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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紧要和关头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十年之计在于身,一世(约为三十年)之计在于心,终生之计灵此身。

    忘我只是有时候,某个阶段某个境界,某个牵引。

    得先是有我,是有我之后的忘我。

    那也不是真忘,“我”始终是其中的一个参与者,一个分子,一个意念。也就是我以不同的身份有我或者忘我,儒释道有时候难懂,遇到不同的墙壁,只是因为“我”的角色的不一样,有不同的代号。

    这其中会遇到灵学,把什么都说得明白,浅显明白,但愈是明白愈加深奥,明白有多种明白。身心灵,时间空间情感,智慧能量光明黑暗,目的和意义。

    不管愿不愿意,在对待人事物上总会遇到有时候的艰难。

    无关紧要和稀疏平常打动不了我们,艰难困苦或者越是千钧一发之际,要何去何从的时候,事关身家性命和两条道路选择的时候,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无可代替和推诿,逃不了的。

    已经无法再藏,需要一个新的藏,新的安家。

    我想怎么样?我本来应该怎么样?接下去我会怎么样?

    最多的是不做选择,被惊涛骇浪席卷着推向下一波人生的驿站。有的想选择但不受控制,总有另一股力量来和自己别扭,来不及选择或者没有选择好,也是一个结果。有的在整个过程中都是“偶然”,但特别的“狗屎运”,一蹴而就。

    这是小说的写法,也就是笔法,在于这个过程是不是要在意的。

    更多的是有准备的,时时在等待的。他们知道一生是什么,来做什么的,是有希望的。等着希望来,希望不来的时候在生活中等着希望来,来了就一起走,不来就是在等待中一起走,不仅仅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世界。

    但已经首先“解决”了自己。

    也就是心里有信仰的人。信仰是什么?对生命和灵的确信,对心和意念的确信,对身和世界的确信。

    每一个确信中还有确信,我信我自己或者我信生活,我信财富论没有金币不行,我信物质和科学,我信亲情我信运气。信卑微或者柔顺,逆来顺受,学会了微笑。

    这不是对和不对的事情,只能说是对于生命有益无益的事情。

    我也不信长生。

    那么就不是长生,是对这个一生的温暖和快乐,没有遗憾和心安理得。

    我也不喜欢快乐。

    那么就不喜欢吧。自己不快乐还要制造别人的不快乐,那就如此而已。

    信奉和信仰上没有强逼,只是说在生命的历程中存在不同的阶段和境界,自己固守一隅,千呼万唤不出来,别人就都走了。

    以为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有一种莫名的悲痛和郁怒,放心,你留下了还有一个人留下了,留下来陪你,那是另一个你。

    你之所以是你,因为他是你。他之所以是你,因为你是他。

    这个人很温情,也许是为了记录。正是为了记录,人们才有另一双眼睛。也许是为了期待你终于有一天的转头,只要你转头他就转头,只要你说话他就听得懂并且带来深深的安抚。

    人们从来都不是自己。

    以为的自己不过是抛弃了这个不离不弃的另一个自己。

    让他掩面不看,让我为所欲为。

    此时,贵雷妆和张梦雪进入了一个紧要关头。

    紧要的意思是要,关头的意思是头。紧要,这关乎到一线,是最重要的取舍,是众多需要中的最重要需要,也就是唯一需要。不是张开了大簸箕口空空地等待,现在时机来了,在这个时机中只能把握一个一线时机,也就是生机。

    时间之不会多存,所需的也并不是之全部。

    然而那是最重要的,这是“机”发动起来的机不可失。不是失不再来,但就怕那时已经没有了现在的心情和“力量”,错失交臂。等于不会再来,不面对就等于没有。

    耿耿星河欲曙天,经过了多少迟迟钟鼓初长夜。身睡了心依然醒着,灵在这时候火热地伴同,才是真正的“朝圣”。三个小猴子面对前方的某个关口挝耳挠腮,就像是使命一般。

    关口是过关之意,因为关口代表着受限和突破。

    关口是比喻,说的是智慧的开发和能量的阀门开关,也就是对于生命的靠近。也就是记忆之关“楔子”的拔除,我对于我自己进入一个新的境界。

    关头有关于头,也就是意识,是怎么过得了这个关。“万里长城十三关,雄夫一箭万夫寒。箭垛横云透玄牝,汉江万里天碧蓝。”

    张晓宇不见了。

    远处的一座古堡隐约闪现出灯光。

    人们见到的古堡一种是和意念做朋友的,在天的一角或者一边,在正当中的时候也是隐隐约约。中间隔着的是云层,古堡是深褐色,也许是深红色,云朵像城墙一样也是偏深的存在,黑红和褐蓝全有,它们托浮着或者装饰着。

