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幕 花落
从赵高阳出现的那一刻起，白悠㿥就几乎没有了任何反应，此刻那张美若天仙的面容暴露在外，却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妖媚和灵秀，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当然不只是因为单纯的恐惧或者别的心理因素，以赵高阳通幽境的神识强度，要压制一个知守境的小姑娘让她暂时失去意识，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也是因此，白悠㿥没有对赵高阳的这句话作出任何反应。而池疏影听到之后，脸色依然平静，心却再度往下沉了几分。
以往他是沧溟公主，无人敢动，但南熏如今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面前的这个人还怎么可能会有所顾忌？
她和白悠㿥一样被禁锢了全身，完全无法运转天地元气，就算想要抢先自我了断也没有了任何可能。
十余年的人生里，她第一次品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原来……人是真的会不能自已地颤抖的，全身冰冷不寒而栗也不只是形容词，手脚像是被冻僵到了没有知觉，就连大脑的思考速度都慢了无数倍。
她感觉自己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于是轻轻闭上眼睛，红唇抿得极紧，死死咬住牙关。
然而无论她外表看上去多么无懈可击，身体的颤抖多么微不可查，以赵高阳多年拷打折磨的经验，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很遗憾自己没能看到池疏影绝望灰暗的表情，但又忽然觉得少女在崩溃的悬崖边缘垂死挣扎的样子十分动人，于是满意地呵呵笑了起来，手在她纤细白嫩的玉肩与脖颈之间轻轻摩挲流连。
这个微小的动作让池疏影的心理压力再重了三分，但她依然轻轻闭着眼，努力遏制住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恐惧和厌憎。
赵高阳的眼神在她清美精致的脸庞上停留了一会，复又抬起，看着那些依旧藏在砖瓦房里的眼睛，饶有兴趣地问道：“里面的诸位何不走出来站近些，看看你们的公主殿下？”
无人应答。
沧海城民虽然几乎都认不出这位权倾南熏朝野的著名太监，但也看得出来他随意地控制住了池公主，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定是一位修行界强者，而且必然不是什么善茬。
想清楚了这一点，他们本能地缩在屋内没有上前，就像是看到路边有两个壮汉打得你死我活，绝大部分人的心理一定是绕道而行或者视而不见，生怕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只是片刻之后，很多人反应过来，那可是他们平日里最爱戴最崇敬的池家明珠，所有青年都当她是梦中仙女，所有长辈都看她作自己的女儿。如今沧海城的女儿被这样一个不知来历的男人轻薄，是不是应该上去管一管？不去的话似乎不太好吧？
这是绝大部分人的心理，却不能代表年轻人的想法。
很多血气方刚的青年或者少年看到赵高阳离池疏影如此之近，早就已经气血上涌，若不是被人拉着，又想着那估计是个境界高深莫测的大修行者，恐怕早就已经抄起板砖冲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们又看到那男的竟然堂而皇之地把手放在公主白玉般的肌肤上，心里顿时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目眦欲裂，继而又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蹿升成烈焰的那团火苗，强行挣脱了亲戚长辈的手，冲到了场间。
今日来到聚星院前的民众何止数千，青壮年更是不在少数，刹那间，场中竟是聚集了数百人，把赵高阳团团围住。
有个皮肤黝黑的精瘦少年，指着他大吼：“你这畜生，放开公主！”
有了人带头，再加上人数的绝对优势，这数百人的情绪瞬间像炸药般被点燃，轰开了那扇名为恐惧的大门，彻底群情激愤起来。
“你这个长得不男不女的狗东西有什么资格碰公主！”
“这里是圣地！滚出去！”
“聚星院的教习们很快就会到这里，然后把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宰了！”
有不少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冲动地跑出去，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追了出来，拉住孩子的手就想往里面拽，却忽然发现赵高阳一直站在那里，被百般辱骂也没有任何反应，不禁一愣，纠结之后还是留在了场中，没有藏回房里。
