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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遇险

    到了镇上,温南熏先是找到徐三娘,解释了一下昨日没有来的原因,当然她并没有将真实的原因说出去,只道自己的手不小心受伤了。

    徐三娘瞧见温南熏缠着绷带的手,不疑有它,“丫头,干我们这一行的,要是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刀给切到手指,以后可要小心着些。”

    温南熏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你的右手受伤了,今日别用那只手了。”徐三娘提议道:“换只手练习。”

    温南熏试了试用左手拿刀,砍了两下,总感觉特别别扭,“师傅,换只手我不太习惯。”

    “一开始确实会不习惯,多练练就好了。”徐三娘笑着道:“一个好的杀猪手,是可以两手并用来杀猪的。”

    温南熏好奇地问:“师傅,你也会用左手拿刀吗?”

    “我不会,不过我认识一个人,他就会。”徐三娘道:“人家不止会双手杀猪,还会飞檐走壁,简直就是个神人。”

    听到会飞檐走壁,温南熏眼神亮了下,“师傅,那个人是谁,我也想见见这么厉害的人。”

    “他呀,人称老莫头,总是神出鬼没的,一年见不到他两回。”徐三娘嘀咕着道:“也不知道一天天的都干什么去了。”

    见不到传说中的飞檐走壁,温南熏有些失望,不过这好歹说明着,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那种神乎其技般的武学。

    只要她下功夫苦练,三十岁,不,二十岁之前,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小高手。

    带着这样的憧憬,温南熏更加卖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杀猪刀。

    正当温南熏越挥越起劲之时,人群之中有人眼尖,瞧见正往这边走来的徐老七,惊恐道:“徐老七怎么又来了?”

    温南熏闻声望去,见那徐老七笑呵呵地朝徐三娘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手里提着一些上好的首饰和胭脂,还有一个小银镯子,他将这些东西提到了徐三娘的面前:

    “姐,这些是我孝敬你的。”

    徐三娘头也没抬,“拿回去,我不用。”

    徐老七没将这些东西收回:“姐,这些就当做是你给我送猪肉的回礼。”

    温南熏心中一沉。

    徐三娘骂骂咧咧地道:“什么猪肉,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过猪肉了?”

    “姐,你就别不承认了,不是你让这丫头……”徐老七忽然顿住,他狭长的一只眼眯了起来,盯着温南熏:“你骗我?!”

    温南熏朝徐三娘身后移了点,声音带着点可怜巴巴:“师傅,他凶我……”

    徐三娘将温南熏护在身后,瞪着徐老七道,“你还不快滚,吓着我家丫头了。”

    见他姐反过来帮一个外人说话,徐老七气地咬牙切齿,他看着徐三娘:“难道在你心里,我比一个外人还不如?!”

    徐三娘别过头,冷声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好,真好。”徐老七指着温南熏,放狠话道:“小丫头片子,别让逮着你。”

    他拂袖离开。

    “你的东西,拿回去。”徐三娘将落在他摊位上的那装满了首饰的包袱丢给徐老七。

    徐老七差点被砸了一下脑门,见一旁卖豆腐的正偷瞄着这边,他狠狠地踹了一脚豆腐摊:“看什么看,老子的笑话好看吗?!”

    那卖豆腐的摊上的豆腐此刻全部碎成了稀巴烂。

    徐三娘脸都快气炸了,一把杀猪刀飞了出去,恰巧劈在徐老七的脚底,“还不快滚!”

    徐老七当即低下头来,讨饶道:“姐,你消消气,消消气,我滚就是了。”

    见徐老七离开了这条街,徐三娘吐出一口浊气,她将温南熏拉到身前来,“丫头,他说那猪肉是怎么回事?”

