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赴约
死亡的威胁有很多种，有明举的刀枪，也有暗处的刀子。但就最终的苦楚而言，似乎还是暗处的刀子更致命些。
可此时明举的刀枪和暗处的刀子，似乎都在白一尘的四周渐渐显出了形迹。
就在他明悟：命运难以掌控，唯有死亡永恒的时候。
在另一边，一处偏僻之地，
当李有为用手互拍了两声之后，一道少年模样的人影显了出来。
见到他，李有为马上讥笑道：
“我都不怕，不知你老是这般偷偷摸摸地干什么？”
“哼，你我身处之位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不一样，如今大事未成，我又怎敢张扬，要不是你下手那么轻，何至于此？”
听到少年的反讥，李有为脸上显出几分愠色，争辩道：
“你胡说些什么，当时我将其逼至角落，虽可能被他看出了我要杀他，但我憋了十足的劲，道种之威尽显无疑，一棒正好打在他头上。别说是他，就是一个行了成年之礼的男子，也得被我活活打死。”
“切，别在这吹嘘了，那我问你，这白一尘为何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少年显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哪里知道那小子命怎么有那么硬，明明不是说断了气了吗，怎么又还了阳，真的邪性。”
“今日我本欲将功补过，谁料你又半路杀出，还阻止我动手”
“我现在反倒迷糊了，这人，你们是要杀，还是不杀？”
“你懂什么？一击未中便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如今你再出手，就算把他杀了，若是过早暴露，影响我们今后的大事，可就得不偿失了”对面的少年对答道。
但李有为脸上还是显出了几分争辩的意味。
“不过我说，反正他现在还是一副痴呆的样子，一个一窍不通的傻子也值得你在意？”
“他真的至今一窍不通？”少年有些怀疑地问道。
“绝对是的，今日学堂之上，我一直在观察他，见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虽然可开口说话，但对于修道仍然毫无概念，只知问个不停，而且时常发呆，宛若智障。”李有为一脸确信地说道。
“如此甚好，这样的结局也不算太差”少年说完转身就要走，李有为见状忙叫住了他。
“先前你答应我李家的事什么时候兑现？”
“急什么急，该给的自然会给你们。”说完少年几个闪烁，就如灵猴一般不见了。
“十六岁的紫道童巅峰，哼，自当年的他以后，看来你真的不愧为白家镇的修炼天才，也难怪那么怕重蹈你父亲的覆辙，不过你和你的父亲，还真是一样的心狠手辣呢，啧啧啧”
李有为在原地思忖了一会才慢慢离开。
镇上，李家。
此时月亮刚刚爬上树梢，而李家却早已灯火通明，直到此时李有为才回到家中。
只是一进门就听到了豪迈的笑声，抬头望去，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正随意地坐在大堂的主位之上，他手持一封书信，旁边站着一个年迈的管事。
男子见李有为回到了家中，朝管事抬了抬手，管事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李有为走上前去，向中年男子行了一礼，恭敬地道：
“父亲，孩儿回来了”，原来，此人就是李家的家主李求盛。
李求盛笑着应了声，便唤他坐下。
这时，李有为发声了：
“父亲，你可记得那日我与你提起的白虫灵光一事？”
“你是指你坑杀白家小儿的那次？”
“是的，那日我敲得他血肉模糊，却发现了他脑中显出了奇异白光，那光像极了古林中曾经频繁出现的白虫身上之物，我想他和它之间一定有着某种隐秘的关联”
“你敢笃定？”
“七八分的把握，那光如萤流转，似玉无瑕，定不会错，我生平也从未见过那样奇异的白光。要知道，唯有受那白虫的灵光庇护，方才可以抵抗古林中诡异的瘴气。”
“而当年不知多少境界高深的修行者曾深入古林，却陨落在那，倘使我们能够借机破解这灵光之谜，寻到他们的遗留之物，那我李家可就”
剩下的话，李有为没有再说，因为他出奇地没有看到父亲的兴奋，只见他仍死盯着手上的书信，显出一副褪不下的笑容。
“父亲，之前我便听你笑得那般豪爽，可是有好事发生？”
听到李有为的问话，李求盛笑容更盛了几分，他笑着答道：
“儿啊，你所言之事，不无道理，但终究是虚无飘渺了一些。不过我手上的信，可是货真价实的好玩意”
“不过你猜一下，这是谁送来的书信？”
“孩儿愚昧，猜不出来”
李有为脸上布着好奇，他实在想不到谁的书信，能让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笑成那般，哪怕是之前的那封合谋之信，父亲也只是脸上划出几道浅浅的笑意而已。
