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胚的真相
一尘自朦胧之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地方：
虚空观。
而他此时，也依旧和当年一样，泡在了那方孕灵池中，这使得他不禁生出了一道这样的感慨。
命运，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
曾经，他还是个踌躇满志的少年，却被无情的现实压得差点跪在地上，历经重重磨难的他，头脑之中尽然是些复仇的杀念，直到来了这虚空观后才又焕发了新生，并学着去看开一些世事。
如今，他已然是一个看过世界的青年人，道院，江湖，帝都，他都去过，美事，乐事，险事，恶事他都见过，也都经历过，可今日回到这里，却又仿佛意味着：他从来就没有从本质上看开。
甚至，从某一方面而言，在经历小怡之事以后，他还愈发地陷进去了。
他开始变得不甘于命运的安排，什么人间三大圣的后来者，什么修补灵土的天地道源，又或者是拯救龙族，尽然觉得是些束缚在自己身上的枷锁。
可他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
曾经的他，还觉得承载命运的苦痛离自己还很遥远，因为他明白没有力量，何谈守护的道理，所以，就算被那样的命运推着走他也愿意，只要能够满足自己实现对女孩守护的小小心愿。
可是他从来想过，那力量的代价，竟然是要舍弃他所守护的东西。
她已然死了，那这样的守护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自己还要背负那狗屁的命运，甚至被永远地推着前行？
为什么！
难道老子背负了这么多东西，就想陪着她度过一段平凡的生命，也不行吗？
这是独属于困局在小我与大我之间的罹难者的自白，于一尘而言，在她死去之后，往日的那个他也被埋葬了。
末时，兴许是感知到了他的醒来，虚空观主带着那只白鹤再度与他相见了。
近乎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变化，他突然惊觉了观主的衰老，而观主也似乎窥得了他那顽固不化的心结。
“老夫知道你很不甘，先穿好衣服再说吧！”
最终，一尘还是重新穿回了当年的那身道袍，虽然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外院之中，两道身影相对而坐，老人语重心长的声音不时传出，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一尘猛然一惊。
“老夫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什么！可是你？”
“为何老夫在救你之时，还能爆发出那般声势？”
虚空观主望了一尘一眼，没有正面作答，只是不由叹息了一声，
“其实老夫也想知道，你的灵魂力量已经接近衰竭了，你又为何还要冥顽不化地动用那道力量？”
“我。”
一尘闻声一滞，他欲辩解自己内心的独白，而是却慕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自己当年与观主的相遇，难道不是他有意为之？
“你猜到了？”
“事已至此，老夫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毕竟现在若是不说，日后真的是没机会说了。”
“当年你作为一道神胚降世，吸引了整个道界的目光，而为了守护你在唐国顺利出世，老夫更是在九天之上一人独战所有异域大能。”
“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你降世引来的天生异象，竟然被唐国的世俗界当作了灾星，甚至你在出生之后，还被一个异域修士窃取了去。”
“等老夫惊觉你被炼化之时，却发现一切都晚了。”
“你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再次发生了未知的蜕变，甚至直接由一位出世的神童，蜕变为了被邪气侵蚀的魔童。”
“最终，为了修复你的神胚，老夫带着你去了很多的宝地逐一尝试，直到在那东方宗域圣女宫中的一方华清池中，才无比艰难地压制住了你身上的邪气。”
“想着那当时圣女宫中的宫主与老夫有旧，老夫便放心将你放在了那里，本以为你能恢复成最初的神童模样，可谁知道，你的存在竟然又被暴露了。”
“异域的那帮大能卷土重来，老夫死死支撑，却最终还是造成了当年如日中天的圣女宫几乎毁灭的下场，而你也因此下落不明，被人传言为圣池所净化。”
