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实习生刘洋
手术室的心电监护仪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心脏骤停。”
“电击除颤。”
“强心剂，静推。”
“CLEAR！”
“心率20”
“滴。滴。滴。。。。”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覆盖着白色布单的手推床出来了。过道里一群警察围了过来，没有哭声，只是一个个平时铁骨铮铮的汉子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通知家属了吗？”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颤抖着手摘下帽子一头灰白的头发格外显眼，老人红着眼睛开口问道。
“通知了局长，应该快到了。我去接一下！”中年汉子转头甩掉眼中的泪水。
“队长，我去！”一个挤不进来在外围点着脚的年轻小警察带着哭腔开口，转身跑了出去。躺在那里的是他的师傅。
刘洋瘫坐在手术室的地上，这是他在医院实习一年时间来第一次跟着主任上手术。当他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刷手换手术服后，还没考进手术台就迎来了俩分钟的抢救。然后，，，，手术结束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上的第一台手术中死去，而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或者说没能力做点什么。
刘洋的整个脑袋都是懵的，刚刚想不通的事情现在一下就通了，心内科的主任主刀，副主任一助，胸外科主任二助。这样的阵容可想而知手术难度，按照医院科室惯例三助一般都是主刀医生的实习生观摩学习，手术最后上手一些简单的缝合。一般这种好事都是和他同年的其他俩位实习生轮流着上根本没他的事。
“王主任，这也是你实习生？今年刚到的？”胸外科的主任李主任开口问道，医院各个科室都有各自的楼层除了急救会诊基本很少碰面。李主任看着刘洋的样子就猜到了这是碰到台上第一次死人的实习生了。
“去年的，底子不行，实习快结束了才带他上的台。不然实习一年没上过台校长该骂人了。”心外科的主任王富元圆润的脸上挂着无奈的假笑，他觉得胸外的李晋鹏在笑话自己。瞪着眼睛冲着这个不争气的实习生开口道：“没这个心理准备还学医？收拾一下去写病历。”
刘洋在王富元嫌弃的眼神中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手术室。
“实习一年了才上台？”李晋鹏很诧异，这孩子怎么得罪老王了？底子差这个原因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实习生能有什么底子？能来实习的文化基础肯定是合格的，带实习的主任老师不手把手的在手术台上教哪来的底子？
“他自己不上进，我还能天天逼着他上手术？”王富元说了一句扭头走出了手术室，他觉得李晋鹏会抓着不放拿话恶心自己。
“唉，山里的孩子，第一次上台就碰到这事。。。。”收拾着手术室的器械护士看着王富元离开后才摇着头说了一句，她一个器械护士可不敢得罪主任，人家主任不高兴了一句话就能让她跟不了手术，上一个手术可能拿小一百块钱呢，自己家里孩子读书正是费钱的时候。
听着器械护士的话，李晋鹏轻轻摇了摇头离开了。他想起了他自己，他也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从乡镇医院一步一步走到市医院，从编制医生到副高他用了十年，从副高到主任又用了四年时间。其中的酸甜苦辣他每次深夜失眠回想一下都能感动自己到落泪。
年轻人，早点想开了吧。有学医的辛苦付出拿出一半干点别的他不香吗？
刘洋换完衣服走出手术室时，手术车还停在过道中间，一个女人抱着三岁左右的孩子抽搐哭泣着，俩边成排的警察敬礼的手迟迟不肯拿下来。一面党旗轻轻的盖在手术床上被推走的时候，刘洋弯腰低头深深的鞠了一躬，给自己手术台的第一个病人，给这个盖着国旗的英雄送行。
学校的教授讲课的时候说过，他一生做过的手术自己都忘记有多少了，至与病人更是记住的没有几个，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毅然清晰的记着他第一次上台的病人，和他手术台上第一个没有走下手术台的的病人。手术过程会时不时的提醒鞭策着他。