“其实这是镇外面的义山盟送来的”
“义山盟？”李有为表情写满了茫然。
李求盛见状缓缓说道：
“我白家镇位于卧龙城的统治下，在卧龙城的疆域内，如我白家镇这般的镇子，大大小小有一百多个。镇与镇之间除了那几条官道外，还隔着许多密不透风的古林。”
“古林中大多人迹罕至，除了普通野兽和草木，还有数不胜数的妖树妖兽，寻常人连半步都不敢迈入，而大量的盗匪、贼寇就待在那里，那是他们的地盘。”
“义山盟便是其中的第一大势力，他们的盟主许势目前已经是寻道者境界了，而且听说马上就要突破至伏道者，快则半年，慢则一年，这就是他给我写的信。”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我们写信呢？我们四家虽说存有间隙，但一般面对盗匪不都是一致对外吗？”李有为不解道。
“今时不同往日了，一切都源于白家的那对父子啊，哈哈哈”
李有为闻罢愣了一会，也像顿悟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眼中的光如刀般慑人。
而浩瀚的青色烟海外面，除了依旧谈笑风生的老头老太太们外，在这一天夜里，多了一个女孩伫立在那。
在夜的大黑暗里，从外面看来，她的柔弱仿佛是鬼神们最喜欢的养料。
但此时的她，若是真的有鬼，似乎也不能使她完全退却，因为她的心里，住着一道光，而她目光所及之地，便是光的化身，她在守候着他的归来。
那里，一场看不见的对话正在进行着。
“我早猜到了你会来此赴约”
“可是为了一些极度飘渺的东西，我终究是虚度时光太久了”
“回想当年，我为了找寻回家的路来到这里，在最后的虚化时刻遇到了你。那时我们明明下了赌注，但你这娃娃年纪轻轻，却不讲武德，还妄想掘我的墓。”
“无奈，我只得让你安静下来，却不想，那日之后的再次相遇，竟又是十多年后。”
“当年我便说过，这是一场公平的赌约，赌注便是我们彼此的命。”
“正如你渴望我的力量，我同样渴望你的生命。”
“你知道十余年前，我看重你的什么吗？”
少年思考了片刻，借助那些关于过往的传闻，对答了“天赋”二字，但不死老人却直接否定了他。
“尽管当年你展露了几分天才之姿，但离真正的天生圣人还是太远了。”
“我最看重的，其实是你身体里的秘密，那是唤醒我再生最大的动力。”
“人间，或许还有希望。”
可此时明举的刀枪和暗处的刀子，似乎都在白一尘的四周渐渐显出了形迹。
就在他明悟：命运难以掌控，唯有死亡永恒的时候。
在另一边，一处偏僻之地，
当李有为用手互拍了两声之后，一道少年模样的人影显了出来。
见到他，李有为马上讥笑道：
“我都不怕，不知你老是这般偷偷摸摸地干什么？”
“哼，你我身处之位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不一样，如今大事未成，我又怎敢张扬，要不是你下手那么轻，何至于此？”
听到少年的反讥，李有为脸上显出几分愠色，争辩道：
“你胡说些什么，当时我将其逼至角落，虽可能被他看出了我要杀他，但我憋了十足的劲，道种之威尽显无疑，一棒正好打在他头上。别说是他，就是一个行了成年之礼的男子，也得被我活活打死。”
“切，别在这吹嘘了，那我问你，这白一尘为何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少年显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哪里知道那小子命怎么有那么硬，明明不是说断了气了吗，怎么又还了阳，真的邪性。”
“今日我本欲将功补过，谁料你又半路杀出，还阻止我动手”
“我现在反倒迷糊了，这人，你们是要杀，还是不杀？”
“你懂什么？一击未中便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如今你再出手，就算把他杀了，若是过早暴露，影响我们今后的大事，可就得不偿失了”对面的少年对答道。
但李有为脸上还是显出了几分争辩的意味。
“不过我说，反正他现在还是一副痴呆的样子，一个一窍不通的傻子也值得你在意？”
“他真的至今一窍不通？”少年有些怀疑地问道。
“绝对是的，今日学堂之上，我一直在观察他，见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虽然可开口说话，但对于修道仍然毫无概念，只知问个不停，而且时常发呆，宛若智障。”李有为一脸确信地说道。
“如此甚好，这样的结局也不算太差”少年说完转身就要走，李有为见状忙叫住了他。
“先前你答应我李家的事什么时候兑现？”
“急什么急，该给的自然会给你们。”说完少年几个闪烁，就如灵猴一般不见了。