慢慢地，有更多人走了出来，先是站在最外围观望，发现里面那人真的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出手杀人，想着他应该是畏惧聚星院即将到来的强大教习们，于是彻底放下心来，加入了声讨的队伍。
很快，房里的人们就都走了出来。当绝大部分人都站在场间，他们这些继续躲藏的人才成了异类。何况皇帝陛下常说，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赵高阳过了这么久都没什么反应，想必一定是怕了，那他们还需要怕些什么？难道他还能把所有人都杀了？
人民万众一心，声讨喝骂的音浪如同实质性的海潮，一波比一波更加强烈，重重击打着所有人的鼓膜，在屋瓦房檐之间回荡。
虽然起因稍有些不同，但如今的这一幕，和发生在绣阳桥上的那一幕何其相似。
而那时的结果，并没有如人们所愿。
人们经历过，但他们忘了。
池疏影也经历过，而且记得很清楚。
所以她想开口大喊，让这些人快跑，却悲哀地发现自己连随意说话都做不到了。
她感觉到那只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手忽然离开。
然后，场中刹那间便安静了下来。
人们不约而同地发现自己虽然能够张口说话，却不能发出声音，顿时恐惧了起来。
但站在最内圈，最早冲出来的青年和少年们没有。
他们虽然不能说话，但可以用目光和表情表述自己的愤怒。
他们万众一心，所以无所畏惧。
今日，他们要代表整个沧海城从这个狗贼手里救下公主！
紧接着，他们看到赵高阳转过身来。
那张妖异俊美的面容微笑着，看着那个最先喊出声的精瘦少年，问道：“你为什么冲出来？”
精瘦少年愣了一秒，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于是怒视着赵高阳大喝道：“要砍了你这个狗贼的手！”
赵高阳笑意更深：“这么说，你爱慕池公主，而且想要保护她？”
精瘦少年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看了眼池公主，发现她闭着眼睛，便松了口气，理直气壮道：“整个沧海城没有不爱戴池公主的人！”
他话音刚落，场间就响起了一个孤零零的掌声。
赵高阳用力地拍着手，满意地笑。
精瘦少年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于是大怒：“你这畜生……”
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再次被剥夺。
赵高阳看着他，语气忽然充满了诱惑之意，像是意图唆使凡人作恶的魔鬼：“我认为，有如此勇气冲上来保护公主的勇士，理应得到一些奖赏。”
精瘦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忽然出现在了池公主面前，与那张天仙似的清丽面容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
赵高阳抓住他的一只手，慢慢伸向池疏影，最终停留在了她白皙无暇的脸上。
精瘦少年彻底呆住，那些原本对赵高阳怒目而视的青年少年们也齐齐怔住，一时间忘了愤怒。
就在这时，池疏影微微睁开了眼睛。
精瘦少年愣愣地看着她。
他从小就在沧海城长大，见过池公主很多面，虽然都只是遥遥一眼，却每次都能让他开心好几天。
以往的池疏影虽然平和，但总是高高在上的，是无法触及的，是远在天边的。他只敢偷偷地看，还要担心旁边的人会不会发现。
而此时那双清水般的眸子里似乎有水波在荡漾，撩拨着他的心房，从来静美的面容此刻看上去却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似乎……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地位与他天差地别的公主殿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美丽少女。
更重要的是，看着此时的池疏影，他的心中升腾起了平常根本不敢生出的某些东西。
那也是一团火苗，却比愤怒这种情绪更能占据人的思维，像是能够麻痹神经的烈酒，又像是使人欲罢不能的毒药。
他看着池疏影的眼神渐趋迷离，直到自己的手上真正传来柔软的触感才猛然惊醒。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完全覆盖在了池疏影的脸上，那些白皙柔嫩的肌肤就在他的指间，弹嫩得像是能滴出水来，让他再也不想放开。
他的脑海中已经完全没有了赵高阳的存在，只余下了手上传来的触感，和愈烧愈旺的那团欲火。
赵高阳按着精瘦少年的手，从池疏影的面部轻轻向下，在少女圆润的香肩上徘徊，划过精致清晰的锁骨，最终停留在那身轻薄衣裙的领口处。
整个过程中，精瘦少年的喘息越来越粗重，眼睛逐渐变得有些赤红，全身的肌肉紧绷，死死盯着自己手所触及的地方。
