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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阮哥?

    翌日。

    天还未大亮,雾气迷蒙,不高的山腰上,有三道小身影正在往山上小跑着。

    阮熠乔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最前门,此时他已经跑完了一个山头,正在跑第二遍。

    见两位小伙伴慢吞吞的坠在后头,他朝两人加油鼓气道:“快呀,加把劲儿啊!”

    温南熏不说话,哪怕落后了阮宝一大截,她也丝毫没有焦急,不紧不慢,以自己的节奏跑着。

    雾生跑了大半个山头,刚开始还好,他还能吃得消,但跑到半山腰的时候他就不行了。

    不仅满头是汗,喘气如牛,更是跑出了僵尸的步伐,他一句三喘地道:“阮宝,熏熏……我觉得……我快……不行了。”

    “雾生,老爹说,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阮熠乔吼道,“快加把劲儿,你行,你可以的!”

    他在给雾生鼓气。

    “我不是……男人,我只是……个男孩。”雾生无奈地道。

    虽是这么说着,但他也没停下,哪怕跑姿怪异且奇特。

    温南熏逐渐适应了,她开始慢慢地加快速度,跑到阮熠乔身边时,对他道:“阮宝,你消停点,再吼下去,最先吃不消的人是你。”

    竟然敢瞧不起他?阮熠乔放话道:“熏熏,要不我们俩比比?”

    他觉得以自己领先的状态,肯定可以赢下温南熏。

    “比什么?”

    “就比今天谁跑得最多,不限时间。”

    “你确定?”

    “当然。”阮熠乔觉得拼体力,自己肯定不会输给一个女孩子。

    “好啊,要是你输了。”温南熏道:“给我五十两。”

    阮熠乔也在提条件:“那要是你输了,你就得叫我一声阮哥。”

    “小鬼头,你想得挺美。”

    “我说过了,要打败你的。”说完这句话,阮熠乔开始专心地跑了起来,他继续发力,往前冲去,将自己个温南熏拉开一段距离。

    温南熏并没有冲跑,既然规则中没有限定时间,那比的就不止是体力,还有耐力,若是比耐力的话,她有把握。

    五十两,她势在必得。

    一刻钟之后,温南熏跑了一个来回,她继续往山上跑着,和已经赶超了她两个来回的阮熠乔打了一个照面。

    温南熏瞧见他投过来的那得意的眼神。

    不理会他,温南熏继续闷头跑着。

    跑了一圈之后,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这是不可避免的,稍微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温南熏继续跑着。

    跑了三个来回之后,她瞧见一边的雾生已经累得瘫倒在了地上,大汗淋漓,小腿都在颤抖着。

    “小雾生,你可以去补充一点水分。”温南熏道:“休息一会儿,不必急于求成。”

    见温南熏没有责备他,雾生松了一口气,“好。”

    跑了六个来回后,阮熠乔的速度已经开始慢下来了,尤其是下山,他的腿都在打着抖。

    落后于阮熠乔两个来回的温南熏露出了一点笑意。

    她的速度不急不缓,依旧保持在一个平稳的状态下,虽然同样大汗淋漓,但还却还保留着许多体力。

    半刻钟后,温南熏拉平了一个来回。

    阮熠乔的体力已经快不支了,只是勉强维持着跑步的姿势,他之前跑时太用力了,导致如今下山格外艰难,要是一个不小心没有把握好平衡便会摔倒。

    又是一个半刻钟,温南熏将之前落后于阮宝的,都追平了回来。

    此时的她,其实并没有比阮熠乔好上多少,小腿又酸又软,呼吸急促,她这个身体第一次做这种体力运动,能平稳地跑六七个来回已经很不错了。

    但她并没有停下,那可是五十两啊。

    第八个来回,谁也没有拉开谁多少距离,往往是某个人咬牙往前冲了一段距离,身后那个人也会咬牙闷头赶上。

    她瞧见阮熠乔的脸和整个脖子都红了,喘气声连带着离了一段距离的温南熏都能听见。

    下山的时候,他一个不查,往前滑了一跤。

    温南熏没有停下,甚至趁着这个机会,超越了他。

    阮熠乔很久没有追上来,就在她以为阮熠乔大概率要认输了的时候,身后一阵响动。

    温南熏侧眼往后瞄了一下。

    阮熠乔手臂擦红了一块,小脸灰扑扑的,唇角也受伤了,不知道腿是伤了还是没伤,他的跑步姿势有些怪异。

    温南熏看了一眼他的腿,“阮宝,你快不行了,停下吧。”

