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特殊的父爱
在街上转了两个时辰，方天耀最终选了一幅没有落款的画，还看到了街上新贴的招兵告示。
当天中午，方家后院里，大伙练完拳围在一起晒太阳，老头子方敬山坐在台阶上往烟杆里着装烟叶。
“我刚从街上回来，衙门里贴了告示，说是要招兵了。”
“真的假的哦？”
“衙门里的告示能有假嘛！”
……
“我想好了，我投军去。”
方天海蹲在墙根，手里正拿着个石子在地上画圈圈，突然停下来说道。
“就你这个脑瓜子，上了战场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你给我老实在家带着。”
老头远远的听见了儿子的话，皱眉呵斥了一句。他是上过战场的，打仗那是要死人的。
“哈哈哈……”
老头的话惹的院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我不管，反正我想好了，谁要娶媳妇谁娶，我投军去。”方天海梗着脖子，语气很执拗。
“你狗日的要造反啊？”老头脾气火爆张口就骂。
“你年轻的时候就能投军，我为啥非得成亲？”方天海反驳道。
他为了不娶一个半口袋面换回来的媳妇，已经下定决心了，必须先立业后成家。
“老子要跟你这个智商一样，早在战场上死八百趟了。”
“我不是你亲生的啊？我不随你吗？”
其实方天海可以说跟年轻时候的方敬山是一模一样，但正因为如此，老头对他的父爱才很特殊。
老头子脾气火爆，举着烟杆上来就打。
……
“怎么还动上手了？”
方天耀一进院子，就看见方天海被大伯追的满院跑。
“老三，救我，老三。”
“因为啥啊？”
“我要投军，他不让我去，非得让我在家娶媳妇。”方天海边跑喊。
“大伯，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方天耀拉住了大伯。
“行，老子回头再收拾这个愣种。”
老头子也不是非要大义灭亲，他揍儿子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就是有事没事打两下，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老头走后，方天耀略感好奇的问道：“你是真想去投军，还是不想娶媳妇找的借口。”
“我想好了，我觉得余伯宏说的对，做生意没啥出息，我怎么着也得混个将军当当。”方天海脸色认真的说道。
“你早上不还说做生意好吗？咋这么快就变卦了？”
“码头上有大哥和明轩就够了，再说早上那会老头也没逼着我娶媳妇，我把这茬给忘了。”
方天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墙根蹲下来，继续晒太阳。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尊父母之命就是不孝，不行媒妁之言就是无礼。这也是那些世家豪门子弟的悲哀，谁背上不孝和无礼的名声，那这背子也就别想出头了。但像方家这样的百姓，就反而没这么多规矩和束缚了。
“三少爷，今天大街上到处都在贴官府招兵的告示，是不是要打仗哩？”
叫大梁的青年仰起头，苦着脸问道。这才是大禹王朝生活在最底层的子民，无知，纯朴。
“是要打仗了。”方天耀点点头，也靠着墙根蹲了下来：“那我问问大伙，要是成王军打过来了，你们怕不怕？”
“听说那伙人都是妖怪变的，专吃人肉。”
“都是吓唬人哩，也是两个胳膊一个脑袋。”
“……个个都穿着白衣白袍，空里来空里去的。”
大伙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三少爷，你从北面回来的，见过没有？”有人向方天耀问道。
“我还真见过，其实呀跟咱们一样都是人。只不过他们是一群土匪强盗，到处抢粮食，烧房子。”
方天耀撒了个谎，因为这些方家子弟都相信他。只要他说自己见过成王军，没什么可怕的，那这些人心里就会有了底气，自然而然也就不害怕了。
“那还怕个甚，他们要敢来咱家抢，咱们就用镰刀镢头狠狠招呼狗日的。”
“就是，不就是一伙土匪嘛，装神弄鬼的，只要他敢来，咱们一样揍他。”
“哈哈！三狗你小子少吹牛，上次说的时候你还怕的要命呢！”
“……那是……那是你吓唬我，说他们是妖怪哩，我才害怕。三少爷说他们都是土匪，等他们来了你看我敢不敢揍。”
“哈哈……”
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果然，方天耀句话就左右了民意。看着好像有点不真实，但其实是必然的。在他们眼中，方天耀是少爷，又是读书人，还教他们练武，地位自然很高。不敢说奉若神明吧，但也差不多了。
其实在大禹王朝那些豪门世当中，他们世代圈养的下人，奴仆连皇帝都不认，只认主人。只要主人一句话，就是让他们砍自己，砍爹娘，他们连眼睛都不会眨。
……
吃过饭后，方天耀正在房间研究他画了五两银子买的画。他虽然字写的不错，但却不怎么会画画，主要也是没下功夫练过。
这副画，画的是渭江明月图。就以方天耀这个外行人的眼光来看，这副画的画技一般，他选这副画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画上没有作者署名。到时候就可以让老黄尽情发挥，好好点评一番，这样才能满足一个老师的虚荣心。
“三少爷，大少爷回来了，叫你过去呢。”
门外响起了魏通的声音。
“知道了。”
方天耀将画收起，关好门窗去了中院。
此刻，方天魁正低着头吃饭。
“大哥。”方天耀进门后主动叫了一声。
“坐下说，衙门招兵的告示已经贴出来了，你看了没有。”
方天魁两口将碗里的饭刨进嘴里，然后直言问道。
“看过了，三日后在东城外的黄泥坡报名，还要考校弓马武艺。”方天耀点点头，坐了下来。
“嗯，我刚回来的路上也看了，这两天你好好准备一下。要不我给你弄匹马先练练？就是家里没有长弓和兵器。”
