要，但对你来说，也不是非学不可。你的长处在于聚灵快，能转化，灵活运用，既然丢了元素法门的路子，就好好练你的灵域。”
“灵域？但以我目前的实力，将他人拉入灵域也没有胜算，反倒有可能被反噬。”
“你跟我还装什么傻？你之前出窍用的那招，忘了？”
“您是说那个？但那只是用来聚灵的，没有实际的攻击力，顶多也就是近战时作防御用。”
“你说你，有时候想法多得很，有时候脑子又转不过弯，我问你灵域除了能更快聚灵，还能做什么？”
“还能，提高区域内对灵的亲和力？”陵游按照书上说的，一五一十地复述道。
苍术笑着摇摇头：“陵游啊，多读点典籍固然没错，但人族开始修灵不过百余年，哪里有多少经验，有些东西，还要靠自己摸索。”
说罢，苍术原地浮空，展开实界灵域，但与之前朗世元和叶重狄用于教学的实界不同，苍术的灵域并非就地覆盖，而是进入了一个新的空间，但又和只以意识进入的空界不同，是以肉身进入的真实空间。
空间在二人进入伊始还是如空界一般，纯白无物，但很快，灵在二人周身汇聚，周围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脚下渐渐变成真正的土地，而头顶的一片纯白渐渐黯淡，变成深邃的黑，尚未变黑的小点渐渐凝实，变化为万千星辰，脚下的土地生长出奇异的花木，在星光之下迅速生长，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陵游见证了一个小空间的诞生，不免有些震惊，在他的认知里，灵域只是一种以灵的覆盖而形成的具有边界的领域，除了空界的灵识拓展，是不可能做到凭空诞生一个空间的。
苍术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这是空界术法，本质其实是空间的叠加，即在原本所在的空间上创造一个新的空间，乃是老夫的独门秘诀，怎么样，没在书上看过吧？”
陵游感叹道：“此法实在神奇，不知您是如何想到的？”
苍术领着他，沿着石板路往新生的森林中走去。
“老夫研究了半辈子，岂能简简单单就告诉你个小子？更何况，这法子倒是不难，难的是如何做到，就算老夫现在给了你钥匙，以你现在的底蕴，也踹不开这门。”
“那，您带我进来，是为了什么呢？”陵游心下有数，目不斜视地盯着苍术。
苍术被他盯毛了，哼了一声：“你小子，油盐不进是吧？行，行，你信不过老夫，没关系，反正老夫的衣钵也只能便宜你了。”
陵游也不继续忽悠了，笑道：“弟子愚笨，您希望弟子做什么，不妨直说吧。”
苍术冷笑：“你小子，跟我学了这么多天，也不肯叫声师傅，就等着我给你加码呢吧？放心吧，你小子这么大点人，老夫不稀的害你，今儿把话说开了，你也表个态，要么磕个头认我当师傅，我保你平安无事，要么你就自个儿摸索，自求多福去吧。”
苍术面露不悦，陵游忙道：“师傅。”
“你小子，看着老实，其实心眼多得很，”苍术笑了，“行了，老夫这绝学，钻研了半辈子了，也教过几个弟子，都学不会，你既然能在小朗的灵域里展开灵域出窍，这法子你肯定喜欢，等你法核修成，我便教你。”
陵游顺势在这空间灵域之中修炼了一个时辰，在这个灵域里，苍术心念一动，灵便能汇聚起来，所以在苍术的帮助下，他的修炼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师傅，您一直帮助我，会不会导致我有依赖性什么的？”
苍术笑道：“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多少人相求这样的机会都求不来呢，安心练你的。”
陵游接着又修炼了一个时辰，因为状态极佳，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苍术则在他身边冥想，等陵游脱离状态，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忙让苍术解开灵域。
二人回到原本的空间，陵游抬头，发现月亮还未上中天，惊讶道：“我们不应该在里面两个多时辰了吗？”
苍术笑道：“都说了，这个空间是由老夫定义的，时间自然也是。”
陵游由衷地感叹道：“您确实厉害。”
“得你一句夸还真难，行了，回去吧，三天后同一时间，别忘了。”苍术继续回到蒲团上打坐，挥挥手叫他离开。
陵游这才知道，为何苍术将每天改为三天来一次，既然时间可以被操纵，那么每一次修炼，都可以将时间无限延长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师傅，其实，我还有一事。”
