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审问
作为智达负责人，沈棠出现过的地方，那都不能叫出现，而是出席，盛大出席，必有吴桐带队，一堆黑衣保镖乌压压围拥，排面很足，这也是作为一个亿万身价女老板的标配。
但能量石芯片事关重大，沈棠不好大张旗鼓查问细节，稍有不慎就可能传出负面新闻，这对集团发展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最好由一个有话语权，又不惹人怀疑的人查问此事。沈梦向来顽皮吵闹不着边际，心性大发时做什么都有可能，不懂没关系，带上一个无人知晓的电脑人不就得了。
没想到，吴桐受伤不在，沈棠竟然还要遣散周围黑衣人，偷偷加入查问行动，躲在主审背后，想亲耳听听芯片技术的内幕。毕竟沈总金贵，这一行为很危险，也让人匪夷所思。
这是为查案吗？这是小媳妇盯老公，不，沈总向来冷若冰霜，以大局为重，断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不过，查案组最佳人员规划和林卷王所言如出一辙，二人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心意相通。
林卷王心道：别人显摆起来，都会说什么，我这傻媳妇巴拉巴拉多好，可自己这媳妇，太聪明，太互相了解，一点玩弄情趣的空间都没有。以前她还比较稚嫩，三言两语还能逗出点小脾气，现下纯粹是忍，一忍再忍，处境相当被动啊！
根据查案规划，要等行业座谈会结束，毛不匹返回基地，趁月黑风高，给他套个麻袋装到雅间617，没错，沈棠专属休息室隔壁。
基地设有一栋专门的客座休息区，不高，只有六层，但是很大，每层足足三百个房间，专门用来招待外来贵宾，通常住不满二楼。
为保障贵宾隐私权益，整栋楼只有公共区域和走廊内设监控，剩余房间内配备红外线探测系统，杜绝任何人以电子产品、微型摄像头等拍照、录音和录像，影响入住安全和体验。
这客座布局，若说只是单纯为了招待贵宾，那可真是白瞎了。
一楼集休闲、餐饮、娱乐于一体，贵宾们除休息外，还可到此处放松一下，主打一个服务到位，二楼以上，除保洁外，空无一人。
六楼更是离谱，采用岩棉墙体，聚酯纤维玻璃，不仅隔音还防爆，还有紧急避难室，两道身份识别系统，没有沈棠授权，别说普通人，就是异化实验品X也闯不进去，安全又隐蔽。
无人知晓的是，为保障智达千金人身安全，在她的专属雅间618和617之间，还做了一个隐秘隔间，安装单项透视玻璃和声音透明膜。
即，隔间内的人可以清晰看到两个房间内的所有东西，听到所有声音，这可真是防不胜防。
虽是由沈楚雄作为行业座谈会发起人，在智达总部大礼堂召开的近千人联合交流会，但沈棠对此并不感兴趣，也从未参加过。
她不感兴趣，这便说明座谈会的交流内容并无实质性价值，无非是几大科技公司互相品茶吹牛侃大山，其余小啰啰阳奉阴违抱大腿，妥妥的表面工程。
打听到毛不匹回基地的大致时间，林卷王和沈梦二人组，潜伏在他的必经之路来回溜达。
正值中午，工作人员交班高峰，路过都会瞥他们一眼，好像地下工作者，搞得紧张兮兮。
过程中，林卷王闻到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和雅间618的气味如出一辙，他便好奇道：“美女，你喷得什么香水，好好闻？”
一位身穿牛仔服，长相英气，看起来极不显眼的酷酷女孩，手提一套MT工具箱路过，尴尬道：“你是在问我吗？不好意思，我不喷香水。”
林卷王觉得眼熟，应该是交班后换掉白大褂，卸了妆的缘故，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MT是一家专业工具制造商，提供广泛的手动工具和定制系列，注重高品质和可靠性，特别受高端用户青睐。
看来智达基地真是卧虎藏龙，说不定员工比老板的后台都硬，还跑这来打什么工，闲的？
林卷王道：“那就是美女自带体香，清冽而不张扬，好闻！”
