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绪
新一天所在的庇护所是黄金时代未雨绸缪建造起来的几个超大型末日庇护所之一，叫做蛛网。
黄金时代和冬季时代的划分标志很简单，以至于省却了后来考古学家们争论的过程，因为这是所有留存人类的常识——大毁灭日前就是黄金时代，之后就是冬季时代。
对于畸变的认识，一般人停留在丑陋、畸形和缺陷的印象里，蛛网年轻人之所以心存向往，仅仅是因为有传言，畸变也会带来一些非凡的能力。
这对于在地下庇护所生活的大家来说是一件接近现实的奇谈，毕竟蛛网一般人娱乐消遣的其中一件事情，就是蛛网图书馆印的那些黄金时代小说。
那里面的花样繁多，诸如手搓火球、言出法随和勾栏听曲，都是蛛网“不见天日”的生活环境不能相提并论的。
但这些对于现实来说，更趋近于幻想。黄金时代丰富多彩的浪漫主义小说之所以发展繁荣，也正是因为冬土大陆那个强大国度是一个很现实的地方。
这现实一词的描述，只是形容冬土大陆的人们对于世界的认知，而不是形容人们唯利是图的本质。
黄金时代冬土大陆的人们和冬季时代不一样，他们基本实现了当时阶段的能源无限，不需要为吃穿用玩发愁，以至于大家比拼的，都是谁挑战了什么样不可能的事情。
又或者，谁能为大一统定理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后面这一点，倒是和蛛网现在的年轻人的想法有些类似。
毕竟，谁不想拯救世界呢？
蛛网年轻人之一，新一天，无意间发现了自己的一种能力，却没有太多机会试验，这蛛网的内部，相当于黄金时代一个中小型的城市，本楼层来来往往都是认识的人。
毕竟，剧院广场播放的超级英雄电影里的主角，得到了什么超现实能力都选择做好事不留名，深受其荼毒的新一天自然而然不会大肆宣扬自己疑似畸变者的事情。
而且，研究院的恶名就是由各种古怪的研究的实验和成果得来的。
新一天和刘红火都在蛛网108层的民用大学接受高等教育，最近正是忙碌着毕业的事情的时候，新一天只有晚上比较有空。
就在第二天，他和刘红火一起吃过了晚饭，无视了刘红火去剧院广场看电影的邀请。
他没有乘坐公共电梯，而是穿过几条走廊，往“冥府之路”的方向走去。
冥府之路是其实是两条道路，一条步梯，一条机动车道，只是都处于一个区间。
它处于蛛网的最外层，在它之外就是蛛网的最外层结构层，是蛛网的外骨架、抗地震结构、承重基础以及防水层。
冥府之路坡度平缓，在每一条边上都有360米的直线长度，当然也足够结实和宽广，它在蛛网的建设时期是作为大型机动车道使用。
关于其名字，在黄金时代除了外部结构和骨架部分，最先完成的部分就是这一条螺旋公路，有一位参观者在看见幽深宽阔不可见底的洞口和盘旋而下的巨大合金混凝土道路之后，感叹道：
“这就像一条通向地狱的路”。
黄金时代冬土大陆文明的人们向来不惧鬼神，便称它为“冥府之路”，并沿用至今。
新一天走到冥府之路花了不短的时间，路上也有一些行人。
他们要么附近区间工作的人，正在下了班回家路上，要么是住附近的人，想从冥府之路去往另一个楼层的剧院广场，看自己没看过的电影。
并不是每一层都有剧院广场，也不是每个剧院广场都同时放同一部电影。
新一天就像后者一样，跟着讨论电影的行人一直慢悠悠走着，一直到另一层的剧院广场。
他装作挑位置的模样，在一个身材壮硕的年轻壮汉后面坐下。
这个壮汉看起来和一个和他同样年纪的丰盈女子，坐在靠边缘的角落，先是有说有笑地一起来到广场，又是矜持地保持一定距离一起看起了电影。
新一天虽然没有感情经历，但就如同蛛网的一句流传盛广的话，“没见过研究员，还没吃过研究员的疯狂研究品吗？”他明白这两个处于一种暧昧状态当中，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继续他的计划。
只不过，他不可遏制地联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情绪有些低落。
这也许源于他忽高忽低的精神状态，也许源于发现了能力的未知的不安。
他若无其事地在他们身后就坐，表面上看着电影，实际上连电影讲什么他都没注意。
等到了周围人都沉浸在氛围之中，他闭起眼睛尝试回想疑似畸变能力起效的那种状态，试图影响那个壮汉。
尝试了几次，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只见那个壮汉似乎陷入某种思考的状态，紧接着他突然转头对身边的丰盈女子结结巴巴地说道：“俺中意你！俺很中意你！”
新一天有点懵了。
那个汉子自己也挺懵，但即使在较暗的光线下，新一天也能看到，那个丰盈女子脸红红却欣欣然把头埋进了壮汉的怀里。壮汉当然转懵为喜。
