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章 出兵
碣石宫，姬丰正被学宫师兄们簇拥着来到学宫大门。
“小师弟你可真是厉害，如今就连以辩术闻名的名家弟子都辩不过你了，真是大涨我学宫气势。要是邹师知道此事，定然无比高兴！”其中一人与有荣焉地说道。
“就是，就是。想当初那些从齐国稷下学宫过来的士子们刚开始是何等傲气，仿佛除了邹师以外其他人都是废物一般。却不曾想遇上了小师弟，一番激辩后结果被小师弟轻易驳倒。那最后灰溜溜离开的狼狈模样，可真让人解气！”另一人幸灾乐祸道。
“岂止啊，小师弟这些年学问越来越精进，前后已经击败十几次来学宫挑战的学子了。想想师弟此刻年方十二，真是羞煞我等！”又一人接话说道。
“对啊，对啊”，“真是惭愧”，“无颜见邹师了。”一众师兄连声附和。
“诸位师兄言重了，师弟也不过是运气好才闯下这点微末名声。也是那些外来士子看我年岁太小，心存大意之下才反胜为败的，若我也如师兄般年岁，想必就不能这般了。”尽管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吹捧，但姬丰还是客气的拱手说道。
“师弟过谦了，今日师弟击败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名家子弟。我等亲眼所见，此人可是没有丝毫大意之心。”一位师兄说道。
“不过是才学了半吊子的名家弟子，想来碣石学宫扬名罢了。刚才若师兄们出马亦能轻易取胜。只是承蒙众位师兄关照，将此机会让给我，才成就我些许微名。”姬丰再次客气回到。
“就是，那人也是不长眼，遇到我们燕国双子也不直接认输，还…………”，一人继续恭维，突然意识到犯了师弟的忌讳，于是急忙住口，表情讪讪。
一时间弥漫在众人间的氛围有些微妙，都在暗暗小心观察小师弟的脸色。
姬丰僵着脸强笑道：“没事的，我仲弟有能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师兄们想多了。对了，诸位师兄，最近我有事可能都不会来学宫了，若是老师问起，麻烦你们帮我和老师说下。”
“师弟放心，我等一定转达。”
“谢谢诸位师兄了，师弟先行告退。”
“师弟慢走！”
…………………………………………………………………………………………………………………………
姬丰坐在马车行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却觉得越来越迷惘。
明明自己是双子之一，老师和诸位师兄们都以自己为荣。为何内心却总是觉得比不上姬崇？如果自己处在他的位置，自己能做到他那种程度吗？
姬丰不断拷问着自己，然而答案却是否定的。
不甘，强烈的不甘。
羞愧，无比的羞愧。
当他为国人造出火炕，大幅减少寒冬时节冻死、冻伤之人时，自己在碣石宫和人辩论；
当他为国造出曲辕犁，造福天下之人时，自己仍在碣石宫和人辩论；
未来他会不会造出更厉害的器物，而自己却还在碣石宫和人辩论？
不，不能这样。
自己想要的从来不是虚名，而是真正的强国之术。自己是未来的王，靠虚名是没法让自己霸天下的。
然而纵观整个燕国，除了乐毅也没谁有这能力，可是他偏偏拒绝了。
算了，还是去问问母亲，至于父亲，估计此时还在为自己的虚名在庆祝吧。
“儿拜见母亲！”姬丰径自回到东宫母亲居所，拜见道。
“是丰儿啊，你今日来见我有事吗？”季嬴淡淡问道。
“是，儿心有疑惑，思来想去觉得唯有母亲才能帮忙，因此特来相见！”
“哦？是何疑惑？说来听听。”季嬴总算来了兴趣。
姬丰将自己遇到的困惑讲了一遍。
“你总算成长了！自秦国归来后，你整日沉迷于与人辩论，我还以为你早已将自己志向抛之脑后。4年前我就说过那是我最后一次主动提醒你，即使你真的步入歧途，最后也只能靠你自己走出来。不错，总算没让我失望。”
