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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寻子客栈

    “他那血手,要远远强于周龙。”万里一边回忆,一边描述道:

    “他手上的血光缓缓流淌,就跟真的鲜血没什么两样,只是更加黏稠一些。并且我看到那血手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只要我被那血手打到,就会被吞噬一般。”

    陈悦听到这里,有些压抑的说到:“鲍天华此人练的绝对是魔功,我教曾与血神教打过交道,这噬魂血手与那魔教的功法似乎是同源共流,都是通过吸人血来修行的魔功。”

    “周龙和他们练的是同一种武功吗?”万里问道。

    “差不多,只不过周龙的武功只是一般的血教魔功,比较普通。而这血神教乃是血教中的魁首之一,他们的功法,更是灭绝人性,但威力也要比普通血功强上许多。”陈悦回答道,语气中带着化不开的仇恨。

    接着陈悦喃喃道:“这血神教自从被我教灭了总坛,已经销声匿迹了数十年,现在为什么突然又开始蠢蠢欲动,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既然如此,你直接找些你们教里的高手,把他抓了,细细拷问不就行了?”万里感觉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我们教的高手自然还有他们的任务要解决,我这个任务,只要没有遇到宗师及以上的对手,就还在我应该解决的范围之内!”陈悦对万里解释道。

    “那官府呢?”万里又问。

    “官府里面的水太深了,里面的人龙蛇混杂,万一来的高手是血神派的卧底,那我们就彻底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件事,只能靠我们自己了!”陈悦对万里说到,她的语气异常坚定,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动摇她的决心。

    万里也被她的坚定所感染到,于是也情不自禁地说到:“我万里,定会鼎力相助!”

    陈悦看到万里如此表态,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我来帮你疗伤吧。”

    万里在陈悦的帮助下,脱掉上衣,在右臂的伤口上涂了些外用的药,然后陈悦便摸出几个小瓷瓶,从里面掏出几粒药丸。

    “这是什么?”万里没有见过这些,就开口问道。

    “这些都是疗伤丹药,这一瓶是凝血丹,这个是回气丹,那一瓶是玉髓丹。”陈悦柔笑着把丹药一个个递给万里,并介绍到。

    万里吃了丹药,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干涸的丹田也渐渐涌出了许多真气。

    但他又想起鲍天华的一句话,就又问陈悦:“陈悦姐,我与鲍老贼交手时,他说我真气的品质高,这是什么意思啊?”

    陈悦听到这个问题,却轻笑一声,答道:“这个真气品质只是一种片面的说法,你可别因为别人真气品质差就小看了人家。”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万里疑惑道。

    陈悦继续答道:“这真气品质,乃是官府为衡量单位真气的强度而定义出来的概念,大致将真气分为铁、铜、银、金、玉这五个品质,你的真气大约能算得上‘银’里面比较厉害的。”

    陈悦顿了顿:“但是天下修士的真气各有其奥妙,仅仅这以强度划分,何其愚蠢。不少天才的真气虽然真气品质不高,但却有一些别的特性,及其强大难缠,你若是只以真气强度来判断敌人强弱,将来很可能会吃大亏!”

    万里听到这一番解释,就明白过来,也不再问,就与陈悦商量起明日的计划。

    ......

    “笃笃笃”,翌日清晨,一阵轻快地敲门声将万里从睡梦中拉回现实。

    “来啦。”万里穿上衣服,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房门口,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万里就看到一个脸上线条刚毅的男子,身穿劲装,挺拔地站在自己房门口。

    这时陈悦也听到声音,打开自己的房门,也走了出来。

    “这位大人,是为何事而来?”陈悦认出了他穿的这是捕快的官服,就开口问这男子。

    这男子洒然一笑,双手抱拳说到:“二位客人,不好意思。在下名叫李昌明,是本县的一个捕快。鲍府昨日有刺客行刺,在下前来寻找线索,不知二位可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什么?鲍大人遇刺了?”陈悦一脸惊讶,又接着一脸关切地问道:“我昨天才去拜访过鲍大人,他那么个大好人怎会被人行刺,鲍老爷现在怎么样了?”

    李捕快听到陈悦这么说,脸上却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这位小姐,既然没有看到可疑之人,那在下就先告辞了。但是还是想提醒您一句,这鲍家,比您想象的要恐怖得多,以后尽量还是少与之来往吧。”

    “怎么会,我看这鲍老爷可是个心善的大好人啊。”万里此时接上了话茬。

    李捕快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在下随便说说,二位别往心里去,哈哈哈哈。”

    说完这话,李捕快就直接转身离去了。

    陈悦万里目送着李捕快渐渐远去后,就都走进了陈悦的房间交流了起来。

    “这李捕快似乎对鲍天华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有一丝敌意。”万里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对陈悦说到。

    陈悦却柳眉轻皱,有些谨慎地说到:“不过也有可能他是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我们自己暴露。”

