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选择
临近石壁，便见一山，山有大孔，里面全是光。
少年被晃得近乎有些挣不开眼，却也只能顺着光穴向里走去。
才行不久，便见到那光穴一分为二，上面还各自写着让人看不懂的文字。
当一尘仔细端详时，那晦涩的文字竟如虫蛇般扭动起来，幻化成了符合他认知的东西。
待真正能够看清，他一下子震惊了。
左一为：天上无敌道。
右一为：地下无双道。
真是好大的口气！他暗自揣测道。
可突然之间，那文字似能看出他心中所想，再次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无敌道迸发出一股柔和的意境，化作白色的书影翩跹地飞舞。
而那无双道却猛然显出遒劲，成了一杆黑色的凶恶大戟，那戟竟与先前巨灵神手中的一般无二。
此时，黑白二色开始互相追逐，但始终难以相融，极快的移动中，无形的苍凉气息笼罩在他的心魂之上。
这是在逼着我做出选择吗？
可只是思忖片刻，他便自语道。
“路都不会走，又谈何上天呢？”说完便一头向着无双道中扎去，他迫切需要力量。
黑戟很快因此消逝，徒留那白书在原地使劲闪动着影子。
那时的他，只是觉得自己即将于光明之中雄起，也必将于光明之中长存，未曾感觉那一日是如何不凡。
直到后来的至高神陷入沧海横流的永恒睡梦里，他才恍然悟到：那个选择是怎样地支配了他的一生。
原来从一开始，有些事情便永远地刻下脉络。
天，始终要上。
命，始终难改。
他走至光穴尽头，来到了一处石室中央，见到零星的蒲团四处散落。
石室的两侧，摆着许多如祭台一般的物品，祭台上面皆是发光之物，远远看去，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未久，他便走近那些发光之物，一一端详起来，看着里面的景象，他不由痴了。
数以千计的细微丝线，光芒四射，互相纠缠，似万般瑰丽的笔触，书写道道奇异之符。
许久，他才能挪开目光。
尽管他看不懂。
但他隐约猜得出来，那里面或许便是修道之人所说的道意，哪怕它们此时都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包裹，但他还是感觉到了那些渗透出来的气息。
或烈如骄阳，或冰如寒窖，或横立在那，给人以万古苍凉之感。
他看着那些形态各异，各有千秋的道意，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选择，如饥肠辘辘之人，忽逢遍地美味，只恨不能一口全部吞下。
正在伤神中，他随意地一瞥，却被一块黑色石头吸引了目光，只见它随意地被放在一处祭坛之上，也不发光，只是静默地躺在那里。
似乎石室的主人对这石头也不感冒，四周全无华丽的陈设，看起来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无非分外地黝黑。
可就在他将要走近之时，却凭空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阻力，他欲拼命挤入，那黑石却突然发出了亮光，然后他“嗖”的一下，便进去了。
那亮光瞬间迷了他的双眼，待恢复清明之时，他却骇然地见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空虚的太宇之内，乱石飞舞，它们带着火焰般的尾巴，借助那些不曾消失的轨迹，刻下了一道道古老的符咒。
少年注视了许久，终于还是看出了诡异。
那些乱石，竟是一个个巨大的星骸。
此时，他看见一个奇特的巨大咒印，带着那可令星沉地动的威压，慢慢聚成。
突然，一位道人闪烁至这片空间里，一尘看不出他的容颜，却仿佛嗅到了那股仙气。
只见他秀出一记残破的拂尘，从那咒印中裹挟出一块同样破损的黑石，在他口吐连珠中，一道道规则锁链纷纷涌现，将黑石暂时囚禁，而后，数以万计的星芒铺天盖地地汇入其中。
就在道人准备下一步动作时，一块更大的黑石巨石突然从咒印中射出，只见他呆滞片刻，遂仿佛如临大敌一般仓惶而去，带着那黑石消失在空间里。
画面逐渐消退，少年渐渐又看清了眼前之物，一块看似平平无奇，却带着道道奇特纹理的黑色石头。
除却一道至纯至净的白色秘纹外，其余皆是黑色秘纹。
同时，一段话语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此黑色怪石，乃吾后半生辗转多处，于一险地偶然所得。但以吾之道行不能尽悟，唯将其大道之意幻化于此。