    温南熏咬了一下唇,“师傅,是我送的。”

    徐三娘盯着温南熏:“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南熏慢吞吞道:“我能感觉到的,师傅你很在乎这个弟弟,于是我就自作主张,以你的名义,给他送猪肉。”

    她低下头来,小声道:“我觉得姐弟之间,有什么误会说开来就好了……”

    “我和他之间没有误会,是他走错了路……”说到这,徐三娘深吸了一口气。

    “丫头,你以后不用再这样做了。”徐三娘攥紧着拳头,“除非他金盆洗手,否则我永远与他不相往来,不会给他送任何东西,更不会接受他送过来的东西。”

    “我知道了,师傅。”温南熏心里有些小遗憾,这样她每日一锭银子的赏钱就拿不到了。

    最可怜的还是阿灰,六成的分账就这么没了。

    今日还和往日一样,温南熏又去了一趟来福楼送猪肉,中途遇见了买完糕点正在往回走的阮熠乔。

    “熏熏,快来尝尝看。”阮熠乔将手中的美味的糕点拿了出来,准备和温南熏一起分享。

    温南熏一边走着,一边道:“我手上提着东西,不方便拿。”

    “没关系,我喂你。”阮熠乔拿了一块梨花糖酥,递到温南熏唇边:“啊,张嘴。”

    温南熏将那块糖酥含进了嘴里,“阮宝,下次你可以买点咸的糕点。”

    嘴里的那糖酥太甜了,她有些吃不消。

    “不好吃吗?”

    “我更喜欢吃咸的。”温南熏委婉地道。

    见温南熏的喜好和自己不一样,阮熠乔有些失望,明明甜的更好吃。

    “那好吧,下次我给你带咸的。”

    两人正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力,温南熏被扯着衣裳拉进了一条没有什么人的小巷子里。

    徐老七将温南熏狠狠地摁在墙面上,手中的短匕在温南熏的眼角旁敲打了一下:“丫头片子,敢骗我?”

    阮熠乔一路追到巷子里,见徐老七拿着匕首在温南熏脸颊上划动,惊了一跳,“熏熏!”

    温南熏将头撇到一边,远离了那把匕首,她对阮熠乔吼道:“我没事,你不要过来!”

    阮熠乔的步子一顿,他没有上前了,但是也没有往后退。

    温南熏松了一口气,幸好阮宝并不莽撞。

    她抬头,看着眼前拿刀子顶住自己的人:“你要是伤了我,你和师傅就永远没有重归于好的可能了。”

    徐老七的面色果然一僵。

    温南熏其实并不担心徐老七会伤害自己,徐三娘是徐老七的软肋,这也是她为什么敢大着胆子欺骗徐老七的原因。

    只要徐三娘在,只要她还是徐三娘的徒弟,徐老七便会顾忌一二。

    徐老七眼神一眯,“你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我?”

    “我不伤你,难道不能伤这小兔崽子吗?”

    什么?

    温南熏朝阮熠乔看去,只见阿灰不知何时站在了阮熠乔的身后,一只手将他挟制着他,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抵住他。

    温南熏睫毛颤了颤。

    阿灰带着阮熠乔缓缓地走了过来。

    温南熏目光冷冷地盯着徐老七,一字一句道:“徐老七,动我可以,但这个人,你动不得。”

    “怎么,心疼了?”徐老七笑了下,他看向一旁的阿灰,“动手,先废掉他一只眼。”

    这时候,温南熏忽然笑了。

    阿灰和徐老七对视了一眼,不明就里地看着温南熏,眼下这个情况还能笑出来,真该说她是天真呢还是狂妄呢?

    温南熏将笑意敛了起来,“徐老七,你知道他是谁吗?”

    “你知道动了他,你要承受多大的后果吗?”

    徐老七“呵”了一声,“你说说看。”

    温南熏道:“他是夫子的儿子。”

    徐老七愣了下。

    阿灰也愣了下。

    “她刚才说什么?”

    “她说,他是夫子的儿子。”

    徐老七噗呲笑了两声。

    阿灰也噗呲笑了两声。

    “区区一个夫子,拿这玩意儿威胁我?”徐老七笑得肚皮一抽一抽的,“你这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阿灰也笑了,“头,小丫头没见过世面,一个夫子在她眼里,就已经是很厉害的人了。”

    温南熏抬起了眼,缓缓道:

    “你们口中的区区一个夫子,可是和那县太爷是至交。”

    “灰哥手中抓的那个人,曾经一个弹弓打中县太爷的脑门。”

    徐老七的笑容止住了。

    阿灰的笑容也止住了。

    “她说什么?”

