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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暴打齐晨

    “神医,难道您也来此是来寻找亲人的?”这汉子似乎有点惊奇。

    “我可不是什么神医,只是有些祖传老方罢了。前几天老夫出门给人看病,结果一回家,我的儿子就不见了。”万里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状似难过地说到。

    这夫妇二人沉默了一会,出言安慰道:“老先生大可不必过于伤心难过,如果您的孩子刚失踪,那找到的可能性还是挺高的。”

    万里抬起头来,不再难过,一脸诚恳地抱拳问道:“不知二位寻子十年,是否有什么线索,能否把这过程讲与我听听?”

    这两夫妻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出了两人的遭遇:

    “我夫妻二人是土生土长的临南县人,我叫谢青,贱内叫做史云;我俩原本是做点糕点生意,日子到也还算红火。”

    “后来我们诞下了一对龙凤胎,当时别说有多开心了,我家老谢天天卖完糕点就回来抱着他们又亲又转圈。”说到这里,史云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

    “本来一切都很和美幸福,可是就在孩子出生后的三个月,意外就出现了。”谢青说到此处,就闭上眼睛,说不下去了。

    于是史云补充道:“那时我还在坐月子,老谢出去卖糕点。突然就有个蒙面汉子闯进我的家里,直接就把孩子抱走了,我拼了命想拦住他,却还是让他跑掉了。”

    “是啊,从那以后,不仅孩子丢了,我老婆也因此落下病根,一到阴天下雨,浑身的骨头都疼。”

    “那你们去报官了吗?”万里轻声问道。

    没想到这一问,谢青直接火冒三丈,狠狠地拍了一下床:“这帮狗母亲养的吸血鬼,整天只想着从你身上扒层皮,正事儿是一点不干!”

    “我们的孩子刚丢就上报了县衙,结果人家立案侦查说要什么立案费、行动经费,都要我们自费。我们一点不差的全都交了,结果呢?”谢青说到这就气的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

    “我们后来又去县衙,想问问案情的进展,结果连门都没进去,就被打了出来,人家说什么,什么不让影响办案进度。”史云叹息道。

    “我看这拐卖人口之事,说不定就是县衙里的人他们自己做的,卖了我们的儿女,还从我们身上压榨油水,真是群猪狗不如的贱畜。”谢青说到官府,恨得是咬牙切齿。

    “那这县衙就没一个好人了吗!”万里有些义愤填膺。

    “那倒也不是,李昌明李捕头就是个好人。”史云柔声回答道。

    “李捕头?他不是个捕快吗?”万里有些奇怪。

    “唉,这是我们连累了他啊。”说到李昌明,谢青的脸上却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夫愿闻其详。”万里抱拳。

    “李大哥十年前就已经是本县的捕头了,在我们被县衙打出来之后,他看我们可怜,就私下找到我们,帮我们调查我们的孩子。”

    “一开始,他帮我们找到了不少蛛丝马迹,就连抱走孩子的那个人都被他揪出来了。”

    “这样都没把你们的孩子找回来?”万里惊诧道。

    “唉,那个人被找到的时候已经上吊自杀了。但是李捕头说他能顺着这人的尸体接着查下去,让我们放心。”

    “结果没过两天,李捕头就不知道为什么,被抓进牢里了。”

    “后来又过了两天,李大哥才被放出来,但是县长把他的捕头之位给撤掉了,只让他当一个小捕快。如果他没经历这事儿,恐怕早就高升到大城里面当差了吧。”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完了关于李捕快的事。

    “我二人真心觉得对不住他啊。”两人感叹道。

    “那再后来呢?”万里听了,也觉得唏嘘不已,然后继续问道。

    “唉,还能如何。官府不管,我夫妻二人怎能不管!”说这话时,谢青夫妇语气十分无奈,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我夫妻二人四处打听,寻找线索。哪怕再渺茫的希望我们都会去验证一番,这周围的村镇我们都走遍了,家里的生意钱财也都用光了,以前我们是做糕点的,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尝过糕点的味儿了。”谢青苦笑着说到。

    然后他接着说:“唉,这都还是小事儿,最让人寒心的是县衙。他自己不查,还会妨碍我们去查,若不是李捕快护着我们,恐怕我们早就被抓进去喽。”

    “现在我们也没啥希望了,幸好有鲍老爷修了这家客栈,要不然,我们估计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这是史云突然有些激动:“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们的!我有预感,他们可能就被藏在这个县城里!”

    谢青没有理会自己的妻子,却对万里说到:“恩人若要寻亲,我这里有附近些黑矿场的分布图,您可以去看看,若是找到令郎,直接拿钱赎人就好。”

    “那就多谢了。”万里拿过这地图,到了声谢,又给那妇人留下一枚玉髓丹,让她也去去阴气,就离开了客栈。

    万里一边思索,一边趁人不注意时卸掉了自己的伪装。看来李捕快掌握了不少相关线索,我得想办法和他交流交流。

    于是万里向着县衙快步走了过去,走到一半,却发现前面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万里眉头一皱,这里不是樊老太家吗?