    万里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提议:“那我今天还是先按计划去寻找线索,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去试探他一下。”

    陈悦点了点头,又提醒万里到:“你可要小心些,这个李捕快有锻体二层的实力,并且我看他体内似有气息流动,很可能也快要突破炼气一层了。”

    “放心吧,陈悦姐。”万里对陈悦一抱拳,就走出门去,乔装打扮一番,按照计划,向着寻子客栈走了过去。

    因为此时万里陈悦手上已经没有什么贩卖人口的线索了,鲍府的实力又不是他俩能硬碰的,所以两人商量半天,就只能去寻子客栈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了。

    万里现在在脸上粘上白胡子,又从陈悦那里借来些不知道什么粉,把头发眉毛都染的斑白,又驼起背来,手里在卧一根拐杖,俨然一副老头打扮,颤颤巍巍地向着客栈走去。

    “欸,这位老先生,需要帮助吗?”门口一个面容姣好但略显憔悴的姑娘看到万里扮的老头似乎是想来寻子客栈,连自己正在洗着的衣服都不管不顾了,急忙上来搀住万里,将他带到寻子客栈。

    这少女生的很有几分姿色,就连一身宽松的粗布衣也无法遮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卖力地搀着万里的胳膊,因为以为万里是个老头,就也没有太注意,所以此时万里还能感受到手肘上传来的弹软之感,不由得气血上涌。

    “老先生,你怎么了?”这少女看到万里脸色涨红,就关切地问道。

    万里赶忙带着哭腔编到:“哎呀,小女娃儿啊,老头子我倒霉呀!我有一个儿子,说要来这临南做生意,这都半年了,还是没有回去啊,那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找不到他我也不活啦......呜呜呜呜......”

    少女看着万里说得悲凉,不知想到什么,也抽泣了起来,但她仍不忘安慰万里:“老......老先生,您别......您别担心,来了这里,大家都会互帮互助,只要......只要有人有您儿子的消息,肯定都会通知您的。”

    少女强压着哭泣的本能,给万里说完这些,这才捂住自己的脸,哭出声来。

    万里看着这姑娘如此哭泣,心中不免有一些同情和疑惑,于是便开口问道:“女娃儿,你为啥子哭啊?看你的样子,不像生过孩子的呀。”

    “呜呜呜,老先生您有所不知,小女子名叫花含笑,是津南镇人。家里原本有个弟弟,有一天父母出门干活,我在溪边洗衣服,晚上我们一回家,才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家父家母有病在身,无法长途跋涉,所以我就离开津南镇,一路走出来,寻找我弟弟。”花含笑也止住哭泣,抽搭着断断续续回答道。

    “唉,女娃子,你可真不容易啊。”万里感叹道。

    “是啊,我一路走过来,身上的钱物早就用光了,我给人家做过活,上街乞讨过,还曾经饿的与路边的狗抢吃的。”花含笑说到这里,有些不太好意思。

    “没事儿,女娃子,俺也差不多,一路上钱早就用完了,不瞒你说啊,老汉儿我已经饿了两天啦,现在连腰都直不起来。”万里赶忙安慰道。

    没想到花含笑听到这话,却开始安慰起万里来:“没事儿啦,老先生。这寻子客栈就是鲍老爷专门为我们这种寻找失踪亲人的人修建的,您进去随便挑一间屋子就好。大家都很友善,要是有您孩子的消息,一定会告诉您的,听说有不少人家都从这里得到消息,找回亲人了呢。”

    说话间,花含笑已经搀着万里进了客栈。

    “这客栈没有伙计掌柜之类?”万里走进客栈,奇怪地问道。

    “这里不需要那些,这些房间都是鲍老爷免费让咱们住的,您随便挑一间空的就好。到了饭点儿,鲍家自然会带着饭过来,免费让我们吃。”花含笑轻快地笑着,解释道。

    “鲍老爷为何要在这里建造这么一家客栈啊?”万里试探地问。

    “自然是鲍老爷心善,不忍心看我们这些苦命的人流落街头呗,鲍老爷可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呢。”一提到鲍天华,花含笑就一脸虔诚地双手合十,为他祷告。

    万里见她如此,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但没有再说话,就只是跟着她上了二楼挑房间去了。

    “欸,这里怎么没住什么人啊?”万里来到二楼,却发现这里空荡荡的,似乎没什么人气。

    “老先生,您有所不知。这里住的人很多,但是大家平时都忙着寻找亲人,一般只有晚上和饭点儿会待在客栈里。”花含笑解释。

    “那你为啥现在不去找你弟弟呢?”万里问道。

    “我现在已经没有钱了,这两天给人家洗些衣服,赚些钱来,这样才好去寻我弟弟。”花含笑一谈到此处,就又有些难过起来。

    “嗨,先不谈这些了,那老汉儿我能挑哪些屋子呢?”万里生怕花含笑又哭出来,赶忙转移话题。

    “您看这些上面挂了牌子的,这些都是住了人的屋子,你一会儿也找间屋子,挂上牌子,就能住了。”花含笑耐心地给万里解释道。

    “多谢小花姑娘帮老汉儿找住处了。”万里道谢。

    “没事儿,你最该感谢地是鲍老爷。对了,您叫什么名字?”

