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漫天飞雪
面对即将追来的方宝船，众人更显手足无措。
他敢独自追来，便是没有瞧得起柳府上下一行老弱。倒也难怪，方宝船是大内数一数二的高手，连叱诧江湖的酆都五鬼都要畏他七分，似柳家这些商人，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但见他双手寒气凝聚，刺眼白光在夜间更为明显，随他双掌合于一处，那光芒已成白炽不能目视。
柳仲溪忽感一丝寒意侵入体内，冻得他一阵颤动，这楼船的速度也忽然变慢，两岸的景色再不后退，而是静止在眼前。柳仲溪暗道不好，忙俯身看向江面。果然，那船下已被一层厚冰覆盖，还不及众人反应，这整个槐泗河面都已被方宝船的惊人内力冰封。
随着他用力脚踩冰面，一跃便飞至柳仲溪与柳云钊所在楼船的顶端。
“柳云钊，你竟敢相助云家叛逆对抗朝廷，我今奉圣旨，诛杀你满门，你可有何话说？”他手指柳云钊，自怀中掏出圣旨一卷，以示天威。
柳云钊仰面看向方宝船，对那圣旨却是视而不见。“方公公，我柳家与云家世代交好，云家如今突逢变故，身为兄长的我，焉能坐视不理？”
方宝船闻言突然发出一阵冷笑，“柳云钊，若论兄弟你确实讲义气，大不同于寻常商人。可你为了保护云家最后这一颗独苗，却葬送了柳家全部人的性命，这买卖你竟也肯去做，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我柳云钊是商人也好，不是商人也好，只求做事无愧于心。帮助云家的仅我一人，若为此牵连我全家人性命，恐太过武断，有失公允。”柳云钊看向柳仲溪，柳仲溪的内心此刻早已是天翻地覆，只是表面镇定，还朝方宝船露出微笑。
“千岁爷便是公，千岁爷答应的便是公允。你柳家如今失与不失，全在千岁，而非你我！”方宝船随手一甩，那船上所插商会旗帜齐齐折断，所有人一时间再不敢轻举妄动。
“既如此，方公公口中的千岁爷，到底想要什么？”柳云钊见他迟迟不肯动手，便已猜出他此行还有其他目的。
“交出五帝天书，我可以给你们柳家留下一点香火。”方宝船看向柳仲溪，嘴角扬起一线极度蔑视的轻笑。突然，他眼中邪恶寒光一闪，朝柳仲溪伸出手掌，随后单手曲抓，向后一拉。柳仲溪只感一股强大的推力将自己猛地推向方宝船，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这种力量。
转瞬间他便从甲板上腾空到方宝船面前，他身形一直被控制在半空中，直至脖子被方宝船死死卡住。
“交出五帝天书，不然他就是第一个死的人！”方宝船逐渐加强力道，柳仲溪双手死死扣在方宝船的手指与自己脖颈间的缝隙，却是不肯吐出一个字。他心里清楚，一旦交出《五帝天书》，船上所有的人都会被方宝船诛杀殆尽。
“放开他，书在我这！”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朝声音来源看去，竟是云淮七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方宝船松开柳仲溪，欲取云淮七手中拿的书。就在此时，柳云钊朝赵东篱施展眼色，众人早已瞄准方宝船的弩箭一齐射出。那弩箭俱是精钢锻造，与那东厂侍卫所配弩箭如出一辙，箱内机簧也是寻常十倍力量，不必说血肉之身，就是穿墙破甲也绝对轻松从容。
可这十数之箭还未及近方宝船身体，他长袖一卷，那弩箭竟都被他收在掌中。他再随手甩出，方才那射箭的十数名好手，俱都被弩箭射穿，重伤倒地不起。