    这樊老太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围观?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万里快步走了过去,仗着自己是个武者,扒拉开一条缝,挤了进去。

    结果这一看,里面的景像让他勃然大怒。

    此时那樊老太正跌跪在地,抱着一个人的腿,嘴里不住哭喊求饶。

    万里抬头看去,这被抱着腿的人面相猥琐,少颗门牙,正是之前招惹自己的齐晨。

    齐晨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樊老太,手脚不断踢打她,嘴里还骂着:“滚,滚,下贱老猪狗,别脏了我齐爷的鞋。”

    周围的人都围着指指点点,却没一个人上前制止。

    只听得他们说:“这齐晨真不是个东西,仗着自己是师爷的外甥,就来抢樊老太儿子留给她的遗物。”

    “是啊,这家伙这东西都敢拿,也不怕折寿吗?”

    “他的寿早就该折完了,老天爷迟早收他。”

    “奇怪,以他的财力,实在没必要强这个东西啊。”

    “他就是这么个畜生,没事儿抢着玩儿也说不定啊。”

    “要不是他带着费龙,老子早上去把他头打掉了!”

    “嘘,那费龙可是林三刀的唯一徒弟,你说的话估计他都能听见,咱还是快走吧,”

    “滚!”只见齐晨揪着樊老太的头发,一把将她扔了出去。

    樊老太披头散发,状似疯魔,用已经喊哑了的嗓子大喊:“齐爷,您别这样啊,算我求求您了,这是我儿子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啊。”

    她在地上爬行着,真像猪狗一般卑贱,她看齐晨带来那人仍然在刨着自己盖的那个小土堆,而那个小木牌,早已被拔出来,随意地丢在地上。

    终于,樊老太失去了理智。

    她疯狂地抽打自己的脸,边打边嘶哑地大喊:“我真是畜生啊,我真是该死啊,我做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你要这样对我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冷静冷静,现在一走了之才是最合理的选择。”万里紧紧捏着拳头,心中不断如此告诫自己。

    但他不知为何,始终没有转身,一直死死盯着齐晨。

    那齐晨一直听着樊老太的哭喊,一直皱着眉头,直到樊老太开始抽打自己,他终于忍不住了。

    齐晨一脚踹在樊老太胸口。

    樊老太挨了这一脚,一下子就躺倒在地,两眼无神地看着天空,身体也不再动弹,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而齐晨踹了这一脚,仍觉得不解气,张嘴就骂:“你这聒噪的贱妇,老子要你的东西,你直接给了便是,这都是你自己找打......”

    “啊!!!!!”齐晨话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脸上被人狠狠地来了一拳,仅剩的一颗门牙直接被这一拳打碎,混杂着鲜血进了他的肚子。

    齐晨跌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是谁打得他,就又感觉肚子上一股巨力传来。

    不用多想,这出手打他的人正是万里!

    万里刚从寻子客栈出来,看到寻子人的悲惨境遇,本就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压在心头。

    此时再看到齐晨行如此畜生之事,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将这一切发泄到了齐晨身上。

    他先从人群中冲出来,照着齐晨门面狠狠地就是一拳。

    将他打到后,又运足了气,照着他的小腹狠狠地来了一脚。

    这一脚绝对非同小可,齐晨直接倒飞出去四五米,然后躺着不住呕吐。

    他上面吐出的红的、白的、紫的,黏糊糊、烂唧唧流了一地,也弄得他满身都是。

    下面更是被踢的把不住门,该流的、不该流的流了一地,看得众人躲到一旁,直捂鼻子,生怕脏了自己。

    “齐少爷!”那个正在挖土坑的人看到齐晨被万里打飞出去,赶忙丢下土坑,跑来扶起齐晨。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齐晨颤抖着伸出手,指向万里,然后脑袋一歪,不知死活了。

    那人放下齐晨,缓缓站起身来,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万里:“你死定了!”

    万里刚要说话,人群里却突然钻出一个人。

    这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他身上挎着一把木剑,一副侠客打扮,站在万里和那人中间,用发抖的声音说道:“这事儿要交给官府审理,你不能私自动手。”

    周围的人看到这小男孩,又在一边议论了起来:

    “这小子不要命了?那可是费龙啊。”

    “这小子不会以为穿上大侠的衣服自己就真成大侠了吧?哈哈。”

    “我看是这俩都不要命了,这费龙可是咱们镇上的第三高手,除了李昌明和林三刀,就数他厉害了。”

    “这费龙可是个暴虐之辈,这俩人看来是要完蛋了。”

    “我赶紧去叫李捕快,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哎呀别去了,来不及了,这俩人是死定了......”

    听着周围人的吵吵嚷嚷,又看着这个小男孩,万里轻轻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的出手似乎有了意义。

    “滚!!”那男子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直接拔出一把刀冲着小男孩砍了过去。

    “玄武之息!”既然已经决定站出来了,万里就绝不允许别人在自己眼前伤人!