“什么事？但说无妨。”苍术睁开眼，等他开口。
“我想要那个龙蛋。”
苍术出乎意料的平静：“意料之中，虽然很难，但老夫会试一试的，去吧。”
关于空间灵域的修炼，苍术并未透露许多，但陵游知道这是比四法门要重要许多，也更适合于他的修炼，所以他才会接受苍术要收他为徒的提议，龙蛋的事他顺嘴一提，苍术也欣然答应，他开始觉得苍术是个不错的师傅了。
“小子，来得挺早。”
陵游起身行了个礼，道：“今日无事，便提前来了。”
“哈哈哈，跟我还装什么，最近很不顺吧。”
“二位老师都告诉您了？”
“略有所知，你这个情况确实少见，在两阁成立的这些年都没有过类似的案例，你说说，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也不知，可能，是因为失去记忆的缘故吧，所以失去了对元素的感知。”陵游道。
苍术摸了摸胡子，思索片刻：“但就算是失忆，也不会完全丢失感知，感知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它植根于你的身体，你的血液骨髓，乃至你的灵魂深处，是很难被丢弃的，除非，你在失忆之前，便处于一个全空环境，导致你与元素断联。”
陵游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虽然荒诞，但却存在可能，鉴于苍术这个很有心眼的老头已经知道了不少事，陵游自知骗不到他，便坦诚地问：“那您说，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可以使得本来拥有元素灵感的人丢失掉感知的能力呢？”
陵游被鹰找带回鹰堡时，就检查过身体，没有受伤的痕迹，骨龄是十四岁左右，也就是说，他在失忆前肯定度过了十四年的时光，而凭他会龙语和一门不知是什么的语言来看，他之前也肯定不是处于苍术所提到的那样的全空环境之中。
苍术想了想，一招手，附近架子上便飞来几本书，他翻找了一通，道：“找到了，有过这样的记载，百年前北洲与南洲的大战，南洲抓走了一批俘虏，拿他们去试药，后来被救出来的那帮人，便失去了元素灵感，但他们的灵根也受了损伤。”
“我并未受过伤，这一说法对我不成立，难道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苍术将书合上，飞回架子，眯着眼思量一番：“老夫向来不做无端臆测，但你这问题属实特别，在老夫看来，若是要使人完全丧失曾经有过的元素灵感而不伤及灵根，就需使他处于一个完全的全空环境之中，经历漫长的时间，造成身体和记忆的完全遗忘，才能实现。”
苍术这一番猜测，可不是出于无端猜想，要是之前陵游还会信这是他随便猜的，但玄雍夜宴后，不光玄鹤，苍术也知道的不少。
但苍术不像玄鹤，从始至终没有明说，好像那些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陵游同他对视，发觉他拥有一双不像老人的清澈双眸，仿佛能够看穿人心，看清世间真相。
基于这一说法，陵游似乎就能想得通了，他曾经沉睡过的“龙蛋”，不正是满足这一条件的空间吗？
“那，大概需要多久呢？”
“这我哪里知道，你还真把老夫当做无所不能的全知了？理论上来说，需要至少，一百年吧。”
陵游心下一沉，苍术注意到他表情变了，笑道：“你小子别想这种没边的事儿，哪怕是精灵，也只有三百年寿命，你的根骨我看了，就是普通人族，这个年纪，或许是天生如此吧。”
苍术身为修灵多年的大能，早已能一眼看出人的根骨，故而从未把陵游和所谓的真龙联系起来，虽然知道那个“龙蛋”与他有关，但他和陵游的想法却出乎意料的相似，他也认为那只是用来关住人的容器罢了。
苍术虽然怎么说，陵游的内心还是起了波澜，苍术的话给他提供了一种思路，将他对于过去的猜测发展出一种新的可能。
“行了，元素法门虽然重要，但对你来说，也不是非学不可。你的长处在于聚灵快，能转化，灵活运用，既然丢了元素法门的路子，就好好练你的灵域。”
“灵域？但以我目前的实力，将他人拉入灵域也没有胜算，反倒有可能被反噬。”
“你跟我还装什么傻？你之前出窍用的那招，忘了？”
“您是说那个？但那只是用来聚灵的，没有实际的攻击力，顶多也就是近战时作防御用。”
“你说你，有时候想法多得很，有时候脑子又转不过弯，我问你灵域除了能更快聚灵，还能做什么？”
“还能，提高区域内对灵的亲和力？”陵游按照书上说的，一五一十地复述道。
苍术笑着摇摇头：“陵游啊，多读点典籍固然没错，但人族开始修灵不过百余年，哪里有多少经验，有些东西，还要靠自己摸索。”