沈梦嫌弃道：“体香都能闻出来，你长得狗鼻子？”
林卷王道：“香汗淋漓湿罗衫，你不懂。”
沈梦道：“就你懂，那你也闻闻我的，看香不香？”
“……”酷女孩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早已骂了无数遍：“流氓，不正经。”但碍于沈梦身份，礼貌道：“如果无事，我先走了，抱歉。”
沈梦回国不久，甚少出现在大众视野，又自带阶层落差，一般人轻易不认得，但她第一次现身基地，就出现失控人危机，连续两次，都挤在人群中心位置，也算出尽了风头，基地的人自然认得。
林卷王以为酷女孩羞涩，调侃道：“还真有事，把手伸出来。”
沈梦斥道：“别太过分，姐姐可在……”基地？此事不宜声张，她又自觉闭了嘴。
林卷王道：“想什么呢，我就是闻闻她手掌气味，是不是海棠花的清香。”说罢，还真一把拽起酷女孩的手臂，从鼻尖划过，虽然时间极短，女孩迅速闪躲抽离，但他心里还是确定了答案。
果然，酷女孩不敢计较，话都不敢多说，快步离开。
这完全不像一般女孩被调戏时该有的反应，倒像是在怕什么。
不过自苏醒这几日，基地内叫他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止一两件，见怪不怪，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真挡住一个女孩不让走吧，那成什么人了？
若不是上次失控人危机，林卷王“看表”场景，那种情景下都是这副痞子无赖模样，沈梦差点怀疑他看上那女孩，就这，醋台子都快掀翻了，也不知道她这波涛汹涌的感情是从哪来的。
没想到，酷女孩离开不足一分钟，林卷王无意间回头，瞧见她身边停着一辆黑色SUV，隐约觉得奇怪，便追了上去。
沈梦还呆呆立在原地，生气的看着他。
林卷王追到半道，便不由自主放慢脚步，且听一男道：“拿到了吗？”
酷女孩颠了下MT工具箱。
男道：“上车。”
啥？林卷王还想细听，可惜他们的交流太简短，像是赶着去投胎一样，匆匆而去。
沈梦喋喋吐槽：“见个美女就上赶着，也不打听人家有没有主，这下死心了吧，一个电脑人都管不住自己，何况其他？男人呐。”
林卷王道：“这你可就说……对了，想当年我也是大波浪里小白龙，混的风生水起，想要什么类型的女孩子没有，偏就迷恋……”
沈梦道：“你就吹吧，吹牛不犯法，小心被人剁了嘴。”
林卷王道：“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就这俊俏的小模样，即使有点瑕疵，也能把外面的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可惜你没见过，不提也罢。”
……正事没办，尽耍嘴皮子。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咆哮般的轰鸣声，犹如嘶吼的野兽在山间奔跑，这是极限的速度与力量，令人血脉喷张。
单就这极具冲击力的声音，便让林卷王心头一惊，单手扶额，试图遮隐自己。
沈梦刚想问他怎么了，就见不远处驶来一辆绿色超跑，从驾驶位上出来一位非富即贵的男人，颇为瞩目。
再一看，男子体型微胖，眉眼含笑，一身低调休闲装，和张扬的绿色超跑完全不搭，远远一句：“你在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儒雅的声线和标准的发音……
这不就是好兄弟萧飒。
他下了跑车，甩着大膀子靠近基地门口，对着后车摇手道：“毛医生，我这还是第一次来问道科研基地，没想到这么气派，果然名不虚传。”
林卷王真没料到萧飒会突然来访，更没料到他是和毛不匹一起出现，心道：“我那微胖的朋友，就是被人当成毒气盒子里的观测者，无用且送命的，这脑子两年多还没开窍，又跟毛不匹这厮混在一起，迟早得吃大亏，扶不起啊。”
眼见毛不匹出现，沈梦提醒道：“他来了他来了，你倒是上啊！”
林卷王不敢吱声，目光暗示：“先撤。”