“碣石宫那边你不用去了，我会派人和那边谈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强燕之策，驭国之道。但只要向曾经那些先贤学习总能找到方向。因此我早已经将我所知的秦孝公、秦惠文王治国理政的生平整理成册，就等你哪天能从众人无意义赞美声中醒悟，所幸这天来的不晚。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吧。”
“多谢母亲！”姬丰大喜过望，随即沉入在书卷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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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苏代已经过去四天，始终对结果成败患得患失而无心朝会的燕王终于再次召开朝会。
众人依照礼仪互相见礼完毕，直接开始进入正题。
“众位爱卿今日可有事情要奏？”姬职扫视群臣，循例问道。
太子姬乐资闻言，立马起身行礼道：“启禀父王，儿臣有要事秉奏！辽水流域前朝遗民部落屡屡受东胡侵袭，苦不堪言，现于月前遣使来燕求援。不过不知何故使团徘徊于蓟城月余却始终没找到机会入馆面呈。昨日对方托人找到儿臣方知此事。儿臣觉得此事事关燕国边境安危，兹事体大，特此禀告父王！”
话音刚落，殿内除了乐毅和鹿弼都惊讶莫名，不明白为何这个一直没怎么来往的邻居会求援到燕国。鹿弼心里则暗恨太子多事坏自己好事。好不容易收买通接待外使的官员令其拒绝这些人，同时又令人故意散布自己热于助人的名声给他们听，就是为了这些人上门后狠狠宰一刀，没想到才收到一部分定金就被人阻止，该死！自己一定不能让他们如意。
“那些遗民不是归属箕子漕藓，怎会反常的来我燕国求援？”剧辛疑惑问道。
“诸位有所不知，其实箕子漕藓其实际控制疆域一直不大。旧朝遗民大部分都是以部落为主散居各地的，平日里互不统属，只是面对东胡和我国战争压力，才不得不借用箕子的名声以壮声势罢了。如今这些人受到东胡威胁日益严峻，不得已之下才只能派人来我燕国求援。”已经了解状况的姬乐资为在场之人解释道。
“大王，臣以为此事不妥。我燕国此时腹背受敌，苏子使齐结果未知。若此时远征导致国内空虚，进而被齐赵趁机攻伐，我燕国社稷恐有倾覆之危！所以为了我燕国朝堂颜面，还是不见使者为好，还请大王三思。”鹿弼摆一副为燕国未来担忧状，大部分大臣也深以为然。
姬乐资见到朝堂大部分人都反对接见使者，不由急了。自己昨晚可是满口答应柔儿一定办妥此事的，要是办砸了自己颜面何存？于是在自己父王决定前连忙说道：“启禀父王，此次使者并非简单求援，而是非常有诚意的表示若我燕国愿意出兵相救，辽河诸部将就此归顺燕国，绝不反叛！”
“此言当真！”姬职不敢相信道。底下群臣也是一脸讶异。
“父王，千真万确！不过使者说具体事项要和大王面呈后才谈。”姬乐资有点小郁闷道。自己好歹也是一国太子，竟然始终瞒着自己，要不是看在是柔儿亲族人的面上，哼！
“使者在哪？”姬职急忙问太子。
“就在宫门外！”
“快宣！”
………………………………………………………………………………………………
易安带着几人亦步亦趋的跟引路的官员后边。看着前方巍峨的宫殿以及脸色肃穆的宫中禁卫，一向自诩胆大的少族长们此刻内心忐忑不安。不再东张西望、小声议论，全部老老实实的学着目视前方，安静往前。易安看着这群人这模样，心想这下总算知道天高地厚了吧。这样也好，省得以后闯祸。
“化外之民拜见燕王！”易安携众人依礼拜见，这礼仪还是刚刚引路官员现教的。
“老先生不必多礼，赐座！”
“谢燕王！”
等到易安一行人安坐，姬职再次开口说道：“听闻老先生要面见寡人，如今寡人和燕国群臣皆在此地，老先生有事可以放开说了。”