刘洋准备去认真看看病历，再尽可能打听打听病人的事迹。因为他不想多年后回忆起来自己会后悔。
“刘洋，这么快就下手术了？”
刘洋刚走进科室，科室里有俩个人，其中一人开后问道。这个时间段在科室电脑前的基本都是实习生，说话的是个帅哥，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修长的身材，精制的五官配上雪白的皮肤整个一个校草级别的帅哥，他叫马海鹏，一个在幼儿园就有小迷妹的高质量帅哥。
刘洋没搭理他，都没抬头看马海鹏一眼。自己现在心情不好，再看他那副让自己嫉妒的脸会火上浇油的。刘洋大小也算个帅哥，浓眉大眼菱角分明的脸型凑在一起还是挺耐看的，只是黝黑的肤色让他掉分太多痛失帅哥的称呼。
“小老弟，少扯犊子吧。没看到小老二心情不好？”另外一个实习生是一个胖子叫田海山，圆乎乎的脸上一副小眼睛，偏偏他戴着一幅特别大的眼镜。
“又不是我安排的，怎么冲我来了？”马海鹏嘟囔一句。
“小老二，你不是心挺大的吗？当时小老弟下手术腿都软了你怎么说人来着？”田海山走了过来把手搭在刘洋的肩头开口道。
“老大你少扯，我那是吐脱水了。你是没见那盘肉虫子，不然你还不如我呢！”马海鹏立马跳脚叫了起来。
俩个人熟悉的吵闹声让刘洋舒心了一点，他知道这是哥俩安慰自己呢，大老爷们说不来安慰的话就只能这样吵吵闹闹的。三人是医学院的同学，一个专业不说还是一个寝室的兄弟。
“如果晚上吃火锅的话我的心情可能会好很多，你俩谁请客？”
刘洋的一句话让科室安静了下来，马海鹏拿起病历低估一句：“刚刚护士长好像让我去一趟！”
“好像也叫我来着！”田海山一点不尴尬的跟着跑了出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俩人，刘洋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再看到自己桌上堆成山一样的病历本变成了苦笑。
晚上十点的都市气温凉爽，作为川省首府的都市可以说是万家灯火车水马龙了。一家很火的特色火锅店里哥三个吃的是满头流汗气喘吁吁。疲惫一天的身体遇到又麻又辣的火锅这就是化学反应。
“呼。。小老二，呼。上台前是主任拍板让你上的。呼。。”田海山一边说话一边时不时的吐吐舌头，让刘洋联想到了沙皮这可爱的生物。
“对，呼。。是老大说别提前和你说的。所以这顿算老大给你赔罪！”马海鹏同样摆弄着舌头，只是这家伙帅的有点不讲道理，这幅模样依然给人的感觉有点帅。
“原本这台是小老弟上的，你替他上手术，他请你吃火锅，没毛病！”田海山一听要让自己请客？舌头立马进去了，火辣辣的感觉也没有了，话说的很是利索。
“我刷手换衣服，进手术室看了俩分钟急救就出来了。”刘洋拿起餐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开口说道，哥三个都是外地人，田海山是三东省的人，一口大茬子味，马海鹏是东山省的，传承了人高马大的体格子。而刘洋是北河省人，厚厚的嘴唇子是很明显的印记。
“哎，一条好汉子。听说是在边境和毒贩枪战负伤的，在京都大专家给做的手术，很成功。这不是稳定了回老家养伤才来了咱医院。”田海山说完狠狠的灌了一口冰镇啤酒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突然多器官衰竭，大专家们飞过来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手术急救，没想到连手术都没抗到。”马海鹏也是惋惜道。
“除人类之病痛！”刘洋举起啤酒开口道。
“助健康之完美！”田海山，马海鹏举起啤酒齐声接话道。
“敬英雄！”哥三个将酒瓶狠狠的撞在一起齐声开口。
医院的实习生是有宿舍的，三十平的俩人间。三人都是医生，其实很少吃这种刺激性很大的麻辣火锅，至于酒那就更少碰了而且最多也就是俩瓶啤酒尝尝味道，不过身在这个麻辣都市免不了嘴馋。只要不是顿顿如此，对身体还是没有太大影响的。
刘洋躺在床上，他的室友今天夜班，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刘洋站在小窗户边抬头看着星空，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是做医生的料？在学校里丝毫不敢懈怠，来实习了更是任劳任怨，就是因为自己穷所以就这么难吗？王主任是从什么时候把自己和田海山马海鹏区别对待的？
