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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果子都包着核

    破和碎的光华自成一格,光是已经等闲视之了的光。

    光不仅仅是速度,其中有它的自己,也表现为一种存在,“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

    光是拒绝存在的存在,不能并列。

    这就和能量一样,能量有一种附属性、从属性,我不是我,我不是我自己,它散入了其他的存在之中,它善于隐藏自己。

    光是一个尺度。

    它的移动也不是它自己非要移动,是它热情洋溢它要歌唱。它的路途并不“平坦”,看起来是直的,但它最喜欢接近的是曲面。

    并且只有一种光存在,光在光中,还是一种光。

    这不是在看一本书,本来有日光灯照过来的光,但还是发现了一种区别于日光灯光的光,像是橘色的,四处找寻,并没有别的光源存在。

    眼睛的余光也是一种光,在不经意之间,转头或者心里有所想,就会发现另外一种光,是可怕的光。可怕的光能够照破现存的光,那是一个间隙,刚刚有就缝合了起来。

    可见光都是一种光。

    在增强或者衰减到某一个界面的时候才不被捕捉,光的形式是一种光,是基本的铺垫,在这个形式穷尽的时候才会有其他的光存在,那是可以“改变”的光。

    光的轨迹可以改变。它自己改变,或被某一存在改变,然后是速度改变。

    破的光洋洋洒洒,碎的光却如林荫小路一般。

    众人观看张晓宇的光华,那是不叫人理解的简单,是故意的但是不知道故意的用意。在一片孤独的旷野中,地势颇高,杂草的旧影子苇杆一样被风压得斜斜的。这个影子来自于它的晃动,不是颠簸而是变换。

    旷野上有一道门出现。

    这应该是一道没有门的门,不是门的门。

    门框是普通的红砖筑成,砖隙间被很好地抹了混凝土,中间是一道涂了红漆的铁门,一个大红门,门楣也是红砖也被抹了缝,前后各伸出两块砖的余度来,像带着一顶帽子。

    门是独门,是嵌进红砖之中的,在一开始它可能就没打算是一道门。

    这门是开不了的,一开始就被封闭了。

    没有门之用,但他的确又是一道门。

    不知道这红铁门是怎么出现的,给人突然和任性的感觉,但又叫人不得不放在心上。门起来之后砖就旧了,铁门是厚厚的整块铁板,很没有细致意思地涂满了两层厚厚的红漆,这边一层,那边一层。

    一点也不均匀,但涂得很严实。

    门高六米,宽五米,远远地站在旷野上,好像人们把自己的冷清都留在了那里。对待这门有两种态度,一是附近村庄的家长严谨孩子去那个地方,感觉不出什么不对来,但总是感觉不怎么对。

    太庄重了或者太散佚了,咯噔一下,让人的心里很空。

    孩子们总是偷偷摸摸地去那个地方玩,他们叫它红门。不但围着门转悠,看看前面瞧瞧后面,想知道这门到底是门的什么。也嗷嗷叫着在这个旷野上疯跑,门是一座城,孩子们是城墙根下面的孩子。

    有三条路从旷野下面经过,另一侧是一条快要淤塞的干河。挑着担子或推着独轮车从旷野下面经过,看到红门的矗立心里就会想起一些什么,也堵上了一些什么,想不透就是堵上了。

    甚至不敢大声欢笑。

    一是红门成为了一种象征,好像非要有了一些“神性”。说村庄位置的时候就会说在红门的什么什么方向上,自从红门出现就很吸引了一些爱磕头和烧香的人,周围没有树就把红布条拴在杂草的根上。

    也有系在矮草腰上的。

    红门被周围的红布条衬托得好似在熊熊燃烧,走在一片火海中。

    再后来就有研究者来说,这是一个什么什么遗址,竟然推演到了春秋时代,是属于古城菟裘城的所在,远处的那座山叫做云云山,再远处的那座山叫做霄岚山,那一座叫做甘露山,也俗称南山。

    云云山上原先有塔,也被叫做塔山。

    曾想过围绕着红门建一些矮墙把红门围起来的,但工程量着实太大也就放弃了,没有意义。把红门围起来就要有一个合适的距离,距离远一些再远了一些,红门的威严好像极大。

    附近的村民也不愿意出力,一旦有墙围起来,似乎红门就不是他们的了,大约进门再看红门就得交钱。

    红门是红门,是门也不是门,依然无解。它不是开着的,它为什么要长年关闭,它能不能开,怎么开,它关闭的是什么。

    有风从旷野上滚过,门就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在战斗。

    但门依旧是门,它代表着不通。

    张晓宇的光华就是一些这样的门组成,只有门的此路不通,其他的地方好似都是通着的。但门不通,其他的通好像并不是真通,曾经的失意好像有了意义,身体有了毛病才开始关注身体。