说罢，苍术原地浮空，展开实界灵域，但与之前朗世元和叶重狄用于教学的实界不同，苍术的灵域并非就地覆盖，而是进入了一个新的空间，但又和只以意识进入的空界不同，是以肉身进入的真实空间。
空间在二人进入伊始还是如空界一般，纯白无物，但很快，灵在二人周身汇聚，周围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脚下渐渐变成真正的土地，而头顶的一片纯白渐渐黯淡，变成深邃的黑，尚未变黑的小点渐渐凝实，变化为万千星辰，脚下的土地生长出奇异的花木，在星光之下迅速生长，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陵游见证了一个小空间的诞生，不免有些震惊，在他的认知里，灵域只是一种以灵的覆盖而形成的具有边界的领域，除了空界的灵识拓展，是不可能做到凭空诞生一个空间的。
苍术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这是空界术法，本质其实是空间的叠加，即在原本所在的空间上创造一个新的空间，乃是老夫的独门秘诀，怎么样，没在书上看过吧？”
陵游感叹道：“此法实在神奇，不知您是如何想到的？”
苍术领着他，沿着石板路往新生的森林中走去。
“老夫研究了半辈子，岂能简简单单就告诉你个小子？更何况，这法子倒是不难，难的是如何做到，就算老夫现在给了你钥匙，以你现在的底蕴，也踹不开这门。”
“那，您带我进来，是为了什么呢？”陵游心下有数，目不斜视地盯着苍术。
苍术被他盯毛了，哼了一声：“你小子，油盐不进是吧？行，行，你信不过老夫，没关系，反正老夫的衣钵也只能便宜你了。”
陵游也不继续忽悠了，笑道：“弟子愚笨，您希望弟子做什么，不妨直说吧。”
苍术冷笑：“你小子，跟我学了这么多天，也不肯叫声师傅，就等着我给你加码呢吧？放心吧，你小子这么大点人，老夫不稀的害你，今儿把话说开了，你也表个态，要么磕个头认我当师傅，我保你平安无事，要么你就自个儿摸索，自求多福去吧。”
苍术面露不悦，陵游忙道：“师傅。”
“你小子，看着老实，其实心眼多得很，”苍术笑了，“行了，老夫这绝学，钻研了半辈子了，也教过几个弟子，都学不会，你既然能在小朗的灵域里展开灵域出窍，这法子你肯定喜欢，等你法核修成，我便教你。”
陵游顺势在这空间灵域之中修炼了一个时辰，在这个灵域里，苍术心念一动，灵便能汇聚起来，所以在苍术的帮助下，他的修炼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师傅，您一直帮助我，会不会导致我有依赖性什么的？”
苍术笑道：“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多少人相求这样的机会都求不来呢，安心练你的。”
陵游接着又修炼了一个时辰，因为状态极佳，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苍术则在他身边冥想，等陵游脱离状态，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忙让苍术解开灵域。
二人回到原本的空间，陵游抬头，发现月亮还未上中天，惊讶道：“我们不应该在里面两个多时辰了吗？”
苍术笑道：“都说了，这个空间是由老夫定义的，时间自然也是。”
陵游由衷地感叹道：“您确实厉害。”
“得你一句夸还真难，行了，回去吧，三天后同一时间，别忘了。”苍术继续回到蒲团上打坐，挥挥手叫他离开。
陵游这才知道，为何苍术将每天改为三天来一次，既然时间可以被操纵，那么每一次修炼，都可以将时间无限延长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师傅，其实，我还有一事。”
“什么事？但说无妨。”苍术睁开眼，等他开口。
“我想要那个龙蛋。”
苍术出乎意料的平静：“意料之中，虽然很难，但老夫会试一试的，去吧。”
关于空间灵域的修炼，苍术并未透露许多，但陵游知道这是比四法门要重要许多，也更适合于他的修炼，所以他才会接受苍术要收他为徒的提议，龙蛋的事他顺嘴一提，苍术也欣然答应，他开始觉得苍术是个不错的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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