赵高阳俯下身来，在精瘦少年的耳边轻声说道：“只要你愿意，就能拉开这身衣裙，没有任何人会责怪你，你可以说是我做的。”
听到这句话，精瘦少年的眼神骤变。
这当然不只是因为单纯的恐惧或者别的心理因素，以赵高阳通幽境的神识强度，要压制一个知守境的小姑娘让她暂时失去意识，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也是因此，白悠㿥没有对赵高阳的这句话作出任何反应。而池疏影听到之后，脸色依然平静，心却再度往下沉了几分。
以往他是沧溟公主，无人敢动，但南熏如今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面前的这个人还怎么可能会有所顾忌？
她和白悠㿥一样被禁锢了全身，完全无法运转天地元气，就算想要抢先自我了断也没有了任何可能。
十余年的人生里，她第一次品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原来……人是真的会不能自已地颤抖的，全身冰冷不寒而栗也不只是形容词，手脚像是被冻僵到了没有知觉，就连大脑的思考速度都慢了无数倍。
她感觉自己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于是轻轻闭上眼睛，红唇抿得极紧，死死咬住牙关。
然而无论她外表看上去多么无懈可击，身体的颤抖多么微不可查，以赵高阳多年拷打折磨的经验，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很遗憾自己没能看到池疏影绝望灰暗的表情，但又忽然觉得少女在崩溃的悬崖边缘垂死挣扎的样子十分动人，于是满意地呵呵笑了起来，手在她纤细白嫩的玉肩与脖颈之间轻轻摩挲流连。
这个微小的动作让池疏影的心理压力再重了三分，但她依然轻轻闭着眼，努力遏制住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恐惧和厌憎。
赵高阳的眼神在她清美精致的脸庞上停留了一会，复又抬起，看着那些依旧藏在砖瓦房里的眼睛，饶有兴趣地问道：“里面的诸位何不走出来站近些，看看你们的公主殿下？”
无人应答。
沧海城民虽然几乎都认不出这位权倾南熏朝野的著名太监，但也看得出来他随意地控制住了池公主，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定是一位修行界强者，而且必然不是什么善茬。
想清楚了这一点，他们本能地缩在屋内没有上前，就像是看到路边有两个壮汉打得你死我活，绝大部分人的心理一定是绕道而行或者视而不见，生怕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只是片刻之后，很多人反应过来，那可是他们平日里最爱戴最崇敬的池家明珠，所有青年都当她是梦中仙女，所有长辈都看她作自己的女儿。如今沧海城的女儿被这样一个不知来历的男人轻薄，是不是应该上去管一管？不去的话似乎不太好吧？
这是绝大部分人的心理，却不能代表年轻人的想法。
很多血气方刚的青年或者少年看到赵高阳离池疏影如此之近，早就已经气血上涌，若不是被人拉着，又想着那估计是个境界高深莫测的大修行者，恐怕早就已经抄起板砖冲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们又看到那男的竟然堂而皇之地把手放在公主白玉般的肌肤上，心里顿时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目眦欲裂，继而又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蹿升成烈焰的那团火苗，强行挣脱了亲戚长辈的手，冲到了场间。
今日来到聚星院前的民众何止数千，青壮年更是不在少数，刹那间，场中竟是聚集了数百人，把赵高阳团团围住。
有个皮肤黝黑的精瘦少年，指着他大吼：“你这畜生，放开公主！”
有了人带头，再加上人数的绝对优势，这数百人的情绪瞬间像炸药般被点燃，轰开了那扇名为恐惧的大门，彻底群情激愤起来。
“你这个长得不男不女的狗东西有什么资格碰公主！”
“这里是圣地！滚出去！”
“聚星院的教习们很快就会到这里，然后把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宰了！”
有不少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冲动地跑出去，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追了出来，拉住孩子的手就想往里面拽，却忽然发现赵高阳一直站在那里，被百般辱骂也没有任何反应，不禁一愣，纠结之后还是留在了场中，没有藏回房里。
慢慢地，有更多人走了出来，先是站在最外围观望，发现里面那人真的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出手杀人，想着他应该是畏惧聚星院即将到来的强大教习们，于是彻底放下心来，加入了声讨的队伍。
