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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的女人

    你见过地狱吗?

    我见过。

    那是一个冬日的寻常夜晚,外面是呼啸的寒风,飘落的雪已经堆积起了厚厚的一层。

    我坐在椅子上想着今晚的的晚餐吃什么好,手机就在这时叮咚的响了。

    那是一位好友发给我的邮件,内容有下:

    你见过地狱吗?“我在想这绝对是一句无聊的话,毕竟我和许多人一样,无法见到神域的地狱”

    我见到了地狱,一个不亚于地狱的地方。

    最后这一句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接着的是发送过来的地址信息。

    我翻开电话,拨打了这位好友的电话,显示的是无人接听,我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过了十几分钟再打过去时也是无人接听。

    想起他发的邮件还有这无人接听的电话,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就像是被风吹刮的枝条一声一响的拍打在玻璃窗户上一样,阵阵敲打着我心上的不安。

    这位好友的关系和我着实很好,我换了衣服披上风衣外套就出去了。

    脚步踩在白雪上,发出嘎吱的声音,混合在寒风中几乎听不出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脸也被刮的生疼,我有些后悔没有带帽子就出来了。

    在冬日的夜晚出来,对我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

    我打了车到了好友发的地址附近,因为他没有发一个具体的定位过来,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能到时候自己去找。

    这里被路灯照亮着,如此黑暗也是在暗处的,等着下一个猎物的到来。

    “师傅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吗?”

    我有些无聊,想要问问开出租车的司机,看能不能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毕竟开出租车的对这些地方的地形几乎都非常熟悉。

    “这里能有什么。”

    司机似乎觉得我的问题有些奇怪,笑着出声。

    我认为是我没有表达具体,我再次问道:“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东西吗?”

    “这里能有什么奇怪的,这里只有一所监管制的学校。”

    司机的话让我转移了问题。

    “监管制学校是什么?”

    “这里的监管制学校开了才半年左右,和封闭式学校差不多,不一样的就是这里面的学生几乎都是不听话学习不好的,父母管理不了的就送到这里。”

    “有什么用吗?”我问道。

    “我有几个一起开车的朋友听一些送过孩子去的父母说,真的有用,他们的孩子都变乖了许多。”

    “是吗。”

    我和司机的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下车的时候司机让我注意安全。

    和司机说的一样这里是一块很宽的平地,在这座平地上是一所司机说的监管制学校,高大的铁门紧闭着把里面的外界隔开。

    为了那位好友,我在周围转了一圈,结果发现这里除了一所学校就真的没有什么奇怪的。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和我搞了一个恶作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要痛扁他一顿。

    我在这里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冷风吹的我整个身体都冷疼冷疼的,为了少吹一些风,我挨近了这所监管制学校的围墙,打开手机,想要再次打电话给那位好友,如果能接通我一定会臭骂他一顿。

    我拨打了电话,就等着他接听,骂他的话也都想好了。

    无人接听。

    依旧是这样,我又打了过去,如此也是无人接听,我有些急躁了,跺了跺冷到已经没有知觉的脚,呼了一口气,结成白雾,细粒的白雪飘然落下

    下雪了。

    我抬头,第一个看见的不是挥着黑暗的天空,而是一双黑色的眼睛,是一双在有铁栏杆围住的窗户里的眼睛。

    我吓得几乎要尖叫出声把手里的手机扔出去。

    “你是来救我的吗?”

    细弱的声音从那双眼睛的主人嘴里说出来,飘在这个黑夜里。

    确认过是一名女孩后,我才冷静了下来,心脏还是跳的很快,我镇定地开口:“你说什么?”

    “你是来救我们的吗?和那位哥哥一样。”女孩再次用细弱的声音开口。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她提到过的哥哥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为了验证猜想,我问道:“你说的那位哥哥长什么样子。”

    女孩沉默了一会,过了几分钟才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位哥哥高高的,头发是淡淡的黄色,穿的一身黑色,长的很好看,他的脖子处好像纹了一只绿色的奇怪的蝴蝶。”

    几乎是听到绿色的蝴蝶我就确定了是我的那位好友,因为绿色的蝴蝶是我设计的,也是陪着他一起去纹的。

    “那位哥哥现在在哪里?”我想要知道他的下落。

    “我不知道,哥哥被很坏的老师带走了。”

    我可以明显感觉到女孩的声音在后面有些颤抖,她在害怕着什么,是那位老师吗?

