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任务
“0728，坦白你试图颠覆基地，毁掉公司的行为。”
“颠覆基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只想了解情况，你的回答。”他玩味的看了杜明一眼，“其实无关紧要。”
这个男人是21层安保主管戴勒，他高高的颧骨中间挤着一对凶戾的三角眼，从中射出狡诈的光，但偏偏声音听起来又很威严，那是常年训斥奴隶所练就的嗓音。
随后他大手一挥，后面两位安保人员一左一右把杜明架了起来。
“你们真抓错人了。”杜明说，“我还有事。”
“抓不抓错又怎么样，你还能有什么事？”戴勒说。
周围路过的人只敢用余光看看，纷纷裹紧了衣服，似乎是感到阵阵冷意。
杜明与那些犹犹豫豫的眼神四目相接，他明白了，那些人不仅仅是在怜悯他，也在担心自己。
他不该继续说下去了，只会招来更多麻烦。
但是他脑海中闪现出屠杀时，一张张熟悉的脸，他们都死了。
他克制了一年，不知道到最后了，这群人还要较什么劲。
一股无名火逼得他脱口而出。
“真是群没人性的怪物！”
此言一出，那些脸上为了保持象征权力威严而露出冷漠神色的男人们，都变得诧异起来，随后又被另外一种情绪所吞噬。
“给我狠狠地打！”戴勒愤怒地说。
怪物？”他一脚踩在杜明的胸口，杜明只是冷冷看着他，他继续说，“你也配叫我们怪物？”
无数的拳打脚踢狂风暴雨般朝杜明袭来，他竭力护住自己的脑袋，蜷缩起来像一只虾。
“输家才是怪物。”戴勒喘着粗气说。
“你们整天叫着什么太阳、地面、开拓。”他的指节上全是杜明的血，“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这群怪物就在基地玩手机不好吗！”
杜明痛得视线模糊，隐隐约约有一道人影朝着自己走来。
“好了，够了，再打下去得死了。”那人影说着冷酷的话，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见这冷酷男子制止，那三人看了一眼袖章便立马停止。
紫色，代表着至少是P8级别的部门组长，不是他一个层安全主管可以碰的，戴勒欺软怕硬，这点相当明白。
“我是穆曾，‘清扫’计划组长，这次应该一网打尽地面派余孽了吧。”自称穆曾的人说。
“是，根据娜塔莎的报告，此次三十九人，就是全部的地面派余孽了。”
“带到90层去，用电刺激法审问。”
“是。”
那三人正准备先走，穆曾叫住了他们。
“和我一起上去。”语气无可置疑。
90层，原执行部总部，现在用来关押罪犯。
一回到这，杜明就想起了安娜那张纯洁和狡黠的脸蛋，她才十九岁。
“你们先去审问余下的犯人。”穆曾命令他们俩。
两人虽然有疑惑，但一年来的经历让他们懂得顺从上意。
四周除了亮茵茵的电子管，还剩下一些废弃的屏幕中控。
穆曾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那张不怒自威的脸沉默了几秒。
“让您受苦了。”他换了一副面孔，流露出无限同情。
杜明摸了摸还在吃疼的脸，心想能做卧底的人心就是狠辣。
“好好好，就为了演这出戏，把你们的平衡之子打成熊猫人是吧？”
杜明没好气的说。
“抱歉，这是祖母的意思，不过熊猫人是什么？”穆曾不解地请教。
“算了，不提也罢。”杜明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两下，继续说，“序列八的先知，就可以精确预言我将为基地重新带来平衡？”
杜明迷茫地看着穹顶，那里曾经爬满了类人魔，也曾倒挂着成群的义体战士。
“位阶并不重要，位阶的高低并不代表超凡特性的强弱。”穆曾莞尔一笑，像个吊书袋的文邹邹数学老师。
他看了看表，继续说：“超凡特性之所以超凡，是因为他直接改变了现实定律。”
“就比如祖母虽然位阶达到了八，是目前基地可以容纳的极限，但她的战斗能力却不如一把带枪的普通人，可｢震旦｣却在古梦里告诉她，她一生将带来三个精准的预言。”
穆曾又看了看表，仿佛下定决心结束对话一样。
“其中之一，就是预言了平衡之子，也就是你的降临，这就是她的超凡特性，好了，你该走了，基地的开放时间越来越短，间隔越来越长，你可不能错过了...”
