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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上山

    无数细小的透明飞剑自他体内冲出围绕着他呼啸飞行,转眼其周围十丈范围已是被密密麻麻剑影覆盖。

    轰隆隆!

    两剑相撞,余波震的两人同时倒飞百米,血灵祭阵屏障出现无数细小裂缝,紫袍老者稳住身形惊骇看着屏障,又转头看向那老剑修,猛然他双眼圆睁,老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剑域!你是一名剑灵!”他眼神惊骇,嘶吼道,显然受惊不小。

    什么是剑修?领悟那天地规则中虚无缥缈的剑谱,修出剑意,普通修士手中的剑只是单纯的武器,可以注入源气将自身的实力发挥到极致和趁手的武器,而剑修手中的剑,是杀人利器!这种人天生为拿剑而生。

    老者先前以为这人只是个普通剑修,最多不过剑客修为,没成想居然是个修出剑域的剑灵!。

    “哼!死来!。”

    老剑修居高临下毫不拖泥带水,锈剑飞回手中,再次冲向老者,剑尖划破虚空,剑鸣之音刺耳。

    “死也要拉你垫背!。”

    此时老者深知难逃一死,他须发皆张,紫袍迎风烈烈,周身气息陡然暴涨,血红源气疯狂涌入剑身,剑身不断嗡鸣,显然已快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力量。

    剑气如虹,铿锵如雷,金铁交鸣之音刺耳,天地间一声巨响,砍脖山山顶瞬间被夷为平地,附近几座山头被拦腰斩断。

    咔嚓!一道清脆的破碎声自虚空中响起,大阵中的血雾如汹涌浪潮瞬间溢散,覆盖整个砍脖山及山后数百里山脉。

    砰砰!

    两道身影自虚空坠落,轰然砸在已经露出山体的砍脖山顶。

    “噗!阁下,修为来之不易,为何非要鱼死网破。你之修为若放在剑域,足以得到隐剑山认可,开宗立派,为、为什么……”紫袍老者身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自右胸直穿左腹,他气若游丝,满身是血如死狗趴在地面,眼神死死盯着对面同样被一剑刺穿胸口,虚弱无比的剑修。

    “凡剑练心,无愧九世,此劫已定终归本身!”老剑修充耳不闻,低声呢喃,一把将手中锈剑扔向山下小镇,起身盘腿坐下,缓缓闭上了眼。

    紫袍老者口喷新血,此时才醒悟过来,他满脸都是疑惑,这剑修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恰好是他正要血祭山下凡人之时,难道自己门下有叛徒?从昨晚除了被自己师兄杀了的两个以及守门的两个弟子,其他下山的弟子自始至终未曾归来。难道真的有门下弟子通风报信?。

    可明明子阵完整布置成功,为何一个弟子不曾归来,正思忖着,突然前方一抹刺眼光芒陡然四射,老者惊疑看去。

    “剑心!你是剑尊!不,可是你明明已经使出全力,只有剑灵修为。”老者顿时目眦欲裂,震惊的无以复加。

    “啊!”

    他怒吼一声,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踉跄爬起手中红光一闪,一块似令箭,却有一尺长的东西出现在他手中,使尽浑身力气凝聚最后一丝源气朝着剑修胸口掷去。

    “老夫封了你这剑心!。”

    剑修早已没了生息,耷拉着脑袋盘坐于地面,而他胸口一团释放着磅礴剑意的光团缓缓从体内出来。

    咻!

    但还没等这光团完全出来,令箭似的东西如一只箭使直接带着光团插回胸口。

    剑修肉身一阵颤抖,那光团似乎还想挣脱束缚,令箭红光一闪,一个封子自其上浮现,老剑修身体随之安静下来,没了动静,就连血液都没能从伤口流出来。

    紫袍老者将令箭扔出后扑通栽倒,脑袋重重砸入地面,也没了动静。

    一抹剑光划过天际,裹挟磅礴剑气势如破竹轰然刺破笼罩小镇上空的血红屏障,庞大的屏障应声而碎,化作无数符文消失在虚空中。

    长剑去势未减,往小镇西巷掠去,落入一座小院中。

    此时的小镇,街道巷弄里,白骨成堆,索性方才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小镇一阵抖动过后小镇上再无人死去,人们茫然恐惧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他们不知所措,老幼妇孺抱着一具具白骨泣不成声。

