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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梦 风云起古城,拨云见日

    魅纱一页页翻着《梦世纪》,里面记录了梦域国的历史、地图还有很多萧寒记录的文字。她的内心一阵阵发出冷笑,原来你们也有今天!对于萧寒的爱而不得让魅纱的内心开始萌生恨意,她的脑海里来回播放着和萧寒的温存场面,然后是自己被他拒绝,被忽略,被玩弄的那种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场景,魅纱发出绝望的大笑,转而大哭起来,她泪流满面,绝望的哭喊着:“我恨你!我恨你!”这种恨意慢慢蔓延到林隐的身上,她觉得自己的一生全在林隐和萧寒的阴影下,自己不曾半点开心过。魅纱大声哭喊着,“林隐,若不是你所逼,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你逼死了我的父母,你那么虚伪残忍,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爱你!为什么大家都敬你,爱你!我呢,我有什么!他们都是贪恋我的身体,连萧寒都是睡梦中喊的你的名字!为何命运如此对我!为什么你一要就什么都有,我和你相比到底差在哪里!”魅纱疯狂撕烂着身上的皮囊,却又再次捡起,粘好,“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我要看着凝雨灵魂销蚀,看着你痛苦钻心,我要让梦域国毁灭!让你绝望!让你生不如死!”.

    她跟着地图先去了困幽塔。

    她走向那一个被大粗铁链子牢牢锁住的地方,往事涌入心头。就是那天橡皮人被焚杀的那一天,她躲在暗处,看着林隐恶狠狠的逼问自己的父亲,不容分辩的就立马焚烧,那无比丑陋的嘴脸让她感到恶心。她在暗处看到自己父亲由于高温灼烧发出的嘶吼,身体快速燃烧,扭曲的嘴脸在跳动的火焰中化为灰烬,那划破天际的哀嚎让魅纱在暗处痛苦的握紧拳头,她一次次想要冲出去,母亲的眼光却一遍遍阻止她,魅纱使劲的锤着阴沟里的树杈,把她的手划的满是血痕,可那种痛却无法排遣,更无法消灭。突然的一霎那,母亲也跳进火丛,这一刻让魅纱差点昏死过去,而林隐是多么的冷漠啊,毫无表情,连一丝一毫的悲伤都没有。就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萧寒却日思梦想,多么的讽刺和可笑。

    魅纱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大门,走入那阴暗潮湿的楼层那一霎,她撕裂身上的一寸皮囊,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身体。原本在黑暗处沉默的橡皮人随着魅纱的走过开始躁动起来,他们嘴里“呜呜呜”的窃窃私语着什么。

    “朋友们!不要怕!我是魅纱,我回来了!大家是否还记得我的父母,曾经就在这里,在门外的空地上被他们焚杀!”魅纱向众橡皮人展示着自己裸露的一寸肌肤,向他们证明自己也曾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橡皮人躁动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它们再次见到了传说中的皮囊穿在身上的样子!

    “这个皮囊是我的父母从他们的仓库偷来的,他们的仓库有许多皮囊,却从来不为我们换,大家想想到底是为什么?”魅纱来回走着,在它们的眼中,此刻的魅纱就是一个真正的人!

    魅纱愤慨的发表着演讲,她看着这群人,眼神浑浊,行动迟缓,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被关押的已经没了心智,此刻,她要做的就是唤醒它们。“我们大家如此辛苦,每夜为维护这里的环境努力着,帮助梦域国的环境变得更好,然而我们内心的垃圾越来越多,我们得到了什么!大家想一想,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连最基本的皮囊都没有!我们连人都不是!我们没有认可,没有被尊重过,我们都只是工具人!一遍遍吃着垃圾,毁灭我们的身体,受益的却是别人!醒醒吧,亲爱的家人们!”

    橡皮人的情绪明显被带动起来,关押的铁门上贴了越来越多的橡皮人,他们发出嚎叫,撞击着铁门!

    “今天,我就是要来放你们出去!让你们感受下外面的快乐!”魅纱的话音一落,人群中的橡皮人兴奋起来,纷纷跪地,向魅纱跪拜,终于有人来拯救他们了。

    “亲爱的家人们,冲啊,把牢兰海也打开吧!去寻找你们的皮囊,去做真正自由的人吧!”

