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安排
几日后，108层的心理研究院某个办公室内。
“你前同事的遗孤，叫新一天的那个小伙子，申请了外勤部。”一个中年医生把一叠纸质资料放到另一个医生的面前说道。
“意料之中。”
另一个医生也是一个中年的男人，他身材高挑脸庞消瘦，胡茬邋遢似乎无心打理，戴着无边的方片眼镜，头发随意扎着。
他随手拿起资料，扫了一眼。
“基因诱导改良液的效果很好，身高中上水平，长到了187厘米，各方面素质都很不错。”那个中年医生又对看资料的男医生说道。
不过戴方片眼镜的医生只是回以沉默。
“看起来也很阳刚帅气吧？这短寸多精神！”中年医生显然很熟悉方片眼镜的作风，只是自说自话。
“没有畸变吗？”戴方片眼镜的医生又是很久才问了一句。
“没有注意到有使用能力的痕迹。”中年医生摇摇头，“不过初阶畸变能力效果不强，而且没有引导和试验也不太容易觉醒能力。”
“有表现出缺陷的痕迹吗？”
“有，比较典型的双相型，伴随显著的幻听幻视。”中年医生应答如流，他这十年来一直都是新一天的主治医生。
戴眼镜医生没有说话。
“如果是畸变引起的缺陷，按照经验，觉醒的初阶畸变能力大概是情绪控制类的。”中年医生又补充说，但这是不必要的，对方肯定也清楚这些东西。
房间里又是许久没有回应。
“分到第七小队。”房间里最后响起了这么一句话。
而同在108层的新一天当然对此一无所知，毕业将临，他今天做体能测试和基本检查后，没什么紧急的事情，慢悠悠地走着。
只不过安静而明亮的日光灯下，他时不时会侧耳倾听些什么，或者眼看虚空仿佛放空，但这种表现时间很短暂。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了一会儿，他走到了心理研究院的外围，顺着蛛网某条放射丝干道向外环走去。
在整体平面布局为正六边形的“蛛网”内部，环向的走廊就称作走廊了，这在有一些楼层则按照环数来给它们编号，比如内五环、外七环。而纵向的干道大多数都是六条，被称作“丝道”，按习惯从一编号到六。
走廊和丝道很宽阔，因为蛛网大多数层高虽然都在四米以上，但是顶部有各种不同作用的管道、线路，高度会被压缩，因此设计者在水平上没太过于吝啬空间。另一方面也是基于通行人数的考虑，同时方便机动设备的移动。
只见新一天走到一个门口以后，眼前豁然间出现了一个开阔的空间。
它足足有一个标准的田径场那么大，因为可以看见标准的跑道和中间开阔的场地。这是一个开阔只有穹顶但中部没有一根柱子、四周却有着巨人手臂般流线条的承重架构的空间。
这对于地下108层来说应该是很不可思议的，然而基于蛛网优秀的建筑和力学设计者某些巧妙设计，蛛网的某一些特定楼层是结构上重要的承重结构，而这一层正好处于结构中不是承受上方那些楼层重量的一层。
正因为这样，108层也是蛛网的教育机构的集中地，它有一所高等教育学校——蛛网民用大学，一所基础教育中学。说是学校，其实也是某个区划在一起方便上课，集中住宿而已。
新一天在靠近一个口子的地方张望了一会儿，在稀稀落落的人中找到了好友刘红火的身影。因为是工作时间，此时活动场的人并不多，他脚步悠悠地向刘红火走去。
刘红火比新一天矮上十公分，身材不是十分健壮的类型，这让他看起来比新一天柔弱一些。
可是他的脸倒是帅气了几分，这对于掌握基因优化技术的蛛网来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身高不会太低，长相不会有什么缺陷，长成什么奇形怪状歪瓜裂枣。
连中老年脱发的都较少。
但不是没有。
此时刘红火正进行百米速跑测试。