    一种是在斜坡之上,有距离但是有路途。这也是梦境中经常出现的场景之一,太远的时候有一窥究竟的想法,会多凝望两眼。而在这个距离上觉得很自由,那早晚都是自己的,自己就是从那里下来的。

    路上有风车,有白墙的小房子,有石头的矮墙,却失去了回去的兴趣。中间的一片森林像脚垫一样不起眼,而风总是温暖的。

    没有任何的担忧。

    你们的气都撒尽了,我为所有的人付出了代价,现在是我回归的时候。

    一种是深入其里,一出现就出现在古堡的附近,这时候更是没有了什么目的。有目的的念头流星一样划走了,是现在的徜徉和漫游。也就是被目的而目的,人们都是自由散漫的,目的是一块心志,把自己凝结在一起。

    两个人也是一样。

    处在目的之中可能一时间没有了目的,并不去纠察目的。也许目的会找上自己来,就像送信,不是送到就完了,收信人会有一些感谢和交托。也就是新的平衡,没感觉自己不一样但是不一样了,如果带领着你去城中游玩,在遇到事件的时候就会表现出来。

    就如每一个人的现在。

    这时候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有现在,有的话也是现在的一些过去和未来。人们过去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都和我们不沾边,已经遗忘或者出卖了。

    所以才有现在。

    这时候的张梦雪和贵雷妆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古堡无疑占地很广,假如就是一座无人的村落,远处有起伏的山脉,山上还盘旋着一些古铜颜色的云彩。好像尘封很久了,才刚刚显出形来,慵懒的气息无处不在。

    似乎说,你们来了也好,不来也正好,走了,这里依然还是那个好。

    戒备是对陌生地方的主要心情。

    二人一路进入古堡,这时候没有风,天的颜色和古堡的颜色互相融合。它要解决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但在解决中出了问题,现在是给出一些征兆。

    南山之下一个老农直起腰来,白云欸乃,他收割自己的庄稼。

    这是他要的生活。他忙,但是他的心闲得要滴出水来,可以俯仰天地。粮食多了就粜出去,换来其他用度的东西,也就是籴进。虽然不过是衣食而已,但得需要交流,交流的是心得,对于所喘的这口气的认识。

    粜籴不是目的,认识喘息才是目的,总要有一个交换的标的物,这就是金币,用金币来周转。

    生活让自己安下心来,我有我自己的生活。生活强迫自己的地方并不多,也不过是农时而已。

    甚至开始想种一些麻,看看能不能做出一些麻衣来。

    想起在外打工的孩儿,他希望他们快乐。

    打工也有一个标的物,也是金币,但金币并不能买来一切。那不是充满了痛苦而是有无穷的乐趣,是生活的高尚,在这个高尚之上还有高尚。而不是做了金币的俘虏,心里的空间越来越少。

    希望那个生活不是出于无奈而是一种修养。

    这也很紧要和关头,认识开了,头脑就会活泛起来了,脸上的笑容就多。它不能牵着自己而是自己牵着它,有了一个道场。

    但在突然间,老农看到天空震动了一下。他知道是他心里的天空震动了一下,就用自己的心目打量过去,看到在一个古堡中,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正被一头怪兽推下了黑洞。

    身体已经在往下掉。

    怪兽挥舞着两个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巨大胳膊,防止他们从边沿爬上来,也许是得意。

    得意分为两类,一类是得了意,原来不是自己的,现在得到了。后来才发现自己早就有了,得意只是启发了出来。意与意会,变成自己的东西,成为一种空旷或者一种透明,时空情都有了长进。

    或者说又有了一块碎片。

    一类是因施法成功而获得的法与心通的释放之乐,意想得到也准备了意想不到,意想得不到,结果却按着自己的意想来发生了,每一次都是奇迹。

    意想的得到是对于法的又一次固定和有信心。

    意想的得不到就会面临又一次修正,是在哪里出了偏差。

    对于人来说,人是法,这个法包含着定法和试法两个轨道。其实对所有的生灵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在下落中,发现黝黑的岩壁似乎嶙峋不平。贵雷妆忽然用力,双脚一蹬,身体后仰,在转不过身体来的时候用身体的后背“重重”地撞向了张梦雪。那是彼岸,这边的怪兽封锁了可能。对面的岩石看起来滑不留手,但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是他把张梦雪“带”出来的,得对她有个交代,也就是对自己有了交代。

    贵雷妆——

    在叫声中,张梦雪抱住了面前的一块石头。她明白发生了什么,抱住一块凸出来的石头是她的本能。但可惜的是无法抱住,只是身体阻了一阻,借机转头去看,发现贵雷妆下降的速度更快,而在他的身下却伸出来一棵树。

    而自己这边的脚下却什么也没有。

    树!她大叫一声。同时在将要离开的石头上一按,也借力转过身来,目标也是那棵树。

    那是黑黑的一棵树,从岩石边生长出来,轮廓看起来是半个扇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