柳仲溪被丢下甲板，摔得险些吐出血来，然而他深知五帝天书在自己身上，那云淮七手里拿的一定是假书。他故意用此计拖延方宝船，好让他放开自己。
柳仲溪看向云淮七，尽自己最大努力摇头示意他不要靠近方宝船，可云淮七只是朝他点了下头，便继续走向方宝船，他目光从未如此坚定，似乎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柳仲溪见他左手握着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书，右手却藏在袖中，柳仲溪便已猜出，他手中握着的一定是短柄武器，凭他想和方宝船同归于尽，岂不是枉送性命？
“不要，他没有天书！那是假的，快拦住他！”柳仲溪大喊一声，云淮七脚下突然加快，方宝船看出端倪，腰间素骊锵然甩出，十字分光势必让云淮七四分五裂。然而就在此刻，天空惊雷一闪，将那剑光吞噬，随即有神秘咒语忽然萦绕在众人耳边。
大船四周泛起淡淡金光，无数蝇头小篆自冰上升起，扶摇向上，不知其所止何处。
方宝船何等机警，猛一跺脚整个身形跃至半空，他原本脚下位置忽然生出锁链，随他而来。
方宝船人快剑快，手中素骊在空中扯出无数金线，八仙指路赫然出手，剑气顿时涌入四面八方。
木质楼船瞬间被削去四角，众人之中有来不及趴下的，被这剑气碰到，顿时血肉纷飞。
“装神弄鬼，看我打出你原型。”方宝船一手执剑一手出掌，剑气封不住的地方边用掌中寒气填补，数招过后，那神秘人果真于半空中现身，便见他身形瘦小，白布蒙面，正是屡次出手相助于柳仲溪的叶檀山。
方宝船手捋耳下流苏，斜眼睨见叶檀山，颇为得意的冷笑一声道，“呵，咱家还以为你这蟊贼会知难而退，后半生躲藏进什么深山老林等死。想不到你竟还敢出现在咱家面前，今天正是吉日，将尔等一网打尽。”他说罢，甩动手中素骊，八仙剑配合四十四路飞仙剑如狂风骤雨般袭来，根本无法捉摸。众人只觉那漫船，漫河，漫天的白光闪烁，两道人影在其间往来穿梭。方宝船的飞雪心法已至臻镜，越发力周围的温度便下降得越厉害，数十招过去，众人的眉毛，胡子，头发都已覆上一层白霜。口中呼出的气息，已如同吞云吐雾一般。
在柳仲溪看来，叶檀山本就不是方宝船的对手，不然那一夜的柳府，众人也不至于仓惶逃走。所以，随着二人的交手越渐白热化，柳仲溪便觉叶檀山的动作较之方宝船大为笨拙。反观方宝船虽然年已七旬，动作反应尤为迅速，即便是年轻的武林中人，单论反应也绝不及他。
然而柳仲溪不知道的是，天下道家所讲求的，除了天人合一的大境，还有天地万物相生相克的演变之道。那威震天南的武当派，恰是依靠太极拳以慢打快克尽天下敌手。此时叶檀山看似弱势，但方宝船狠辣招式却俱都被他一一化解，方宝船攻的愈紧，叶檀山守的越稳。飞雪心法与飞仙剑法已入极境，漫天雪花飞舞，不知人群中谁喊了声，“快进船舱！”众人闻声纷纷逃离甲板，躲进船舱里面。
原来那方宝船剑法臻至化境，飞舞的每一片雪花竟也是剑招，落在甲板上瞬间便是一道割痕，若是落在人脸，后果难以想象。
甲板上的战斗，躲进船舱里便无法得见，众人只能感觉到上面光影闪烁，剑刃扫过之处，宛如削金断玉般的清脆。
方宝船久战叶檀山不下，且自己剑招左突右进，纵横捭阖，消耗甚巨。反观叶檀山轻描淡写，好似全不费力。只不过任其防守有余，自己却丝毫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
眨眼时间，二人又交手数合，忽然方宝船施展飞仙剑法中的燕还巢，长剑甩出，离心围绕叶檀山旋转斩击，方宝船暗藏一记飘雪掌，只待叶檀山抵挡素骊时便突然打出。可叶檀山也是江湖高手，这长剑脱手，必是留有后招，他丝毫不敢怠慢，便见他倒跃而起，用脚跟踢打素骊，随后猛出一拳与方宝船单掌对在一处，二人都是行家里手，拳脚之处自是一触即走，同时后退。