    魅纱说完,把铁门一扇扇打开,疯狂涌出的橡皮人摇摇晃晃,纷纷跑出,黑压压的一片,熙熙攘攘,争先恐后的逃出去,它们不必在佝偻着腰蜷缩在狭小的空间内,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尽情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像是一个个快乐的孩子。

    魅纱带着一部分,迅速跑向牢兰海,在那里,再次打开地狱之门,“去吧,往上爬,你们的仇人此刻正快活着,想着杀了你们,你们快去报仇吧。”

    “尽情的去吧,去吧!”魅纱高喊着,声音嘹亮。牢兰海的橡皮人蠕动着,咆哮着,向着四面八方跑去。

    “哼,这里,就当做一个被废弃的城,慢慢遗忘,再次消失在地图里吧。”魅纱心里想着,“林隐,你欠我的,我会让你好好还,还有萧寒,她不是你最珍惜的人吗?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看着她被终生困在此,不得善果。”

    此刻正熟睡的正与,突然听到一阵风声由远到近,屋顶呼啸着,好像有几十双手在扯着房屋,凄厉的鬼哭声,让人毛骨悚然,正与惊醒了,他再也睡不着,外面究竟怎么了,他不禁想起晔落,过去这么久了,距离他说的日子,也该回来了。

    突然,一切又安静下来,正与突然听见了窗外的口哨声。他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屏住呼吸,外面好像有人。窗外那棵杨树将树枝伸到屋里。正与确认了声音来自不远处,正在快速靠近,如果从正门出去肯定来不及,正与直接踩着阳台的窗,顺着杨树下去了,外头一片雾气迷茫。他连环几个翻身,朝远处看过去,什么也看不见,那边那一大片延伸过来的区域便是禁区地带了,特此拉了网不让人进出。暗处吹来口哨声,轻轻地,足以打破这寂静,正与一回头,僵硬在那里,没动弹,魅纱一身黑衣,朝着正与挥挥手。

    这么晚,她找自己什么事?正与还没追出去,定睛一看,魅纱已经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他紧跟着魅纱的步伐追上去,前方是一间五光十色的小店,灯还亮着,门没锁,一个人也没有。

    正与走进去,玻璃的地面,墙面炫着五彩砖,长长的过道又矮又窄,弥漫着雾气,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他谨慎的穿过吧台,从那走向另一条小道,觉得今晚好异样。转而来到了一个能容纳200多人的大礼堂。

    他站在门口,黑暗处站着一个窈窕的魅影,那是魅纱,灯光突然射向她,正与瞪大了眼睛,神色凝重的看着那一处亮光,她突然凭空消失了!他的脸色瞬间苍白,这一路,都是她在指引,她想告诉我什么?这一切,让正与内心的疑惑和不安越来越重,他迫切的希望找到魅纱,想要问清楚。

    正与跑到那处亮光处,才发现那里是个通道,魅纱已经下去了。他迟疑片刻,跳了下去。

    穿过狭长的通道后,魅纱在前方等着正与。

    “你还是来了。我等你多时了。”

    “你今夜想说什么?为什么指引我到这里?”

    “来了,你就知道了,你身上的故事,可能你自己还不知道吧。”

    魅纱朝着前方一指,“星星滩”三个大字出现在正与眼前。

    “这是哪?”

    “那边就是牢兰海,旁边这里就是星星滩。”

    “这是什么地方?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跟我走就是了,如果你想知道你为什么出现在梦域国的话,”魅纱看到正与迟疑了,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你不是一个人到达的这里,你还在寻找一位白先生。”

    正与听到魅纱这样说,不由得跟着魅纱继续往前走。

    魅纱走进其中一座老式矮楼,一只黑猫“嗖”的穿过去,“怕什么?”魅纱瞅瞅正与,走了进去。

    正与能够感受到里面井然又有些冷漠的气氛,可以看到一个个隔开的小木板房,每一个里面都有一个沉睡的婴孩。他们仿佛悬浮在木板房中,清晰可见他们稚嫩的毛孔,柔顺细腻的淡黄色毛发,紧闭的双眼,扑闪的睫毛,那胖嘟嘟的面颊,仿佛还有生息,轻轻一捏,他们便会啼哭起来。

    正与注意到一个小婴儿,头上还戴着一顶毛线织的小毡帽,小小的枕头上还残留着一块水渍,被用一张薄薄的毯子裹起来,一只脚裸露在外面,脚踝处缠绕着一根红编绳,手心旁边是一个红棕色牛皮包裹的金色铃铛,大概是为了哄他睡觉的玩具,他蜷缩在一个小角落,睡得那么安稳,仿佛时间没过去多久,正与生怕他一个翻身醒来,搅了好梦。

    正与感到非常的惊讶和震撼,“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孩子?他们是还活着吗?”

