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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反感

    阎忠脸白了白,如今还没查清楚这小丫头的底细,他面对她时还是有点谨慎和提防的,闷闷的回:“那真是不巧。”

    一看就是还没有从昨日的阴影中走出来,沐然干笑一声:“许大哥,昨日我在家里种菜呢,你出门了吗?有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呀?”我都忘记了,你也赶快忘记吧!

    这话在阎忠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他觉得她大概是在提醒他把昨天的事情给忘了,最好永远的烂在肚子里,他从善如流:“昨天我在家里晒药材,我也没出去。”

    这话也干巴巴的,心思各异的两人尴尬地挥了挥手各自回家了。

    沐然今日挣了八文钱,两人买馍馍用了两文,还剩六文全部交给了司马孚,还是用一贯的“帮别人跑腿打下手挣得”说辞糊弄过去。

    她心里惦记着胡桃种子赶紧跑过去看,种子上已经有小芽冒出来了,她兴奋地闷着头跳了跳。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一早一晚的还是有点冷,她淋了点水在裹种子的布上面又塞回了衣柜里捂着,最多再过一日就能种下地了。

    洗漱干净出去倒水的时候发现家里的门已经用木头榫上了,她突然福至心灵跑到正屋喊人:“司马孚,我想到一个挣钱的好办法。”

    司马孚正在码书页,听到这话也不笑她,手下做了标记出来很捧场的问:“说来司马孚听听是否可行。”

    她在门边拿了一块木头,兴奋地在木头上比划:“司马孚你可会反写字?写好了我们对着刻在木头上印书,您就不用一遍遍的抄书了!”

    司马孚面上一凛,嘴里却反驳:“司马孚倒是能反写字,也会雕刻些小玩意儿,不过只一本书就有几千字,且天下这么多本书不晓得有多少字,司马孚怎么刻的完?”

    沐然兴奋不减:“司马孚,你只管先刻一本出来,书铺的掌柜难道一本只叫你抄一遍不成?我们只刻一本出来便可保温饱了,要是能多刻几本出来,家里不就宽裕了吗?”

    等钱多了就可以买田地,还可以置办铺子,仿佛美好的日子就在眼前了,这可比跟着系统种田有前途多了。

    司马孚也发觉这是一个好法子,只是还有所犹豫:“若是开始刻字,一日只余下半日的抄书时间,我恐咱们祖孙俩就要饿肚子了。”

    “不会的,我也可以挣钱补贴家用,我们再困难不过困难这一两个月,以后就好了,若是不做岂不是要一直穷苦下去?”

    她终于说动了司马孚,他老人家慎重的点头去里间找家伙事:“早些年家里还富足,闲时喜欢在家具摆件上雕刻花样打发时间,这还是你曾祖父留下来的手艺。”

    他翻找了一会儿拿出来一个沾满了灰尘的匣子,展开是一套完整的雕刻工具,上头已经落了灰,还有些生锈了,他笑道:“还好没有丢在阴湿处这才没有锈坏了,磨磨还能用。”

    沐然不知道司马孚还有这样的好手艺,简直是意外之喜,她晚上睡觉都梦见自己发财了,开着印刷厂每日只管数钱和吃山珍海味,简直要乐不思蜀了。

    第二日是被饿醒的,她晾着咕咕叫的肚子先去衣柜里翻出来胡桃种子,种子上已经长出了一厘米长的细芽儿,今日就可以播种了。

    她兴奋地跑进菜园子把种子小心的洒在地里,又细细的铺上一层土盖住。

    司马孚叫了几声吃早饭她也不应,径直去河边打了水仔细的淋在上头,司马孚哭笑不得的走过来瞧,笑着打趣她:“这丫头魔障了!”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本来就种晚了,还好出芽成功了,等种出来我给司马孚做胡桃炒鸡蛋。”

    胡桃是近几年才从番国流传进来的,仅过几年的播种和改良,已经可以有很好的亩产量了,这东西不贵,但是村里人不知道怎么吃,只知道种出来京城里有人收,说是做酱什么的。

    县令每年春耕都会命人发种子下来,种的人户却不多,因为种了也卖不出多好的价钱,还耽误种粮食。

    不过种这东西可以在后山开采田地,虽然也要去官府报备却不收税,所以有的人家若有闲余时间也愿意去后山开一亩几分地种下,家里也算多一份进项。

    司马孚不知道她说的胡桃炒鸡蛋是什么滋味,只当她是馋嘴了胡诌,绷着脸催促:“快吃饭了,今日吃完饭可有的忙呢!”

