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外乡人
“前辈是不准备杀我？”吃饱喝足，谢骏看老头拿着银针剃了半天牙缝，自己走也不是退也不是，“老实说，是想的，而且是非常，不过世道不如从前，你身上的老家伙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老东西吃掉吧。”“呃，吃掉？前辈修的道……”老头只是用手微微一指，“只是这个程度的话，你应该没意见吧。”咧嘴一笑，老头对着谢骏，但很明显这话并不是对谢骏说的，“小子，法不外漏，道不乱言，出门在外直接问人家的底细，也是老头子躺久了心地到底多了点善意，换做之前你已经死了。”
“万物有灵，凡尘之物初生之时会有一口胎气，从活到死伴随一生不会断绝，这老头修的是炼万物生息化一息长生的路数，不过理念终究是不入流，练出来的东西倒是能入眼，不过低不成高不就。”老金的声音在谢骏脑中回响。
“怎么不说话？是在和脑子里的前辈说话？我猜你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吧……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里才是现实，而之前那些才是虚假？”
望着被自己道破来历后一脸震惊的谢骏，老头随手一招，地上的铜钱剑飞起，在老头的身边欢呼雀跃的飞行着，“自我介绍一下，贫道太虚，是太虚村太虚道观的开观道人，这剑便是老道于五十年前坐化留下来的，你与我也算是有缘，要不要听听老道的见解，不敢说指点迷津，你信则信，不信便当是老道老糊涂了，权当胡言乱语。”
“麻烦了。”脑海里，金手指心生不妙，眼下老道的出现明显打乱了自己的布局，关于谢骏的出现，自然不会是偶然，牵扯甚远，谢骏自己也心知肚明，可突然跳出来一个炼成尸解仙的太虚道人自然不在自己的算盘之内。
“我猜，你的前世，那个世界叫地球吧，不觉得奇怪吗？两个相差甚远的世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相同的事物？”从衣袍里掏出一根烟斗，老道手掐火诀点燃之后放入嘴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抽了起来，一时间烟雾缭绕。
“不同的地貌，不同的生物，怎么就能诞生出如此契合的文化？你脑子里那玩意是怎么和你说的？这地方以前和地球没差，是哪里出了个魔物，然后天地大变才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谢骏望着老道，老道只是抽着烟斗，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并不在乎谢骏是不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这番言语。
分毫不差？自己之前也怀疑过金手指嘴里这个世界的来历，老金附在自己身上肯定是有所图谋，可眼前道人非亲非故，他和自己又有何渊源？
“你再看看这地上的尸体，真的是人么？”顺着道人的手指，谢骏看了过去，地上的肉糜已经变了模样，虽然已经难以辨别，可有几个尚且完整的器官明显不是正常人身上能长出来的。
“幻术？”“幻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道也以为是幻术，你可知道，老道百年前初来这片世界脑子也有一个自称金手指的玩意，做局，下套，把老道骗的团团转，你若还是不信，来，看！老道给你看个明白。”老道伸手探出自己的衣袖之中摸索了好一阵，然后便撤出了一团难以辨认是什么东西的混黑触手。
“呃……”触手暴露在阳光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说，说你当时如何蒙骗老道，骗着老道一步步的踏上仙途，却在最后一步把老道换了下来想要取而代之，都说出来，给眼前这个刚来的小子说说。”
似乎看出了手里触手的抗拒，老道张手便是一道雷法，雷击之下触手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叫声。