只见枪响以后，排成一排的六个人中，他便是最后一个到达终点的那个，即使这六个人中有一位女性。
“啪！啪！啪！”新一天站在终点处缓慢地拍起手掌。刘红火撑着膝盖气喘，在心里和脸上向他翻起白眼。
“普普通通。”新一天给出了评价。
刘红火并不打算接这句话。他站起身体，说道：“借你吉言，我确实被安排到外勤部了。”
“这岂不是好事？”新一天马上说道，“我们说不定是同一个小队。”
“闭嘴吧，上次你说我填的志愿岗位竞争激烈会落选我就落选了。”刘红火没好气，“我这么弱的身体等级，最多安排去资源组做寻宝奇兵，捡捡垃圾。”
“当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已经向不可挽回的方向滑去。”新一天严肃皱眉。
刘红火显然也不打算接这句话。他和新一天走在一起，向电梯区走去。
蛛网在楼层之间移动可以通过电梯，也可以通过步梯，甚至还有一个机动通道，也就是不久之前新一天走过的冥府之路。
然而电梯也不是直达的，每隔三十三层就要换乘一次。而公共电梯的运行由专门的司机操作，基本是每三层停靠一次，除非某些特定楼层会固定停靠。
刘红火一边走一边对新一天念叨着对外勤部的怨念。
外勤部分为几个组，有战斗组、资源组和调查组。正常人一看这些分组名就知道不好混，事实上在蛛网，外勤部是涉及军事的部门。
“你们这些人天天都‘拯救世界’地喊着，为什么会选到我去外勤部？”刘红火依旧怨念满满，他觉得自己的悲哀人生和红火这个名字基本没搭。
“拯救世界和什么工作无关，这不冲突。”新一天又一次十分认真地点头回答。
刘红火絮絮叨叨：“这是重点吗？”
其实在刘红火心里，外勤部危险是其次，之所以不想去，是他只喜欢安逸地活着。这在同龄人当中是一个奇葩的梦想。
因为但凡年轻人，人人都想拯救世界。
“你前同事的遗孤，叫新一天的那个小伙子，申请了外勤部。”一个中年医生把一叠纸质资料放到另一个医生的面前说道。
“意料之中。”
另一个医生也是一个中年的男人，他身材高挑脸庞消瘦，胡茬邋遢似乎无心打理，戴着无边的方片眼镜，头发随意扎着。
他随手拿起资料，扫了一眼。
“基因诱导改良液的效果很好，身高中上水平，长到了187厘米，各方面素质都很不错。”那个中年医生又对看资料的男医生说道。
不过戴方片眼镜的医生只是回以沉默。
“看起来也很阳刚帅气吧？这短寸多精神！”中年医生显然很熟悉方片眼镜的作风，只是自说自话。
“没有畸变吗？”戴方片眼镜的医生又是很久才问了一句。
“没有注意到有使用能力的痕迹。”中年医生摇摇头，“不过初阶畸变能力效果不强，而且没有引导和试验也不太容易觉醒能力。”
“有表现出缺陷的痕迹吗？”
“有，比较典型的双相型，伴随显著的幻听幻视。”中年医生应答如流，他这十年来一直都是新一天的主治医生。
戴眼镜医生没有说话。
“如果是畸变引起的缺陷，按照经验，觉醒的初阶畸变能力大概是情绪控制类的。”中年医生又补充说，但这是不必要的，对方肯定也清楚这些东西。
房间里又是许久没有回应。
“分到第七小队。”房间里最后响起了这么一句话。
而同在108层的新一天当然对此一无所知，毕业将临，他今天做体能测试和基本检查后，没什么紧急的事情，慢悠悠地走着。
只不过安静而明亮的日光灯下，他时不时会侧耳倾听些什么，或者眼看虚空仿佛放空，但这种表现时间很短暂。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了一会儿，他走到了心理研究院的外围，顺着蛛网某条放射丝干道向外环走去。
在整体平面布局为正六边形的“蛛网”内部，环向的走廊就称作走廊了，这在有一些楼层则按照环数来给它们编号，比如内五环、外七环。而纵向的干道大多数都是六条，被称作“丝道”，按习惯从一编号到六。