很快，房里的人们就都走了出来。当绝大部分人都站在场间，他们这些继续躲藏的人才成了异类。何况皇帝陛下常说，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赵高阳过了这么久都没什么反应，想必一定是怕了，那他们还需要怕些什么？难道他还能把所有人都杀了？
人民万众一心，声讨喝骂的音浪如同实质性的海潮，一波比一波更加强烈，重重击打着所有人的鼓膜，在屋瓦房檐之间回荡。
虽然起因稍有些不同，但如今的这一幕，和发生在绣阳桥上的那一幕何其相似。
而那时的结果，并没有如人们所愿。
人们经历过，但他们忘了。
池疏影也经历过，而且记得很清楚。
所以她想开口大喊，让这些人快跑，却悲哀地发现自己连随意说话都做不到了。
她感觉到那只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手忽然离开。
然后，场中刹那间便安静了下来。
人们不约而同地发现自己虽然能够张口说话，却不能发出声音，顿时恐惧了起来。
但站在最内圈，最早冲出来的青年和少年们没有。
他们虽然不能说话，但可以用目光和表情表述自己的愤怒。
他们万众一心，所以无所畏惧。
今日，他们要代表整个沧海城从这个狗贼手里救下公主！
紧接着，他们看到赵高阳转过身来。
那张妖异俊美的面容微笑着，看着那个最先喊出声的精瘦少年，问道：“你为什么冲出来？”
精瘦少年愣了一秒，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于是怒视着赵高阳大喝道：“要砍了你这个狗贼的手！”
赵高阳笑意更深：“这么说，你爱慕池公主，而且想要保护她？”
精瘦少年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看了眼池公主，发现她闭着眼睛，便松了口气，理直气壮道：“整个沧海城没有不爱戴池公主的人！”
他话音刚落，场间就响起了一个孤零零的掌声。
赵高阳用力地拍着手，满意地笑。
精瘦少年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于是大怒：“你这畜生……”
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再次被剥夺。
赵高阳看着他，语气忽然充满了诱惑之意，像是意图唆使凡人作恶的魔鬼：“我认为，有如此勇气冲上来保护公主的勇士，理应得到一些奖赏。”
精瘦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忽然出现在了池公主面前，与那张天仙似的清丽面容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
赵高阳抓住他的一只手，慢慢伸向池疏影，最终停留在了她白皙无暇的脸上。
精瘦少年彻底呆住，那些原本对赵高阳怒目而视的青年少年们也齐齐怔住，一时间忘了愤怒。
就在这时，池疏影微微睁开了眼睛。
精瘦少年愣愣地看着她。
他从小就在沧海城长大，见过池公主很多面，虽然都只是遥遥一眼，却每次都能让他开心好几天。
以往的池疏影虽然平和，但总是高高在上的，是无法触及的，是远在天边的。他只敢偷偷地看，还要担心旁边的人会不会发现。
而此时那双清水般的眸子里似乎有水波在荡漾，撩拨着他的心房，从来静美的面容此刻看上去却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似乎……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地位与他天差地别的公主殿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美丽少女。
更重要的是，看着此时的池疏影，他的心中升腾起了平常根本不敢生出的某些东西。
那也是一团火苗，却比愤怒这种情绪更能占据人的思维，像是能够麻痹神经的烈酒，又像是使人欲罢不能的毒药。
他看着池疏影的眼神渐趋迷离，直到自己的手上真正传来柔软的触感才猛然惊醒。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完全覆盖在了池疏影的脸上，那些白皙柔嫩的肌肤就在他的指间，弹嫩得像是能滴出水来，让他再也不想放开。
他的脑海中已经完全没有了赵高阳的存在，只余下了手上传来的触感，和愈烧愈旺的那团欲火。
赵高阳按着精瘦少年的手，从池疏影的面部轻轻向下，在少女圆润的香肩上徘徊，划过精致清晰的锁骨，最终停留在那身轻薄衣裙的领口处。
整个过程中，精瘦少年的喘息越来越粗重，眼睛逐渐变得有些赤红，全身的肌肉紧绷，死死盯着自己手所触及的地方。
赵高阳俯下身来，在精瘦少年的耳边轻声说道：“只要你愿意，就能拉开这身衣裙，没有任何人会责怪你，你可以说是我做的。”
听到这句话，精瘦少年的眼神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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