“还装死？留你这么久，要不今天我们做戏做全，老道在把你吞了，重入你那条所谓的无上仙途？”显然这段话真正的吓到了道人手里的触手，又沉默了一阵，触手开口了。
“他也是地球人，此界……此界便是阴间。”
“放你妈的屁。”听到这金手指终究是忍不住了，一声怒吼便化成了之前的那个男人形象，从谢骏的天灵盖里钻出。
“出来了？怕自己前程尽毁？你怕了啊。”老道看到出来的金手指依旧是笑着，眼前的男人虽然身上涌动着非常恐怖的能量波动，但却是外强中干不足为惧。
“老金，让他说完。”盯着从自己身体里钻出来的老金，谢骏一脸挣扎，此刻他的内心是迷茫的，道人，金手指，这个世界，重生的自己，荒诞的一切，这几天的一切处处都透着诡异，而眼前在道人手里不断抽搐的触手似乎是破开这一切谜团的钥匙，如果老金动手，那结果不言而喻，即便是自己身死，自己也不想让自己不明不白的苟活下去。
“你不信我？谢骏，你不信我？我不是和你说过的吗？我是金手指啊？没有我你能够活到今天？你那具身体，你能活着走出太虚村？”
“嗯？倒是老道看错了人，这家伙还真和我手里这玩意不太一样。”道人盯着金手指化成的人形端详许久，好半会才发出一声感慨，手里触手颤颤巍巍的抖动着，显然头上的阳光让他感到非常的不适，“没听到吗？人家让你把话说完。”
“多年之前，天地确实发生了一场大变，从不可言说的地方诞生了一颗巨卵，众神，仙佛不管是多么强大的生灵去了都只能化成巨卵的养料，时至今日巨卵依旧存在，他还在孕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骗你，仙路是假的，真正的仙路早在那场大劫里断开，天地无门，众生早就无果了，本来……本来你们刚来的时候会由地府接待，可现在地府的神仙老爷也没了，你知道的，因果循环，那颗巨卵的出现打乱了天地因果，异变产生，我只是想试一试，他也是如此，合适的人选太少了，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一个合适的，你要是再晚来个十几年我也会因为神力耗尽而自然仙解。”
“哦？看来你还有事瞒着我？这么多年，没看出来啊，嘴倒是挺严实。”老道显然没了耐心，看出了手里触手惧怕阳光，口念法诀，谢骏没看出来什么门道，但触手的惨叫表明显然不像是自己眼里看得到的这样啥事都没发生
“说起来，我两算是同乡，你来的时候那边是什么样子？什么朝代了？算了，老道已经是作古的人了，还问前世作甚。”道人笑眯眯的将半死不活的触手扔给了谢骏。
“接下来老道帮你问问，你的这个金手指，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呆呆的接过触手，此刻的触手浑身上下被道人打上了数十个符咒，到了谢骏手上仍旧是动弹不得，看着眼前的一切，谢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眼前这人竟然真的是来自地球。
“没了，真的没了，能说的我都说完了，小先生，求求你，送我一程吧，众生无果，这方天地，死了真就是死了，帮我解脱……求求你。”手里触手依旧喋喋不休，谢骏拿出小刀轻轻的划伤了自己的手臂。
有血，很痛，不是幻觉，此刻便是现实。
“所以，我真的死了吗？没有下一世？那其他人呢？”
“不知道，阴间的门户早就断绝了，偶尔会有几个幸运的灵体来到这里转世寻求轮回往生，但往生的道路却是断的彻彻底底，根本不可能踏上，因为那颗巨卵，他出现的地方就是往生路的入口。”
“所以，我算是行尸走肉咯？”轻易的将手指插进了触手的身体里结果了它，这玩意想必也是天地未变时的某个小仙的灵。
所以其实金手指也是某个大能的灵……是想夺了我的身体重活一世？
——————————————————————————————————————————“看来那边的话也问的差不多了，那我们来解决下我们的矛盾吧。”老头站起身，朝着金手指走去。
“你看中了？”
“不错，老朽也看中了，阁下此时羸弱如此，拿了宝物不藏起来还到处跑动，也避免不得他人起贪心吧。”
两人交谈皆以神念，谢骏自然是听不到这边的动静。
“你的故事讲的不错，比我的好多了。”
“呵呵，故事说得多了，自己都信了他人又怎么会不信呢？”
“老实说，我现在这状态，真不想动手啊。”
“奇货可居，我也不想和阁下动手……哦？阁下真愿以此物换这小子一命？二位因果缠绕如此紧密？”