走廊和丝道很宽阔，因为蛛网大多数层高虽然都在四米以上，但是顶部有各种不同作用的管道、线路，高度会被压缩，因此设计者在水平上没太过于吝啬空间。另一方面也是基于通行人数的考虑，同时方便机动设备的移动。
只见新一天走到一个门口以后，眼前豁然间出现了一个开阔的空间。
它足足有一个标准的田径场那么大，因为可以看见标准的跑道和中间开阔的场地。这是一个开阔只有穹顶但中部没有一根柱子、四周却有着巨人手臂般流线条的承重架构的空间。
这对于地下108层来说应该是很不可思议的，然而基于蛛网优秀的建筑和力学设计者某些巧妙设计，蛛网的某一些特定楼层是结构上重要的承重结构，而这一层正好处于结构中不是承受上方那些楼层重量的一层。
正因为这样，108层也是蛛网的教育机构的集中地，它有一所高等教育学校——蛛网民用大学，一所基础教育中学。说是学校，其实也是某个区划在一起方便上课，集中住宿而已。
新一天在靠近一个口子的地方张望了一会儿，在稀稀落落的人中找到了好友刘红火的身影。因为是工作时间，此时活动场的人并不多，他脚步悠悠地向刘红火走去。
刘红火比新一天矮上十公分，身材不是十分健壮的类型，这让他看起来比新一天柔弱一些。
可是他的脸倒是帅气了几分，这对于掌握基因优化技术的蛛网来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身高不会太低，长相不会有什么缺陷，长成什么奇形怪状歪瓜裂枣。
连中老年脱发的都较少。
但不是没有。
此时刘红火正进行百米速跑测试。
只见枪响以后，排成一排的六个人中，他便是最后一个到达终点的那个，即使这六个人中有一位女性。
“啪！啪！啪！”新一天站在终点处缓慢地拍起手掌。刘红火撑着膝盖气喘，在心里和脸上向他翻起白眼。
“普普通通。”新一天给出了评价。
刘红火并不打算接这句话。他站起身体，说道：“借你吉言，我确实被安排到外勤部了。”
“这岂不是好事？”新一天马上说道，“我们说不定是同一个小队。”
“闭嘴吧，上次你说我填的志愿岗位竞争激烈会落选我就落选了。”刘红火没好气，“我这么弱的身体等级，最多安排去资源组做寻宝奇兵，捡捡垃圾。”
“当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已经向不可挽回的方向滑去。”新一天严肃皱眉。
刘红火显然也不打算接这句话。他和新一天走在一起，向电梯区走去。
蛛网在楼层之间移动可以通过电梯，也可以通过步梯，甚至还有一个机动通道，也就是不久之前新一天走过的冥府之路。
然而电梯也不是直达的，每隔三十三层就要换乘一次。而公共电梯的运行由专门的司机操作，基本是每三层停靠一次，除非某些特定楼层会固定停靠。
刘红火一边走一边对新一天念叨着对外勤部的怨念。
外勤部分为几个组，有战斗组、资源组和调查组。正常人一看这些分组名就知道不好混，事实上在蛛网，外勤部是涉及军事的部门。
“你们这些人天天都‘拯救世界’地喊着，为什么会选到我去外勤部？”刘红火依旧怨念满满，他觉得自己的悲哀人生和红火这个名字基本没搭。
“拯救世界和什么工作无关，这不冲突。”新一天又一次十分认真地点头回答。
刘红火絮絮叨叨：“这是重点吗？”
其实在刘红火心里，外勤部危险是其次，之所以不想去，是他只喜欢安逸地活着。这在同龄人当中是一个奇葩的梦想。
因为但凡年轻人，人人都想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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