沈梦不识眼色，主动道：“呦，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基地大负责人毛哥回来了，阵仗好大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哪家大老板呢。”
毛不匹苦笑一声，介绍道：“这位是沈总妹妹，沈棠，来基地视察。
这位是量子科技，萧总。”
萧飒正常寒暄：“幸会幸会。”
毛不匹担心这位口无遮拦的主家小姐坏事，弱弱道：“沈小姐慢慢玩，我们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沈梦冷冷道：“有事？说来我也听听。”
萧飒一脸懵，没想道左右逢源的医学鬼才毛不匹，在这种一团乱麻的上下级关系中，也表现得不太得心应手。这说明什么？小女难缠。
他倒像一家之主一样，插嘴道：“要不我们进去再聊？”
……
嘴欠林卷王见到谁都可以坦坦荡荡，玩笑不羁，唯独见到萧飒内心忐忑，不敢面对。趁几人说嘴间隙，悄悄猫进人群。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二人是从小到大几十年的铁哥们，不想一夕之间，结下血海深仇，至于这仇怎么结的，估计双方都说不清楚。
外界对此也是颇多猜测，有些传言毫无根据却甚是离谱，就怕当事人都信了。
唯一能解释清楚来龙去脉的人，也就只有沈棠，但沈棠……竟然站错了队，个种缘由，谁知道呢？
已是众叛亲离、孤立无援过一回，再次相逢，林卷王应该看破红尘，无欲无求？不，他嘟嘟呐道：“棠棠。”叫她干啥，替你解释当年之事？还是打个掩护赶紧跑？来不及了。
“那位是……？”
还是逃不过萧飒的磁性嗓音发出来的夺命一问。
夺命二问：“我刚看沈小姐和他相聊甚欢，莫不是被我打扰了？”
夺命三问：“沈小姐和他很熟？”
除了和林卷王斗嘴，不过都是在青涩无知年纪，也可以说关心则乱，爱有多深嘴有多欠，好朋友才口无遮拦，除此以外，萧飒对谁都亲和有礼，儒雅绅士，就和他的面相与声线一样，让人觉得很舒服，谁能不迷糊？
沈梦啊！你到底了解多少？反应够不够？嘴牢不牢？靠不靠谱？能不能应付得了这夺命三问。毕竟我现在面目全非，处境尴尬，不宜……林卷王暗自脑补。
“噔噔噔”
高跟鞋底与陶瓷地砖碰撞出的清脆声音款款而来，刹那间，仿佛整个基地都安静了下来，恭迎沈总驾到。
沈棠妆感浓艳，黑色深V，光是走路就散发出压迫式气场，何况她还神色坚毅，表情从容，在这样的老板面前谁敢多问一个字？
奇怪的是，曾经一起同过窗、历经过生死线的朋友，好像许久不见，甚是冷漠，即使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也不该连起码的商业寒暄都没有。
难怪萧飒第一次来基地参观，商业敏锐性和学习精神哪去了，是不方便来吗？
不过，还是萧飒主动道：“沈总，好久不见。行业座谈会上，我听沈老爷子提起问道芯片5级系统，甚是好奇，受他老人家邀请，特地来基地参观，沈总不会不欢迎吧？”
果然是因为5级，这么快就公布于众？真是一点藏不住事，不知道蓄势待发，潜龙勿用吗？沈楚雄这是被打压成什么样，才不得已冒险行事。
能量石芯片是，5级程序也是，迟早得为冒险付出代价。
没有人比萧飒更清楚，沿用钉子程序，4级即巅峰，靠现代人认知，根本完成不了5级，除非……
沈楚雄撒谎？又或是他回来了？
所以看似随意，实则警觉，只怕一下跑车，就开始观察周围踪迹，自然注意到沈梦和……
林卷王不想见萧飒，智达也不能让萧飒见到林卷王，一拍即合。
所以沈棠的出现到底是为保护林卷王，还是为保护智达集团？结果一样，性质却不一样，这让人很好奇，显然，她并没想好怎么回答，一直以沉默应对。
萧飒道：“原以为沈总事务繁忙，不常到基地，不想我一来就碰上了，真巧啊。”
不常到基地？或许是毛不匹对他讲的，不过，白娟也说过，看来是事实。
萧飒道：“是我考虑不周，来之前也没向沈总打声招呼，冒昧了，还请沈总勿要见怪，只是不知我们同时来此，是不是所为同一件事？”说罢，很自然看向林卷王。
