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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捉迷藏

    “捉迷藏,他把叛逃者的苟且偷生看作捉迷藏,”仲野义怀嘲讽的说着,当时他怎么想的来着,是了,当时他觉得这个男孩简直厉害的可怕,连成年的代号成员都要来求助,并且愚蠢的觉得自己能成为这么厉害的成员的下属实在是太好了。

    但他忘记了,知道太多的人是要被抹去用以保密的,他又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角色,既没有出色的能力,也没有和那些大人物建立起难以切断的情感联系,难道就凭着自己不乱说话活下来吗,只有死人才能最好的保持秘密。

    很难说他能苟且偷生这么久是不是因为他从没有妄想过要把那些需要保密的东西说出去,但他现在开始说了,这似乎不是什么好预兆。

    银灰色的小轿车开在东都平坦的路面上,速度稳定,目标明确,赤井秀一更加关心所谓的更擅长找人是怎么回事,“然后呢,他找到了吗?”

    “我不知道。”仲野义怀无奈的笑了一下,继续了他的讲述。

    琴酒在服务员送上手羽的时候点了一杯飞行鸡尾酒,服务员就像没看见桌边抓着手羽默默啃食的男孩一样应了下来。

    所谓手羽是连翅中带翅尖的鸡翅,腌制过后裹上面粉炸至金黄酥脆,除了小孩爱吃,大人其实也喜欢拿来下酒,既有翅中这个运动充分的部位劲道充实的口感,也有翅尖那一层薄皮被炸的酥脆的油脂感。

    “你最近有什么进展吗?”琴酒不怎么客气的拿了一只手羽,这大概就是虎口夺食的乐趣。

    唐泽航吃翅尖很有趣,他会连皮带骨的咬下来,再在用牙齿和舌头把骨头剔干净之后再吐出来,被他认真清理过的骨头干净的诡异,还能完整的拼出翅尖的形状,“有哦,我新收藏了一个骨骼标本。”

    这就是标准的黑话了,仲野义怀是听不懂的,他只是知道有一个人被拆分成了各个器官和一副骨骼标本,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死灵法术的实验材料和施法目标,但琴酒是听得懂的,“用处有限。”

    “总要按部就班来。”唐泽航也很无奈,在现代社会总不能制造僵尸,那种东西从卖相到气味,甚至留下的痕迹都太明显了,但更高级的东西他又弄不出来,只能做更低级的骷髅——确实没太大用处。

    “不着急,慢慢来就好,”琴酒夹了个毛豆吃,毛豆和冷豆腐这些餐前小菜都是他点的,但要不是唐泽航这次想吃手羽,这些餐前小菜进的就不是他的肚子了。

    仲野义怀坐在一边全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这两个人是怎么讨论这么可怕的话题还胃口这么好的,简直……

    服务员送来他们点的酒,还有他们的主菜,烤鱼,天妇罗,还有炸猪排,日式料理以定食分餐为主,这家店也不例外,但唐泽航会不客气的从琴酒的餐盘里把炸猪排夹走几块,也不介意琴酒把他剃成骨架的烤鱼肉夹走一些。

    在仲野义怀看来这相当的古怪了,即便是关系很好的家人通常也不太会这样做,简直和平时养成的习惯背道而驰。

    唐泽航他们倒也不是叛逆非要跟社会主流逆着来,只是在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情况下一起住的时候习惯了分享,也就懒得在对方面前掩饰自己的贪心本性,与其等到下一次再满足自己的食欲,为什么不在刚好有两个人的情况下都满足呢,谁知道明天和死神哪个先来呢。

    仲野义怀眼睁睁看着自己负责照顾的小上司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劝谏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老老实实的被自己用米饭堵住,酒杯里漂亮的蓝紫色液体还是很辛辣的,至少对于没怎么经过酒精洗礼的舌头来说是很明显的。

    唐泽航放下酒杯把酒推给琴酒,郁闷的砸了砸嘴,拿过一个手羽慢悠悠的啃,“比我想象的好一些。”

    “对自己的年纪有点清晰的认识吧。”琴酒毫不客气的嘲笑了一句,整张脸都僵了,还死撑什么比想象的好一些,“喝酒是大人的事。”

    被嘲讽的人斜眼看过去,目光甚至有点阴冷,旁边根本不是目光针对的对象的旁观者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被看的人毫无所觉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啊。”

    “啰嗦,就好像我能忘一样。”男孩翻了个白眼,刚刚阴冷的目光就像是错觉一样消失了,“一只老鼠而已,不好好在阴沟里躲着,真是讨厌。”

    “又不是你来处理,我帮你把脑子留下?”琴酒其实也没看起来那么无知无觉,刚刚那种深沉真实的恶意他是傻了才感觉不到,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对死灵魔法的深入研究,唐泽航的脾气也变得有点难以琢磨,尤其是在他的自制力究竟靠不靠谱上。

    “不要脑子,我需要一颗绝望的心。”唐泽航咕哝了一声,没把对魔法书里玄学材料的吐槽说出口,材料还有情绪要求就离谱。

    “你这种要求会让我很像变态连环杀手,”琴酒从唐泽航的盘子里夹走一块烤鱼,血腥的话题一点不影响他的胃口,“你知道挖心多费劲吗,哦,对,你知道。”

    唐泽航也不说话,被抱怨就被抱怨呗,他一边慢悠悠嚼翅尖往下刮肉,一边用没什么情绪的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琴酒。

    “行了,你早点告诉我我早点给你弄来,有时限要求吗?”琴酒拿这家伙没办法,不答应他指不定要记什么仇呢,“早一百年你这样的都该上柴堆。”

    “越新鲜越好。”唐泽航一点不跟琴酒客气,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有人愿意帮他弄这种麻烦的东西可太好了,可惜愿意这么做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能理解的人也太少了。

    比如正在旁观的仲野义怀就完全不理解这两个人说的是什么,从字面意义上说极其可怕,他也不想追究其中深意,只能低着头专心吃饭,完全没注意到两个核心成员的眼神交流中悄无声息的示意了他所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