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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收徒

    如今这世间是真的世风日下,不比当初了,曾经那浴血拼杀之时,就算是白色雷劫修士,就算再不敌如面前这虎妖一般的妖物也得让它脱层皮吧。

    “多谢...小友救命之恩。”中年道人拱手道。

    云尧面色依旧是极其淡然,只开口说了一句:“无妨。”随即就将白玉剑收入了微显大的剑鞘,向着庙外走去,每走一步就晃动一下,看着好不滑稽,毫无刚才那般深不可测的样子,见云尧要走,少女急忙跟上前去,口中还喊着:“师尊,等等我!”

    尽管经过了几次的跳招适应,但若是想随心所欲跳过前面的招式使用拨云见日,对云尧而言依旧显得艰难,不过对一般的金色雷劫剑修而言,若想像云尧这般随心所欲地跳招那就是自取灭亡,轻则气海大乱,重则根基受损,当然,若是气海足够雄浑,那这动乱就好似石沉大海,波澜不惊。

    对于红色雷劫且是红的发黑的云尧而言,他显然是对此毫不顾忌,速战速决才是最好,不然等到妖物缓过神来就没有用了。

    待到远离了庙宇,云尧却开始汗流不止,此刻他才反应过来刚才他使用的都是需要催动灵气的剑招,而白玉剑就似贪婪的豺狼一般,不停的吮吸着他的灵气,给他的气海带来了极大的负荷,随即应声倒地。

    又来到了这漆黑一片的地方,很远的地方坐着的是那个青年,头戴云氏发冠,这次...好像近了一些,他是祖上吗?他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么熟悉,好似见过他,可是,真的不曾见过。

    起势:动若雷霆,不动则止,锐不可当

    在这漆黑一片的世界中云尧面前乍现出了一道道的剑招,从归鞘再到起势,每一招尽显雷厉风行之势,剑法一途温文尔雅,翩若惊鸿,而这两式剑法却尽显惊雷,杀气凌人。

    远处再次传来空洞的声音就好似黑洞一般。

    “你是谁,我是谁...”看着远方的祖上,这一次,他好似感应不到自己的存在了,只是在喃喃自语,可以听出他太久不曾说话,早已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在这无界,更像是一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大牢。

    尽管前方那个男子感应不到自己的存在,云尧还是深深鞠了一躬以表对祖上的尊重,手中的白玉剑散发着凄凉的白光,白玉剑细微的嗡嗡声似是可以让男子听到,只听到在这极其黑暗与无知觉的世界中又一次传出了极其蹩脚的人族话语:“你,回来了?答应我,好好恢复,忘了我...”

    他似是知道再也出不去这方天地,而自从白玉剑离开后,就连最后的寄托都不再存在,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孤寂。

    只听到几声召唤,云尧苏醒了过来,但是气海的深处却再次传来了枯竭感,不禁先露出一丝苦笑,也亏它知道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就怕自己还没来得及经历下一次雷劫就给它抽干了。

    “师尊,你可算是醒了。”再见少女时,她已然换回了少女的打扮,这回看着就舒服多了,扮成男装的样子真的满是阴柔之气。

    云尧从床头起身淡淡道:“我未曾收你为徒,你这般叫我是何意思。”

    闻言少女眼神透出了几许伤感,自嘲一笑,倒没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云尧:“这是我熬的,喝了好恢复。”

    说话间她就已经带着哭腔跑出了这房间,打量四周也未见什么值钱的东西,一张破旧的床与桌子,上方还摆着一些茶具,看样子也极为老旧了,听到门口传来了劈柴的声音,透过窗户刚好能看到她那消瘦的身影。

    站起身,背起灵剑一怔,剑鞘变得与白玉剑贴合了许多,但是样子却与自己之前的剑鞘一模一样在窗外稍微远的地方还有许多雕刻的失败品,在药炉子处躺着,而样品依旧在那桌子上,上前拿起了原先的剑鞘,见此云尧还是有些心软了,走出了门口,用小声且淡漠却又能让人听清的声音说道:“为何,你要拜我为师。”

    正在砍柴的少女面色一喜,但是随即眼神又暗淡下去:“你不是说,不收我吗?”