刚来实习的时候，哥三个基本都是跑腿子。直到高他们一届的师兄实习结束聚会的时候一个师姐悄悄告诉他们一句：“带实习的主任也算正式师傅的，要给点拜师费。”哥三个很兴奋，终于找到源头了，再说了主任做师傅多好的事儿？给点拜师费也是应该的，毕竟人家教你东西。
打听清楚以后，哥三个的兴奋劲没了。三万的拜师费已经不是给点孝敬拜师学艺的情况了，田海山和马海鹏俩人和家里说了情况以后，家人很痛快的给钱了，还一个劲说孩子运气好。刘洋的家庭情况要比他俩困难的多，所以压根就没跟家里提这个事情。俩人家里拿这钱虽然痛快，但是田海山马海鹏心里也清楚家里老人使了多大劲，即便这样俩人也是想尽办法准备给刘洋也筹出这笔钱，刚刚出校园的刘洋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勤快点，眼尖点，脸皮厚点，就能省下这笔钱。让他没想到的是，医院和学校不一样，根本没人告诉你该干什么，该怎么办。
就这样，刘洋依旧是跑腿子。田海山，马海鹏俩人开始了端茶递水，紧接着就是拉钩拖扶。俩人已经开始跟着上手术了，刘洋依然是清个创，缝个针，查个体温。虽然哥俩每次有收获的时候都会事无巨细毫无保留的讲给刘洋听，但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言听千遍不如上手一次！
想着想着，刘洋想起了还在山沟沟里的父亲，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倔老头。自己家也算是医生世家了，自己的爷爷是老中医，其实也就是给村子里人看个头疼脑热配点中药什么的，当接触到西医的时候，老爷子拿出几辈子的积蓄把儿子送去学西医，刘洋的父亲去县里的医务所待了俩年回到村里接手了老爷子赤脚医生的行业，依然是看个小病，中药换成了西药。不过反而扩展了业务，刘洋的父亲不光给人看，还给牲口们看，剡个猪，种个牛什么的。
“咱也算青出于蓝胜于蓝了，要不要回去继承祖业？咱现在比老爷子强多了，还能拓展不少业务！”刘洋突然自信起来了，嘴角微微上抬看着玻璃中模糊的倒影轻轻道了一声晚安。
躺在床上的刘洋很快进入睡眠，强大的自我调节能力让他从不带着情绪过夜。
就是没心没肺而已…
“心脏骤停。”
“电击除颤。”
“强心剂，静推。”
“CLEAR！”
“心率20”
“滴。滴。滴。。。。”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覆盖着白色布单的手推床出来了。过道里一群警察围了过来，没有哭声，只是一个个平时铁骨铮铮的汉子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通知家属了吗？”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颤抖着手摘下帽子一头灰白的头发格外显眼，老人红着眼睛开口问道。
“通知了局长，应该快到了。我去接一下！”中年汉子转头甩掉眼中的泪水。
“队长，我去！”一个挤不进来在外围点着脚的年轻小警察带着哭腔开口，转身跑了出去。躺在那里的是他的师傅。
刘洋瘫坐在手术室的地上，这是他在医院实习一年时间来第一次跟着主任上手术。当他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刷手换手术服后，还没考进手术台就迎来了俩分钟的抢救。然后，，，，手术结束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上的第一台手术中死去，而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或者说没能力做点什么。
刘洋的整个脑袋都是懵的，刚刚想不通的事情现在一下就通了，心内科的主任主刀，副主任一助，胸外科主任二助。这样的阵容可想而知手术难度，按照医院科室惯例三助一般都是主刀医生的实习生观摩学习，手术最后上手一些简单的缝合。一般这种好事都是和他同年的其他俩位实习生轮流着上根本没他的事。
“王主任，这也是你实习生？今年刚到的？”胸外科的主任李主任开口问道，医院各个科室都有各自的楼层除了急救会诊基本很少碰面。李主任看着刘洋的样子就猜到了这是碰到台上第一次死人的实习生了。
“去年的，底子不行，实习快结束了才带他上的台。不然实习一年没上过台校长该骂人了。”心外科的主任王富元圆润的脸上挂着无奈的假笑，他觉得胸外的李晋鹏在笑话自己。瞪着眼睛冲着这个不争气的实习生开口道：“没这个心理准备还学医？收拾一下去写病历。”