见姐姐不回应，沈梦心直口快道：“参观就参观呗，每天来基地参观的人多了去了，哪能每个都由姐姐过问，那这一天，净扯这些没用的了。”
萧飒持续道：“看来沈总是真不欢迎我？就为两年前……？”
林卷王心道：你倒是说啊，两年前怎么了，我TM也特好奇，怎么就成了你俩把我搞死了，真是亲人捅刀子，诛心。
毛不匹恭敬道：“沈总，要不我先带萧总去Ⅱ号基地参观控制台程序？稍后再向您汇报座谈会和……的事情？”
和失控人那日的事情呢。自那以后，沈棠始终没找他询问情况，反倒私见林卷王，这让他多少有些忐忑，现下终于碰了个正面，又不方便立即提起，真是纠结怯懦懦。
汇报好啊！省得主动问他不是，套麻袋强迫他也不是。
林卷王暗使一个眼色，沈棠这才冷冷道：“好。”典型大BOSS口气。
毛不匹引导萧飒向Ⅱ号基地方向，道：“萧总，请。”
萧飒皱了皱眉，自己态度亲和，言辞客气，解释得也很清楚，半天换不来一个字，这么下头？
商场那套礼仪不要了，你不给面，我也不强求，扭头就随毛不匹而去。
愠怒之色略微明显，这对一个向来眉眼含笑的人来说，已经是极端的侮辱和愤怒。
沈梦扇风点火道：“萧总参观愉快，欢迎日后常来！”
萧飒心中着实恼怒，回忆起林卷王向沈棠暗使眼色的场景，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
又见林卷王使劲往沈棠身边凑，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不像是不方便见人，更像是腻歪调情。
看来沈棠无法正面回应的这个人和她关系匪浅，连她前夫都不亲近的人，还会对谁亲近？索性今日有所收获，来日方长，慢慢了解。
待他们身影消失，沈梦道：“谁让他和毛不匹混在一起，那就别怪我口不留情喽。”
接着对林卷王道：“这下好了，静等鳖来。”
瓮中捉鳖？这脑回路，林卷王不忍一笑。
沈棠若有所思，道：“谨言慎行。”
接着道：“好好准备吧。”
但能量石芯片事关重大，沈棠不好大张旗鼓查问细节，稍有不慎就可能传出负面新闻，这对集团发展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最好由一个有话语权，又不惹人怀疑的人查问此事。沈梦向来顽皮吵闹不着边际，心性大发时做什么都有可能，不懂没关系，带上一个无人知晓的电脑人不就得了。
没想到，吴桐受伤不在，沈棠竟然还要遣散周围黑衣人，偷偷加入查问行动，躲在主审背后，想亲耳听听芯片技术的内幕。毕竟沈总金贵，这一行为很危险，也让人匪夷所思。
这是为查案吗？这是小媳妇盯老公，不，沈总向来冷若冰霜，以大局为重，断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不过，查案组最佳人员规划和林卷王所言如出一辙，二人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心意相通。
林卷王心道：别人显摆起来，都会说什么，我这傻媳妇巴拉巴拉多好，可自己这媳妇，太聪明，太互相了解，一点玩弄情趣的空间都没有。以前她还比较稚嫩，三言两语还能逗出点小脾气，现下纯粹是忍，一忍再忍，处境相当被动啊！
根据查案规划，要等行业座谈会结束，毛不匹返回基地，趁月黑风高，给他套个麻袋装到雅间617，没错，沈棠专属休息室隔壁。
基地设有一栋专门的客座休息区，不高，只有六层，但是很大，每层足足三百个房间，专门用来招待外来贵宾，通常住不满二楼。
为保障贵宾隐私权益，整栋楼只有公共区域和走廊内设监控，剩余房间内配备红外线探测系统，杜绝任何人以电子产品、微型摄像头等拍照、录音和录像，影响入住安全和体验。
这客座布局，若说只是单纯为了招待贵宾，那可真是白瞎了。
一楼集休闲、餐饮、娱乐于一体，贵宾们除休息外，还可到此处放松一下，主打一个服务到位，二楼以上，除保洁外，空无一人。