“启禀燕王，我辽河诸部近来屡屡受到东胡侵袭，部民惨遭迫害。听闻东胡也曾冒犯燕国，故厚颜来此求燕王发兵，联合我部健儿一道讨伐东胡这个共同之敌。”
易安激昂说道，不过在见到大殿所有人都一幅不置可否的模样之后，又接着说到：“当然，我辽河部落也不愿燕国白白出力，因此事成之后将献上各类奇珍30车，骏马2000匹作为酬谢。”
然而大殿所有人还是一幅不置可否之态。
易安一行人心道：“果然如姬崇所料，燕国朝堂都是一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于是咬咬牙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日后我辽河诸部将从此奉燕国为主，永不背叛！”
大殿众人终于微微动容，但还是没人接话。
“为表我诚意，现将我部落的土地以及人口名册草册上交给燕国上邦。待击退东胡，我部落将解散军队，由燕国派遣官员实施燕国各项法令，部落子民也将按燕国之制缴纳赋税，还请大王明鉴！”
为了击败东胡这个生死大敌，也为了心中那个隐晦目标，易安这次没再耍心眼，直接将诸部落打包“卖”给了燕国。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而且对方给的条件也远远好于自己预期，深知不能涸泽而渔的姬职展颜笑道：“老先生的诚意寡人确实感受到了。寡人也非贪得无厌之人。因此事成之后原部落之主将按照部落大小以及接下来战争的功劳进行封爵派官，所以诸位不必担心今后生计问题。另外原部落之地收取的赋税也将一分为二，除上交国库部分外都将交与原部落自行处置，老先生以为如何？”
“大王圣明！”易安心悦诚服。
“好，老先生先安坐。众位爱卿说说该如何援助为佳？”姬职说道。
“敢问使者先生，部落现下能出多少可战之兵？”剧辛问道。
“人不足两万，车不过百。”易安实话实说道。
“那东胡又有多少可战之人？”剧辛接着又问道。
“逾两万，且全是骑兵。”易安脸色难看道。
“大王，骑兵来去飘忽，要想不被牵着鼻子走，臣以为此战至少需要5万战兵方可保持不败，如今辽河诸部只有2万，尚有3万缺口需要我大燕补足。可如今春耕在即，我国本就缺少青壮，因此臣认为此战不可轻开，请大王明断！”还是剧辛说道。
“大王，剧将军所言有理，大王三思啊。”鹿弼见状赶紧附和道，内心冷笑：想越过我，做梦！
“大王，您交在臣手上的4千骑兵现在已经训练完成，可强军终究不是靠训出来得的，臣认为也是时候叫他们见见血了。不如此次就由臣带领这4千儿郎并诸部两万战兵出战，臣必将踏平东胡以报王上提拔之恩。”久不做声的乐毅忽然开口说道。
“有乐卿出马，寡人无忧矣！”姬职松了口气道。
“大王此事万万不可啊！乐亚卿乃是我燕国的中流砥柱，绝对不可轻动。如今齐赵动向未明，还需要他坐阵中枢，以防万一。否则如果一旦有所闪失，将追悔莫及。”鹿弼再次出言反对道。
“这……”眼看鹿弼说的也有道理，姬职迟疑了。
“启禀大王，老臣请求出战！”眼看即将陷入僵持，大将秦开自告奋勇说道。
“想必在坐各位都清楚，我早年曾不幸被东胡掳为人质，因此不得不委曲求，全长时间在东胡苟活求生。故非常熟悉东胡的风土人情、军事地理等情况。待我逃回燕国之后，大王却不计较我出身卑鄙，授予我大将职，我心中常常惶恐不已，不知将来何以为报？如今国家有难，正是我辈将士为国奋战之时。我想以我对东胡的了解，此战必将能为大王战而胜之！”
“好，那就一切有劳秦卿，寡人在蓟城等将军凯旋！”
“谢大王！”
易安见到燕国朝堂已经确定出征人选，可惜却不是闻名燕国的乐毅。易安知道这时想在改变燕王的决议很难，眼神一转上奏道：“启禀大王，外臣还想向大王借个人，不知大王可允？”
“卿对我燕国有大功，除了乐卿满朝文武任挑选卿！”姬职大方说道。