    “不,他们早就死亡了。”

    “他们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梦域国存放种子的地方,林隐将他们封在幻境中,所以他们感觉像是进入了睡梦一般,还有一个叫凝雨的姑娘,也是这样存活着,用药水泡着,林隐正在为她寻求合适的皮囊,等着她醒来。皮囊一旦出现,凝雨醒来后就会聚合这些种子的游魂,让整个梦域国都复苏。”

    “什么?和林隐有关?”

    “现在你说了你也听不懂,我只是想告诉你,这里面的秘密多了,包括你,也被林隐利用了,你还记得一个叫卉的姑娘吗?她是和你一起来梦域国的。”

    正与听到这个名字,脑袋疼起来,他有些印象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但是今天发生的诡异事情让他觉得梦域国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地方,“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清醒一点,别再被林隐的外表所迷惑,你的爱人,卉,即将死去,她还等着见你最后一面,也只有你,才能救她。”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想不起来。”

    “你被删除了记忆,什么也想不起来。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话,跟我现在去个地方,你想要的答案全在那里。”

    他们穿过矮楼,继续往前走,夜更深了,仿佛要进入无边的黑暗底去一样。

    渐渐,前面出现了一处亮光。

    “就是那家,”魅纱指着那处亮光。

    等到正与走近,才发现那是家餐馆,门口的四个大字“钢铁食店”隐隐的冒着光。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这是一家食店,是梦域国恢复记忆的地方,吃光,你就记得全部了。”

    正与和魅纱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店铺。

    屋里全是铁皮,铁丝,铁门,铁制的墙壁,铁制的地板,铁制的桌子,铁制的凳子,头顶上悬着铁块灯罩,幽幽暗暗的黄色暖光,正与刚进去就被食店钢铁般的气息震撼住了,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冰冷坚硬。

    “铁人,两碗招牌铁面!”魅纱喊道。

    食店人不多,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旁安静的吃面。里面的师傅听到魅纱点单,就开始忙活着做面了。

    “面到记忆回。”

    “这面....”正与呆住了。

    面条由短至长再至短铺满整个碗,根根犹如钢针般锋利,在清汤寡水中闪着铁质般的亮光。

    魅纱夹起几根”钢针“一下子放进嘴巴里,专心致志的吸溜一口,“你试试看。”

    “我还第一次见,”正与半信半疑,小心翼翼的往嘴里放上一口面。钢铁般锋利的面顷刻间在唇齿之间化为柔软,清香四溢,随即滑入肠胃,胃里一顿舒服,“怎么会这样....”话还没说完,正与不知为什么,感到喉咙有股鲜血卡在那,柔软的面进入腹内再次变成了钢针,一根根的扎着他的内脏,一阵阵痛,他却怎么说不出这个”痛“字。

    “怎么样,都想起来了吗?”魅纱抬起头,看着正与,轻轻地笑着。

    正与此刻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快速的冲刷自己的大脑,每一处肌肤都在隐隐作痛,仿佛那些钢针与肉融为了一体。

    正与昏迷了片刻,才慢慢醒来,记忆一点点恢复,正与此刻头疼欲裂,他想起了卉,在异幻时空小店消失的卉,过去那么久了,他的内心此刻无比焦灼和愧疚。

    “卉在哪里现在?”

    “你想知道她在哪里,你应该去问林隐,她们早就把她转移到别处去了。”

    “林隐不可能,她不可能伤害卉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讲清楚,等一切清楚了,我看你是否还那么信任她。”魅纱冷笑,继续说道,“这要从我的故事先说起。”