    温熠乔咬牙,没有说任何话,继续跑着。

    温南熏继续道:“阮宝,认输吧。”

    阮熠乔依旧不言。

    “服个输,有怎么难吗?”温南熏叹了一声。

    温熠乔的眼中闪过了一些泪花,又被他自己憋了回去。

    温南熏将视线收了回来,她知道无论他再怎么劝,都不可能从这个人口中听到认输这两个字。

    当初在水下的时候,也是她以生命为赌注,才迫使他低头的。

    “你再不认输,我可要坚持不住了啊。”温南熏抬着如铅一般重的两条腿,喉咙里像是要冒烟,说出口的话都带着重喘。

    下一个缓坡时,她不小心被石子绊了一下,当然,她没有跌倒,为了稳住平衡,她停了下来。

    这一停,就没有动力再跑下去了。

    她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休息了好长时间,才慢吞吞的往山下走去。

    阮熠乔已经跑到了山脚下了,他的状况比温南熏还要惨烈一些。

    对着一旁的树丛干咳,甚至还呕了几下,不过没呕出什么东西来,他此刻的脸,已经快要冒烟了,汗水不要命的冲他的脸颊上滚下来。

    见到温南熏朝他走过来,阮熠乔抬了下头,不说话,一双眼睛此刻亮亮的,看着温南熏。

    温南熏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赢了。”

    阮熠乔先是怔了会儿,似乎还没有从这天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我赢了?”

    “你赢了。”

    阮熠乔:“我真赢了?”

    “疼吗?”温南熏压了一下他手臂上的伤口。

    “疼。”

    “这代表你不是在做梦。”

    温南熏笑着道:

    “阮哥,恭喜你。”

    “梦想成真了。”

    阮熠乔的嘴角慢慢地向上扬起,拉出了一道好看的弧度,“熏熏,你再叫一遍。”

    “一遍就够了。”温南徐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还真想当哥?”

    阮熠乔嘴角翘起:“一遍不够,我要听上百遍。”

    “当时约定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说啊。”温南熏接过雾生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小口:“想再让我叫你一遍的话,那你就争取,下次再赢我一回吧。”

    “哼,我已经赢了你一次了,下次再赢你还不简单。”阮熠乔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去。

    “阮宝,你的腿受伤了!”雾生惊道。

    “小伤!”阮熠乔不在意道。

    “爱逞强的小鬼。”温南熏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将阮熠乔拦腰抱了起来,“雾生,你也来搭把手,我们两个一起把他抬回去。”

    “好!”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阮熠乔气地脸色通红,“我说了是小伤,快把我放下!”

    然而没有人搭理他。

    阮熠乔就这么被抬了回去。

    吃完早饭后,阮熠乔和雾生去了念书,温南熏则去了镇上一趟。

    她本来是想到徐三娘那里报到的,然后,走到半路上,她的视线不小心往外一瞥,在一处酒馆内,瞧见了揽玉的身影。

    温南熏本打算离开的,自从揽玉阻挠她救哥哥后,她就没有再和他有过来往了。

    正当她离开之际,目光忽然一定。

    酒馆的一处角落里,正坐着一个她熟悉的人。

    阿灰,怎么在这儿?!

    温南熏心中陡然升起一个疑惑,但没过多久,疑惑便有了解答。

    她记得在找他帮忙威胁王庆德时,他曾经不小心对他透露过,如今不少人正盯着揽玉。

    现在阿灰和揽玉处在同一个酒馆,且两人相隔并没有多远,很明显,阿灰是奔着揽玉去的。

    他想干什么?!