    所有活着的人都心有余悸,而此时这些人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这漂浮虚空似古篆子的符文,以及笼罩天空的血红屏障都是冲着所有人来的,这是要杀光小镇所有人啊!。

    只是不知为何突然破碎,让大部分人幸免于难。

    不怪这些镇民开始发现那些符文还有头顶屏障时还能若无其事,没人觉得会有危险,只是当年也出现过一次这种情况,小镇也是安然无恙,人们都知道这是山上那些所谓仙人的手笔,但山上那些仙人从未对小镇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反而每年下放一些山兽给镇民,镇民每年也会供奉粮食美酒,六十年来双方都是和和睦睦。

    只有一次仙人下山将小镇东巷的大户,道家灭门,但那是道家偷盗仙人圈养的山兽,惹怒仙家才被灭门,是道家有错在先,人们也只能惋惜。

    没想到如今会发生这种事,傻子也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干的了。

    人们不知道的是,这次宛家被灭门,还没来得及传出消息就发生了这种事。

    院子中,少年不知昏迷多久,突然间耳边传来凄厉的哭喊声,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味,少年悠悠醒转,一抹刺眼光芒照射的少年睁不开眼,只得不停眨眼又闭眼,适应之后才坐起身。

    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看去,只见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插在地面,准确的说是自己胯下,而且少年清楚的看见长剑只差一指距离就要让他老道家绝后!

    “卧槽!”还没完全清醒的少年顿时一个粗口,拖着屁股往后挪去。

    又是晃了晃脑袋,再凝眸看去,确定没看错,少年心有余悸只感觉裆下凉飕飕的。

    “这不是那个老头的剑吗,怎么会在这里?”看清楚这剑后少年不免很疑惑,想起那个厉害的老头,少年不禁心生向往。

    爬起来走到剑前,少年托着下巴围着长剑就转了起来,他自然不会觉得这剑出现在这里是要宫了他,此事定有蹊跷,难道是那位前辈回心转意要收自己为徒,但之前潇洒拒绝自己现在不好当面说?特此拿剑提示自己?。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因为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外面此起彼伏的哭声以及刺鼻的血腥味让少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奶奶的!什么仙人仙家!居然想杀了我们所有人,这事我们必须要去讨要个说法!”

    “对!枉我们每年都上供食物美酒!今天这些仙人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呜呜,我的孩子,他才那么小~”

    少年来到院墙前踮脚往土墙外看去,就见最前方几个汉子骂骂咧咧往前走,身后跟着一群妇人,掩嘴痛哭。

    少年自然不知道昨日小镇上放生的事,因为当时他已经陷入昏迷,但他隐约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与那些奇怪符文以及血红屏障有关系,好奇之余少年迈步出了院子,经过插入地面的锈剑时略微停顿,顺手拔出拿在手上。

    走在巷子里,两旁一扇扇院门敞开,透过院墙,院门看去,少年眼中逐渐露出震惊。

    只见一座座院子中一副副雪白的骸骨,躺在当中,有大人有小孩,煞是骇人。

    而当少年走出巷子,外面的景象令的少年瞳孔骤缩,皮肤上汗毛倒立,后背一阵发凉,只见街道上人们抱着一具具白骨,失声痛哭。

    放眼望去白皑皑的尸骨横七竖八倒在地面。

    有的甚至堆在一起,骷髅,骨架已然分不清属于那个。

    “这……”

    无数妇女孩童,瘫坐在这些尸骨间抱头痛哭,他们六神无主,双眼呆滞,眼眶红肿。

    转头望去,街道尽头有人群情激奋,手中拎着刀枪棍棒朝着小镇城门走去,少年看了一眼手中锈迹斑斑的长剑,跨步跟了上去。

    这条街道位于小镇西巷,街道尽头有一十字路口,通过路口过去就是北巷,路口位置往右转就是另一条大约五百米的街道,走通这条街道就是小镇最繁华热闹,最宽敞的主街。

    但如今这条主街上满是白骨,死气沉沉,有人瘫坐地面痛哭,有人一边哭一边颤抖着双手整理着骸骨,放眼望去怎是一个凄凉了得。

    主街东北方向尽头就是小镇的城门,少年一路过来,满是怨天怨地的凄凉哭声,小镇上没有一丝血迹,却是血腥味扑鼻,犹如身处满城尸山血海,少年心中无比沉重,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行至城门口时,明明沉寂于沉重心情中的少年蓦然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的啼笑皆非,差点忍俊不禁,只见一个男人手里抱着骷髅头,男子对面一个老人手里抱着尸骨,两人正怒目而视。