    “在外界看来无比美好的梦域国,其实存在着非常多的黑暗和险恶。你们都以为这是一片美好的理想国,一片净土,一个世外桃源,但是它不过是用各种手法来伪装的鬼城!还记得我小时候起,家境贫寒,无时无刻不再为生活奔波。我们住在地下室,每日与老鼠,虫子为伴,晚上睡觉的时候,老鼠就站在地下室的窗户上望着我们,居高临下,我听着那一声声的老鼠叫,我害怕的缩在被子里,整晚整晚睡不着,好在有父母安慰我,陪着我,虽然日子很难过,但我们还是坚挺的过来了。大雨的时候,地下室渗水,我们的床全部湿透,我沮丧的大哭,可父母亲一句话都不说,收拾好家,继续出去干活,我们拾过垃圾,吃过别人发臭的生菜剩饭,寒冬里去给别人打杂送货,烈日下替别人下地劳作,我的父母毫无怨言,只希望日子越来越好。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我们从地下室慢慢搬出来,住在狭小偏远的地方,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然而,我们等待的美好一天的到来,终于在半路戛然而止了。那时候我才不到十岁,等着父母回来,却等待天黑都没见,我焦急的出去寻找,却看见一群人压着父母亲回来,母亲看到我,就尖声大叫,“快跑,快跑。”我听到就开始跑起来,不顾一切的朝着小路上跑去,可我哪是那群大人的对手,他们很快抓住了我,弄得我手都疼了,他们叫喊着,四处搜寻着活着的人,谁都不放过,我和父母死死挣扎无果,最终和一批同病相怜的人,蒙上眼,送上车,开到了一处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从此,我就再也没回到过家。到了那里我们才知道,那里是梦域国,我们在那里被划分为最下等的一类人,锁在困幽塔,接受着每天的洗脑和训练。后来我才知道,曾经的古城梦域国曾经是个商贸繁荣之地,城主心地善良,庇佑着万方子民,人民安居乐业,自给自足。由于地理位置优越,当时商业发达,客商云集,梦域国繁荣昌盛,洋溢着一片世外桃源之景。可周边的敌国利益熏心,想要抢夺这里的资源和水源,梦域国夹在两国中间,进退两难,由于不愿完全依附和顺服任何一方敌国,敌国不惜发动战争把这里夷为平地,环境遭到了严重的破坏,绿洲不在,尘土飞扬,所有的文明和富饶全被摧毁,百姓流离失所。这次硝烟,让梦域国成了一片鬼城。本地的一种叫蝼蛄蚁的昆虫无植物可吃,于是开始咬噬这里的死尸,倘若毒液渗透血液中,则会导致人们丧失所有免疫力,皮肤慢慢出现病变,五脏如同火烧,极其痛苦,直至消耗殆尽而亡。瘟疫也由此而来,这里,彻底成了地狱,人们备受煎熬,尸野遍地,蝼蛄蚁疯狂的咬噬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存活下来的几乎没有,即使有,后世也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病痛,苟且活在人间,受尽压迫成为他城的阶下囚,而许多子民因被咬噬难以忍受痛苦自杀而亡。于是,这里满目苍夷,瘟疫横行,哀鸿遍野,死伤遍布。人们不堪重负,纷纷逃亡,哪里有村庄有水有吃的,只要可以活命,就去哪里。却不料天要亡梦域国,风暴肆虐,一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风云变幻,鬼哭狼嚎,梦域国轰然而散。这一切都在这本书里记录着。”说着,魅纱递给正与《梦世纪》,正与翻开,“梦域国“三个字映入眼帘,他内心无限复杂,既为了魅纱过去悲惨的生活,也为了梦域国的这一切,他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这本书记录着梦域国的一切,是我在萧寒那里找到的,后面记录了他和林隐的点点滴滴,让我才一下子恍然大悟。林隐,就是我最恨的那个女人,没想到也有今天。她与医学世家的凝雨自小一起长大,是非常好的朋友。凝雨为了救人耽误了逃跑的时间,在半路又遭遇风暴,救了一个小孩子,感染了瘟疫,那群病人却抛弃他们而逃,林隐的爱人惑浪也在这场风暴中失踪,也许已经被流沙吞没了,直至现在都没有消息。林隐痛苦万分,带着凝雨四处避难,却无人敢收留。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真的感到万分高兴,看到她痛苦我就非常高兴。”

    正与看到书中记着,“梦域国是一个古老且神秘的国度,它的起源,发展和消亡都充满着谜一样的色彩,也许是它最辉煌,繁荣昌盛的时光太过于夺目,所以后世对于它的消亡记录甚少。”

    “这曾是十四国中的一国,却是亡国最悲惨的一个国家。恐怕是林隐从未甘心过,所以她宁可牺牲所有人,也要让这里复原。”

    正与翻看着那本古老的书籍,他继续读到,“隐,独守之意,为霜雾所生,以心祭奠神灵,一生困守梦域国,不善而终。砂之子,其韧性也。不畏雷电,不惧风雨,钢铁不入,明火不蚀。沉入流沙,可复绿洲。”

    魅纱说到:“砂之子,就是刚刚提到的林隐的心上人惑浪。我曾怀疑林隐这个女人为了绿洲,把他心爱的男人杀了,在最荒芜处种上了三千棵青松,这才褪去风沙。那青松里面也许埋着几百多人的鲜血,林隐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一切。”