    云尧对着少女展示了一下剑鞘,随后说道:“诚意我看到了。”

    对于这把剑鞘的雕刻难度云尧自然知道,幼时他也曾见过自己父亲雕刻,稍有不慎就得重新开始。

    少女闻言面色一喜,急匆匆就上前要行跪拜大礼,云尧急忙托住淡淡道:“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拜我为师。”

    随着云尧的问题提出,少女凄凉一笑:“因为...我也想有保护身边人的能力啊,您去大泽山时应该听说过那虎妖的传闻吧。”

    云尧点头,等待着少女继续说下去。

    “那小女孩就是我,之所以想越过大泽山就是因为,我和弟弟的娘亲病重,要去皇城姥姥家借点钱,救娘亲,娘亲说要去姥姥家得过大泽山,我们在中途就遇到了虎妖,它善幻化,就连渡了第四雷劫的狂刀宗长老都未能认出它来。

    因为大泽山不在狂刀宗的管辖范围,他们不愿徒添伤亡,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我只得假扮狂刀宗弟子,堵住山门以防有不知情路人遇害。”少女眼神透着几许伤感:“这件事时隔七年了,我到如今依旧未曾离开过这大泽山范围内,只盼有一天能杀了它,为弟弟与母亲报仇。”

    听着少女的话语,云尧眼神也透出几许同情,不过更多的是愤怒,世家爱恨仇怨是在所难免,虽说狂刀宗在太和境内逢乱必出,但仅仅是在太和辖区,他们似乎早已偏离了轨道,修仙者的初衷是除尽祸害苍生的邪魔,但如今却只顾自己安好,不管苍生的叫苦连天了。

    沉吟片刻,云尧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生怕回答晚了急忙开口道:“我叫苏念尘,是姥姥给我取的名字。”

    云尧微微点头,缓缓开口:“好,苏念尘,我云氏剑法概不外传。”

    说着,云尧就瞥见了少女那失落的眼神更甚,继续开口道:“不过,我可以传授你一些剑法心得,具体如何领悟,还得看你自己的悟性。”

    云尧将苏念尘手中的大刀接过手来,不等少女反应过来就开始劈砍起木柴来,很快就出现了木剑的雏形,见此少女才回过神来,急忙下跪磕头,还带着哭腔:“弟子苏念尘,拜见师尊。”

    “起来吧。”说话间就已经将木剑丢给了少女,继续说道:“既然你决定与我学习剑道之法,便可以放弃刀道了,待你剑法有成后,我自不会再阻你。”

    “徒儿谨尊师命。”苏念可双手抱剑对云尧行礼道。

    见此,云尧不禁苦笑,想起了那渡了一劫的中年道人,本来内心是有几分鄙夷的,才渡了一劫就开始做师父了,万想不到,如今却轮到了自己。

    也不再多思索,云尧将白玉剑背于身后,便向门外走去,也不顾气海还未曾恢复:“你也快些收拾收拾,今夜之前一同过了大泽山,我们还要快些赶路去一趟南邑云氏。”

    “是,师尊。”屋内传来了少女的声音,似是在忙碌。

    也在这时,云尧才注意到,自己此刻身上穿的衣裳又变回了一片白,可以看出还是原来的衣裳,不用想也知道,是这位徒弟给自己重新添布料了,不愧是女子,手可比云尧的巧多了,竟看不出多少缝补的痕迹,于是云尧对这个徒弟又多了几分好感。

    随着这破旧的家门关上,苏念尘也将开始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皇城...

    “皇姐,你真的未曾见过云安河?”少女疑惑的声音传来。

    在大街上熙熙攘攘,一名青衣女孩正双手环着一名面色清冷身着青衣龙袍的少女行于街头,二人身后则跟着几名随从,不过可以看出个个都是修为不凡之人,危险气息极甚。

    “云氏如今已经没落成了什么样子,又怎么可能还能有你这妮子口中所说的如此天赋异禀之人。”雁轻雨缓缓道来,语气不失上皇族的威严。

    雁轻雅与雁轻雨一直以来都是无话不谈的最亲姐妹,姐姐极为宠爱自己的妹妹,奈何如今姐姐已经成了女帝候选人,如今二人关系就好似被一块巨石阻隔,就连雁轻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可是...”雁轻雅正欲言语,却再次被皇姐打断:“况且,你口中的云安河应该是云氏的安字辈,年龄暂且不论,我所知的安字辈都是一些老爷爷,纵使云氏另一支脉,安字辈也理应不在你所说的这个年龄了,或许只是人家瞎说,你这小妮子给当了真了。”

    雁轻雨显然是不相信雁轻雅所言,她自不相信云氏如今没落成了这样还会有这般天骄横空出世,纵然是有也是极小概率,有句老话叫做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更何况云氏另一支脉已然消失了十余年,谁又知道另一支脉发生了什么,指不定在渡劫的时候雷劫没过去就丢了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