“当年本还有人怀疑神胚的下落，可在圣女宫中的宫主和幻阵宗宗主双双被邪气侵蚀，甚至有人用望天术十年都不曾望得神气的存在后，最终再也没有人提及当年那神胚一事。”
“但老夫通过圣女宫的宫主之口，还是得知了她暗中指派宫中圣女欲要送你前往大唐儒林一事，也同时得知了你的所在。”
“所以，老夫最终将虚空山迁到了此处，再度守护了你十五年了。”
“为了能守到你再度觉醒神的力量，老夫一直在苦苦等待着，可哪怕将帝都前来消灾的青冥士困在了古林之中，却始终不曾见到丝毫的迹象。”
“而让人感到绝望的是，虽然你镇压住了那道邪气，可是却也由一道神胚变作了一个身负圣人之相的天生圣人，最后甚至还沦落为了一道凡体。”
“你能理解老夫当时的那种绝望吗？”
“老夫盼了数千年了，没想到好不容易才等来了希望，最后竟然会演变成那般模样。”
“老夫本以为你会是上一代斩杀异灵君主：零忍的玄天之子的后来者，可是一番变故之下，竟又成了人间三大圣的后来者，甚至，最后竟连圣人都不是了。”
“但除了等待以外，老夫似乎别无他法，只能依旧让虚空山停留于此，直到你十五岁时爆发了一道神气，老夫才又寻得了渺茫的希望。”
“也因此，老夫一直在观察着你，想看看你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然而，又令老夫感到失望的是，你身上的凡体非但没有再发生蜕变，甚至自卧龙城一役后，甚至还有了穷途末路的迹象。”
“无奈之下，老夫只得现身，并未你设下修心池，炼性山，御魂门三阵。”
“也许当初的你，会简单以为那只是老夫对你磨砺，可是最根本的原由是，老夫想判断出你究竟有几分修行的天资，又究竟能在上三境中走多远，因为。”
“入贤者境者，须要修心。”
“入宗师境者，须得炼性。”
“而入那圣人境者，须得御魂。”
“只是，老夫终究还是高估了你，你竟始终难以入得内门，迈入那圣人之境。”
“万念俱灰之下，老夫觉得自己那渺茫的希望也近乎断绝了，可你竟又神奇般地悟得了那清风咒。”
“而这，便是昔日老夫与你相遇之前的所有故事。”
一尘闻声，整个人都懵了，可细究老人话里最后的含义，如若入得那内门便是圣人，那昔日自己透过内门的缝隙，所窥见的那几个身着道袍的青年岂不是：
人间三大圣！
“没错，人间三大圣曾是老夫的亲传弟子。”
“可他们，最终都死在了为人间寻求希望的路上。”
这！
一尘无比震惊地听完了老人的回答，他从来不料。
这是一个属于神胚的故事，竟也是一个老人为人间苦寻希望的故事。
虚空观。
而他此时，也依旧和当年一样，泡在了那方孕灵池中，这使得他不禁生出了一道这样的感慨。
命运，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
曾经，他还是个踌躇满志的少年，却被无情的现实压得差点跪在地上，历经重重磨难的他，头脑之中尽然是些复仇的杀念，直到来了这虚空观后才又焕发了新生，并学着去看开一些世事。
如今，他已然是一个看过世界的青年人，道院，江湖，帝都，他都去过，美事，乐事，险事，恶事他都见过，也都经历过，可今日回到这里，却又仿佛意味着：他从来就没有从本质上看开。
甚至，从某一方面而言，在经历小怡之事以后，他还愈发地陷进去了。
他开始变得不甘于命运的安排，什么人间三大圣的后来者，什么修补灵土的天地道源，又或者是拯救龙族，尽然觉得是些束缚在自己身上的枷锁。
可他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
曾经的他，还觉得承载命运的苦痛离自己还很遥远，因为他明白没有力量，何谈守护的道理，所以，就算被那样的命运推着走他也愿意，只要能够满足自己实现对女孩守护的小小心愿。
可是他从来想过，那力量的代价，竟然是要舍弃他所守护的东西。
她已然死了，那这样的守护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自己还要背负那狗屁的命运，甚至被永远地推着前行？
为什么！
难道老子背负了这么多东西，就想陪着她度过一段平凡的生命，也不行吗？
这是独属于困局在小我与大我之间的罹难者的自白，于一尘而言，在她死去之后，往日的那个他也被埋葬了。
末时，兴许是感知到了他的醒来，虚空观主带着那只白鹤再度与他相见了。
近乎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变化，他突然惊觉了观主的衰老，而观主也似乎窥得了他那顽固不化的心结。
“老夫知道你很不甘，先穿好衣服再说吧！”
最终，一尘还是重新穿回了当年的那身道袍，虽然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外院之中，两道身影相对而坐，老人语重心长的声音不时传出，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一尘猛然一惊。