    正与仿佛看到无数人齐心协力种青松的场面,无人吃饭,无人睡觉,后人踩着前人的尸体夜以继日的干活......他不敢想象。

    魅纱接着说道:“你可别小瞧了她,她是个无比狠心凶残的女人。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绝不手软。”

    正与接着看到“梦域国终日雾气弥漫,一切犹如魔鬼城,热风、流沙、毒日、沙尘、干旱,人心不善,这里终究被流沙掩埋,成为一座墓地,消失在历史的半途中,不再被人知晓。流落他乡的林隐一直以来日日夜夜被梦鬼缠绕,梦境现实不分,常听到夜里四处召唤,地下存在着梦域国残骸以及惑浪的呼唤声。惊醒之后只能对着凝雨喃喃自语,恍惚之间惊觉惑浪未死。作为林隐的好友,凝雨因为救治太晚,灵魂早已飞散,内脏全损,躯壳要早已病变的面目全非。林隐的心智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为了救活凝雨,她去凤凰谷付出了巨大代价置换了幻城之境,一方面需要让这里的环境变好,一方面需要寻找合适的皮囊来为凝雨更换。林隐用凝雨的荒骨使其灵魂回归,然后用幻城之镜为她创造着儿时的印象,激活凝雨的求生欲望,再用同样少女的内脏填满她的肉体,用药水修复着她的躯壳,永远停留在她13岁那年。凝雨被泡在冰域宫,等待着皮囊的更换来复生。”

    “你也许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那么让我接下来告诉你。也就在那时候,我的父母被迫开始修复梦域国的环境,通过一种什么破疗法,实际就是把破冰锥从他们的眼球上方刺入,通过不停搅拌来切除他们的前额叶,然后夜晚他们就会被送出去吃垃圾,我看到父母被垃圾充斥着内心,内脏和骨头慢慢被垃圾腐蚀,他们的心智变得越来越弱,五官开始扭曲,不再会说话,脖子因为吞噬垃圾而越来越长,最终皮肤变成一层黑色胶皮,变成橡皮人,我的内心恐惧极了。我因为受到父母的保护,一直把我藏在暗道里,所以我没有进行这种疗法,也没有被拉去吃垃圾,但是常年的在暗道里生存,我的皮囊也严重受损。我的父母为此去求他们,希望能离开这,他们嘴上说着会等这一切结束就会好好的治愈我们,为我们为梦域国做出的巨大贡献而表彰我们,会给我们提供皮囊,只是现在需要排队,表现的越好才会机会获得。可是,吃的垃圾越多,腐化的越快,何时才能等来救赎的那一刻?他们虚伪的仁义,只会顾着自己的利益,一遍遍洗脑着这些可怜又无助的底层橡皮人,谁会去在乎橡皮人的死活。一旦橡皮人反抗,等待他们的就是更大的惩罚。我的父母不希望我的骨头和内脏像他们一样被腐化,所以四处寻找着合适的皮囊,他们考察商量了很久,最终,在一次外出的机会偷来了一副皮囊,为我悄悄换上,策划我逃出去。却没想到,这次却成了我和父母相处的最后时光。他们受到了巨大的惩罚,被林隐无情的焚杀,而那些一起的橡皮人也受到牵连,从困幽塔关进了更为凄苦的牢兰海中。那是一片水牢,他们在白天在海底是可怜兮兮的,用冰水麻痹疼痛延缓腐化,一到夜晚出来就要吞噬垃圾。长此以往,已经让他们失去心智,所以他们还会攻击来往的人或者风雪门运输的荒骨。他们还坚信着,是因为皮囊不够,还傻傻等着皮囊。最终,受不了痛苦的,腐化成薄薄的一片,在夜里偷偷被焚烧终结一生。那些反抗的,却被打着007的镇定剂,变得更乖更听话。皮囊根本不会有合适的,有也不是给到我们,终究就是一个无法兑现的说辞。如果不是我的父母为我挡住了所有的风雨,我可能很快就像他们一样,淹没在垃圾里面。我们的这一生啊,仅仅为了生存就耗费了我们毕生的精力,却逃脱不了被人安排的命运。我为了能逃脱这里,我粘着皮囊,丢尽了脸面,放弃自尊,用我仅存的愚昧去取悦男人,妄想他们带我离开这。可笑的是,我勾引过太阳岛的小柯,沈风,最终上位萧寒。所有的男人都想享用我,他们深深爱着这副皮囊,却不曾有过片刻的真心。小柯胆小如鼠,安于现状,只想得到,却不想付出半分,沈风是狡猾的老狐狸,既想拿我做权色交易,还贪恋着我的身体,发现我的秘密之后眼神里流露出的厌恶和恐惧让我恶心。萧寒,呵,我没想到我这样一个最下等的人能和他站在同一处位置,我以为我逆风翻盘了,以为能够逃出去了,没想到我是多么的愚蠢可笑啊!我对他百依百顺,没想到我只是个泄欲工具,他每次都喊得是林隐的名字!那个女人,表里不一,无情残忍,位居高位,高高在上、无情的鄙夷着处在阴沟里的我们,口口声声说着救橡皮人,却又那么无情的惩罚,焚杀!我曾经看到过一个橡皮人,让我很惊讶的是,他是一个上了一把年纪做苦工的男人,双颊绯红,满脸的沧桑,林隐单独给了他皮囊,为什么?林隐知道橡皮人的嫉妒和疯狂最后无人会得到反而会越加听话,奖励只是为了杀鸡儆猴,为了更好的激励和控制他们,告诉他们皮囊是有的,只要好好努力,就会像那个男人一样拥有。果不其然,橡皮人为了争夺这副皮囊,将那个男人活活的撕碎,而这次的经历给了所有橡皮人一个教训,那就是现存的皮囊给到个人会被众人妒忌,那么就只能全部培育出来,每个人才能都有,所以橡皮人才苦苦的傻等着,被她欺骗着。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卉同我的命运差不了多少!林隐她骗了你们所有人!”