六楼更是离谱，采用岩棉墙体，聚酯纤维玻璃，不仅隔音还防爆，还有紧急避难室，两道身份识别系统，没有沈棠授权，别说普通人，就是异化实验品X也闯不进去，安全又隐蔽。
无人知晓的是，为保障智达千金人身安全，在她的专属雅间618和617之间，还做了一个隐秘隔间，安装单项透视玻璃和声音透明膜。
即，隔间内的人可以清晰看到两个房间内的所有东西，听到所有声音，这可真是防不胜防。
虽是由沈楚雄作为行业座谈会发起人，在智达总部大礼堂召开的近千人联合交流会，但沈棠对此并不感兴趣，也从未参加过。
她不感兴趣，这便说明座谈会的交流内容并无实质性价值，无非是几大科技公司互相品茶吹牛侃大山，其余小啰啰阳奉阴违抱大腿，妥妥的表面工程。
打听到毛不匹回基地的大致时间，林卷王和沈梦二人组，潜伏在他的必经之路来回溜达。
正值中午，工作人员交班高峰，路过都会瞥他们一眼，好像地下工作者，搞得紧张兮兮。
过程中，林卷王闻到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和雅间618的气味如出一辙，他便好奇道：“美女，你喷得什么香水，好好闻？”
一位身穿牛仔服，长相英气，看起来极不显眼的酷酷女孩，手提一套MT工具箱路过，尴尬道：“你是在问我吗？不好意思，我不喷香水。”
林卷王觉得眼熟，应该是交班后换掉白大褂，卸了妆的缘故，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MT是一家专业工具制造商，提供广泛的手动工具和定制系列，注重高品质和可靠性，特别受高端用户青睐。
看来智达基地真是卧虎藏龙，说不定员工比老板的后台都硬，还跑这来打什么工，闲的？
林卷王道：“那就是美女自带体香，清冽而不张扬，好闻！”
沈梦嫌弃道：“体香都能闻出来，你长得狗鼻子？”
林卷王道：“香汗淋漓湿罗衫，你不懂。”
沈梦道：“就你懂，那你也闻闻我的，看香不香？”
“……”酷女孩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早已骂了无数遍：“流氓，不正经。”但碍于沈梦身份，礼貌道：“如果无事，我先走了，抱歉。”
沈梦回国不久，甚少出现在大众视野，又自带阶层落差，一般人轻易不认得，但她第一次现身基地，就出现失控人危机，连续两次，都挤在人群中心位置，也算出尽了风头，基地的人自然认得。
林卷王以为酷女孩羞涩，调侃道：“还真有事，把手伸出来。”
沈梦斥道：“别太过分，姐姐可在……”基地？此事不宜声张，她又自觉闭了嘴。
林卷王道：“想什么呢，我就是闻闻她手掌气味，是不是海棠花的清香。”说罢，还真一把拽起酷女孩的手臂，从鼻尖划过，虽然时间极短，女孩迅速闪躲抽离，但他心里还是确定了答案。
果然，酷女孩不敢计较，话都不敢多说，快步离开。
这完全不像一般女孩被调戏时该有的反应，倒像是在怕什么。
不过自苏醒这几日，基地内叫他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止一两件，见怪不怪，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真挡住一个女孩不让走吧，那成什么人了？
若不是上次失控人危机，林卷王“看表”场景，那种情景下都是这副痞子无赖模样，沈梦差点怀疑他看上那女孩，就这，醋台子都快掀翻了，也不知道她这波涛汹涌的感情是从哪来的。
没想到，酷女孩离开不足一分钟，林卷王无意间回头，瞧见她身边停着一辆黑色SUV，隐约觉得奇怪，便追了上去。
沈梦还呆呆立在原地，生气的看着他。
林卷王追到半道，便不由自主放慢脚步，且听一男道：“拿到了吗？”
酷女孩颠了下MT工具箱。
男道：“上车。”
啥？林卷王还想细听，可惜他们的交流太简短，像是赶着去投胎一样，匆匆而去。
沈梦喋喋吐槽：“见个美女就上赶着，也不打听人家有没有主，这下死心了吧，一个电脑人都管不住自己，何况其他？男人呐。”
林卷王道：“这你可就说……对了，想当年我也是大波浪里小白龙，混的风生水起，想要什么类型的女孩子没有，偏就迷恋……”