“可？”
“先生大德，善。”
——————————————————————————————————————————
老道突然抽身而去，对地上触手的尸体看都没看上一眼。
“小子运气不错，老道先走一步了，有缘再会。”回头对着金手指站立的地方拱手一拜，老道遁入云层不见踪迹。
“老金，他说的话，几分可信？”
“你信三分，便是三分，你信十分，便是十分。”面对谢骏的问话，金手指似乎完全失去了和谢骏争论的兴趣，转头朝坟山下走去。
“哎，你跑哪去？”
“你对我已经起了疑心，本来这没什么，但是这片天地既然出现了尸解仙，这很不寻常，还有他对你身份的猜测这都和我的了解不差分毫，他只是个棋子，是有人派他出来探路的，对付他我尚且不算感觉有多么棘手，不过他背后的下棋人恐怕就要超出我的预算了，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得保持对彼此的信任，但我看过你的心湖，它并不平静，对于那个道人的话，你至少听进去了三分，我走了，你自己去看看这片天地到底如何，若死在路上，便死了吧，兴许对你也是个解脱，你身上的东西我收回来了，之后的路，走一步算一步吧，天涯再会。”金手指没在理财谢骏，挥了挥手，踏出几步便不见了踪影。————————————————————————————————————————————
荒芜的集镇，戏团里还留下了一匹拉车的老马和些细碎银两，那日之后已经过了数日，金手指似乎真的离开了，王府之中满门素缟，对于自家主子的死，府里的管家脸上并无多少悲怆，相反还有许多欣喜，暗地里塞了不少银两给谢骏，说是多谢了小先生的暗中“帮忙。”
看完了整场葬礼，回到了那个残破的戏班子，汉子是拖家带口的，那天跟着去也是自己的整个家庭，在五具尸上台后戏班子便下了山。对于这个家庭，汉子是好是坏？谢骏不知道，但看着那丧父的小娃娃眼里对自己的仇恨，谢骏猜想大概是好的。
将王府给的发丧费散给了戏团，在戏团人们复杂的眼神里谢骏踏上了离开的路，这条路大概会比之前的路走的艰辛，毕竟金手指已经走了，之前那诡异的力量也随之消散，此时的自己算得上是孑然一身，而这片大地依旧是这片大地，兴许真像金手指说的那样，不出多久自己就会死在某种畸形生物的嘴里？或者是死在那个不知名的地方？谢骏不知道，他也不想思考，反正找不到理由，对于这片天地，归根结底，自己只是个初来乍到不出半月的外乡人罢了。
“万物有灵，凡尘之物初生之时会有一口胎气，从活到死伴随一生不会断绝，这老头修的是炼万物生息化一息长生的路数，不过理念终究是不入流，练出来的东西倒是能入眼，不过低不成高不就。”老金的声音在谢骏脑中回响。
“怎么不说话？是在和脑子里的前辈说话？我猜你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吧……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里才是现实，而之前那些才是虚假？”
望着被自己道破来历后一脸震惊的谢骏，老头随手一招，地上的铜钱剑飞起，在老头的身边欢呼雀跃的飞行着，“自我介绍一下，贫道太虚，是太虚村太虚道观的开观道人，这剑便是老道于五十年前坐化留下来的，你与我也算是有缘，要不要听听老道的见解，不敢说指点迷津，你信则信，不信便当是老道老糊涂了，权当胡言乱语。”
“麻烦了。”脑海里，金手指心生不妙，眼下老道的出现明显打乱了自己的布局，关于谢骏的出现，自然不会是偶然，牵扯甚远，谢骏自己也心知肚明，可突然跳出来一个炼成尸解仙的太虚道人自然不在自己的算盘之内。
“我猜，你的前世，那个世界叫地球吧，不觉得奇怪吗？两个相差甚远的世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相同的事物？”从衣袍里掏出一根烟斗，老道手掐火诀点燃之后放入嘴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抽了起来，一时间烟雾缭绕。