    正与合上书,书上的故事让他的内心遭到了巨大的触动,他想起林隐那夜纯洁,柔弱又无助的一面,他无法把她和如此冷酷无情的人联想起来,他不相信卉去了苦寒之地,这一切要找谁证明?

    “后面的故事不必我再多讲,在异幻时空小店的事估计你都想起来了,我只想告诉你,卉当初被送去风雪门,在极度苦寒之地劳作,你应该知道那个地方,你在丝绸厂经常登记荒骨。卉的面容已经衰老的认不出来了,这就是为什么她从来没去找过你的原因。现在她的皮囊是最合适的,她就是那个最‘幸运’的女孩,所以他们将要剥夺卉的皮囊为凝雨换上,而卉,她马上就要死了,最后她只想见你一面,你要赶紧问林隐去找到她。我说这么多,不光是为了你,我不想让林隐得逞,说我是报复就报复吧,她伤害了太多人,让我家破人亡,我也要让她尝尝什么是痛苦的滋味。”

    正与难以想象这些事情的真实性,它们铺天盖地的向正与的脑门砸来,他无法迫使自己去相信这些,“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而且这本书这么重要,怎么会在你手里?”

    “呵,我跟萧寒这么久,我知道他们太多丑陋的事情,这本书是我在他房间里找到的,如果不是他深爱着林隐,喜欢记录这些点点滴滴,我也不会知道这么多事情。”魅纱看着若有所思,无比严肃的正与,对自己的说辞似信非信,于是说道,“你不相信?不相信她那么残忍?这本书,我留给你,我只想现在逃出去,地图我已经拿好了,我只是来碰碰运气,拿令牌,你愿意给就给,不愿意我就在这看着梦域国灭亡,大不了同归于尽。”

    正与摸了摸腰间,取出一块令牌,“拿去,如果能帮助到你,我拿着也没什么用。”

    “我没想到你这么爽快,早知如此,我何苦辗转于那么多男人之间。”

    “我没想到你为此付出了那么多努力,谢谢你告诉我那么多,祝你好运。”

    “也同样祝福你,我不会忘了你的!对了,还有一件事,当年凝雨救出的那个孩子,你们就是那孩子的后人。因果循环,命运该当如此!我放出了所有的橡皮人,它们早已疯魔,很快他们就会破坏这里,攻占这里,你想要活命,也抓紧逃离这里吧!”魅纱拿了令牌,便朝着太阳岛的方向去了。

    “等等!”正与还没问清楚,魅纱却已消失不见。

    正与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绝情,要看着这里毁灭,但他此刻没有心情去多想,紧要关头就是这个女人是否真的可信,卉在哪里?我是谁?我的祖辈们怎么会和林隐他们有关系?那么林隐是谁?她怎么还如此年轻?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这到底是哪里?林隐她当真如此残忍吗?如此这些问题还需要正与好好去消化,他的脑海里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