可方宝船后退同时却突然于空中接住素骊，继而施展八仙剑中的铁拐分江，一剑挺进，叶檀山侧身避开，方宝船却陡然收势，化刺为扫，一记国舅托笏竟朝叶檀山横斩而来。叶檀山见状马步扎稳，一招驭气为盾骤然使出，一道光障拔起而起，就凭空将二人隔开。方宝船见状忽露出诡异笑容，他手中素骊接连发难，一时间飞仙剑法中的腾蛇绕、灵猫拨、松鹤挑夺命三连一气呵成，叶檀山无暇顾及只能继续化气为盾，这样一来，其内力消耗忽然剧增。方宝船攻势愈发紧凑，叶檀山不敢轻易破开气盾，只能源源不断用内力维持周遭无形气盾的存在。
到底是方宝船手下招数老练，丁点的时机，便是扭转战局的机会。
叶檀山自知化气为盾绝难长久，此刻自己丹田气海如江河倒泻，倾涌而出，若再继续下去，自己恐无胜算。
想到这，他汇聚全身所剩气力，奋力一吼。他头顶忽现四臂金刚，瞠目怒喝，一道光晕瞬间激荡开来，江上冰层随即断裂，随着楼船左右摇摆，甲板下方的众人也被惯性冲得七零八落。
方宝船见状急忙躲避，同时手中素骊划出十字青光，直扑叶檀山面门。
叶檀山避无可避，泰安神钟短时又无法唤出，就在此危难时刻，一道剑影倏然而至。
五尺有余，青锋剑影，穿破方宝船十字青光剑气，直扑方宝船而来。
方宝船急忙避开，那重剑掠江面而过，又于空中划道弧线，飞回远处。
不想这船上还有别的高手！
不知何时，江上已是浓雾四起，百尺距离便已不辩人鬼，四周围白茫茫一片，凄冷诡谲。
方宝船极目远眺，便见对面楼船之上，一道人影愈近，愈近愈发清晰，便见那人面具遮住半脸，正静静的看向自己。青衫蟠带，白衬抚雪，颀长的身后，有四柄长短不一且不知名的长剑悬于半空，方才那青锋重剑也赫然排列其中。
他敢独自追来，便是没有瞧得起柳府上下一行老弱。倒也难怪，方宝船是大内数一数二的高手，连叱诧江湖的酆都五鬼都要畏他七分，似柳家这些商人，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但见他双手寒气凝聚，刺眼白光在夜间更为明显，随他双掌合于一处，那光芒已成白炽不能目视。
柳仲溪忽感一丝寒意侵入体内，冻得他一阵颤动，这楼船的速度也忽然变慢，两岸的景色再不后退，而是静止在眼前。柳仲溪暗道不好，忙俯身看向江面。果然，那船下已被一层厚冰覆盖，还不及众人反应，这整个槐泗河面都已被方宝船的惊人内力冰封。
随着他用力脚踩冰面，一跃便飞至柳仲溪与柳云钊所在楼船的顶端。
“柳云钊，你竟敢相助云家叛逆对抗朝廷，我今奉圣旨，诛杀你满门，你可有何话说？”他手指柳云钊，自怀中掏出圣旨一卷，以示天威。
柳云钊仰面看向方宝船，对那圣旨却是视而不见。“方公公，我柳家与云家世代交好，云家如今突逢变故，身为兄长的我，焉能坐视不理？”
方宝船闻言突然发出一阵冷笑，“柳云钊，若论兄弟你确实讲义气，大不同于寻常商人。可你为了保护云家最后这一颗独苗，却葬送了柳家全部人的性命，这买卖你竟也肯去做，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我柳云钊是商人也好，不是商人也好，只求做事无愧于心。帮助云家的仅我一人，若为此牵连我全家人性命，恐太过武断，有失公允。”柳云钊看向柳仲溪，柳仲溪的内心此刻早已是天翻地覆，只是表面镇定，还朝方宝船露出微笑。
“千岁爷便是公，千岁爷答应的便是公允。你柳家如今失与不失，全在千岁，而非你我！”方宝船随手一甩，那船上所插商会旗帜齐齐折断，所有人一时间再不敢轻举妄动。
“既如此，方公公口中的千岁爷，到底想要什么？”柳云钊见他迟迟不肯动手，便已猜出他此行还有其他目的。