    “头,她说,县太爷。”

    “县太爷怎么了?”

    “不是县太爷怎么了,是夫子打过……夫子的儿子打过县太爷的脑门……”阿灰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惊呼道:“头,你怎么了?”

    徐老七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脸庞:“没事儿,腿抽筋了一下。”

    阿灰看了一眼阮熠乔:“头,那还要戳他眼睛吗?”

    徐老七快步走上前,踹了阿灰一脚:“戳什么戳,戳了这小子,改天县太爷在你脑门上戳一下!”

    阿灰悻悻地将刀收了起来。

    徐老七拍了拍阮熠乔衣袖上的灰,笑呵呵地道:“都是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阮熠乔抬手甩了徐老七一巴掌。

    他拍了拍徐老七的脸:“都是误会一场。”

    徐老七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他继续笑了起来,“呵呵,是误会,是误会……”

    他给阿灰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依次离开了这小巷子,徐老七摸了下自己的脸:

    “他娘的,这小子手劲儿还真大。”

    “你去查一下,那丫头说得是否属实,要是她又骗我,这一巴掌,我可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头,我马上去查。”

    巷子里,徐老七离开后,阮熠乔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他的手臂还在发抖,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水浸湿了。

    温南熏走到他的面前,“你今天很勇敢。”

    阮熠乔抬头,看着温南熏:“为什么你不会怕?”

    “我也怕。”

    “你怕什么?”

    “我怕他们把你的眼睛给戳瞎了。”说到这里,温南熏还有些后怕,“幸好他们听到县太爷,有所收敛。”

    温南熏看向坐在地上的阮熠乔:“你还能走吗?”

    阮熠乔活动了一下腿,“有些腿软,不过不碍事。”

    温南熏伸出一只手来,“我扶着你走。”

    阮熠乔搭上温南熏的手,“嗯。”

    两人互相撑着,往外走去,温南熏忽然停了一下。

    阮熠乔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温南熏睫毛轻颤:

    “阮宝,我太弱小了,还不能保护你。”

    她沉声道:“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你一定要躲得远远的,别再像今天这样,傻乎乎地冲过来了。”

    “可是我要是躲着,你受伤了怎么办?”阮熠乔反问道。

    “我不会受伤。”

    “我才不信你说的话。”阮熠乔道:“你昨天手还受伤了。”

    温南熏叹息一声,“可是你要是再像今天这样冲过来的话,你就会受伤啊,刚才就很危险,差一点你的一只眼睛就没了。”

    “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为一个半瞎子吧。”

    阮熠乔有些害怕:“我不想变成瞎子。”

    他又道:“可是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伤。”

    他握着温南熏的力道更紧了些。

    温南熏怔了怔,目光有些温柔:

    “阮宝,我们习武吧。”

    “习武?”

    “对啊,这样我们就能变得很强大很强大了,以后别人再想欺负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把对方打得屁滚尿流。”

    阮熠乔的眼睛亮了一下,“那可以保护你吗?”

    “可以哦。”

    “那我要学。”

    他顿了下,迟疑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学。”

    “你学厨,我杀猪。”温南熏道:“我们两个都要用刀,可以先练刀法,最好左右手一起练。”

    “平时还可以试着做举重练习和跑步训练,练成一个强悍的体魄,这样单靠力量就能碾压别人。”

    “闲暇的时候,我们还可以练练瑜伽,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柔软,为以后学武打下一个好的底子。”

    阮熠乔有些激动,“那小雾生要和我们一起学,到时候我们学成后,三个人联手,将天底下所有的坏人都打跑,然后天底下就没有坏人了。”

    天底下的坏人怎么可能都打得跑的,况且人心那般复杂,可不是好坏两个字能概括的,温南熏有些无奈,不过她没有去纠正他,孩子的世界总是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