    费龙飞在空中,没有防备,玄武之息正中他的胸口,直接将他打得连退数步。

    万里对那小孩说了一声“快走”然后就直接抽出大刀,奔着费龙冲了过去。

    这费龙不愧为临南第三高手,被这玄武之息打中,居然只是退了数步,嘴角流出点血。然后就稳住了身形,然后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刀来。

    “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他冲着万里狞笑到,然后舞起双刀就迎上了万里。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这费龙乃是林三刀唯一弟子,刀法颇得林三刀真传。

    虽然他手里用着两把刀,但与一般双刀流不同,他的刀法是左手刀主守,舞的眼花缭乱、密不透风;右手刀主攻,虚虚实实如同觅食的毒蛇。

    万里还是第一次与刀法高手对战,即使一开始就用玄武之息偷袭,小伤了费龙,却还是落入了下风。

    打着打着,万里就有些手忙脚乱起来,被费龙逼得几乎没有闪转腾挪的空间。

    费龙见状大喜,激动地大喊:“狗东西,老子直接把你抓给鲍老爷领赏。”

    话音一落,他手上的刀法一转,瞬间变得大开大合,只攻不守,想直接攻破万里的防御,将他一举拿下。

    费龙的左手比右手灵活些,便趁着万里刚劈出一刀,用左手把万里的刀轻轻一挑,万里的到就被磕到一旁,一时间,万里门户大开。

    费龙见状,不由得心中大喜,跳起来右手蓄满了力就向着万里一记竖劈。

    而万里却是丝毫不慌,身子向后一仰,躲过了这一刀,然后翻了个筋斗,又与费龙周旋起来。

    费龙一击不中,也没有过于心急,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这万里只会用些刀招的基本功,于是双刀攻的更加猛烈了。

    果然如他所料,他很快就抓住了万里的第二个破绽。

    只见费龙躲过万里一刀之后,右手刀照着万里的刀直劈下去,将万里的刀压在地上,难以抽动。

    然后费龙左刀向上一撩,只冲着万里的肋部砍了过去。

    这会看你怎么躲!费龙心中大喜,左手上的力度都大了三分。

    万里也不头铁,直接丢掉自己的大刀,连退数步,然后扭头就跑。

    费龙见状,不由得急躁起来:对面这人大概率就是昨夜行刺鲍老爷的真凶,自己拿下了他,那绝对是大功一件,自己绝不能让这大好机会生生溜走!

    “双龙出海!”费龙大喝一声,举起双刀交叉在自己头上,运起真气,人与刀都闪出点点金光,宛如人刀合一一般,然后纵身一跃,向着万里背后杀将过去。

    万里刚一听到他喊出“双龙出海”,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知道费龙刀法精湛,远超自己,与他硬拼刀法,自己自然难以取胜,唯有诱他脑热上头,才有可能抓住破绽,一击必杀。

    万里想也没想,直接滚到在地,费龙一下子扑了个空,从万里上方跃了过去,摔在地上。

    万里早有准备,所以起身比费龙快了许多。他一起身,赶紧就向正在地上往起爬的费龙身后,双手抓住费龙右脚一拽,又把费龙拽到在地。

    万里第一道玄武之息事发仓促,只来得及动用自身一成半左右的真气,此时万里有了足够的时间,并且鲍府一战之后又对玄武之息有所领悟,这一口玄武之息凝聚了万里将近七成的真气。

    费龙此刻看不到万里,自己右脚还被万里抱在怀中,只能在地上乱爬,一双手连自家双刀都不要了,盲目地在空中乱抓,因为他知道,自己身后那人蓄满气的吐息,连鲍天华都能伤到,自己绝对扛不住。

    费龙眼见没法从地上爬起来,只好用左脚对着万里的大致方向一顿猛蹬,不知蹬了多少脚,费龙才感觉右脚一松,刚想爬起来,却有感觉自己身上被猛地一砸。

    原来万里生怕自己绝命一击打不死他,就松开他的脚,一屁股坐到他的腰上,然后对着他的后脖颈喷出了玄武之息。

    漆黑的玄武真气带着肃穆萧杀之意,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洞穿了费龙的脖子。

    “天啊,他杀了费龙?!”

    “我的天啊,这是哪来的一尊大神,竟敢杀费龙。”

    “这可是林三刀唯一弟子,这小子要倒霉喽。”

    “哼,杀得好,这费龙助纣为虐,早就该死。”

    ......

    周围围观的人一下子炸了锅,都在讨论这万里是哪里来的狂徒。

    万里却没有搭理他们,一脚把费龙脖子踩得稀烂,然后把费龙的头朝着人群一抛。

    这费龙的头谁敢去接?人群立刻让出一块空白,万里冷哼一声,就从这块地方跑出人群,一路往临南县城外面跑走了。

    “狂徒休走!”

    万里刚走没一会,几个捕快就追了过来,领头的捕头急忙大喊:“给我追,切不可追丢了这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