“交出五帝天书，我可以给你们柳家留下一点香火。”方宝船看向柳仲溪，嘴角扬起一线极度蔑视的轻笑。突然，他眼中邪恶寒光一闪，朝柳仲溪伸出手掌，随后单手曲抓，向后一拉。柳仲溪只感一股强大的推力将自己猛地推向方宝船，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这种力量。
转瞬间他便从甲板上腾空到方宝船面前，他身形一直被控制在半空中，直至脖子被方宝船死死卡住。
“交出五帝天书，不然他就是第一个死的人！”方宝船逐渐加强力道，柳仲溪双手死死扣在方宝船的手指与自己脖颈间的缝隙，却是不肯吐出一个字。他心里清楚，一旦交出《五帝天书》，船上所有的人都会被方宝船诛杀殆尽。
“放开他，书在我这！”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朝声音来源看去，竟是云淮七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方宝船松开柳仲溪，欲取云淮七手中拿的书。就在此时，柳云钊朝赵东篱施展眼色，众人早已瞄准方宝船的弩箭一齐射出。那弩箭俱是精钢锻造，与那东厂侍卫所配弩箭如出一辙，箱内机簧也是寻常十倍力量，不必说血肉之身，就是穿墙破甲也绝对轻松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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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仲溪被丢下甲板，摔得险些吐出血来，然而他深知五帝天书在自己身上，那云淮七手里拿的一定是假书。他故意用此计拖延方宝船，好让他放开自己。
柳仲溪看向云淮七，尽自己最大努力摇头示意他不要靠近方宝船，可云淮七只是朝他点了下头，便继续走向方宝船，他目光从未如此坚定，似乎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柳仲溪见他左手握着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书，右手却藏在袖中，柳仲溪便已猜出，他手中握着的一定是短柄武器，凭他想和方宝船同归于尽，岂不是枉送性命？
“不要，他没有天书！那是假的，快拦住他！”柳仲溪大喊一声，云淮七脚下突然加快，方宝船看出端倪，腰间素骊锵然甩出，十字分光势必让云淮七四分五裂。然而就在此刻，天空惊雷一闪，将那剑光吞噬，随即有神秘咒语忽然萦绕在众人耳边。
大船四周泛起淡淡金光，无数蝇头小篆自冰上升起，扶摇向上，不知其所止何处。
方宝船何等机警，猛一跺脚整个身形跃至半空，他原本脚下位置忽然生出锁链，随他而来。
方宝船人快剑快，手中素骊在空中扯出无数金线，八仙指路赫然出手，剑气顿时涌入四面八方。
木质楼船瞬间被削去四角，众人之中有来不及趴下的，被这剑气碰到，顿时血肉纷飞。
“装神弄鬼，看我打出你原型。”方宝船一手执剑一手出掌，剑气封不住的地方边用掌中寒气填补，数招过后，那神秘人果真于半空中现身，便见他身形瘦小，白布蒙面，正是屡次出手相助于柳仲溪的叶檀山。
方宝船手捋耳下流苏，斜眼睨见叶檀山，颇为得意的冷笑一声道，“呵，咱家还以为你这蟊贼会知难而退，后半生躲藏进什么深山老林等死。想不到你竟还敢出现在咱家面前，今天正是吉日，将尔等一网打尽。”他说罢，甩动手中素骊，八仙剑配合四十四路飞仙剑如狂风骤雨般袭来，根本无法捉摸。众人只觉那漫船，漫河，漫天的白光闪烁，两道人影在其间往来穿梭。方宝船的飞雪心法已至臻镜，越发力周围的温度便下降得越厉害，数十招过去，众人的眉毛，胡子，头发都已覆上一层白霜。口中呼出的气息，已如同吞云吐雾一般。