沈梦道：“你就吹吧，吹牛不犯法，小心被人剁了嘴。”
林卷王道：“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就这俊俏的小模样，即使有点瑕疵，也能把外面的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可惜你没见过，不提也罢。”
……正事没办，尽耍嘴皮子。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咆哮般的轰鸣声，犹如嘶吼的野兽在山间奔跑，这是极限的速度与力量，令人血脉喷张。
单就这极具冲击力的声音，便让林卷王心头一惊，单手扶额，试图遮隐自己。
沈梦刚想问他怎么了，就见不远处驶来一辆绿色超跑，从驾驶位上出来一位非富即贵的男人，颇为瞩目。
再一看，男子体型微胖，眉眼含笑，一身低调休闲装，和张扬的绿色超跑完全不搭，远远一句：“你在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儒雅的声线和标准的发音……
这不就是好兄弟萧飒。
他下了跑车，甩着大膀子靠近基地门口，对着后车摇手道：“毛医生，我这还是第一次来问道科研基地，没想到这么气派，果然名不虚传。”
林卷王真没料到萧飒会突然来访，更没料到他是和毛不匹一起出现，心道：“我那微胖的朋友，就是被人当成毒气盒子里的观测者，无用且送命的，这脑子两年多还没开窍，又跟毛不匹这厮混在一起，迟早得吃大亏，扶不起啊。”
眼见毛不匹出现，沈梦提醒道：“他来了他来了，你倒是上啊！”
林卷王不敢吱声，目光暗示：“先撤。”
沈梦不识眼色，主动道：“呦，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基地大负责人毛哥回来了，阵仗好大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哪家大老板呢。”
毛不匹苦笑一声，介绍道：“这位是沈总妹妹，沈棠，来基地视察。
这位是量子科技，萧总。”
萧飒正常寒暄：“幸会幸会。”
毛不匹担心这位口无遮拦的主家小姐坏事，弱弱道：“沈小姐慢慢玩，我们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沈梦冷冷道：“有事？说来我也听听。”
萧飒一脸懵，没想道左右逢源的医学鬼才毛不匹，在这种一团乱麻的上下级关系中，也表现得不太得心应手。这说明什么？小女难缠。
他倒像一家之主一样，插嘴道：“要不我们进去再聊？”
……
嘴欠林卷王见到谁都可以坦坦荡荡，玩笑不羁，唯独见到萧飒内心忐忑，不敢面对。趁几人说嘴间隙，悄悄猫进人群。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二人是从小到大几十年的铁哥们，不想一夕之间，结下血海深仇，至于这仇怎么结的，估计双方都说不清楚。
外界对此也是颇多猜测，有些传言毫无根据却甚是离谱，就怕当事人都信了。
唯一能解释清楚来龙去脉的人，也就只有沈棠，但沈棠……竟然站错了队，个种缘由，谁知道呢？
已是众叛亲离、孤立无援过一回，再次相逢，林卷王应该看破红尘，无欲无求？不，他嘟嘟呐道：“棠棠。”叫她干啥，替你解释当年之事？还是打个掩护赶紧跑？来不及了。
“那位是……？”
还是逃不过萧飒的磁性嗓音发出来的夺命一问。
夺命二问：“我刚看沈小姐和他相聊甚欢，莫不是被我打扰了？”
夺命三问：“沈小姐和他很熟？”
除了和林卷王斗嘴，不过都是在青涩无知年纪，也可以说关心则乱，爱有多深嘴有多欠，好朋友才口无遮拦，除此以外，萧飒对谁都亲和有礼，儒雅绅士，就和他的面相与声线一样，让人觉得很舒服，谁能不迷糊？
沈梦啊！你到底了解多少？反应够不够？嘴牢不牢？靠不靠谱？能不能应付得了这夺命三问。毕竟我现在面目全非，处境尴尬，不宜……林卷王暗自脑补。