    男人吹胡子瞪眼,眼眶通红:“这是我夫人的尸骨!你赶紧给我还回来!。”

    老人气急败坏,通红着眼眶,跺着脚扯着嗓子嘶哑道,“你放屁!这明明是我那还未出格孙女的尸骨!我亲耳听见,砰!的一声。她就这么死在我眼前,怎么就成了你的夫人!我乖乖孙女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不要言污了她!。”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几乎已是脸贴脸,就要打起来,道无良不急不缓走向两人,伸出双手横在两人胸前,准确的说是小腹位置,因为少年个头还没两人高。

    奋力将同时低头怒目盯着自己的两人分开,少年抬头看着老人,手指老人身后,道:“老伯,你去那边找个合适的骷髅”又扭头看向男子,手指男子身后,“大叔,你去那边找个合适的尸骨。”

    两人怒目圆睁,异口同声,“你什么意思?!”

    少年看着两人讪笑道:“土里一埋,碑上名字一刻,你孙女就是你孙女,你夫人就是你夫人,对不对?。”

    两人一愣,对视一眼,一拍脑门如蒙大赦,老人瞥了一眼少年,似是在说“少年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也不管少年了,两人各自转身低着脑袋在骸骨堆中仔细比对起来。

    少年收起笑容,往城门走去。

    砍脖山位于小镇北边,少年走出城门,径直跟着前方不远处的人群后面走过一处小山,说是山,倒不如说是一座稍大点的土丘。

    翻过土丘,前方一条河畔人群乌压压一片,喊杀声嘈杂,手中拎着各种武器,有镰刀,有锄头,有剑,有刀。

    让少年看的目瞪口呆。

    “哎呀!各位乡亲,不要冲动!我们只是凡人,斗不过这些修士,仙人的!。”

    人群最前方一锦衣中年男子站在跨河石拱桥上,正手指砍脖山所在嘴里说着什么,跳着脚显的无比着急。

    只是离的太远,人群又在各自议论,少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少年随着男子手指方向看去,不由让他更是惊讶,只见原先砍脖山所在位置如今红雾弥漫,覆盖半边天空,已经看不见砍脖山以及身后山脉。

    而听见男子所说人群顿时暴走,纷纷挥舞着手中武器怒喊。

    “仙人又怎样!打上砍脖山!拼个鱼死网破!。”

    “对!亏我们一口一个仙人,年年好酒好肉供奉寻求庇护,到头来却是家破人亡!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必须要讨个公道!。”

    “对!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当时那些古怪东西和天上屏障只有这些修士才会的神通!。”

    人群最后方,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花甲老人默不作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身前白雾缭绕,一手提着一把明显才磨过锈迹的大刀,一手拿着旱烟吧嗒吧嗒抽着。

    少年认识这老人,是陆碳和陆俊两兄弟的爷爷。

    少年轻脚来到老人身旁,问道:“陆爷爷,陆俊和陆碳……。”

    老人转过头,少年看见老人浑浊的双眼满是水雾,眼眶已然通红,他吐了一口浓烟,沙哑道:“一家老小,就剩下我这个糟老头子,和陆碳了——。”

    道无良心头一震,顿感五味杂陈,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老人,低下眼皮默不作声,迈步朝前方人群走去。

    走近人群,这才听清楚了最前方男子的话。

    “如今我们看不见这山上的情况,也不知这些仙家要耍什么把戏,难道大家都忘了,当时亲人惨死时的情况了?。”男子是镇民投票选举的镇长,也是属于东巷大户人家之一。

    他怒指身后红雾,悲声吼道:“就是这些红雾啊!。”

    “那怎么办!他们要是一直躲在山上不下来,我们总不能一直等着他们下来吧?”

