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过载的电梯
禾西陆今天起得很早，在公共电梯等候区排队的时候甚至还没有几个人。
她一身外勤部的暗绿色迷彩制服，黑色作战靴，头发短到只是发梢遮住了耳朵，露出小巧的下巴和下颌的线条。
她的头发末端微卷，眼睛鼻子不大不小刚刚好，眉毛秀气，棕色的眼眸表明父母亲都是冬土人，脸上皮肤并不细腻，但是她身材高挑，比例匀称，进到电梯里没几个人比她高的。
比领口露出的白皙皮肤更引人注目的是旁边的标志，它显示这是一位队长级别的女士，这么陌生、年轻而颜值耐看的队长，让这里的人们都有些频频侧目。
只见她站在电梯角落，双手自然下垂目不斜视。这时最后一个人刚跨进电梯，这不算狭窄的空间马上响起了过载提示音，她的眼眸微不可见地带起了笑意。
电梯司机疑惑观察了一圈，发现人数并没有超标，而看起来也没有体型巨大的人在电梯上，遂对那人说：“你先退出去再进来，偶尔有点小错误。”
那人从善如流往后退出，等了几秒又进来，还是响起了过载提示。
司机中年脸庞皱成一张老报纸般露出显然很不解的神情，他轻轻拍了拍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机械设备，似乎这样可以解决故障。
他旁边一个汉子马上笑道：“老李！这又不是你家的老电脑，死机了拍一拍就能修好！”
人群也发出了善意的笑声，电梯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老李哈哈说道：“下一部吧，反正还早。”
随后电梯门缓缓关上，电梯上行，禾西陆的也收敛了嘴边的微笑。
就这样，她来到了外勤部的专属几层楼，她申请成立的调查组第七分队的办公室就在靠近地面的9层。这一层往上也都是外勤部的楼层，囤放物资、训练基地等等各种用途。
她走路不慢，但也没有急促，只是走出每一步似乎都把风带到她前方一样，流星一般来到Ｆ区的外五环的办公室厅前，发现这里已经有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在等候。
其中就有穿着蓝色工装的新一天。
另一天是个及肩长发的、带着明显平沙人特征的女性，她穿着一身仿佛学者和办公室女性混搭的风格的衣服，有点知性但又有点严谨。
她的眼眸说是深邃，但是混血的效果又让它们柔和，她的五官照样是蛛网内泡在基因引导液中的典型姣好。
她的骨架要比禾西陆要大上那么一点，虽然明显要矮上一点点，但是身材线条婉转，又不失比例。
迅速扫视，几眼之间，禾西陆微笑问道：“新一天？艾森·吴？”
第一句她用的是冬土文发音，第二句用的是平沙文发音。禾西陆嗓音悦耳清脆，双语无缝切换。
在冬土，冬土文和平沙文是两种主流语言。
前者是表形和表意的语言，后者是表音的语言，这两者经过长时间的交融其实已经互有借鉴，黄金时代还有专门研究这一现象的学者。
还有一种较为小众的冻土文，它和平沙文基本类似，但是发音拗口，书写起来也不是很方便，只有大多数来自于冻土的人和部分冬土人种还在传承。
面对询问，新一天如常点头回应。吴艾森仿佛刚从沉浸在禾西陆的气质中的迷梦中醒来，忙也打起了招呼。
她用非常标准的冬土文发音说道：“叫我吴艾森吧，这是我的冬土文名字。”
吴艾森嗓音与禾西陆截然不同，和外表一样的成熟婉转。
“好的。”禾西陆说道，“我叫禾西陆，从今天起是你们的小队队长。”
她简单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卡。
“队长好！”两人齐声道。
禾西陆眼睛弯弯，点头道：“很有精神。”
她又说道：“还有一位成员，应该也快到了。”
话音刚落，转角处走来一个探头探脑找路的瘦弱青年。
这是刘红火。
刘红火四顾间马上注意到了新一天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看见了那张似乎写满了“果然如此”的欣喜神色的脸，他的表情一下子垮了。如果他是一条狗，现在他的样子应该是尾巴低垂，双耳耷拉。
他挪动脚步之间，又看向了吴艾森。
这一回，他的表情再一次变化了，变得痴傻。
他的眼里，吴艾森亭亭孑立，美目流转，日光灯下美发散出光华，双唇动人。
这条狗子尾巴又摇晃起来啦！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他喃喃低声自语，用起了曾经看过的黄金时代古典小说的话。注1