旁边仅仅有几个靠得较近的人注意到了这件事情，纷纷投来祝福的目光和善意的微笑。
只有新一天陷入了沉思，他万万没想到，人们常说的所谓的被人喂狗粮，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
他似乎有些疑惑，低头看着昏暗光线下的双手，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所谓“言出法随”，还是要用语言去影响才能有效？
最后，等待了一段时间的他平复了心情，打算再试一试，然后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试验。
他把握了那种模模糊糊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有释放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这时，更为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了：这个壮汉竟然当场哭了起来！
新一天彻底懵了。
虽然上映的电影是有一点点煽情，但哭的人绝不应该是这个壮汉，你可以指责新一天存在刻板印象，但新一天就是这么想的。
壮汉身边的丰盈美女微微惊诧地看着哭泣的他，而旁边的新一天正试图思考起如何挽救，只听她脸上眼睛带着微红的眼眶、柔情脉脉地注视壮汉的同时出声了。
她对壮汉说道：“没想到你粗犷的外表之下还有一颗细腻丰富的心。”
随后手拉手带着壮汉起身离去，看着这黏黏腻腻的一对背影，新一天再次陷入了思考。
他是对他们要去哪里不感兴趣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多来几次这样的试验，蛛网的生育率看起来就不大需要担心了。
坐在两个空位置后的新一天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在想这些结果是否和自己有关。
一直到电影结束，他都纹丝未动。在人群离场的糟杂声中，他以一种不能被其他人听到的音量自言自语起来。
“能力的效果和我当前的情绪有关？”
黄金时代和冬季时代的划分标志很简单，以至于省却了后来考古学家们争论的过程，因为这是所有留存人类的常识——大毁灭日前就是黄金时代，之后就是冬季时代。
对于畸变的认识，一般人停留在丑陋、畸形和缺陷的印象里，蛛网年轻人之所以心存向往，仅仅是因为有传言，畸变也会带来一些非凡的能力。
这对于在地下庇护所生活的大家来说是一件接近现实的奇谈，毕竟蛛网一般人娱乐消遣的其中一件事情，就是蛛网图书馆印的那些黄金时代小说。
那里面的花样繁多，诸如手搓火球、言出法随和勾栏听曲，都是蛛网“不见天日”的生活环境不能相提并论的。
但这些对于现实来说，更趋近于幻想。黄金时代丰富多彩的浪漫主义小说之所以发展繁荣，也正是因为冬土大陆那个强大国度是一个很现实的地方。
这现实一词的描述，只是形容冬土大陆的人们对于世界的认知，而不是形容人们唯利是图的本质。
黄金时代冬土大陆的人们和冬季时代不一样，他们基本实现了当时阶段的能源无限，不需要为吃穿用玩发愁，以至于大家比拼的，都是谁挑战了什么样不可能的事情。
又或者，谁能为大一统定理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后面这一点，倒是和蛛网现在的年轻人的想法有些类似。
毕竟，谁不想拯救世界呢？
蛛网年轻人之一，新一天，无意间发现了自己的一种能力，却没有太多机会试验，这蛛网的内部，相当于黄金时代一个中小型的城市，本楼层来来往往都是认识的人。
毕竟，剧院广场播放的超级英雄电影里的主角，得到了什么超现实能力都选择做好事不留名，深受其荼毒的新一天自然而然不会大肆宣扬自己疑似畸变者的事情。
而且，研究院的恶名就是由各种古怪的研究的实验和成果得来的。
新一天和刘红火都在蛛网108层的民用大学接受高等教育，最近正是忙碌着毕业的事情的时候，新一天只有晚上比较有空。
就在第二天，他和刘红火一起吃过了晚饭，无视了刘红火去剧院广场看电影的邀请。
他没有乘坐公共电梯，而是穿过几条走廊，往“冥府之路”的方向走去。
冥府之路是其实是两条道路，一条步梯，一条机动车道，只是都处于一个区间。
它处于蛛网的最外层，在它之外就是蛛网的最外层结构层，是蛛网的外骨架、抗地震结构、承重基础以及防水层。
冥府之路坡度平缓，在每一条边上都有360米的直线长度，当然也足够结实和宽广，它在蛛网的建设时期是作为大型机动车道使用。