“臣所要的人不在朝堂！”
“那在何处，又是何人？”
“此人在南山乡，乃是大王王孙姬崇！”
“小师弟你可真是厉害，如今就连以辩术闻名的名家弟子都辩不过你了，真是大涨我学宫气势。要是邹师知道此事，定然无比高兴！”其中一人与有荣焉地说道。
“就是，就是。想当初那些从齐国稷下学宫过来的士子们刚开始是何等傲气，仿佛除了邹师以外其他人都是废物一般。却不曾想遇上了小师弟，一番激辩后结果被小师弟轻易驳倒。那最后灰溜溜离开的狼狈模样，可真让人解气！”另一人幸灾乐祸道。
“岂止啊，小师弟这些年学问越来越精进，前后已经击败十几次来学宫挑战的学子了。想想师弟此刻年方十二，真是羞煞我等！”又一人接话说道。
“对啊，对啊”，“真是惭愧”，“无颜见邹师了。”一众师兄连声附和。
“诸位师兄言重了，师弟也不过是运气好才闯下这点微末名声。也是那些外来士子看我年岁太小，心存大意之下才反胜为败的，若我也如师兄般年岁，想必就不能这般了。”尽管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吹捧，但姬丰还是客气的拱手说道。
“师弟过谦了，今日师弟击败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名家子弟。我等亲眼所见，此人可是没有丝毫大意之心。”一位师兄说道。
“不过是才学了半吊子的名家弟子，想来碣石学宫扬名罢了。刚才若师兄们出马亦能轻易取胜。只是承蒙众位师兄关照，将此机会让给我，才成就我些许微名。”姬丰再次客气回到。
“就是，那人也是不长眼，遇到我们燕国双子也不直接认输，还…………”，一人继续恭维，突然意识到犯了师弟的忌讳，于是急忙住口，表情讪讪。
一时间弥漫在众人间的氛围有些微妙，都在暗暗小心观察小师弟的脸色。
姬丰僵着脸强笑道：“没事的，我仲弟有能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师兄们想多了。对了，诸位师兄，最近我有事可能都不会来学宫了，若是老师问起，麻烦你们帮我和老师说下。”
“师弟放心，我等一定转达。”
“谢谢诸位师兄了，师弟先行告退。”
“师弟慢走！”
…………………………………………………………………………………………………………………………
姬丰坐在马车行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却觉得越来越迷惘。
明明自己是双子之一，老师和诸位师兄们都以自己为荣。为何内心却总是觉得比不上姬崇？如果自己处在他的位置，自己能做到他那种程度吗？
姬丰不断拷问着自己，然而答案却是否定的。
不甘，强烈的不甘。
羞愧，无比的羞愧。
当他为国人造出火炕，大幅减少寒冬时节冻死、冻伤之人时，自己在碣石宫和人辩论；
当他为国造出曲辕犁，造福天下之人时，自己仍在碣石宫和人辩论；
未来他会不会造出更厉害的器物，而自己却还在碣石宫和人辩论？
不，不能这样。
自己想要的从来不是虚名，而是真正的强国之术。自己是未来的王，靠虚名是没法让自己霸天下的。
然而纵观整个燕国，除了乐毅也没谁有这能力，可是他偏偏拒绝了。
算了，还是去问问母亲，至于父亲，估计此时还在为自己的虚名在庆祝吧。
“儿拜见母亲！”姬丰径自回到东宫母亲居所，拜见道。
“是丰儿啊，你今日来见我有事吗？”季嬴淡淡问道。
“是，儿心有疑惑，思来想去觉得唯有母亲才能帮忙，因此特来相见！”
“哦？是何疑惑？说来听听。”季嬴总算来了兴趣。
姬丰将自己遇到的困惑讲了一遍。
“你总算成长了！自秦国归来后，你整日沉迷于与人辩论，我还以为你早已将自己志向抛之脑后。4年前我就说过那是我最后一次主动提醒你，即使你真的步入歧途，最后也只能靠你自己走出来。不错，总算没让我失望。”