刘洋在王富元嫌弃的眼神中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手术室。
“实习一年了才上台？”李晋鹏很诧异，这孩子怎么得罪老王了？底子差这个原因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实习生能有什么底子？能来实习的文化基础肯定是合格的，带实习的主任老师不手把手的在手术台上教哪来的底子？
“他自己不上进，我还能天天逼着他上手术？”王富元说了一句扭头走出了手术室，他觉得李晋鹏会抓着不放拿话恶心自己。
“唉，山里的孩子，第一次上台就碰到这事。。。。”收拾着手术室的器械护士看着王富元离开后才摇着头说了一句，她一个器械护士可不敢得罪主任，人家主任不高兴了一句话就能让她跟不了手术，上一个手术可能拿小一百块钱呢，自己家里孩子读书正是费钱的时候。
听着器械护士的话，李晋鹏轻轻摇了摇头离开了。他想起了他自己，他也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从乡镇医院一步一步走到市医院，从编制医生到副高他用了十年，从副高到主任又用了四年时间。其中的酸甜苦辣他每次深夜失眠回想一下都能感动自己到落泪。
年轻人，早点想开了吧。有学医的辛苦付出拿出一半干点别的他不香吗？
刘洋换完衣服走出手术室时，手术车还停在过道中间，一个女人抱着三岁左右的孩子抽搐哭泣着，俩边成排的警察敬礼的手迟迟不肯拿下来。一面党旗轻轻的盖在手术床上被推走的时候，刘洋弯腰低头深深的鞠了一躬，给自己手术台的第一个病人，给这个盖着国旗的英雄送行。
学校的教授讲课的时候说过，他一生做过的手术自己都忘记有多少了，至与病人更是记住的没有几个，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毅然清晰的记着他第一次上台的病人，和他手术台上第一个没有走下手术台的的病人。手术过程会时不时的提醒鞭策着他。
刘洋准备去认真看看病历，再尽可能打听打听病人的事迹。因为他不想多年后回忆起来自己会后悔。
“刘洋，这么快就下手术了？”
刘洋刚走进科室，科室里有俩个人，其中一人开后问道。这个时间段在科室电脑前的基本都是实习生，说话的是个帅哥，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修长的身材，精制的五官配上雪白的皮肤整个一个校草级别的帅哥，他叫马海鹏，一个在幼儿园就有小迷妹的高质量帅哥。
刘洋没搭理他，都没抬头看马海鹏一眼。自己现在心情不好，再看他那副让自己嫉妒的脸会火上浇油的。刘洋大小也算个帅哥，浓眉大眼菱角分明的脸型凑在一起还是挺耐看的，只是黝黑的肤色让他掉分太多痛失帅哥的称呼。
“小老弟，少扯犊子吧。没看到小老二心情不好？”另外一个实习生是一个胖子叫田海山，圆乎乎的脸上一副小眼睛，偏偏他戴着一幅特别大的眼镜。
“又不是我安排的，怎么冲我来了？”马海鹏嘟囔一句。
“小老二，你不是心挺大的吗？当时小老弟下手术腿都软了你怎么说人来着？”田海山走了过来把手搭在刘洋的肩头开口道。
“老大你少扯，我那是吐脱水了。你是没见那盘肉虫子，不然你还不如我呢！”马海鹏立马跳脚叫了起来。
俩个人熟悉的吵闹声让刘洋舒心了一点，他知道这是哥俩安慰自己呢，大老爷们说不来安慰的话就只能这样吵吵闹闹的。三人是医学院的同学，一个专业不说还是一个寝室的兄弟。
“如果晚上吃火锅的话我的心情可能会好很多，你俩谁请客？”
刘洋的一句话让科室安静了下来，马海鹏拿起病历低估一句：“刚刚护士长好像让我去一趟！”
“好像也叫我来着！”田海山一点不尴尬的跟着跑了出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俩人，刘洋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再看到自己桌上堆成山一样的病历本变成了苦笑。
晚上十点的都市气温凉爽，作为川省首府的都市可以说是万家灯火车水马龙了。一家很火的特色火锅店里哥三个吃的是满头流汗气喘吁吁。疲惫一天的身体遇到又麻又辣的火锅这就是化学反应。
“呼。。小老二，呼。上台前是主任拍板让你上的。呼。。”田海山一边说话一边时不时的吐吐舌头，让刘洋联想到了沙皮这可爱的生物。