漫长的电梯带着杜明和穆曾缓缓行驶向一百层。
“虽然是第一次来，但不能不说，和我想象中的归墟一模一样。”杜明透过电梯监视窗口，看着外面说。
“什么是归墟？”看得出来穆曾对杜明无厘头的词汇感到陌生。
“啊，你不知道么？”杜明不想解释，但看着眼前的巨大奇景，他像是在呓语。
“就是这样诶，像是巨兽吞掉了天和地，然后就剩下黑漆漆的东西，所有人都在里面，可是什么也没有了，连死亡也是。”
“不愧是平衡之子，我一直觉得你神神叨叨的。”
“差不多了，其实一直承蒙你关照，穆组长，把装备给我吧。”
穆曾确认了几次清单上的东西，把一个背包递给杜明，随后将维持在地表存活的特制战衣替杜明穿戴好。
杜明拍了拍面甲，传感器红色的光闪烁，示意自己感觉一切良好。
他心里一阵激动，感觉自己像要踏足月面的阿姆斯特朗。
“去吧，肺腑之言等你回来再说，济利亚会在下次基地开放时前来，你一定要保管好定位器，一定。”穆曾流露出惆怅，说着告别的话。
第一百层。
其实杜明描述的挺贴切，穆曾在回去的时候想。
那巨大的“门”，如不可知造物遗留下的巨大的卵，而基地则从其中破壳而出，如巨蛇般钻入地壳。
随时准备破土而出，吞掉天和地，与人与一切物。
远方是一片灰白色，天上也是，脚上的冰反而有点泛蓝。
杜明打了几个哆嗦，通过面甲看了看地面温度，零下四十。
“好冷呐。”他心想。
他第一次来到地面，目送一百层慢慢沉入了地面，穆曾说得对，基地的开放时间很短。
按照计划，他要一直向南走。
按照地面派的说法，越往南走，气温就会慢慢回升，关于传说中的基地控制器，祖母是这样说的。
“关于基地的控制器，我只知道确有此物，但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唯一能确定的是，它不存在于头顶的冰原之中。”
杜明在石林中触碰到的黑色石碑告诉他，基地控制器被称为初号机，存放在西伯利安的科考站里。
虽然他很疑惑这段记忆从何而来，科考站又在何处，但西伯利安是在他原本的世界存在的。
“难道，我没有穿越到其他星球，而是穿越了时间？”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也许是平行时空？这里毕竟有神秘的力量，还有可能只是巧合。”
无数的想法让他有点混乱，他理了理头绪，决定先离开这片冰原。
可四周除了冰还是冰，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百密一疏啊。”杜明一拍大腿，突然激动地大叫一声。
“该叫他们给我台车的！”看着茫茫然的四周，他突然感到悲哀，在原来的世界没车，到了这个世界仍然没有。
果然，男人没车，很快就能感受到社会的恶意。
杜明只好翻开背包，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
“高密度食物，凝水装置，压缩睡袋、常用药品，咋和野炊似的。”
他疲惫地将背包扔在一旁，正当茫然不知所措之时，一本小书从背包里掉了出来。
“《冰原漫游指南》？”他看到泛黄的封面，疑惑地拿了起来，翻开了第一页。
“冰原辽阔，但也不乏生命，冰原狼就是其中一种，可以当作坐骑。”
“颠覆基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只想了解情况，你的回答。”他玩味的看了杜明一眼，“其实无关紧要。”
这个男人是21层安保主管戴勒，他高高的颧骨中间挤着一对凶戾的三角眼，从中射出狡诈的光，但偏偏声音听起来又很威严，那是常年训斥奴隶所练就的嗓音。
随后他大手一挥，后面两位安保人员一左一右把杜明架了起来。
“你们真抓错人了。”杜明说，“我还有事。”
“抓不抓错又怎么样，你还能有什么事？”戴勒说。
周围路过的人只敢用余光看看，纷纷裹紧了衣服，似乎是感到阵阵冷意。
杜明与那些犹犹豫豫的眼神四目相接，他明白了，那些人不仅仅是在怜悯他，也在担心自己。
他不该继续说下去了，只会招来更多麻烦。
但是他脑海中闪现出屠杀时，一张张熟悉的脸，他们都死了。
他克制了一年，不知道到最后了，这群人还要较什么劲。
一股无名火逼得他脱口而出。
“真是群没人性的怪物！”
此言一出，那些脸上为了保持象征权力威严而露出冷漠神色的男人们，都变得诧异起来，随后又被另外一种情绪所吞噬。
“给我狠狠地打！”戴勒愤怒地说。
怪物？”他一脚踩在杜明的胸口，杜明只是冷冷看着他，他继续说，“你也配叫我们怪物？”
无数的拳打脚踢狂风暴雨般朝杜明袭来，他竭力护住自己的脑袋，蜷缩起来像一只虾。
“输家才是怪物。”戴勒喘着粗气说。
“你们整天叫着什么太阳、地面、开拓。”他的指节上全是杜明的血，“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这群怪物就在基地玩手机不好吗！”
杜明痛得视线模糊，隐隐约约有一道人影朝着自己走来。
“好了，够了，再打下去得死了。”那人影说着冷酷的话，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见这冷酷男子制止，那三人看了一眼袖章便立马停止。
紫色，代表着至少是P8级别的部门组长，不是他一个层安全主管可以碰的，戴勒欺软怕硬，这点相当明白。
“我是穆曾，‘清扫’计划组长，这次应该一网打尽地面派余孽了吧。”自称穆曾的人说。
