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伯回家
当天下午，方家兄弟三个以及王明轩一起去了按察司大牢门口。
余家的人也来了，余伯宏带着家里的一群伙计。
一伙人聚在一起聊天。
“伯宏啊，听说你不想做码头了？”
方天海搂着余伯宏的脖子，两人很亲昵的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还有没有大小了？叫哥，不要乱了辈分。”余伯声音相对温柔的训斥道。
“伯宏哥，到底是不是嘛？”方天海用他粗犷嗓门再次问道。
“不做码头你养我啊？”余伯宏瞪了他一眼，反问道。
方天海听见这话立刻菊花一紧，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我可没有那些贵族子弟的龙阳之好。”
……
按察司衙门和大牢是在同一条街上。看见老黄过来后，众人立刻迎了上去。
“大印已经盖上了，来两个人跟我进去接人吧。”
“好。”
“我去。”
余伯宏和方天魁跟着黄柄仁进去后，方天耀冲方天海问道：“你问了没有，他怎么说？”
方天海问余伯宏的事其实是方天耀让他问的。今天上午方天耀见过余伯宏后，就跟大哥聊了这人两句，得知这位余少爷说过他不想做码头的话，所以才让二哥去问的。
打问这事其实是有些不合适的，人家刚掏完银子，你就惦记人的码头，这不江湖啊。
但方天耀觉得这位余少爷不能按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他，如果是大哥去问那肯定会让人多想，但要是二哥就不会了。
“他可能之前是不想做了，但现在事了了，田福也死了，那他肯定还想接着做啊！”方天海说道。
方天耀问这事并不是想做生意赚钱，有钱你也得有命花才行，就像大伯的事，辛苦十几年攒下的家底，一把就被人掏空了。他是觉得码头是个能聚人的地方，眼下世道乱了，不管想做什么都离不开人。但你又不能在家里平白无故的养几百号人，一来吃喝是问题，二来让官府知道了还以为你是要造反。所以方天耀想着是把两家码头合起来，然后筛选一些年青精壮的人留下，以后想做点什么的时候，手里就有人了。
“哦！那没事，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方天耀点点头，这事他就是灵光一闪想到的，成不成的无所谓。
“老三，要不咱们干脆把福清帮收编算了，现在田家就剩一个半死不活的田清，干脆就趁他病要他命。”方天海恶狠狠的说道。
方天耀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方天海，他昨晚的时候还觉得老二这人点太背了。但后来又一想，要不是老二说去田家搞一票，没准就发现不了田福已经清醒了，那可能今天的事又是另一个局面。
“你看我干啥？”
“二哥啊，我觉得你……”
过了大约两刻钟后，老黄带着人出来了。
此刻方敬山身上的衣服有很多都扯烂了，脸上脏兮兮的还带着伤，头发也散乱着，总之看着很狼狈。
“爹！”
“大伯！”
兄弟二人一脸欣喜的跑上前去。
“你个小兔崽子回来了？”
方敬山根本就没搭理儿子，打量着方天耀问道，那天大儿子见他的时候，已经把方天耀回家的事告诉他了。
“回来了，大伯！”方天耀用力的点点头。
其实他每天晚上修炼完阴神都要去大牢看一眼，但这事老头是不知道的。
“行了，回家吧！”方头话语简洁。
“爹，你看不见我啊？”方天海一看自己被无视了，不满意的叫了一声。
“我看见你能弄啥？长那么大个就是为了上人看啊？不长脑子，光长个子有啥用？”老头脾气暴躁的骂道。
“……”
方天海一脸懵，合着自己叫声爹还叫错了？肯定是老大告状了。
简单说了两句，跟黄柄仁和余家人打过招呼后，众人就回家了。
…………
当天晚上，方家后院里摆了八桌酒席，所有的方家子弟都到齐了。
老头子换上了干净衣服后，人看着还算精神。
其实在牢里这十来天他没少遭罪，老头不光年纪大，脾气也很大。按察司大牢里牛鬼蛇神都有，老头一进去，里面年青的坐班就要跟他盘盘道，老头哪里受的了这个气，直接就动手了。
“大伙吃着喝着，窝说两句哩。”方敬山起身端着酒碗说道：“这次进去，就没想着再出来，但阎王爷说咱命硬，又放咱活着回来了。我知道这是大伙帮忙哩，我得敬院里的老少爷们一杯。”
“干了……”
院里的人都端起了酒碗，没错，方家人在家喝酒是用碗的，这是老头立的规矩。
这顿饭大伙吃的很开心，喝的也很痛快。
……
宴席散去后，其他人都休息去了。老头好像是没喝好，又让女儿灵月在屋里弄了几个小菜，打算跟家里的几个晚辈在喝两口。
“爹，你少喝点，明个不活啦？”方灵月把一大盘拌牛肉放在桌上，撅着嘴说道。
“哎呀！你这死丫头长大了，教训起老子了是吗？明个就给你寻个婆家，把你打发出了。”老头脸色红润，笑骂了一句。