“老夫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什么！可是你？”
“为何老夫在救你之时，还能爆发出那般声势？”
虚空观主望了一尘一眼，没有正面作答，只是不由叹息了一声，
“其实老夫也想知道，你的灵魂力量已经接近衰竭了，你又为何还要冥顽不化地动用那道力量？”
“我。”
一尘闻声一滞，他欲辩解自己内心的独白，而是却慕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自己当年与观主的相遇，难道不是他有意为之？
“你猜到了？”
“事已至此，老夫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毕竟现在若是不说，日后真的是没机会说了。”
“当年你作为一道神胚降世，吸引了整个道界的目光，而为了守护你在唐国顺利出世，老夫更是在九天之上一人独战所有异域大能。”
“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你降世引来的天生异象，竟然被唐国的世俗界当作了灾星，甚至你在出生之后，还被一个异域修士窃取了去。”
“等老夫惊觉你被炼化之时，却发现一切都晚了。”
“你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再次发生了未知的蜕变，甚至直接由一位出世的神童，蜕变为了被邪气侵蚀的魔童。”
“最终，为了修复你的神胚，老夫带着你去了很多的宝地逐一尝试，直到在那东方宗域圣女宫中的一方华清池中，才无比艰难地压制住了你身上的邪气。”
“想着那当时圣女宫中的宫主与老夫有旧，老夫便放心将你放在了那里，本以为你能恢复成最初的神童模样，可谁知道，你的存在竟然又被暴露了。”
“异域的那帮大能卷土重来，老夫死死支撑，却最终还是造成了当年如日中天的圣女宫几乎毁灭的下场，而你也因此下落不明，被人传言为圣池所净化。”
“当年本还有人怀疑神胚的下落，可在圣女宫中的宫主和幻阵宗宗主双双被邪气侵蚀，甚至有人用望天术十年都不曾望得神气的存在后，最终再也没有人提及当年那神胚一事。”
“但老夫通过圣女宫的宫主之口，还是得知了她暗中指派宫中圣女欲要送你前往大唐儒林一事，也同时得知了你的所在。”
“所以，老夫最终将虚空山迁到了此处，再度守护了你十五年了。”
“为了能守到你再度觉醒神的力量，老夫一直在苦苦等待着，可哪怕将帝都前来消灾的青冥士困在了古林之中，却始终不曾见到丝毫的迹象。”
“而让人感到绝望的是，虽然你镇压住了那道邪气，可是却也由一道神胚变作了一个身负圣人之相的天生圣人，最后甚至还沦落为了一道凡体。”
“你能理解老夫当时的那种绝望吗？”
“老夫盼了数千年了，没想到好不容易才等来了希望，最后竟然会演变成那般模样。”
“老夫本以为你会是上一代斩杀异灵君主：零忍的玄天之子的后来者，可是一番变故之下，竟又成了人间三大圣的后来者，甚至，最后竟连圣人都不是了。”
“但除了等待以外，老夫似乎别无他法，只能依旧让虚空山停留于此，直到你十五岁时爆发了一道神气，老夫才又寻得了渺茫的希望。”
“也因此，老夫一直在观察着你，想看看你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然而，又令老夫感到失望的是，你身上的凡体非但没有再发生蜕变，甚至自卧龙城一役后，甚至还有了穷途末路的迹象。”
“无奈之下，老夫只得现身，并未你设下修心池，炼性山，御魂门三阵。”
“也许当初的你，会简单以为那只是老夫对你磨砺，可是最根本的原由是，老夫想判断出你究竟有几分修行的天资，又究竟能在上三境中走多远，因为。”
“入贤者境者，须要修心。”
“入宗师境者，须得炼性。”
“而入那圣人境者，须得御魂。”
“只是，老夫终究还是高估了你，你竟始终难以入得内门，迈入那圣人之境。”
“万念俱灰之下，老夫觉得自己那渺茫的希望也近乎断绝了，可你竟又神奇般地悟得了那清风咒。”
“而这，便是昔日老夫与你相遇之前的所有故事。”
一尘闻声，整个人都懵了，可细究老人话里最后的含义，如若入得那内门便是圣人，那昔日自己透过内门的缝隙，所窥见的那几个身着道袍的青年岂不是：
人间三大圣！
“没错，人间三大圣曾是老夫的亲传弟子。”
“可他们，最终都死在了为人间寻求希望的路上。”
这！
一尘无比震惊地听完了老人的回答，他从来不料。
这是一个属于神胚的故事，竟也是一个老人为人间苦寻希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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