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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菩萨畏因 凡夫畏果

    话说贾府年轻有为一辈齐赴江南,诺大的国公府便少了许多人气与生机。

    子孙兴旺,中兴在即,明明是眼望着要走向鼎盛的世族大家,却显示出一派冷清落寞之气来,令人唏嘘不已,处处透着怪异。

    无论如何,威震天下的四王八公已然有了缺口,八公之首荣宁二府错失重振门楣之良机,怎能让人不叹息。

    贾赦、贾珍成了祸害家族的罪魁祸首被人诟病尚不自知,尤其是贾赦,每日里依旧追花问柳,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地往屋里抬人。

    且说这贾赦,因买石呆子扇子一事,与那孙绍祖走动亲近起来。又因贾琏去了江南,孙绍祖便帮贾赦做了几次平安州的生意,无处不妥贴,更得贾赦欢心。

    这孙绍祖便打起了娶贾赦之女迎春的主意。

    前一世,贾赦见孙绍祖此人,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年纪未满三十,且又家资饶富,现在兵部候缺提升。

    因孙绍祖未有妻室,贾赦见是世交之孙,且人品家当都相称合,遂青目择为东床娇婿。

    贾赦亦曾回明贾母。贾母心中却不十分称意,想来拦阻亦恐不听,儿女之事自有天意前因,况且他是亲父主张,何必出头多事,为此只说“知道了”三字,余不多及。

    贾政深恶孙家,虽是世交,当年不过是彼祖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门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因此倒劝谏过两次,无奈贾赦不听,也只得罢了。

    贾赦便把迎春许与了孙家。

    这孙绍祖一味好色,好赌酗酒,家中所有的媳妇丫头将及淫遍。迎春略劝过两三次,便骂她是“醋汁子老婆拧出来的”。

    又说贾赦曾收着他五千银子,不该使了他的。如今他来要了两三次不得,他便指着迎春的脸说道:“你别和我充夫人娘子,你老子使了我五千银子,把你准折卖给我的。好不好,打一顿撵在下房里睡去。”

    又说“当日有你爷爷在时,希图上我们的富贵,赶着相与的。论理我和你父亲是一辈。如今强压我的头,卖了一辈。又不该作了这门亲,倒没的叫人看着赶势利似的。”

    如此未及一年,国公府二小姐迎春便被孙绍祖搓磨羞辱而死,真真是可怜“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其命运之悲惨可拔金陵十二钗头筹。

    迎春命运之悲惨,令人唏嘘不已,连她自己回门时亦哭诉道:“我不信我的命就这么苦?从小没有娘,幸而过婶娘这边来,过了几年心净日子。如今偏又是这么个结果。”

    人哪,都是结果到了不甘愿了,殊不知,这个结果的因是自己种下的,绝非偶然,实属必然。

    前世,迎春浑名“二木头”,戳一针也不知“嗳哟”一声。

    说她“木头”,并非仅仅是说她软弱无能,而是无心无情。迎春之结局是她不顾及任何人而想一味自保的必然结果。

    世人因孙绍祖的一番说辞,便说贾赦五千两银子卖了女儿。实则说屈了贾赦。贾赦之所以把迎春嫁与孙家,原因无外乎有二:

    一是抄检大观园竟然查出了迎春身边大丫头司棋与表兄潘又安的私情。这于迎春的闺名无疑是一大污点。贴身大丫鬟如此,作为主子的小姐岂能脱了干系?

    贾赦只不过趁女儿声誉尚未被人诟病之前,赶快把她嫁出去。日子久了,流言蜚语传了出去,怕是连孙家这类的门第也是难以入门的。

    其二贾赦与迎春只有父女之缘,并无父女之情。怕是对身边的一位宠妾都要比对这个女儿多关心几分。

    这也不能全怪贾赦无情,实乃迎春从不与父亲接近,自身亦无任何让父亲欣赏之处,哪里能有什么父女情感?

    对继母邢夫人亦复如是,不亲近,又不听教诲。

    同是庶女,探春却处处压迎春一头,无才无用倒也罢了,府中丢人现眼的事总是却总少不了迎春身边的人,则实令人难以疼爱于她。

    对父母有敬畏之心,不肯亲近倒也说得过去。对兄弟姐妹也是能远勿近。

    也难怪邢夫人数落她说:“总是你那好哥哥好嫂子,一对儿赫赫扬扬,琏二爷凤奶奶,两口子遮天盖日,百事周到,竟通共这一个妹子,全不在意。”

    不能怪有本事又大权在握的哥嫂不在意她这个唯一的妹子,而是迎春根本不在意哥嫂罢了。

    宝玉挨打,整个大观园姑娘们都相继前去探望宝玉,只迎春一人,称身上不耐烦,故缺了席。

    探春在大观园中起诗社,众姊妹齐聚一堂之际,迎春依然是因病缺席。

    在大观园的几次聚会中,众姊妹都不忘派人去请迎春来,只是她一直在刻意装病,不愿意参与众姐妹往来。

    久而久之,大家俱已熟知她的秉性,便不再强求。

    后来,芦雪庵烤鹿肉联诗,黛玉重起桃花社,也没迎春的身影。

    在宝玉的生日宴上,众姊妹和丫鬟们都没有想到要去请她。

    对兄弟姐妹冷漠疏离,对下人该严责的却纵容,该爱护的却无情。

    抄捡大观园时,查到了司棋与潘又安的来往书信,绣春囊的嫌疑人也被认定为司棋。

    司棋被撵出去时,亦曾求了迎春,实指望迎春能死保赦下的。

    迎春却只是流泪,却无任何护佑之举。司棋见她这般,因哭道:“姑娘好狠心!哄了我这两日,如今怎么连一句话也没有了?”

    迎春含泪道:“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大不是,我还十分说情留下你,岂不连我也完了。”其无情自私可见一斑。

    对于奶娘偷盗自己的财物,迎春不管不问。及至王住儿媳妇跑到迎春房里与秀橘吵闹起来时,作为主子的迎春,却拿起《太上感应篇》旁若无人地读起来。

    当探春、平儿等人欲借此事为迎春出头时,迎春却笑道:“问我?我也没什么法子。他们的不是,自作自受,我也不能讨情,我也不去苛责就是了。”

    “至于私自拿去的东西,送来我收下;不送来我也不要了。太太们要问我。可以隐瞒遮饰过去,是她的造化;若瞒不住,我也没法。没有个为她们反欺枉太太的理,少不得直说。”

    说其懦弱,莫如说是冷漠;说其善良,实则愚昧;说其宽容,实则无能;说其不得已,实则是无情无义,只想自保不顾及任何人。

    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又有一句话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种种恶果,皆是自己种下的因。故菩萨畏因,凡夫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