    “没错!这些仙人动不动活几百年几千年,我们死去家人的仇怎么报!”有人痛心疾首愤恨不已。

    男子高举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嘈杂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他道:“天高皇帝远,哪怕上报平阳城官府,来回都得数年,所以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我们不能贸然进去,大家都看见了,如今这砍脖山被这种红雾包裹,我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万一又是这些仙人,不,恶魔设下的陷阱,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有人高喊。

    “我提议,先找个人进去探路,看看里面是否有危险,等这个人安然出来,我们再打算要不要进去。但如果这个人有去无回,我想,我们该离开这里了。”男子摇头苦笑。

    他的家人也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死的死疯的疯,因为自己唯一的爱子死去,他的夫人一时难以接受,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如今还傻坐在府中抱着他爱子的尸骨。

    他何尝不想如眼前镇民一样视死如归杀上砍脖山,只是他身为一镇镇长要考虑这些镇民的生命,毕竟那是修士,挥手间就能让他们这些凡人灰飞烟灭。

    他目光扫视在场所有人,道:“那么你们谁,愿意去?。”

    这时所有人看了一眼那血雾笼罩的地方,都沉默了,各个眼观鼻鼻观心,他们只是占着人多气盛,借势壮胆,所以才敢如此口出狂言要讨伐砍脖山上的仙人,若真要他们独自去,那真的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了。

    “我去吧!。”

    一道青涩淡漠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声音不大,但此时回荡在所有人耳中却是刺耳无比,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

    桥上男子寻声找去,人群各自散开让出一条道,一个布衣布鞋手里拿着一柄锈迹斑斑长剑满脸灰尘的少年映入眼帘。

    人们也纷纷抬眼看去,不由诧异无比。

    桥上男子先是一愣,而后扫视一圈人群,见没人再站出来,他无奈摇头苦笑,而后看着少年皱眉问道:“你父母,咳,你是谁家孩子?。”

    少年突然冲着男子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王叔,我是道友良。”

    男子先是一怔,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下意识再次问道:“谁?你是谁?。”

    少年抬起手用袖子抹了把脸,擦拭干净自己的脸蛋,依旧微笑道:“道成的儿子,道友良!。”

    确定自己没听错桥上男子明显身体一颤,而后他踉跄跑下石阶,几个跨步穿过人群来到少年跟前,颤巍巍伸出双手搭在少年肩膀上。

    瞪大眼睛凑近少年脸庞,少年几乎能清晰可见他皮肤上的毛孔,还有他通红的眼睛,这显然是哭过,他仔细打量着少年。

    而后难以置信道:“你,你真的是友良?你还活着?!”

    少年重重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蓦然喜极而泣,原本就通红的眼睛,此时又霾上一层水雾。

    他激动问道,“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王叔,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少年却是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他淡淡回道:“我被西巷的陈老头收养,这些年一直跟着他。”

    “陈老头?”男子疑惑。

    “陈老头是西巷一个卖竹箩的,因为编的一手好筐在西巷倒是挺有名的”身旁一个汉子说道。

    少年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抬头四处寻找,嘴里问道:“那位老人家呢?他在哪?。”

    少年默不作声低下头去。

    见此男子已是心中了然,他重重叹息,拍了拍少年肩膀,扬起脑袋使劲眨了眨眼。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我们回头再说”他转身看向镇民,问道:“你们谁愿意去砍脖山一探究竟?。”

    所有人顿时头埋的更低,默不作声。

    “看你们一个个怂样!刚才的气势呢!”后方,一个嘴里叼着旱烟杆的花甲老人佝偻着腰从后方走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大刀,这顿时吸引了所有目光。

    他提着一把大刀大步走得少年身旁,沙哑的声音却是霸气十足,“哼!你们连个娃子都不如!。”

    说着,老人刀背一搭肩膀,就要向前走去。

    道无良却是绕过身前男子当先往石桥走去,“陆爷爷,陆碳需要你,还是我去吧。”

    男子一惊连忙拽住少年胳膊,“友良!你不能去,我那兄弟就你这么个儿子,既然知道你如今安然无恙,王叔岂能再让你涉险。”

    少年抬手抚下男子的手,径直迈步向前走去,淡淡道:“我非去不可,王叔放心,我命大,而且会保护好自己的。”

    “唉!”男子一声长叹,狠狠的瞥了一眼周围镇民,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有胆识的,真是安逸惯了!

    所有人蓦然正色,目送布衣少年走过石拱桥,到了河的对岸,再缓缓消失在令人胆寒的红雾中后人群这才又开始议论起来。

    中年男子转过身脸上满是不悦,他喝道:“够了!两天时间,两天后友良若是出来我便不拦你们,若是没出来,我们集体搬迁!都回去认领自己亲人去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死在自家院子中,能认出来是谁的,自己找个地埋了,死在大街上,堆成一堆认不出来的,统一集中在清水湾下游空地,挖个坑埋了!。”

    人群气势汹汹而来,幸幸而归。

    却有一人将手中大刀插入地面,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嘴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