无奈吾早已入道，不能取之为道种，实乃人生一憾。
此石玄妙非凡，势可吞天，吾称之为‘吞天石’，非绝世天才不能驭，望有缘人慎之，慎之。
虽然他今日所受冲击甚多，但这黑色怪石对他的冲击无疑最大。
连天上的仙人都无法将其看透，这石头到底有多么深厚的底蕴？
真是石不可貌相。
可脑海中此时仍旧残存的警告，却将他原有的兴奋都一扫而空了。
该如何选择呢？
为了成就那未知之境，博它一手？少年陷入了迷茫。
他不求天上无敌，但若总是迎难而退，连面对绝世道种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地下无双？
他眼前突然又浮现出，当日将小怡母亲一口吞下，浑身冒火的树妖来，他看见它仍在大口地咀嚼。
一尘知道，它正在咀嚼的不是它物，而是那个女孩一生的悲哀。
没有至强的力量，何来至强的承诺，他害怕有一天，一只更强大的树妖冒出，妄图咀嚼他身边之人；更害怕危险来临之际，自己只是无用地哭嚎。
这种危险，或是天灾，或是人祸。
如今他已嗅到了危险的苗头，长路漫漫，而他，只能挥刀而行，少年暗暗下定了决心。
非用身前血，难书后世名。
那，便拼它一回。
他调整好心神，便开始注视着黑色怪石，顺着其上刻着的一道道奇特纹路，在心中描摹起来，一笔一画，丝毫不敢有半点放松。
但刻着刻着，他的眼睛突然不觉眩晕起来，那怪石如有魔力，不断地在其眼中画着圆圈，一圈一圈，似乎要将他永远缠绕进去。
他用力地晃了晃头，又吃力地刻了起来，可最后终究支撑不住昏迷倒地了。
一片未知的黑暗空间，他不知自己为何被带到了这里。
他想大声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要坚持清醒，却在浑噩中越陷越深。
他开始徐徐地向下沉沦而去，似乎周围全是魅惑的语言，耳畔全是恋人的鼻息。
“沉沦吧，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天地间沉沦吧，沉沦下去便什么烦恼都没了”
在此沉沦之间，他仿佛心神隐匿，思考丢失，连过往的坚持都一并如烟散去。
唯有石室之内，那名为“吞天”的怪石，正显出诡异的亮光。
少年被晃得近乎有些挣不开眼，却也只能顺着光穴向里走去。
才行不久，便见到那光穴一分为二，上面还各自写着让人看不懂的文字。
当一尘仔细端详时，那晦涩的文字竟如虫蛇般扭动起来，幻化成了符合他认知的东西。
待真正能够看清，他一下子震惊了。
左一为：天上无敌道。
右一为：地下无双道。
真是好大的口气！他暗自揣测道。
可突然之间，那文字似能看出他心中所想，再次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无敌道迸发出一股柔和的意境，化作白色的书影翩跹地飞舞。
而那无双道却猛然显出遒劲，成了一杆黑色的凶恶大戟，那戟竟与先前巨灵神手中的一般无二。
此时，黑白二色开始互相追逐，但始终难以相融，极快的移动中，无形的苍凉气息笼罩在他的心魂之上。
这是在逼着我做出选择吗？
可只是思忖片刻，他便自语道。
“路都不会走，又谈何上天呢？”说完便一头向着无双道中扎去，他迫切需要力量。
黑戟很快因此消逝，徒留那白书在原地使劲闪动着影子。
那时的他，只是觉得自己即将于光明之中雄起，也必将于光明之中长存，未曾感觉那一日是如何不凡。
直到后来的至高神陷入沧海横流的永恒睡梦里，他才恍然悟到：那个选择是怎样地支配了他的一生。
原来从一开始，有些事情便永远地刻下脉络。
天，始终要上。
命，始终难改。
他走至光穴尽头，来到了一处石室中央，见到零星的蒲团四处散落。
石室的两侧，摆着许多如祭台一般的物品，祭台上面皆是发光之物，远远看去，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未久，他便走近那些发光之物，一一端详起来，看着里面的景象，他不由痴了。
数以千计的细微丝线，光芒四射，互相纠缠，似万般瑰丽的笔触，书写道道奇异之符。
许久，他才能挪开目光。
尽管他看不懂。
但他隐约猜得出来，那里面或许便是修道之人所说的道意，哪怕它们此时都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包裹，但他还是感觉到了那些渗透出来的气息。
或烈如骄阳，或冰如寒窖，或横立在那，给人以万古苍凉之感。