在柳仲溪看来，叶檀山本就不是方宝船的对手，不然那一夜的柳府，众人也不至于仓惶逃走。所以，随着二人的交手越渐白热化，柳仲溪便觉叶檀山的动作较之方宝船大为笨拙。反观方宝船虽然年已七旬，动作反应尤为迅速，即便是年轻的武林中人，单论反应也绝不及他。
然而柳仲溪不知道的是，天下道家所讲求的，除了天人合一的大境，还有天地万物相生相克的演变之道。那威震天南的武当派，恰是依靠太极拳以慢打快克尽天下敌手。此时叶檀山看似弱势，但方宝船狠辣招式却俱都被他一一化解，方宝船攻的愈紧，叶檀山守的越稳。飞雪心法与飞仙剑法已入极境，漫天雪花飞舞，不知人群中谁喊了声，“快进船舱！”众人闻声纷纷逃离甲板，躲进船舱里面。
原来那方宝船剑法臻至化境，飞舞的每一片雪花竟也是剑招，落在甲板上瞬间便是一道割痕，若是落在人脸，后果难以想象。
甲板上的战斗，躲进船舱里便无法得见，众人只能感觉到上面光影闪烁，剑刃扫过之处，宛如削金断玉般的清脆。
方宝船久战叶檀山不下，且自己剑招左突右进，纵横捭阖，消耗甚巨。反观叶檀山轻描淡写，好似全不费力。只不过任其防守有余，自己却丝毫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
眨眼时间，二人又交手数合，忽然方宝船施展飞仙剑法中的燕还巢，长剑甩出，离心围绕叶檀山旋转斩击，方宝船暗藏一记飘雪掌，只待叶檀山抵挡素骊时便突然打出。可叶檀山也是江湖高手，这长剑脱手，必是留有后招，他丝毫不敢怠慢，便见他倒跃而起，用脚跟踢打素骊，随后猛出一拳与方宝船单掌对在一处，二人都是行家里手，拳脚之处自是一触即走，同时后退。
可方宝船后退同时却突然于空中接住素骊，继而施展八仙剑中的铁拐分江，一剑挺进，叶檀山侧身避开，方宝船却陡然收势，化刺为扫，一记国舅托笏竟朝叶檀山横斩而来。叶檀山见状马步扎稳，一招驭气为盾骤然使出，一道光障拔起而起，就凭空将二人隔开。方宝船见状忽露出诡异笑容，他手中素骊接连发难，一时间飞仙剑法中的腾蛇绕、灵猫拨、松鹤挑夺命三连一气呵成，叶檀山无暇顾及只能继续化气为盾，这样一来，其内力消耗忽然剧增。方宝船攻势愈发紧凑，叶檀山不敢轻易破开气盾，只能源源不断用内力维持周遭无形气盾的存在。
到底是方宝船手下招数老练，丁点的时机，便是扭转战局的机会。
叶檀山自知化气为盾绝难长久，此刻自己丹田气海如江河倒泻，倾涌而出，若再继续下去，自己恐无胜算。
想到这，他汇聚全身所剩气力，奋力一吼。他头顶忽现四臂金刚，瞠目怒喝，一道光晕瞬间激荡开来，江上冰层随即断裂，随着楼船左右摇摆，甲板下方的众人也被惯性冲得七零八落。
方宝船见状急忙躲避，同时手中素骊划出十字青光，直扑叶檀山面门。
叶檀山避无可避，泰安神钟短时又无法唤出，就在此危难时刻，一道剑影倏然而至。
五尺有余，青锋剑影，穿破方宝船十字青光剑气，直扑方宝船而来。
方宝船急忙避开，那重剑掠江面而过，又于空中划道弧线，飞回远处。
不想这船上还有别的高手！
不知何时，江上已是浓雾四起，百尺距离便已不辩人鬼，四周围白茫茫一片，凄冷诡谲。
方宝船极目远眺，便见对面楼船之上，一道人影愈近，愈近愈发清晰，便见那人面具遮住半脸，正静静的看向自己。青衫蟠带，白衬抚雪，颀长的身后，有四柄长短不一且不知名的长剑悬于半空，方才那青锋重剑也赫然排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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