吴艾森此时也注意到了他，柳眉微皱，新一天依旧阳光灿烂，他倒想用鼓掌的方式表达这戏剧化的一幕带给他的愉悦心情，但对于好友，他决定适可而止。
禾西陆倒没有异样，只是双掌合击在身前，嘻嘻笑道：“那么你一定是刘红火了。”
刘红火从自己的呆痴世界里醒来，看向了这位英姿飒爽的女队长。
禾西陆点头道：“禾西陆，调查组第七小队队长。”
“队长好！”刘红火反应迅速，甚至还有模有样以蛛网民众训练预备役的经历中的行礼姿势行了一礼。
“很好！很有精神。”禾西陆依旧眉眼弯弯，赞许道。
“好了，进办公室，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接下来的流程。”她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带头打开办公室走了进去。
两位女士先行进了办公室，新一天等待几步，等刘红火到了跟前才笑嘻嘻地走进去。
办公室不算很大，只摆放了四张桌子，其中一张放了一台计算机，但没有配套的打印机等。尽头是一块空白墙壁，上面挂着一块白色的写字板。
禾西陆走到白色写字板前面对三人。
她神情轻松地说道：“今天要做的不多，首先是互相认识，其次给你们发一下资料，上面有详细的准备工作流程，要你们逐一去完成。等你们在今天之内完成了准备，以后每一个工作日，早上是外勤部统一课程，下午是战备训练。”
说完，她变戏法般拿出三封函件，分给了三人。
“现在先再来一遍自我介绍吧，我先来。”她依旧带着笑意，似乎今天确实心情很不错。
“名字已经说过了，我是61年军用大学毕业的，毕业后在战斗组，今天和你们一样，也是第一天到外勤组。”
她话音刚落，刘红火马上说道：“队长，那你岂不是只比我们大两岁。”
禾西陆笑吟吟地说道：“是的，但我和艾森是同龄的。”
说罢，她看向了吴艾森，显然她已经提前了解了小队成员的资料。
吴艾森本来抿着嘴，双手抱着资料静听，此时便开口道：“我毕业后在研究所做了两年的研究员。我是一名生物学家。”
刘红火此时的内心复杂程度难以形容，一方面他想着这小队的实力似乎表面上就堪忧，一方面，他的脑袋却不受控制地想着，吴艾森原来不是妹妹。
这是位姐姐。
注1：曹雪芹《红楼梦》
她一身外勤部的暗绿色迷彩制服，黑色作战靴，头发短到只是发梢遮住了耳朵，露出小巧的下巴和下颌的线条。
她的头发末端微卷，眼睛鼻子不大不小刚刚好，眉毛秀气，棕色的眼眸表明父母亲都是冬土人，脸上皮肤并不细腻，但是她身材高挑，比例匀称，进到电梯里没几个人比她高的。
比领口露出的白皙皮肤更引人注目的是旁边的标志，它显示这是一位队长级别的女士，这么陌生、年轻而颜值耐看的队长，让这里的人们都有些频频侧目。
只见她站在电梯角落，双手自然下垂目不斜视。这时最后一个人刚跨进电梯，这不算狭窄的空间马上响起了过载提示音，她的眼眸微不可见地带起了笑意。
电梯司机疑惑观察了一圈，发现人数并没有超标，而看起来也没有体型巨大的人在电梯上，遂对那人说：“你先退出去再进来，偶尔有点小错误。”
那人从善如流往后退出，等了几秒又进来，还是响起了过载提示。
司机中年脸庞皱成一张老报纸般露出显然很不解的神情，他轻轻拍了拍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机械设备，似乎这样可以解决故障。
他旁边一个汉子马上笑道：“老李！这又不是你家的老电脑，死机了拍一拍就能修好！”
人群也发出了善意的笑声，电梯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老李哈哈说道：“下一部吧，反正还早。”
随后电梯门缓缓关上，电梯上行，禾西陆的也收敛了嘴边的微笑。
就这样，她来到了外勤部的专属几层楼，她申请成立的调查组第七分队的办公室就在靠近地面的9层。这一层往上也都是外勤部的楼层，囤放物资、训练基地等等各种用途。
她走路不慢，但也没有急促，只是走出每一步似乎都把风带到她前方一样，流星一般来到Ｆ区的外五环的办公室厅前，发现这里已经有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在等候。
其中就有穿着蓝色工装的新一天。
另一天是个及肩长发的、带着明显平沙人特征的女性，她穿着一身仿佛学者和办公室女性混搭的风格的衣服，有点知性但又有点严谨。