    她知道司马孚说的是刻字的事,笑眯眯的跟着去厨房端稀粥和饼吃饭。

    司马孚反写字不过不顺手了一会儿,适应下来便和正写一样快,这几年的抄书日子可不是白抄的。

    她写字帮不上忙,刻字也不会,便问司马孚讨了用剩下来的笔墨和废纸,端坐在一旁回想做面霜和粉底的方法。

    她昨日去红妆楼发现古人的化妆品种类很丰富,但是质量比现代差很多,而且洗脸用的是胰子,有腥味还洗不干净妆面,她可以在面霜、粉底和肥皂等产品上面改进创新。

    她记得汉朝夺取了匈奴人的“胭脂圣地”焉支山,从西域弄来了不少新的化妆品。,还有用朱砂染红米粉制成的化妆品。而根据汉末刘熙所著的《释名》记载,把米粉染红,作为女性为双颊着色的化妆品。1500年前,北朝贾思勰《齐民要术》中详细记载了胭脂的制备方法,是由西域流传而来的植物红蓝花制出红色溶液,再浸入米粉,从而制成化妆所需的红色妆粉,说明魏晋时期胭脂粉已经非常普遍。

    但这一时期的胭脂其实是粉状,并不由“脂”制成。“胭脂”是“燕支”的同音字,有记载上说,胭脂盖起自纣,以红蓝花汁凝为脂,为燕国所产,故名燕脂。也有史书认为燕支是因为燕地妇女采用燕支山上生长的红蓝花叶汁做成一种红色染料而得名。燕支,叶似蓟,花似蒲公,出西方,土人以染,名为“燕支”,中国人谓之“红蓝”,以染粉为面色,谓为“燕支粉”。今人以重绛为燕支,非燕支花所染也,燕支花所染自为红蓝尔。旧谓赤白之间为红,即今所谓红蓝也。“燕支”一开始是特指用红蓝花制成的这种颜色的妆粉,是介于红白之间的桃红色、粉红色,也就是特定颜色的代名词,直到唐代才成为红色化妆品的统称。其它就还有用落葵子制成的“紫粉”,以及卮子、茜草制成的各类色号了。有记载制作粉底的古法,可以用紫茉莉果仁或者白鹤花发蕊,蒸熟之后做粉。最好的还是珍珠粉,但是珍珠粉遇风容易斑驳。

    明代《本草纲目》还对此有总结,一共有四种主流胭脂:一种以红蓝花汁染胡粉而成,一种以山燕脂花汁染粉而成,一种以山榴花汁做成,一种以紫矿染绵而成,谓之胡燕脂。

    而胭脂的化妆手法,根据唐人宇文士及所著的《妆台记》记载,主要有两种:

    一种是先在脸上用铅粉和蛋清制成的□□当做粉底均匀地打好底,然后用“香绵粉扑”将胭脂拍到脸颊上。腮红浓重的如醉酒一般,叫“酒晕妆”,腮红轻薄粉若绯桃,就叫“桃花妆”。而这种桃花妆一直流传至清代,为慈禧太后所喜爱。