“不同的地貌，不同的生物，怎么就能诞生出如此契合的文化？你脑子里那玩意是怎么和你说的？这地方以前和地球没差，是哪里出了个魔物，然后天地大变才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谢骏望着老道，老道只是抽着烟斗，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并不在乎谢骏是不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这番言语。
分毫不差？自己之前也怀疑过金手指嘴里这个世界的来历，老金附在自己身上肯定是有所图谋，可眼前道人非亲非故，他和自己又有何渊源？
“你再看看这地上的尸体，真的是人么？”顺着道人的手指，谢骏看了过去，地上的肉糜已经变了模样，虽然已经难以辨别，可有几个尚且完整的器官明显不是正常人身上能长出来的。
“幻术？”“幻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道也以为是幻术，你可知道，老道百年前初来这片世界脑子也有一个自称金手指的玩意，做局，下套，把老道骗的团团转，你若还是不信，来，看！老道给你看个明白。”老道伸手探出自己的衣袖之中摸索了好一阵，然后便撤出了一团难以辨认是什么东西的混黑触手。
“呃……”触手暴露在阳光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说，说你当时如何蒙骗老道，骗着老道一步步的踏上仙途，却在最后一步把老道换了下来想要取而代之，都说出来，给眼前这个刚来的小子说说。”
似乎看出了手里触手的抗拒，老道张手便是一道雷法，雷击之下触手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叫声。
“还装死？留你这么久，要不今天我们做戏做全，老道在把你吞了，重入你那条所谓的无上仙途？”显然这段话真正的吓到了道人手里的触手，又沉默了一阵，触手开口了。
“他也是地球人，此界……此界便是阴间。”
“放你妈的屁。”听到这金手指终究是忍不住了，一声怒吼便化成了之前的那个男人形象，从谢骏的天灵盖里钻出。
“出来了？怕自己前程尽毁？你怕了啊。”老道看到出来的金手指依旧是笑着，眼前的男人虽然身上涌动着非常恐怖的能量波动，但却是外强中干不足为惧。
“老金，让他说完。”盯着从自己身体里钻出来的老金，谢骏一脸挣扎，此刻他的内心是迷茫的，道人，金手指，这个世界，重生的自己，荒诞的一切，这几天的一切处处都透着诡异，而眼前在道人手里不断抽搐的触手似乎是破开这一切谜团的钥匙，如果老金动手，那结果不言而喻，即便是自己身死，自己也不想让自己不明不白的苟活下去。
“你不信我？谢骏，你不信我？我不是和你说过的吗？我是金手指啊？没有我你能够活到今天？你那具身体，你能活着走出太虚村？”
“嗯？倒是老道看错了人，这家伙还真和我手里这玩意不太一样。”道人盯着金手指化成的人形端详许久，好半会才发出一声感慨，手里触手颤颤巍巍的抖动着，显然头上的阳光让他感到非常的不适，“没听到吗？人家让你把话说完。”
“多年之前，天地确实发生了一场大变，从不可言说的地方诞生了一颗巨卵，众神，仙佛不管是多么强大的生灵去了都只能化成巨卵的养料，时至今日巨卵依旧存在，他还在孕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骗你，仙路是假的，真正的仙路早在那场大劫里断开，天地无门，众生早就无果了，本来……本来你们刚来的时候会由地府接待，可现在地府的神仙老爷也没了，你知道的，因果循环，那颗巨卵的出现打乱了天地因果，异变产生，我只是想试一试，他也是如此，合适的人选太少了，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一个合适的，你要是再晚来个十几年我也会因为神力耗尽而自然仙解。”
“哦？看来你还有事瞒着我？这么多年，没看出来啊，嘴倒是挺严实。”老道显然没了耐心，看出了手里触手惧怕阳光，口念法诀，谢骏没看出来什么门道，但触手的惨叫表明显然不像是自己眼里看得到的这样啥事都没发生
“说起来，我两算是同乡，你来的时候那边是什么样子？什么朝代了？算了，老道已经是作古的人了，还问前世作甚。”道人笑眯眯的将半死不活的触手扔给了谢骏。