她的眼眸说是深邃，但是混血的效果又让它们柔和，她的五官照样是蛛网内泡在基因引导液中的典型姣好。
她的骨架要比禾西陆要大上那么一点，虽然明显要矮上一点点，但是身材线条婉转，又不失比例。
迅速扫视，几眼之间，禾西陆微笑问道：“新一天？艾森·吴？”
第一句她用的是冬土文发音，第二句用的是平沙文发音。禾西陆嗓音悦耳清脆，双语无缝切换。
在冬土，冬土文和平沙文是两种主流语言。
前者是表形和表意的语言，后者是表音的语言，这两者经过长时间的交融其实已经互有借鉴，黄金时代还有专门研究这一现象的学者。
还有一种较为小众的冻土文，它和平沙文基本类似，但是发音拗口，书写起来也不是很方便，只有大多数来自于冻土的人和部分冬土人种还在传承。
面对询问，新一天如常点头回应。吴艾森仿佛刚从沉浸在禾西陆的气质中的迷梦中醒来，忙也打起了招呼。
她用非常标准的冬土文发音说道：“叫我吴艾森吧，这是我的冬土文名字。”
吴艾森嗓音与禾西陆截然不同，和外表一样的成熟婉转。
“好的。”禾西陆说道，“我叫禾西陆，从今天起是你们的小队队长。”
她简单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卡。
“队长好！”两人齐声道。
禾西陆眼睛弯弯，点头道：“很有精神。”
她又说道：“还有一位成员，应该也快到了。”
话音刚落，转角处走来一个探头探脑找路的瘦弱青年。
这是刘红火。
刘红火四顾间马上注意到了新一天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看见了那张似乎写满了“果然如此”的欣喜神色的脸，他的表情一下子垮了。如果他是一条狗，现在他的样子应该是尾巴低垂，双耳耷拉。
他挪动脚步之间，又看向了吴艾森。
这一回，他的表情再一次变化了，变得痴傻。
他的眼里，吴艾森亭亭孑立，美目流转，日光灯下美发散出光华，双唇动人。
这条狗子尾巴又摇晃起来啦！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他喃喃低声自语，用起了曾经看过的黄金时代古典小说的话。注1
吴艾森此时也注意到了他，柳眉微皱，新一天依旧阳光灿烂，他倒想用鼓掌的方式表达这戏剧化的一幕带给他的愉悦心情，但对于好友，他决定适可而止。
禾西陆倒没有异样，只是双掌合击在身前，嘻嘻笑道：“那么你一定是刘红火了。”
刘红火从自己的呆痴世界里醒来，看向了这位英姿飒爽的女队长。
禾西陆点头道：“禾西陆，调查组第七小队队长。”
“队长好！”刘红火反应迅速，甚至还有模有样以蛛网民众训练预备役的经历中的行礼姿势行了一礼。
“很好！很有精神。”禾西陆依旧眉眼弯弯，赞许道。
“好了，进办公室，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接下来的流程。”她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带头打开办公室走了进去。
两位女士先行进了办公室，新一天等待几步，等刘红火到了跟前才笑嘻嘻地走进去。
办公室不算很大，只摆放了四张桌子，其中一张放了一台计算机，但没有配套的打印机等。尽头是一块空白墙壁，上面挂着一块白色的写字板。
禾西陆走到白色写字板前面对三人。
她神情轻松地说道：“今天要做的不多，首先是互相认识，其次给你们发一下资料，上面有详细的准备工作流程，要你们逐一去完成。等你们在今天之内完成了准备，以后每一个工作日，早上是外勤部统一课程，下午是战备训练。”
说完，她变戏法般拿出三封函件，分给了三人。
“现在先再来一遍自我介绍吧，我先来。”她依旧带着笑意，似乎今天确实心情很不错。
“名字已经说过了，我是61年军用大学毕业的，毕业后在战斗组，今天和你们一样，也是第一天到外勤组。”
她话音刚落，刘红火马上说道：“队长，那你岂不是只比我们大两岁。”
禾西陆笑吟吟地说道：“是的，但我和艾森是同龄的。”
说罢，她看向了吴艾森，显然她已经提前了解了小队成员的资料。
吴艾森本来抿着嘴，双手抱着资料静听，此时便开口道：“我毕业后在研究所做了两年的研究员。我是一名生物学家。”
刘红火此时的内心复杂程度难以形容，一方面他想着这小队的实力似乎表面上就堪忧，一方面，他的脑袋却不受控制地想着，吴艾森原来不是妹妹。
这是位姐姐。
注1：曹雪芹《红楼梦》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