他看着那些形态各异，各有千秋的道意，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选择，如饥肠辘辘之人，忽逢遍地美味，只恨不能一口全部吞下。
正在伤神中，他随意地一瞥，却被一块黑色石头吸引了目光，只见它随意地被放在一处祭坛之上，也不发光，只是静默地躺在那里。
似乎石室的主人对这石头也不感冒，四周全无华丽的陈设，看起来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无非分外地黝黑。
可就在他将要走近之时，却凭空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阻力，他欲拼命挤入，那黑石却突然发出了亮光，然后他“嗖”的一下，便进去了。
那亮光瞬间迷了他的双眼，待恢复清明之时，他却骇然地见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空虚的太宇之内，乱石飞舞，它们带着火焰般的尾巴，借助那些不曾消失的轨迹，刻下了一道道古老的符咒。
少年注视了许久，终于还是看出了诡异。
那些乱石，竟是一个个巨大的星骸。
此时，他看见一个奇特的巨大咒印，带着那可令星沉地动的威压，慢慢聚成。
突然，一位道人闪烁至这片空间里，一尘看不出他的容颜，却仿佛嗅到了那股仙气。
只见他秀出一记残破的拂尘，从那咒印中裹挟出一块同样破损的黑石，在他口吐连珠中，一道道规则锁链纷纷涌现，将黑石暂时囚禁，而后，数以万计的星芒铺天盖地地汇入其中。
就在道人准备下一步动作时，一块更大的黑石巨石突然从咒印中射出，只见他呆滞片刻，遂仿佛如临大敌一般仓惶而去，带着那黑石消失在空间里。
画面逐渐消退，少年渐渐又看清了眼前之物，一块看似平平无奇，却带着道道奇特纹理的黑色石头。
除却一道至纯至净的白色秘纹外，其余皆是黑色秘纹。
同时，一段话语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此黑色怪石，乃吾后半生辗转多处，于一险地偶然所得。但以吾之道行不能尽悟，唯将其大道之意幻化于此。
无奈吾早已入道，不能取之为道种，实乃人生一憾。
此石玄妙非凡，势可吞天，吾称之为‘吞天石’，非绝世天才不能驭，望有缘人慎之，慎之。
虽然他今日所受冲击甚多，但这黑色怪石对他的冲击无疑最大。
连天上的仙人都无法将其看透，这石头到底有多么深厚的底蕴？
真是石不可貌相。
可脑海中此时仍旧残存的警告，却将他原有的兴奋都一扫而空了。
该如何选择呢？
为了成就那未知之境，博它一手？少年陷入了迷茫。
他不求天上无敌，但若总是迎难而退，连面对绝世道种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地下无双？
他眼前突然又浮现出，当日将小怡母亲一口吞下，浑身冒火的树妖来，他看见它仍在大口地咀嚼。
一尘知道，它正在咀嚼的不是它物，而是那个女孩一生的悲哀。
没有至强的力量，何来至强的承诺，他害怕有一天，一只更强大的树妖冒出，妄图咀嚼他身边之人；更害怕危险来临之际，自己只是无用地哭嚎。
这种危险，或是天灾，或是人祸。
如今他已嗅到了危险的苗头，长路漫漫，而他，只能挥刀而行，少年暗暗下定了决心。
非用身前血，难书后世名。
那，便拼它一回。
他调整好心神，便开始注视着黑色怪石，顺着其上刻着的一道道奇特纹路，在心中描摹起来，一笔一画，丝毫不敢有半点放松。
但刻着刻着，他的眼睛突然不觉眩晕起来，那怪石如有魔力，不断地在其眼中画着圆圈，一圈一圈，似乎要将他永远缠绕进去。
他用力地晃了晃头，又吃力地刻了起来，可最后终究支撑不住昏迷倒地了。
一片未知的黑暗空间，他不知自己为何被带到了这里。
他想大声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要坚持清醒，却在浑噩中越陷越深。
他开始徐徐地向下沉沦而去，似乎周围全是魅惑的语言，耳畔全是恋人的鼻息。
“沉沦吧，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天地间沉沦吧，沉沦下去便什么烦恼都没了”
在此沉沦之间，他仿佛心神隐匿，思考丢失，连过往的坚持都一并如烟散去。
唯有石室之内，那名为“吞天”的怪石，正显出诡异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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