“碣石宫那边你不用去了，我会派人和那边谈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强燕之策，驭国之道。但只要向曾经那些先贤学习总能找到方向。因此我早已经将我所知的秦孝公、秦惠文王治国理政的生平整理成册，就等你哪天能从众人无意义赞美声中醒悟，所幸这天来的不晚。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吧。”
“多谢母亲！”姬丰大喜过望，随即沉入在书卷的海洋。
………………………………………………………………………………………………………………………………………………
送别苏代已经过去四天，始终对结果成败患得患失而无心朝会的燕王终于再次召开朝会。
众人依照礼仪互相见礼完毕，直接开始进入正题。
“众位爱卿今日可有事情要奏？”姬职扫视群臣，循例问道。
太子姬乐资闻言，立马起身行礼道：“启禀父王，儿臣有要事秉奏！辽水流域前朝遗民部落屡屡受东胡侵袭，苦不堪言，现于月前遣使来燕求援。不过不知何故使团徘徊于蓟城月余却始终没找到机会入馆面呈。昨日对方托人找到儿臣方知此事。儿臣觉得此事事关燕国边境安危，兹事体大，特此禀告父王！”
话音刚落，殿内除了乐毅和鹿弼都惊讶莫名，不明白为何这个一直没怎么来往的邻居会求援到燕国。鹿弼心里则暗恨太子多事坏自己好事。好不容易收买通接待外使的官员令其拒绝这些人，同时又令人故意散布自己热于助人的名声给他们听，就是为了这些人上门后狠狠宰一刀，没想到才收到一部分定金就被人阻止，该死！自己一定不能让他们如意。
“那些遗民不是归属箕子漕藓，怎会反常的来我燕国求援？”剧辛疑惑问道。
“诸位有所不知，其实箕子漕藓其实际控制疆域一直不大。旧朝遗民大部分都是以部落为主散居各地的，平日里互不统属，只是面对东胡和我国战争压力，才不得不借用箕子的名声以壮声势罢了。如今这些人受到东胡威胁日益严峻，不得已之下才只能派人来我燕国求援。”已经了解状况的姬乐资为在场之人解释道。
“大王，臣以为此事不妥。我燕国此时腹背受敌，苏子使齐结果未知。若此时远征导致国内空虚，进而被齐赵趁机攻伐，我燕国社稷恐有倾覆之危！所以为了我燕国朝堂颜面，还是不见使者为好，还请大王三思。”鹿弼摆一副为燕国未来担忧状，大部分大臣也深以为然。
姬乐资见到朝堂大部分人都反对接见使者，不由急了。自己昨晚可是满口答应柔儿一定办妥此事的，要是办砸了自己颜面何存？于是在自己父王决定前连忙说道：“启禀父王，此次使者并非简单求援，而是非常有诚意的表示若我燕国愿意出兵相救，辽河诸部将就此归顺燕国，绝不反叛！”
“此言当真！”姬职不敢相信道。底下群臣也是一脸讶异。
“父王，千真万确！不过使者说具体事项要和大王面呈后才谈。”姬乐资有点小郁闷道。自己好歹也是一国太子，竟然始终瞒着自己，要不是看在是柔儿亲族人的面上，哼！
“使者在哪？”姬职急忙问太子。
“就在宫门外！”
“快宣！”
………………………………………………………………………………………………
易安带着几人亦步亦趋的跟引路的官员后边。看着前方巍峨的宫殿以及脸色肃穆的宫中禁卫，一向自诩胆大的少族长们此刻内心忐忑不安。不再东张西望、小声议论，全部老老实实的学着目视前方，安静往前。易安看着这群人这模样，心想这下总算知道天高地厚了吧。这样也好，省得以后闯祸。
“化外之民拜见燕王！”易安携众人依礼拜见，这礼仪还是刚刚引路官员现教的。
“老先生不必多礼，赐座！”
“谢燕王！”
等到易安一行人安坐，姬职再次开口说道：“听闻老先生要面见寡人，如今寡人和燕国群臣皆在此地，老先生有事可以放开说了。”
“启禀燕王，我辽河诸部近来屡屡受到东胡侵袭，部民惨遭迫害。听闻东胡也曾冒犯燕国，故厚颜来此求燕王发兵，联合我部健儿一道讨伐东胡这个共同之敌。”
易安激昂说道，不过在见到大殿所有人都一幅不置可否的模样之后，又接着说到：“当然，我辽河部落也不愿燕国白白出力，因此事成之后将献上各类奇珍30车，骏马2000匹作为酬谢。”