“对，呼。。是老大说别提前和你说的。所以这顿算老大给你赔罪！”马海鹏同样摆弄着舌头，只是这家伙帅的有点不讲道理，这幅模样依然给人的感觉有点帅。
“原本这台是小老弟上的，你替他上手术，他请你吃火锅，没毛病！”田海山一听要让自己请客？舌头立马进去了，火辣辣的感觉也没有了，话说的很是利索。
“我刷手换衣服，进手术室看了俩分钟急救就出来了。”刘洋拿起餐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开口说道，哥三个都是外地人，田海山是三东省的人，一口大茬子味，马海鹏是东山省的，传承了人高马大的体格子。而刘洋是北河省人，厚厚的嘴唇子是很明显的印记。
“哎，一条好汉子。听说是在边境和毒贩枪战负伤的，在京都大专家给做的手术，很成功。这不是稳定了回老家养伤才来了咱医院。”田海山说完狠狠的灌了一口冰镇啤酒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突然多器官衰竭，大专家们飞过来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手术急救，没想到连手术都没抗到。”马海鹏也是惋惜道。
“除人类之病痛！”刘洋举起啤酒开口道。
“助健康之完美！”田海山，马海鹏举起啤酒齐声接话道。
“敬英雄！”哥三个将酒瓶狠狠的撞在一起齐声开口。
医院的实习生是有宿舍的，三十平的俩人间。三人都是医生，其实很少吃这种刺激性很大的麻辣火锅，至于酒那就更少碰了而且最多也就是俩瓶啤酒尝尝味道，不过身在这个麻辣都市免不了嘴馋。只要不是顿顿如此，对身体还是没有太大影响的。
刘洋躺在床上，他的室友今天夜班，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刘洋站在小窗户边抬头看着星空，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是做医生的料？在学校里丝毫不敢懈怠，来实习了更是任劳任怨，就是因为自己穷所以就这么难吗？王主任是从什么时候把自己和田海山马海鹏区别对待的？
刚来实习的时候，哥三个基本都是跑腿子。直到高他们一届的师兄实习结束聚会的时候一个师姐悄悄告诉他们一句：“带实习的主任也算正式师傅的，要给点拜师费。”哥三个很兴奋，终于找到源头了，再说了主任做师傅多好的事儿？给点拜师费也是应该的，毕竟人家教你东西。
打听清楚以后，哥三个的兴奋劲没了。三万的拜师费已经不是给点孝敬拜师学艺的情况了，田海山和马海鹏俩人和家里说了情况以后，家人很痛快的给钱了，还一个劲说孩子运气好。刘洋的家庭情况要比他俩困难的多，所以压根就没跟家里提这个事情。俩人家里拿这钱虽然痛快，但是田海山马海鹏心里也清楚家里老人使了多大劲，即便这样俩人也是想尽办法准备给刘洋也筹出这笔钱，刚刚出校园的刘洋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勤快点，眼尖点，脸皮厚点，就能省下这笔钱。让他没想到的是，医院和学校不一样，根本没人告诉你该干什么，该怎么办。
就这样，刘洋依旧是跑腿子。田海山，马海鹏俩人开始了端茶递水，紧接着就是拉钩拖扶。俩人已经开始跟着上手术了，刘洋依然是清个创，缝个针，查个体温。虽然哥俩每次有收获的时候都会事无巨细毫无保留的讲给刘洋听，但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言听千遍不如上手一次！
想着想着，刘洋想起了还在山沟沟里的父亲，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倔老头。自己家也算是医生世家了，自己的爷爷是老中医，其实也就是给村子里人看个头疼脑热配点中药什么的，当接触到西医的时候，老爷子拿出几辈子的积蓄把儿子送去学西医，刘洋的父亲去县里的医务所待了俩年回到村里接手了老爷子赤脚医生的行业，依然是看个小病，中药换成了西药。不过反而扩展了业务，刘洋的父亲不光给人看，还给牲口们看，剡个猪，种个牛什么的。
“咱也算青出于蓝胜于蓝了，要不要回去继承祖业？咱现在比老爷子强多了，还能拓展不少业务！”刘洋突然自信起来了，嘴角微微上抬看着玻璃中模糊的倒影轻轻道了一声晚安。
躺在床上的刘洋很快进入睡眠，强大的自我调节能力让他从不带着情绪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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