“接下来老道帮你问问，你的这个金手指，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呆呆的接过触手，此刻的触手浑身上下被道人打上了数十个符咒，到了谢骏手上仍旧是动弹不得，看着眼前的一切，谢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眼前这人竟然真的是来自地球。
“没了，真的没了，能说的我都说完了，小先生，求求你，送我一程吧，众生无果，这方天地，死了真就是死了，帮我解脱……求求你。”手里触手依旧喋喋不休，谢骏拿出小刀轻轻的划伤了自己的手臂。
有血，很痛，不是幻觉，此刻便是现实。
“所以，我真的死了吗？没有下一世？那其他人呢？”
“不知道，阴间的门户早就断绝了，偶尔会有几个幸运的灵体来到这里转世寻求轮回往生，但往生的道路却是断的彻彻底底，根本不可能踏上，因为那颗巨卵，他出现的地方就是往生路的入口。”
“所以，我算是行尸走肉咯？”轻易的将手指插进了触手的身体里结果了它，这玩意想必也是天地未变时的某个小仙的灵。
所以其实金手指也是某个大能的灵……是想夺了我的身体重活一世？
——————————————————————————————————————————“看来那边的话也问的差不多了，那我们来解决下我们的矛盾吧。”老头站起身，朝着金手指走去。
“你看中了？”
“不错，老朽也看中了，阁下此时羸弱如此，拿了宝物不藏起来还到处跑动，也避免不得他人起贪心吧。”
两人交谈皆以神念，谢骏自然是听不到这边的动静。
“你的故事讲的不错，比我的好多了。”
“呵呵，故事说得多了，自己都信了他人又怎么会不信呢？”
“老实说，我现在这状态，真不想动手啊。”
“奇货可居，我也不想和阁下动手……哦？阁下真愿以此物换这小子一命？二位因果缠绕如此紧密？”
“可？”
“先生大德，善。”
——————————————————————————————————————————
老道突然抽身而去，对地上触手的尸体看都没看上一眼。
“小子运气不错，老道先走一步了，有缘再会。”回头对着金手指站立的地方拱手一拜，老道遁入云层不见踪迹。
“老金，他说的话，几分可信？”
“你信三分，便是三分，你信十分，便是十分。”面对谢骏的问话，金手指似乎完全失去了和谢骏争论的兴趣，转头朝坟山下走去。
“哎，你跑哪去？”
“你对我已经起了疑心，本来这没什么，但是这片天地既然出现了尸解仙，这很不寻常，还有他对你身份的猜测这都和我的了解不差分毫，他只是个棋子，是有人派他出来探路的，对付他我尚且不算感觉有多么棘手，不过他背后的下棋人恐怕就要超出我的预算了，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得保持对彼此的信任，但我看过你的心湖，它并不平静，对于那个道人的话，你至少听进去了三分，我走了，你自己去看看这片天地到底如何，若死在路上，便死了吧，兴许对你也是个解脱，你身上的东西我收回来了，之后的路，走一步算一步吧，天涯再会。”金手指没在理财谢骏，挥了挥手，踏出几步便不见了踪影。————————————————————————————————————————————
荒芜的集镇，戏团里还留下了一匹拉车的老马和些细碎银两，那日之后已经过了数日，金手指似乎真的离开了，王府之中满门素缟，对于自家主子的死，府里的管家脸上并无多少悲怆，相反还有许多欣喜，暗地里塞了不少银两给谢骏，说是多谢了小先生的暗中“帮忙。”
看完了整场葬礼，回到了那个残破的戏班子，汉子是拖家带口的，那天跟着去也是自己的整个家庭，在五具尸上台后戏班子便下了山。对于这个家庭，汉子是好是坏？谢骏不知道，但看着那丧父的小娃娃眼里对自己的仇恨，谢骏猜想大概是好的。
将王府给的发丧费散给了戏团，在戏团人们复杂的眼神里谢骏踏上了离开的路，这条路大概会比之前的路走的艰辛，毕竟金手指已经走了，之前那诡异的力量也随之消散，此时的自己算得上是孑然一身，而这片大地依旧是这片大地，兴许真像金手指说的那样，不出多久自己就会死在某种畸形生物的嘴里？或者是死在那个不知名的地方？谢骏不知道，他也不想思考，反正找不到理由，对于这片天地，归根结底，自己只是个初来乍到不出半月的外乡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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