“是，根据娜塔莎的报告，此次三十九人，就是全部的地面派余孽了。”
“带到90层去，用电刺激法审问。”
“是。”
那三人正准备先走，穆曾叫住了他们。
“和我一起上去。”语气无可置疑。
90层，原执行部总部，现在用来关押罪犯。
一回到这，杜明就想起了安娜那张纯洁和狡黠的脸蛋，她才十九岁。
“你们先去审问余下的犯人。”穆曾命令他们俩。
两人虽然有疑惑，但一年来的经历让他们懂得顺从上意。
四周除了亮茵茵的电子管，还剩下一些废弃的屏幕中控。
穆曾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那张不怒自威的脸沉默了几秒。
“让您受苦了。”他换了一副面孔，流露出无限同情。
杜明摸了摸还在吃疼的脸，心想能做卧底的人心就是狠辣。
“好好好，就为了演这出戏，把你们的平衡之子打成熊猫人是吧？”
杜明没好气的说。
“抱歉，这是祖母的意思，不过熊猫人是什么？”穆曾不解地请教。
“算了，不提也罢。”杜明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两下，继续说，“序列八的先知，就可以精确预言我将为基地重新带来平衡？”
杜明迷茫地看着穹顶，那里曾经爬满了类人魔，也曾倒挂着成群的义体战士。
“位阶并不重要，位阶的高低并不代表超凡特性的强弱。”穆曾莞尔一笑，像个吊书袋的文邹邹数学老师。
他看了看表，继续说：“超凡特性之所以超凡，是因为他直接改变了现实定律。”
“就比如祖母虽然位阶达到了八，是目前基地可以容纳的极限，但她的战斗能力却不如一把带枪的普通人，可｢震旦｣却在古梦里告诉她，她一生将带来三个精准的预言。”
穆曾又看了看表，仿佛下定决心结束对话一样。
“其中之一，就是预言了平衡之子，也就是你的降临，这就是她的超凡特性，好了，你该走了，基地的开放时间越来越短，间隔越来越长，你可不能错过了...”
漫长的电梯带着杜明和穆曾缓缓行驶向一百层。
“虽然是第一次来，但不能不说，和我想象中的归墟一模一样。”杜明透过电梯监视窗口，看着外面说。
“什么是归墟？”看得出来穆曾对杜明无厘头的词汇感到陌生。
“啊，你不知道么？”杜明不想解释，但看着眼前的巨大奇景，他像是在呓语。
“就是这样诶，像是巨兽吞掉了天和地，然后就剩下黑漆漆的东西，所有人都在里面，可是什么也没有了，连死亡也是。”
“不愧是平衡之子，我一直觉得你神神叨叨的。”
“差不多了，其实一直承蒙你关照，穆组长，把装备给我吧。”
穆曾确认了几次清单上的东西，把一个背包递给杜明，随后将维持在地表存活的特制战衣替杜明穿戴好。
杜明拍了拍面甲，传感器红色的光闪烁，示意自己感觉一切良好。
他心里一阵激动，感觉自己像要踏足月面的阿姆斯特朗。
“去吧，肺腑之言等你回来再说，济利亚会在下次基地开放时前来，你一定要保管好定位器，一定。”穆曾流露出惆怅，说着告别的话。
第一百层。
其实杜明描述的挺贴切，穆曾在回去的时候想。
那巨大的“门”，如不可知造物遗留下的巨大的卵，而基地则从其中破壳而出，如巨蛇般钻入地壳。
随时准备破土而出，吞掉天和地，与人与一切物。
远方是一片灰白色，天上也是，脚上的冰反而有点泛蓝。
杜明打了几个哆嗦，通过面甲看了看地面温度，零下四十。
“好冷呐。”他心想。
他第一次来到地面，目送一百层慢慢沉入了地面，穆曾说得对，基地的开放时间很短。
按照计划，他要一直向南走。
按照地面派的说法，越往南走，气温就会慢慢回升，关于传说中的基地控制器，祖母是这样说的。
“关于基地的控制器，我只知道确有此物，但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唯一能确定的是，它不存在于头顶的冰原之中。”
杜明在石林中触碰到的黑色石碑告诉他，基地控制器被称为初号机，存放在西伯利安的科考站里。
虽然他很疑惑这段记忆从何而来，科考站又在何处，但西伯利安是在他原本的世界存在的。
“难道，我没有穿越到其他星球，而是穿越了时间？”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也许是平行时空？这里毕竟有神秘的力量，还有可能只是巧合。”
无数的想法让他有点混乱，他理了理头绪，决定先离开这片冰原。
可四周除了冰还是冰，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百密一疏啊。”杜明一拍大腿，突然激动地大叫一声。
“该叫他们给我台车的！”看着茫茫然的四周，他突然感到悲哀，在原来的世界没车，到了这个世界仍然没有。
果然，男人没车，很快就能感受到社会的恶意。
杜明只好翻开背包，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
“高密度食物，凝水装置，压缩睡袋、常用药品，咋和野炊似的。”
他疲惫地将背包扔在一旁，正当茫然不知所措之时，一本小书从背包里掉了出来。
“《冰原漫游指南》？”他看到泛黄的封面，疑惑地拿了起来，翻开了第一页。
“冰原辽阔，但也不乏生命，冰原狼就是其中一种，可以当作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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