然而大殿所有人还是一幅不置可否之态。
易安一行人心道：“果然如姬崇所料，燕国朝堂都是一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于是咬咬牙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日后我辽河诸部将从此奉燕国为主，永不背叛！”
大殿众人终于微微动容，但还是没人接话。
“为表我诚意，现将我部落的土地以及人口名册草册上交给燕国上邦。待击退东胡，我部落将解散军队，由燕国派遣官员实施燕国各项法令，部落子民也将按燕国之制缴纳赋税，还请大王明鉴！”
为了击败东胡这个生死大敌，也为了心中那个隐晦目标，易安这次没再耍心眼，直接将诸部落打包“卖”给了燕国。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而且对方给的条件也远远好于自己预期，深知不能涸泽而渔的姬职展颜笑道：“老先生的诚意寡人确实感受到了。寡人也非贪得无厌之人。因此事成之后原部落之主将按照部落大小以及接下来战争的功劳进行封爵派官，所以诸位不必担心今后生计问题。另外原部落之地收取的赋税也将一分为二，除上交国库部分外都将交与原部落自行处置，老先生以为如何？”
“大王圣明！”易安心悦诚服。
“好，老先生先安坐。众位爱卿说说该如何援助为佳？”姬职说道。
“敢问使者先生，部落现下能出多少可战之兵？”剧辛问道。
“人不足两万，车不过百。”易安实话实说道。
“那东胡又有多少可战之人？”剧辛接着又问道。
“逾两万，且全是骑兵。”易安脸色难看道。
“大王，骑兵来去飘忽，要想不被牵着鼻子走，臣以为此战至少需要5万战兵方可保持不败，如今辽河诸部只有2万，尚有3万缺口需要我大燕补足。可如今春耕在即，我国本就缺少青壮，因此臣认为此战不可轻开，请大王明断！”还是剧辛说道。
“大王，剧将军所言有理，大王三思啊。”鹿弼见状赶紧附和道，内心冷笑：想越过我，做梦！
“大王，您交在臣手上的4千骑兵现在已经训练完成，可强军终究不是靠训出来得的，臣认为也是时候叫他们见见血了。不如此次就由臣带领这4千儿郎并诸部两万战兵出战，臣必将踏平东胡以报王上提拔之恩。”久不做声的乐毅忽然开口说道。
“有乐卿出马，寡人无忧矣！”姬职松了口气道。
“大王此事万万不可啊！乐亚卿乃是我燕国的中流砥柱，绝对不可轻动。如今齐赵动向未明，还需要他坐阵中枢，以防万一。否则如果一旦有所闪失，将追悔莫及。”鹿弼再次出言反对道。
“这……”眼看鹿弼说的也有道理，姬职迟疑了。
“启禀大王，老臣请求出战！”眼看即将陷入僵持，大将秦开自告奋勇说道。
“想必在坐各位都清楚，我早年曾不幸被东胡掳为人质，因此不得不委曲求，全长时间在东胡苟活求生。故非常熟悉东胡的风土人情、军事地理等情况。待我逃回燕国之后，大王却不计较我出身卑鄙，授予我大将职，我心中常常惶恐不已，不知将来何以为报？如今国家有难，正是我辈将士为国奋战之时。我想以我对东胡的了解，此战必将能为大王战而胜之！”
“好，那就一切有劳秦卿，寡人在蓟城等将军凯旋！”
“谢大王！”
易安见到燕国朝堂已经确定出征人选，可惜却不是闻名燕国的乐毅。易安知道这时想在改变燕王的决议很难，眼神一转上奏道：“启禀大王，外臣还想向大王借个人，不知大王可允？”
“卿对我燕国有大功，除了乐卿满朝文武任挑选卿！”姬职大方说道。
“臣所要的人不在朝堂！”
“那在何处，又是何人？”
“此人在南山乡，乃是大王王孙姬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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