    另一种则是用胭脂水晕染双颊,然后再罩上□□,让红晕若隐若现,美名曰“飞霞妆”,类似于如今在腮红涂好后扑一层散粉定妆。

    化妆工具“香绵粉扑”,就很接近如今的粉饼扑了,基本都是以一片压平的圆形丝绵为面,和一片圆形织物的背托缝在一起,再缝上一个纽带作为把手。

    她试过汉代记载的方法,做起来很简单,只不过这方法流传至今很多人都会,显不出自己做的什么不同,而且根本不能规避现在粉底的弊端,做了也没用。

    《齐民要术》有记载,用油质原料(牛脂或牛髓),加酒,丁香,藿香混合煎煮。如再加入朱砂沫就可以染上红色,这样做出来的面脂,芬芳扑鼻。

    胭脂的红色是从红蓝花中提取的。红蓝花是菊科植物,饱含黄色素和红色素。将新鲜红花摘回后,捣浆加清水浸渍,并用布袋绞黄汁,之后,用酸汁冲洗(已发酸的酸粟或淘米水等)进一步除去残留的黄色素,得到的残花饼则是合格的红色染料了。这种提取红花色素的方法,古人称之为“杀花法”。脂和粉合称脂粉,是密不可分的,在涂胭脂前要用白色的粉打底。古代的妆粉主要有铅粉和米粉两大类。铅粉是用铅做的,把铅消沉薄片,卷作筒状,放在容器中,加醋密封加热,过了七天再打开,会生出一层霜粉,霜粉加如豆粉,蛤粉等如水搅拌,将水吸干后定型就制作完成了。

    如果想推陈出新做出一款超出现有铅粉效果的粉底,必须结合现代的方法。

    那就需要用到玉簪花。张华《博物志》中写道:“昼烧铅作分,谓之胡粉。”之所以放入玉簪花棒中,一是增香,二是玉簪花可以吸收一部分铅粉的毒性。

    明宋诩著《竹屿山房杂部》中记载了玉簪粉的做法,将各种原料放至玉簪花棒中,蒸至花棒变成青黑色。

    “珠子粉:白坯土,一钱半;白芷,取浮者去皮,一两;碎珠子,五分;麝香,一字;轻粉,二钱;鹰条,五钱;蜜陀僧,火煅七次,一两;金箔,五片;银箔,五片;朱砂,五钱;片脑,少许。右为细末。用上等定粉,入玉簪花开头中蒸,花青黑色为度,取出配对,匀面甚光莹。”

    她将一排十根玉簪花棒,拈了一根紫茉莉花种,研碎了,兑上料制的。倒在掌上看时,果见轻白红香,四样俱美,扑在面上也容易匀净,且能润泽,不像别的粉涩滞。

    普通的玉簪花棒中灌注的是铅粉,但宝玉用的是紫茉莉花种子研磨而来的天然白色粉末。怪不得平儿使用后说道:“果见轻白红香,四样俱美,摊在面上也容易匀净,且能润泽肌肤,不似别的粉青重涩滞。”

    沐然现在动手的欲望空前高涨,而且发财的信心大增,只是苦于没有本钱,她先稳住把制作方法仔细地写下来,防止自己太过于兴奋把细节忘了,做的时候不仅浪费原材料也浪费银子。

    司马孚刻得累了一边活动着手指一边看她的字,发现她许多字的笔画是错的,提醒道:“错了错了,可是你爹教的?你看看你这一手的错字,真是误人子弟!”

    她笑着解释:“不干爹的事儿,是我自己觉得有些字笔画太多写起来不大方便,便自己改了。”扯谎扯的面不改色。

    司马孚依旧是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样:“老祖宗的字都毁在你们的手上了。”拂袖又坐回去了。

    沐然理直气壮地反驳:“反正我也不用察举制,我自己认得就行了呀,既简单又能记事,也不失为一种创新嘛!”

    司马孚摇摇头不忍直视,不肯再辩论了。

    让古人接受普通话不是一件易事,她来到东汉后就一直说的东汉时的官话而不是方言,在语言工具层面上,古代汉语与现代汉语并无根本的差异,它们之间的根本差异在于语言作为思想思维和世界观的层面上。古代汉语体系决定了古代文化和文学的古代性物质,现代汉语体系决定了现代文化和文学的现代性特质。在以文言文为基本语言形式的古代汉语体系里,古代白话是作为工具性的语言存在的,而在现代汉语体系中,现代白话更多的是作为思想性的语言而存在的。她也不再争辩自顾自的理步骤去了。

    到了夜里她忧心忡忡的望着房梁,思考着古代的人是不是更心狠些,好像影视剧里和书里都展现过古人卖子卖女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