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醉酒后你都会给谁打电话？

    醉酒之后，你都会给谁打电话？你的老情人？父母？或者是家人？

    今晚在老地方停下电动车，和几个同行有意无意聊着天，大家的兴致都不是太高。好在今晚不冷不热，月色撩人，这种好天气的夜晚让人心旷神怡。

    对于明月印象最深刻的描述，都来自于武侠小说，比如金庸先生《神雕侠侣》里面形容小龙女的“冷浸溶溶月”，又比如古龙武侠里的《天涯明月刀》，里面最美丽的女人“明月心”其实是个风尘中人。明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接单的信息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是一辆奥迪。

    客人40岁左右，还属于“而立”与“知天命”的过渡期，这个时候的人容易收不住心。

    车启动，我问了一句：“按照路线与目标地点走吗，先生？”

    他“嗯”了一句，再没有搭理我。

    他喝醉了，很浓烈的白酒味道，我估计他经历完酒局太累了，这次代驾目测要半个小时，他肯定就睡着了。喝醉酒最好是好好睡一觉。

    左边开着车窗，晚风缓缓流进来。

    他在打电话，我听到了“嘀嘀”的接听音，我突然觉得很好奇，他喝了不少，口齿不清，估计头脑也不太清醒，他会把电话打给谁？

    “你是谁呀？”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

    “我是公安局的呀。”他说。

    “爸爸，你什么时间回来呀。”童音变得欢呼雀跃。

    “你妈妈呢？”他问。

    “妈妈在辅导我写作业呢。”童音依然欢快答道。

    “好好听妈妈话，爸爸过一会儿就回去了。”他说道。

    “嗯，爸爸你快点回来呀。”童音话音刚落，电话挂断了。

    我从后视镜看一下，他在翻看手机，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嘀嘀，嘀嘀”电话盲音很久才有人接听。

    “喂，”电话那头传来很慵懒的女声，“你是谁呀？”

    他答道：“我是茂飞呀，你在干嘛？”

    “我刚睡觉。”对面的声音依然慵懒，像是没有兴致。

    “你怎么不理我了，你不想感受我的温柔了吗？”他开始了调情。

    这个电话很明显是打给暧昧的。

    “我也得有时间，我今天逛街太累了，还给你买衣服了，”对面女人答道。

    “好，马上给你转2000元，你先花，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就过去找你，你早点睡吧。”他说完，没听清对面回答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就开始摆弄手机，可能是在给对方转钱，此后，他就再没有打电话，瘫坐在后座上打起了呼噜。直到到达目的地，我才把他喊起来，他迷迷糊糊接过钥匙，摆摆手让我先走。

    递给他钥匙前，我将车窗摇下来，关好门，从后备箱拿出来电瓶车，这里是小区门口的停车场，男人没有下车，骑了200米之后我回头看一眼，男人还是没有下车，入夜的黑漆漆慢慢笼罩了他的黑色轿车，我的电动车越骑越快，只留下耳边呼啸的风声。

    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