    温南熏在原地犹豫了会儿。

    想到揽玉给他们家送来的粮食,温南熏当即有了决定。

    并没有直接朝酒馆里走去,就算她冲了进去,以如今她的力量,也无法抗衡阿灰。

    不能再让自己受伤了。

    抱着这个想法,温南熏找来了一个街边的小男孩。

    她亮出一锭银子。

    小男孩的眼睛当即亮了下。

    温南熏指了指酒馆里的揽玉,“看到那个少年了没,你现在过去,帮我给他带一句话,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男孩点了点头。

    他二话不说,往那酒馆走去。

    揽玉正在一边喝茶,一边听着酒馆掌柜的陈述着一些细节。

    前几日,酒馆内发生了一场凶手案,凶手蒙着脸,在白日里杀死了一名客人,并当场离开了。

    他请了画师来,按照当天酒馆的目击者描述,画出了一副画像,结果画出了一个四不像。

    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除了差错。

    于是他只好亲自过来询问细节。

    正当酒馆掌柜的说到那人的外形之时,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朝揽玉耳语几句。

    揽玉手指微僵,却保持着原来的神色,没让人看出异常来。

    小男孩退了出去。

    揽玉对酒楼掌柜的施以一个歉意的眼神,起身道:“我同僚来了,此时正在外面,我去看看。”

    阿灰的目光盯着揽玉,见他起身,手中的刀缓缓拿了出来。

    又听见他说外面有同僚,他将刀小心地放了回去,并朝周围的人摇了摇头。

    揽玉目不斜视地走出酒馆大门,神情并不紧绷,和来时从容的姿态一样。

    走到长街上时,他的视线往外搜寻了一遍,瞧见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给他丢了一锭银子。

    揽玉并没有朝温南熏走去,眼下那些人还在盯着他,他并不想给她带去麻烦。

    直到漫无目的地绕了好几个圈,确认了身后并无人跟着自己时,揽玉才回到了酒馆前。

    小丫头还在那里等着。

    揽玉有些惊讶,他以为她会走的。

    温南熏见揽玉朝自己走了过来,她没动,正在等他。

    不久前阿灰已经带着人离开了,她不确定是否还有人跟着揽玉,所以并不想和他靠太近的距离。

    幸好揽玉也是这么想的。

    温南熏正在一个面具摊子前,揽玉上来,并没有直接和温南熏说话,而是拿起了一个面具,假装挑选。

    “今日多谢你。”

    “不谢。”温南熏道:“给我十两银子就好了。”

    她之所以会冒着险留在这儿,还是为了钱,之前她给了那传话的小男孩一锭银子。

    要是不从揽玉这拿回来,那她不是亏了?

    亏本的事,温南熏是不会做的。

    “十两银子,稍后我会派人交到你的手上。”他拿着面具,在自己脸上试戴了一下,低声着道。

    “嗯,还有,以后你可以不用再给我们家送粮食了。”温南熏道。

    揽玉有几分不解。

    然后他听温南熏说到:“如今你被不少人盯着,要是大肆给我们家送粮食的话,我们家恐怕会被殃及。”

    这句话信息含量有点大,揽玉琢略过了“被不少人盯着”这几个字,重点放在了“被殃及”这三个字上,他蹙了下眉,“那我以后就不……”

    温南熏的声音响起:

    “送还是可以送的,你可以将粮食折换成银钱,每月找个理由名正言顺地送到子乐学堂的先生那。”

    揽玉眼中闪过几分讶然,然后他笑了,“妞妞,没想到你还是个小财奴。”

    温南熏面色囧了些,她轻轻地咳了一声,“暂时我要说得就这么多,当然,如果你以后不想送银子过来也没关系。”

    如今他哥哥已经回来了。

    揽玉也就没有理由,再继续补贴她们家了。

    但是如果他执意要补贴,谁又会拒绝呢?

    “我承诺过的,该送还是会送。”揽玉正色道。

    这时候,卖面具的大爷不高兴了,他没好气地看着摊位前的两个人:

    “你们两个看了这么久,到底买不买啊,不买可别影响我摆摊。”

    揽玉掏出一锭银子,“够吗?”

    “够够够。”大爷笑呵呵地道:“您想挑什么谁便挑!”

    温南熏对揽玉道:“我该走了,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托人送信到子乐学堂,做得隐蔽点。”

    虽然那学堂里的阮夫子貌似是个不简单的人,但人家也是个不想管闲事的懒人啊。

    要是给人教添了麻烦,指不定要怎样说她一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