    万里愣了一下,脑子一转,谎话张口就来:“老汉名叫金志高,我儿子叫金百通,若是有我儿的消息了,请一定要通知老汉儿我啊。”

    “放心吧,金老爷子,我先洗衣服去了。”花含笑摆了摆手,转头就回门口干活去了。

    万里等花含笑离开视野后,就随便找了一间屋子,看了看里面没什么问题,就挂上了牌子,然后在二楼四处逛了起来。

    他想看看现在还有没有没离开客栈的,若是有,自己就可以上去了解一些情况。看能不能摸到一些线索。

    万里走着走着,被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吸引,停下了脚步。

    他循着哭声找去,终于在一间屋子面前停了下来,应该就是里面的人在哭泣。

    万里走了过去,敲了敲房门,大声问到:“您好,里面有人吗?”

    这敲门声一响,里面的哭声就停住了,然后过了一会儿,屋门才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大约四五十的妇人,这人眼睛发红,眼角还带着泪水,想来刚才的哭声应该也是她发出的,她面色黯淡,脸上愁云密布,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不幸。

    那夫人先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些嘶哑:“这位老爷子,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我就想问问您有没有听说过金百通的消息,那是我的儿子,他长相尖嘴猴腮,有些猥琐丑陋。”万里信口胡诌到。

    那妇人见万里也是来寻找失踪亲人的,语气也更温和了几分:“不好意思啊,老爷子,我们确实没有听说过您儿子的消息。”

    妇人说罢,就要关上房门。

    “等一下,我看大妹子好像遇到了什么糟心事儿,不知可否告知老夫,说不定老夫能帮上忙。”万里急忙拦住他。

    这妇人听得此言,却有点不太相信的上下打量了万里一番。

    “嗨,大妹子。你就跟我说说呗,就算我帮不上忙,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万里赶忙趁热打铁。

    妇人也觉得万里说的有理,就对万里说到:“请老爷子先进来看看,看完自然就明白了。”

    万里便随着妇人进了屋子。

    这一进去,万里就看见一个头发有些斑白的汉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面有菜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显然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这是家夫。”妇人开始给万里解释道:“我们寻找丢失的一双孩子已经十年了,这十年我们日日夜夜都活在折磨与懊悔之中。”

    “我们这些年哪怕有一点孩子的消息都要亲自过去看看,这十年他积劳成疾,我们也没钱看病。我这当家的,恐怕是撑不住了,等他走了,我也该走了,说不定下去了之后,还有机会和孩子相遇......”妇人越说越悲痛,说到后面,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光是听着这话,万里心中就泛起一股酸苦之意,只觉得有一只手紧紧攥住自己的喉咙,心情压抑至极。

    万里叹了口气,就问这妇人到:“不知我可否给他诊个脉试试?”

    妇人闻言就伸手示意让他请便,似乎对万里也没抱什么希望。

    万里伸出手,搭住这汉子的手腕,一股玄武真气就顺着万里指尖流入了这汉子的体内。

    过了一会,万里就探明了这汉子体内的情况。

    他的体内有一股股零碎的阴寒之气,应该是这些年积少成多所致,恐怕一般的药也难救他。

    但万里反而有些庆幸,以为这对于万里这样的炼气武者反而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只需用真气,把这些阴寒之气炼化即可。

    万里想到这里,也不墨迹,立刻运起真气,小心翼翼地将他体内的阴气炼化吞噬。

    没一会儿,这汉子竟觉得身子一轻,身上的冷意也渐渐消退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这汉子就睁开了双眼,看到自己的妻子,还有给自己治疗的万里。

    “当家的,你终于醒了!”妇人见老公睁开了双眼,激动的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汉子的嘴唇也渐渐恢复了血色,甚至能半坐起来,而万里终于将阴气炼化完,将自己的手从汉子手腕上移开。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那妇人看到自己老公已经近乎痊愈,激动的直接跪在万里面前,连声道谢。

    万里见状赶忙扶她起来,然后又拿出一颗玉髓丹,说到:“你丈夫虽然阴毒已清,但他筋脉有损,服下我这个祖传药丸,就能痊愈了。”

    妇人连忙服侍那汉子服下丹药,汉子又缓了一会儿,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他开口就开始对万里道谢:“多谢这位神医,多谢神医。只是我夫妻二人已经没什么家当可以报答您了,若您有用得着我二人的地方,尽管吩咐就好,我俩万死不辞。”

    万里听他这话,却连连摆手到:“不用,不用。我只想知道,你们这寻子十年,有什么线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