“噔噔噔”
高跟鞋底与陶瓷地砖碰撞出的清脆声音款款而来，刹那间，仿佛整个基地都安静了下来，恭迎沈总驾到。
沈棠妆感浓艳，黑色深V，光是走路就散发出压迫式气场，何况她还神色坚毅，表情从容，在这样的老板面前谁敢多问一个字？
奇怪的是，曾经一起同过窗、历经过生死线的朋友，好像许久不见，甚是冷漠，即使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也不该连起码的商业寒暄都没有。
难怪萧飒第一次来基地参观，商业敏锐性和学习精神哪去了，是不方便来吗？
不过，还是萧飒主动道：“沈总，好久不见。行业座谈会上，我听沈老爷子提起问道芯片5级系统，甚是好奇，受他老人家邀请，特地来基地参观，沈总不会不欢迎吧？”
果然是因为5级，这么快就公布于众？真是一点藏不住事，不知道蓄势待发，潜龙勿用吗？沈楚雄这是被打压成什么样，才不得已冒险行事。
能量石芯片是，5级程序也是，迟早得为冒险付出代价。
没有人比萧飒更清楚，沿用钉子程序，4级即巅峰，靠现代人认知，根本完成不了5级，除非……
沈楚雄撒谎？又或是他回来了？
所以看似随意，实则警觉，只怕一下跑车，就开始观察周围踪迹，自然注意到沈梦和……
林卷王不想见萧飒，智达也不能让萧飒见到林卷王，一拍即合。
所以沈棠的出现到底是为保护林卷王，还是为保护智达集团？结果一样，性质却不一样，这让人很好奇，显然，她并没想好怎么回答，一直以沉默应对。
萧飒道：“原以为沈总事务繁忙，不常到基地，不想我一来就碰上了，真巧啊。”
不常到基地？或许是毛不匹对他讲的，不过，白娟也说过，看来是事实。
萧飒道：“是我考虑不周，来之前也没向沈总打声招呼，冒昧了，还请沈总勿要见怪，只是不知我们同时来此，是不是所为同一件事？”说罢，很自然看向林卷王。
见姐姐不回应，沈梦心直口快道：“参观就参观呗，每天来基地参观的人多了去了，哪能每个都由姐姐过问，那这一天，净扯这些没用的了。”
萧飒持续道：“看来沈总是真不欢迎我？就为两年前……？”
林卷王心道：你倒是说啊，两年前怎么了，我TM也特好奇，怎么就成了你俩把我搞死了，真是亲人捅刀子，诛心。
毛不匹恭敬道：“沈总，要不我先带萧总去Ⅱ号基地参观控制台程序？稍后再向您汇报座谈会和……的事情？”
和失控人那日的事情呢。自那以后，沈棠始终没找他询问情况，反倒私见林卷王，这让他多少有些忐忑，现下终于碰了个正面，又不方便立即提起，真是纠结怯懦懦。
汇报好啊！省得主动问他不是，套麻袋强迫他也不是。
林卷王暗使一个眼色，沈棠这才冷冷道：“好。”典型大BOSS口气。
毛不匹引导萧飒向Ⅱ号基地方向，道：“萧总，请。”
萧飒皱了皱眉，自己态度亲和，言辞客气，解释得也很清楚，半天换不来一个字，这么下头？
商场那套礼仪不要了，你不给面，我也不强求，扭头就随毛不匹而去。
愠怒之色略微明显，这对一个向来眉眼含笑的人来说，已经是极端的侮辱和愤怒。
沈梦扇风点火道：“萧总参观愉快，欢迎日后常来！”
萧飒心中着实恼怒，回忆起林卷王向沈棠暗使眼色的场景，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
又见林卷王使劲往沈棠身边凑，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不像是不方便见人，更像是腻歪调情。
看来沈棠无法正面回应的这个人和她关系匪浅，连她前夫都不亲近的人，还会对谁亲近？索性今日有所收获，来日方长，慢慢了解。
待他们身影消失，沈梦道：“谁让他和毛不匹混在一起，那就别怪我口不留情喽。”
接着对林卷王道：“这下好了，静等鳖来。”
瓮中捉鳖？这脑回路，林卷王不忍一笑。
沈棠若有所思，道：“谨言慎行。”
接着道：“好好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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