关于其名字，在黄金时代除了外部结构和骨架部分，最先完成的部分就是这一条螺旋公路，有一位参观者在看见幽深宽阔不可见底的洞口和盘旋而下的巨大合金混凝土道路之后，感叹道：
“这就像一条通向地狱的路”。
黄金时代冬土大陆文明的人们向来不惧鬼神，便称它为“冥府之路”，并沿用至今。
新一天走到冥府之路花了不短的时间，路上也有一些行人。
他们要么附近区间工作的人，正在下了班回家路上，要么是住附近的人，想从冥府之路去往另一个楼层的剧院广场，看自己没看过的电影。
并不是每一层都有剧院广场，也不是每个剧院广场都同时放同一部电影。
新一天就像后者一样，跟着讨论电影的行人一直慢悠悠走着，一直到另一层的剧院广场。
他装作挑位置的模样，在一个身材壮硕的年轻壮汉后面坐下。
这个壮汉看起来和一个和他同样年纪的丰盈女子，坐在靠边缘的角落，先是有说有笑地一起来到广场，又是矜持地保持一定距离一起看起了电影。
新一天虽然没有感情经历，但就如同蛛网的一句流传盛广的话，“没见过研究员，还没吃过研究员的疯狂研究品吗？”他明白这两个处于一种暧昧状态当中，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继续他的计划。
只不过，他不可遏制地联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情绪有些低落。
这也许源于他忽高忽低的精神状态，也许源于发现了能力的未知的不安。
他若无其事地在他们身后就坐，表面上看着电影，实际上连电影讲什么他都没注意。
等到了周围人都沉浸在氛围之中，他闭起眼睛尝试回想疑似畸变能力起效的那种状态，试图影响那个壮汉。
尝试了几次，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只见那个壮汉似乎陷入某种思考的状态，紧接着他突然转头对身边的丰盈女子结结巴巴地说道：“俺中意你！俺很中意你！”
新一天有点懵了。
那个汉子自己也挺懵，但即使在较暗的光线下，新一天也能看到，那个丰盈女子脸红红却欣欣然把头埋进了壮汉的怀里。壮汉当然转懵为喜。
旁边仅仅有几个靠得较近的人注意到了这件事情，纷纷投来祝福的目光和善意的微笑。
只有新一天陷入了沉思，他万万没想到，人们常说的所谓的被人喂狗粮，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
他似乎有些疑惑，低头看着昏暗光线下的双手，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所谓“言出法随”，还是要用语言去影响才能有效？
最后，等待了一段时间的他平复了心情，打算再试一试，然后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试验。
他把握了那种模模糊糊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有释放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这时，更为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了：这个壮汉竟然当场哭了起来！
新一天彻底懵了。
虽然上映的电影是有一点点煽情，但哭的人绝不应该是这个壮汉，你可以指责新一天存在刻板印象，但新一天就是这么想的。
壮汉身边的丰盈美女微微惊诧地看着哭泣的他，而旁边的新一天正试图思考起如何挽救，只听她脸上眼睛带着微红的眼眶、柔情脉脉地注视壮汉的同时出声了。
她对壮汉说道：“没想到你粗犷的外表之下还有一颗细腻丰富的心。”
随后手拉手带着壮汉起身离去，看着这黏黏腻腻的一对背影，新一天再次陷入了思考。
他是对他们要去哪里不感兴趣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多来几次这样的试验，蛛网的生育率看起来就不大需要担心了。
坐在两个空位置后的新一天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在想这些结果是否和自己有关。
一直到电影结束，他都纹丝未动。在人群离场的糟杂声中，他以一种不能被其他人听到的音量自言自语起来。
“能力的效果和我当前的情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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