“爹……”方灵月脸一红。
“哈哈……”
几位兄长见她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
“哼……以后都别吃我做的饭！”方灵月气的扔下一句话后转身出去了。
“说起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头忽然拉下脸来，冲着方天魁说道：“老大，这事你有责任，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还是个光棍，老子要真回不来了，下去怎么见祖宗？”
“……是，我知道。”
方天魁平时多稳的一个人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有一丝不自然，这一幕刚好被方天耀看在眼里。按说大哥这个年纪孩子都该满院跑才对，为何至今都没有成家？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故事？
方天海一看大哥挨训了，强忍着笑意。以前老头天天骂他，他已经习惯了，但却从来不骂老大，他一度怀疑过自己不是亲生的。
“你他娘的笑什么？就你这个智商也好意思笑？”老头瞪着眼睛骂了一句，接着又对几人说道：“这次进去老子算是想明白了，以后家里的事你们几个小子折腾去，老子不管了。但有一条，明年这个时候，老子一定要抱孙子。老大我是指望不上了，老二老三，你两表个太态。”
这会大家才明白，老头把哥几个留下是为了喝酒，是为了给方家留后啊！方天耀和方天海对视了一眼。
“大伯，我还得读书，明年开春就要科举了，分不得心。”方天耀抢先说道。
“嗯！这是大事，咱家要是再出个举人，那以后也就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了。”方敬山一拍大腿点点头，然后又把目光对准了方天海：“老二啊，你是干事不行，吃饭没够，这事就只能指望你了。明个收拾收拾，让你娘去找找你二姨，让她给你寻摸个女子。不行的话，我看街上逃荒的的也多，半带面估计就能换一个。”
“……什么意思？我不是亲生的啊？凭啥就给我换啊……”
………………………………………………
就在方家一家团员的时候，千里之外的石陵城已经被攻破了，守城的将军吴浚升不知死活。成王军进城后，烧杀抢掠，跟土匪没什么区别。
余家的人也来了，余伯宏带着家里的一群伙计。
一伙人聚在一起聊天。
“伯宏啊，听说你不想做码头了？”
方天海搂着余伯宏的脖子，两人很亲昵的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还有没有大小了？叫哥，不要乱了辈分。”余伯声音相对温柔的训斥道。
“伯宏哥，到底是不是嘛？”方天海用他粗犷嗓门再次问道。
“不做码头你养我啊？”余伯宏瞪了他一眼，反问道。
方天海听见这话立刻菊花一紧，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我可没有那些贵族子弟的龙阳之好。”
……
按察司衙门和大牢是在同一条街上。看见老黄过来后，众人立刻迎了上去。
“大印已经盖上了，来两个人跟我进去接人吧。”
“好。”
“我去。”
余伯宏和方天魁跟着黄柄仁进去后，方天耀冲方天海问道：“你问了没有，他怎么说？”
方天海问余伯宏的事其实是方天耀让他问的。今天上午方天耀见过余伯宏后，就跟大哥聊了这人两句，得知这位余少爷说过他不想做码头的话，所以才让二哥去问的。
打问这事其实是有些不合适的，人家刚掏完银子，你就惦记人的码头，这不江湖啊。
但方天耀觉得这位余少爷不能按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他，如果是大哥去问那肯定会让人多想，但要是二哥就不会了。
“他可能之前是不想做了，但现在事了了，田福也死了，那他肯定还想接着做啊！”方天海说道。
方天耀问这事并不是想做生意赚钱，有钱你也得有命花才行，就像大伯的事，辛苦十几年攒下的家底，一把就被人掏空了。他是觉得码头是个能聚人的地方，眼下世道乱了，不管想做什么都离不开人。但你又不能在家里平白无故的养几百号人，一来吃喝是问题，二来让官府知道了还以为你是要造反。所以方天耀想着是把两家码头合起来，然后筛选一些年青精壮的人留下，以后想做点什么的时候，手里就有人了。
“哦！那没事，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方天耀点点头，这事他就是灵光一闪想到的，成不成的无所谓。
“老三，要不咱们干脆把福清帮收编算了，现在田家就剩一个半死不活的田清，干脆就趁他病要他命。”方天海恶狠狠的说道。