    “啪啪啪!”

    “怎么还不睡觉?”

    里面传来敲打的声音,听声响是棍棒一类的东西,女孩从窗户边离开了。

    我听到了哭喊声,是女孩的,还有敲打声,凄惨的喊叫声在里面回荡出来,不止一个孩子的声音,一切的声音都融进了这场雪里。

    嘶叫的声音,真实的和这场雪一样,我想象不出里面的场景,这让我无法想象,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是怎样的暴行才能如此。

    我站在原地,全身都冷到不行,脑袋几乎停止了思考,只能听着里面的声音,做不出任何的思考,我的血液被冻住了。

    里面的声音停止了,还有细微的抽泣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我跌坐在地上,雪的冰冷刺激着我,我已经感受不到了,这时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翻开了黑夜。

    在这周围散不开的还是黑暗。

    我回到了家里,我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脑袋还是一片模糊。

    我立刻打了电话报警,要求搜查那所监管制学校,警察当然是不会听我的,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搜查这所学校,他们是不会同意的。

    我挂了好友失踪,经过一番寻找还没有找到人的情况下,他们才同意了我搜查学校的要求。

    我几乎是立刻就想要见到那位女孩,和好友,想要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在这之前我还调查了这类学校,关于学校的宣传是精致的版面和夸大的介绍。

    所有的字语里都散发着谎言——绝对治好父母不听话的孩子

    一联想到那夜所听,我明白这是一座监狱,实质上的监狱,披着外皮的监狱。

    搜查当天我跟着警察一起去了,我几乎找遍了学校内的任何角落也没有找到那个女孩和好友,这让我感到更加的不安和急躁。

    “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可不会虐待孩子的,也不认识你那所谓的朋友。”

    这所学校的校长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神色严肃的看着我,这幅模样就像是我真的误会了一样,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所有的声音和那一夜我绝对不可能忘记,也绝对不会是虚假。

    “你们一定是把他们转移藏起来了。”

    我几乎是瞪着这位校长,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提前采取了手段,我非常肯定这一点,然而校长接下来的话让我所有的猜想都不能得到验证。

    “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也就没有办法再次对这所学校进行正当的调查。

    警察收队了,好友失踪的事情他们认为和这所学校没有任何的关系,虐待孩子也成了我的无稽之谈。

    我决定进行暗中调查,我上网搜查了很多,还和一些送孩子去这所学校的父母联系过,我接触过的孩子无一不都是沉默不语或者是对所有的事物很抵触。

    我接触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蜷缩着,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不和我说一句话,不管我怎样安慰他们,他们也不开口,这样我根本无法知道些什么。

    父母给出的解释大部分都是变得内向了。

    我知道这和内向没有关系,我可以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来他们在害怕,在发抖,想要哭泣,却不能哭泣。

    除这些之外,我还遇到了一位不一样的女孩,她也是从那所监管学校出来的,她很开朗,很热情,见到我的时候还送了我小熊布娃娃,一双黑色的眼睛弯着,叫着,“姐姐好。”

    我有些诧异,诧异她为什么会如此开朗,我要了她的联系方式然后离开了。

    我打开了她给我的小熊,里面的棉花都是红色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血,我把棉花都掏了出来,仔细查找着,最后找到了一张白色的纸条,上面写着:请你不要调查下去了,危险。

    纸条上的话让我心神不宁,我立刻打了电话给女孩,想要问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接听电话的不是女孩,而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抽泣地告诉我,女孩自杀了,割腕。

    女孩的母亲还说,女孩的身上有很多伤口。

    我深知这所学校绝对不简单,一个人调查的危险很大,经过一番努力,我找到了一些在调查这所学校的人,和他们一起调查。

    差不多一个月过去,好友还没有找到,警察那边没有任何的进展,我知道这绝对不能再等下去,我要独自进入那所学校。

    我和一起调查的人说了这件事情,他们让我小心,还和我约定了时间,若是五个小时后我没有出来他们就报警。

    选定了凌晨的时间,我翻了围墙进去,学校有路灯,我按着上次来的记忆,来到了女生宿舍,我以为要进去会有些难度,但那个大门是开的。

    我推开门,没有人看管,也没有监控,我很成功地进来了,我开始跑楼梯,同时也注意有没有监控,到了三楼也没有看到一个监控。

    正当我要继续跑楼梯的时候我听到了不应该出现的声音,是呻吟声,这不应该出现在女生宿舍的,因为她们还只是一群孩子。

    我循着声音停在了一道门前,门是紧闭的,里面的声音很大,也有哭喊声,周围的门都是闭着的,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像是经常发生一样。