“十六岁的紫道童巅峰，哼，自当年的他以后，看来你真的不愧为白家镇的修炼天才，也难怪那么怕重蹈你父亲的覆辙，不过你和你的父亲，还真是一样的心狠手辣呢，啧啧啧”
李有为在原地思忖了一会才慢慢离开。
镇上，李家。
此时月亮刚刚爬上树梢，而李家却早已灯火通明，直到此时李有为才回到家中。
只是一进门就听到了豪迈的笑声，抬头望去，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正随意地坐在大堂的主位之上，他手持一封书信，旁边站着一个年迈的管事。
男子见李有为回到了家中，朝管事抬了抬手，管事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李有为走上前去，向中年男子行了一礼，恭敬地道：
“父亲，孩儿回来了”，原来，此人就是李家的家主李求盛。
李求盛笑着应了声，便唤他坐下。
这时，李有为发声了：
“父亲，你可记得那日我与你提起的白虫灵光一事？”
“你是指你坑杀白家小儿的那次？”
“是的，那日我敲得他血肉模糊，却发现了他脑中显出了奇异白光，那光像极了古林中曾经频繁出现的白虫身上之物，我想他和它之间一定有着某种隐秘的关联”
“你敢笃定？”
“七八分的把握，那光如萤流转，似玉无瑕，定不会错，我生平也从未见过那样奇异的白光。要知道，唯有受那白虫的灵光庇护，方才可以抵抗古林中诡异的瘴气。”
“而当年不知多少境界高深的修行者曾深入古林，却陨落在那，倘使我们能够借机破解这灵光之谜，寻到他们的遗留之物，那我李家可就”
剩下的话，李有为没有再说，因为他出奇地没有看到父亲的兴奋，只见他仍死盯着手上的书信，显出一副褪不下的笑容。
“父亲，之前我便听你笑得那般豪爽，可是有好事发生？”
听到李有为的问话，李求盛笑容更盛了几分，他笑着答道：
“儿啊，你所言之事，不无道理，但终究是虚无飘渺了一些。不过我手上的信，可是货真价实的好玩意”
“不过你猜一下，这是谁送来的书信？”
“孩儿愚昧，猜不出来”
李有为脸上布着好奇，他实在想不到谁的书信，能让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笑成那般，哪怕是之前的那封合谋之信，父亲也只是脸上划出几道浅浅的笑意而已。
“其实这是镇外面的义山盟送来的”
“义山盟？”李有为表情写满了茫然。
李求盛见状缓缓说道：
“我白家镇位于卧龙城的统治下，在卧龙城的疆域内，如我白家镇这般的镇子，大大小小有一百多个。镇与镇之间除了那几条官道外，还隔着许多密不透风的古林。”
“古林中大多人迹罕至，除了普通野兽和草木，还有数不胜数的妖树妖兽，寻常人连半步都不敢迈入，而大量的盗匪、贼寇就待在那里，那是他们的地盘。”
“义山盟便是其中的第一大势力，他们的盟主许势目前已经是寻道者境界了，而且听说马上就要突破至伏道者，快则半年，慢则一年，这就是他给我写的信。”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我们写信呢？我们四家虽说存有间隙，但一般面对盗匪不都是一致对外吗？”李有为不解道。
“今时不同往日了，一切都源于白家的那对父子啊，哈哈哈”
李有为闻罢愣了一会，也像顿悟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眼中的光如刀般慑人。
而浩瀚的青色烟海外面，除了依旧谈笑风生的老头老太太们外，在这一天夜里，多了一个女孩伫立在那。
在夜的大黑暗里，从外面看来，她的柔弱仿佛是鬼神们最喜欢的养料。
但此时的她，若是真的有鬼，似乎也不能使她完全退却，因为她的心里，住着一道光，而她目光所及之地，便是光的化身，她在守候着他的归来。
那里，一场看不见的对话正在进行着。
“我早猜到了你会来此赴约”
“可是为了一些极度飘渺的东西，我终究是虚度时光太久了”
“回想当年，我为了找寻回家的路来到这里，在最后的虚化时刻遇到了你。那时我们明明下了赌注，但你这娃娃年纪轻轻，却不讲武德，还妄想掘我的墓。”
“无奈，我只得让你安静下来，却不想，那日之后的再次相遇，竟又是十多年后。”
“当年我便说过，这是一场公平的赌约，赌注便是我们彼此的命。”
“正如你渴望我的力量，我同样渴望你的生命。”
“你知道十余年前，我看重你的什么吗？”
少年思考了片刻，借助那些关于过往的传闻，对答了“天赋”二字，但不死老人却直接否定了他。
“尽管当年你展露了几分天才之姿，但离真正的天生圣人还是太远了。”
“我最看重的，其实是你身体里的秘密，那是唤醒我再生最大的动力。”
“人间，或许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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