方天耀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方天海，他昨晚的时候还觉得老二这人点太背了。但后来又一想，要不是老二说去田家搞一票，没准就发现不了田福已经清醒了，那可能今天的事又是另一个局面。
“你看我干啥？”
“二哥啊，我觉得你……”
过了大约两刻钟后，老黄带着人出来了。
此刻方敬山身上的衣服有很多都扯烂了，脸上脏兮兮的还带着伤，头发也散乱着，总之看着很狼狈。
“爹！”
“大伯！”
兄弟二人一脸欣喜的跑上前去。
“你个小兔崽子回来了？”
方敬山根本就没搭理儿子，打量着方天耀问道，那天大儿子见他的时候，已经把方天耀回家的事告诉他了。
“回来了，大伯！”方天耀用力的点点头。
其实他每天晚上修炼完阴神都要去大牢看一眼，但这事老头是不知道的。
“行了，回家吧！”方头话语简洁。
“爹，你看不见我啊？”方天海一看自己被无视了，不满意的叫了一声。
“我看见你能弄啥？长那么大个就是为了上人看啊？不长脑子，光长个子有啥用？”老头脾气暴躁的骂道。
“……”
方天海一脸懵，合着自己叫声爹还叫错了？肯定是老大告状了。
简单说了两句，跟黄柄仁和余家人打过招呼后，众人就回家了。
…………
当天晚上，方家后院里摆了八桌酒席，所有的方家子弟都到齐了。
老头子换上了干净衣服后，人看着还算精神。
其实在牢里这十来天他没少遭罪，老头不光年纪大，脾气也很大。按察司大牢里牛鬼蛇神都有，老头一进去，里面年青的坐班就要跟他盘盘道，老头哪里受的了这个气，直接就动手了。
“大伙吃着喝着，窝说两句哩。”方敬山起身端着酒碗说道：“这次进去，就没想着再出来，但阎王爷说咱命硬，又放咱活着回来了。我知道这是大伙帮忙哩，我得敬院里的老少爷们一杯。”
“干了……”
院里的人都端起了酒碗，没错，方家人在家喝酒是用碗的，这是老头立的规矩。
这顿饭大伙吃的很开心，喝的也很痛快。
……
宴席散去后，其他人都休息去了。老头好像是没喝好，又让女儿灵月在屋里弄了几个小菜，打算跟家里的几个晚辈在喝两口。
“爹，你少喝点，明个不活啦？”方灵月把一大盘拌牛肉放在桌上，撅着嘴说道。
“哎呀！你这死丫头长大了，教训起老子了是吗？明个就给你寻个婆家，把你打发出了。”老头脸色红润，笑骂了一句。
“爹……”方灵月脸一红。
“哈哈……”
几位兄长见她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
“哼……以后都别吃我做的饭！”方灵月气的扔下一句话后转身出去了。
“说起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头忽然拉下脸来，冲着方天魁说道：“老大，这事你有责任，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还是个光棍，老子要真回不来了，下去怎么见祖宗？”
“……是，我知道。”
方天魁平时多稳的一个人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有一丝不自然，这一幕刚好被方天耀看在眼里。按说大哥这个年纪孩子都该满院跑才对，为何至今都没有成家？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故事？
方天海一看大哥挨训了，强忍着笑意。以前老头天天骂他，他已经习惯了，但却从来不骂老大，他一度怀疑过自己不是亲生的。
“你他娘的笑什么？就你这个智商也好意思笑？”老头瞪着眼睛骂了一句，接着又对几人说道：“这次进去老子算是想明白了，以后家里的事你们几个小子折腾去，老子不管了。但有一条，明年这个时候，老子一定要抱孙子。老大我是指望不上了，老二老三，你两表个太态。”
这会大家才明白，老头把哥几个留下是为了喝酒，是为了给方家留后啊！方天耀和方天海对视了一眼。
“大伯，我还得读书，明年开春就要科举了，分不得心。”方天耀抢先说道。
“嗯！这是大事，咱家要是再出个举人，那以后也就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了。”方敬山一拍大腿点点头，然后又把目光对准了方天海：“老二啊，你是干事不行，吃饭没够，这事就只能指望你了。明个收拾收拾，让你娘去找找你二姨，让她给你寻摸个女子。不行的话，我看街上逃荒的的也多，半带面估计就能换一个。”
“……什么意思？我不是亲生的啊？凭啥就给我换啊……”
………………………………………………
就在方家一家团员的时候，千里之外的石陵城已经被攻破了，守城的将军吴浚升不知死活。成王军进城后，烧杀抢掠，跟土匪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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