    门是铁门,正中间只有一个玻璃窗口,我不敢去看里面的场景,但里面的声音让我听得血液倒流,我俯下身,小心翼翼的看着里面的情况。

    有几位男性在强暴,虐待,我看到了雪白的墙壁上有鲜红的血液,已经凝固了起来,女孩们在哭喊,反抗。这些都无济于事,那些禽兽所做的都不配他们继续拥有生存的权力。

    我拿出了小刀,紧紧的握在手里,推开宿舍门,想也不想冲着最近的人来了一刀,我不去思考应该捅那个位置,我想让他们都去死。

    我的闯入是这些人意料之中的事情,被我捅的那个人因为避开了,也只是手臂出血。

    这些人停下了动作朝我涌来,拳头挥打到我脸上,力道很重,我撞到了墙壁上,我的意识停止了,我感觉到口中有重重的腥味,所有的肢体重重的落在我身上,我睁不开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是一间暗室,我想要掏出手机,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我的手机,他们搜走了我的手机。

    我不敢出声,我的手摸到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我就坐在原地,全身疼痛的让我几乎站不起身,我也不知道这黑暗之中有些什么。

    我看到光亮的时候是门被推开的时候,我看清楚了这间暗室,地上是鲜血,到处都有红色的鲜血,这里都发生过什么,我几乎可以立刻想象到。

    “这位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是那位校长,他依旧带着眼镜,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让所有人知道你的真面目的,你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几乎是吼出最后一句话的,我瞪着他,恨不得眼神可以杀死他。

    “小姐我建议你还是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的好,毕竟你可能再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

    他走了进来,不急不缓。

    “你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吗?”我镇定地盯着他,表示自己绝对不向他屈服。

    “你是不是见过一位女孩。”

    他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说出了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那个女孩在被强暴的时候哭哑了喉咙,最后选择自杀了。”

    “还有你那位朋友,他说他受不了这里的黑暗,也自杀了。”

    魔鬼,绝对是魔鬼,这里是绝对的地狱,我见到了地狱。

    我颤抖着,这绝对不是害怕,是在愤怒,我一字一句地说:“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你在开玩笑吧,这世界上没有地狱,不过是你们这些人用来安慰自己而想象出来的而已,让那些坏人下地狱,这样你们才能得到心里上的慰藉。”

    他简直就应该立刻去死。

    我大喊着,愤怒支撑着我,用尽所有的力气起身冲向他,想要给他那一拳。

    但我根本用不上什么力量,在我还没有挨到他的时候,他踢翻了我。

    疼痛爬遍全身,我几乎不能再次起身。

    “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门关上了,黑暗掩没了一切。

    我蜷缩着,靠着冰冷的墙壁,静静地听着周围的静寂,我坚定着一个信念,我绝对不会输。

    我等着,他们只给我吃粥喝水,生理的一切都要在这里面的厕所解决。

    我的床就是地板,我见不到光亮和阳光,我无法知道外面的时间过了多久,我的精神开始面临崩溃,我无法忍受黑暗,这让我快要疯狂。

    我咬着手臂上的皮肉,直到血腥味充满了整个口腔,我才能冷静下来,几乎好几天我都是这样度过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我开始拒绝进食,不想再吃任何的东西。

    我在黑暗中等着自己的死亡,我会和好友一样在这里死去,我不知道好友是不是这样死的,但精神上绝对不好受。

    就在我认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不如说是被强制打开的,我听声音知道来的人很多,有繁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我看不见,因为我无法睁开眼,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医院,旁边有一位我认识的人,是和我一起调查那所学校的其中一名男性。

    我想要问他学校的事情,但我发不出声音,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激动地和我说:“警察已经介入调查了,那个校长被拘留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所学校就会倒闭,那些人也会收到应有的惩罚。”

    我哭了出来,我想到了我的好友和女孩,我是激动的,是兴奋的,我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任它流下。

    我坚信,所有的黑暗都会被光明驱散,所有的冬天都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