    所有的离开好像不是真的离开,是人们和它中断了联系。

    星官的光华是各式各样的笼子,有的笼子空着,大多数笼子里都关闭着一只动物或者一个人。动物并不常见,人的形象看起来也不类中土,都已经干干巴巴,在光华中成为了光华的一部分。

    魔王第七把刀和魔王第七护法合体,以魔王第七把刀的身份出现。他的掌力并没有光华和光彩出现,但能看出空气的振动来,似乎有浪涛在席卷而去。

    玄武的动作幅度最大,不像是张晓宇那般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是断续的前进。类似于缩地成寸,没想到也可以用到光华上来。

    就像是有一个小玄武出现了,站在了波峰上,从这一个移动到另一个。站到下一个波峰的时候,凝聚的光才会打开,往这边延续,也往那边伸展,和原来的光连接在一起,是跳跃式的。

    他身后的地方就是路径,他自己带动了他的路径。

    是用光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如果不是光那就是身影跳跃和伸展。在原先这本是一种行走之法,也就是褶皱之法,类似于把地面凝缩和提拉起来,然后展开和抛出去,人站在路上,让路把自己带出去。

    看起来就是“走”得很神秘,路还是原来的路,步伐还是一样的步伐。也没有奔跑或者纵飞,但每一步却在无形之中“迈”出了很多步,看着远其实已经到了眼前。

    迈出了多少步,每个人不一样,因为所掌握的“法术”不一样。能把路面缩成一步的距离不一样,其实就是空间的把握不一样,“模糊”得不一样。

    模糊就是对空间的挤压。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解释,人理解的是什么解释的就是什么。身体是一直在路面上的,挤压的是心的空间、灵的空间,是心灵对于空间的穿越,然后在惯性的作用下再把身体“带”过来。

    在行云流水的时候,看不出中间的这种移行换位。

    我在走路,是我的心和灵驱使着身体完成了走路,我的惯性在于身体的有惯性。

    如果这么想,很多现象和想法也是如此的完成。人们爱金币,很多人都爱金币,不再避讳直接就谈起金币来,用金币来衡量几乎可以衡量得出来的存在。

    金币只是其中的一个形式,它立足的是人和事。

    非要谈金币,人人去挣金币,牺牲时间牺牲心情健康去获取金币,这时候金币对所有的金币来说,就不是增值而是会“贬值”。

    人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就会控制金币的贬值,就得用牺牲其他东西来维持。就是天心、道德、情感、时间、健康、变异甚至是生命。

    平安、健康、幸福、快乐,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健康平安幸福和快乐,真和假都在果子里面,是果子包着的核。

    核还是一样的核,但果子已经有好有坏。

    原谅自己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但一开始说人无完人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意思。说的是人无完人,这是一个事实,但不是用来当成借口的,用来解释的,而是承认这个事实之后的去把人“完全”起来。

    又如“沉住阴风扬,才把福来享”这句话,说的不是对于关系周到的把握以及顶住歪风邪气,或者在中间的平衡,不掉队也不当出墙的椽子,后面迫紧了往前跑几步,前面压力大了往后面藏藏,而是指的修养。

    指的欲望的窟窿,牺牲一部分身心灵的陷阱。

    把它压住了,消化了或暂时沉得住气那样的沉住了,达到身心灵的和谐才有资格来谈福,去接受早已经藏在时空情里的祝福。

    七个人的光华打在衣青衣身上,他借着众人之力把丝绦抖得笔直,大鱼儿在“捆绑”之中瑟瑟发抖。

    此时头顶上的神龛也受到了影响,有些摇摇欲试地震动起来,门口发出一阵一阵不稳定的光明。然后似乎有一些声音线绳一样地在龙宫传开,犹抱琵琶半遮面。

    是个女声:管不住自己。是我管不住自己。是我管不住我自己。我管不住另一个自己。一个自己在管制,一个自己在怂恿,一个自己在看和在感受。

    我能帮助管制自己的自己,这样会很痛苦。

    我最想帮助怂恿自己的自己,后悔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特别想受到诱惑,至少现在是甜蜜的。

    然而我会选择管制,不至于在以后后悔无及。

    我一只手托住痛苦的自己,一只手去寻求力量。

    我一直有两个力量,一个力量是外来的力量,经过我的力量成为我的力量,是借用来的力量。就算归还的时候,我也会无耻地留下一些,哪怕不多,经验就是力量。

    一个力量是我能做的力量,也就是通道的力量,我在,这就是我的力量。

    我托住了自己。

    是我拖住了自己吗?

    此时,我是哪一个,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