“弓马我练我几天，虽然不精通，但应付考校应该没问题。”
方天耀笑了笑，看来大哥昨晚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对了，老黄约着没有，这事还得探探他的口风。”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上午我见着他了，他一听你要跟他学画画，还挺高兴的，让你下去他家。我替你备了份礼物，你去的时候带上。”方天魁考虑的很周到。
“不用，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跟他谈钱就好了，我要跟他谈雅兴。不然光用银子交下来的关系太浅薄了。”
方天耀拒绝了大哥的好意。这年头用银子说话没错，但用银子交不出真朋友来，还得投其所好才行。老黄偏偏就喜欢画画，那方天耀也只能扮成一个爱画之人。真的假的无所谓，很多人很多时候就喜欢听假话。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
渭阳城一家小酒楼里，有才和大头正吃的满嘴流油。
兄弟二人不知道在哪发了一笔横财，此刻已经换上了光鲜的衣服。远看像两个富家翁，近看嘛，仍然掩盖不了骨子里那股贼眉鼠眼的气质。
“时间还早，一会吃完饭找个地歇歇脚？”大头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
“行啊！”有才难得没有犟嘴，他知道大头是想干啥了。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当天中午，方家后院里，大伙练完拳围在一起晒太阳，老头子方敬山坐在台阶上往烟杆里着装烟叶。
“我刚从街上回来，衙门里贴了告示，说是要招兵了。”
“真的假的哦？”
“衙门里的告示能有假嘛！”
……
“我想好了，我投军去。”
方天海蹲在墙根，手里正拿着个石子在地上画圈圈，突然停下来说道。
“就你这个脑瓜子，上了战场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你给我老实在家带着。”
老头远远的听见了儿子的话，皱眉呵斥了一句。他是上过战场的，打仗那是要死人的。
“哈哈哈……”
老头的话惹的院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我不管，反正我想好了，谁要娶媳妇谁娶，我投军去。”方天海梗着脖子，语气很执拗。
“你狗日的要造反啊？”老头脾气火爆张口就骂。
“你年轻的时候就能投军，我为啥非得成亲？”方天海反驳道。
他为了不娶一个半口袋面换回来的媳妇，已经下定决心了，必须先立业后成家。
“老子要跟你这个智商一样，早在战场上死八百趟了。”
“我不是你亲生的啊？我不随你吗？”
其实方天海可以说跟年轻时候的方敬山是一模一样，但正因为如此，老头对他的父爱才很特殊。
老头子脾气火爆，举着烟杆上来就打。
……
“怎么还动上手了？”
方天耀一进院子，就看见方天海被大伯追的满院跑。
“老三，救我，老三。”
“因为啥啊？”
“我要投军，他不让我去，非得让我在家娶媳妇。”方天海边跑喊。
“大伯，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方天耀拉住了大伯。
“行，老子回头再收拾这个愣种。”
老头子也不是非要大义灭亲，他揍儿子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就是有事没事打两下，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老头走后，方天耀略感好奇的问道：“你是真想去投军，还是不想娶媳妇找的借口。”
“我想好了，我觉得余伯宏说的对，做生意没啥出息，我怎么着也得混个将军当当。”方天海脸色认真的说道。
“你早上不还说做生意好吗？咋这么快就变卦了？”
“码头上有大哥和明轩就够了，再说早上那会老头也没逼着我娶媳妇，我把这茬给忘了。”
方天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墙根蹲下来，继续晒太阳。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尊父母之命就是不孝，不行媒妁之言就是无礼。这也是那些世家豪门子弟的悲哀，谁背上不孝和无礼的名声，那这背子也就别想出头了。但像方家这样的百姓，就反而没这么多规矩和束缚了。
“三少爷，今天大街上到处都在贴官府招兵的告示，是不是要打仗哩？”
叫大梁的青年仰起头，苦着脸问道。这才是大禹王朝生活在最底层的子民，无知，纯朴。
“是要打仗了。”方天耀点点头，也靠着墙根蹲了下来：“那我问问大伙，要是成王军打过来了，你们怕不怕？”
“听说那伙人都是妖怪变的，专吃人肉。”
“都是吓唬人哩，也是两个胳膊一个脑袋。”
“……个个都穿着白衣白袍，空里来空里去的。”
大伙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三少爷，你从北面回来的，见过没有？”有人向方天耀问道。
“我还真见过，其实呀跟咱们一样都是人。只不过他们是一群土匪强盗，到处抢粮食，烧房子。”
方天耀撒了个谎，因为这些方家子弟都相信他。只要他说自己见过成王军，没什么可怕的，那这些人心里就会有了底气，自然而然也就不害怕了。
“那还怕个甚，他们要敢来咱家抢，咱们就用镰刀镢头狠狠招呼狗日的。”
“就是，不就是一伙土匪嘛，装神弄鬼的，只要他敢来，咱们一样揍他。”
“哈哈！三狗你小子少吹牛，上次说的时候你还怕的要命呢！”
“……那是……那是你吓唬我，说他们是妖怪哩，我才害怕。三少爷说他们都是土匪，等他们来了你看我敢不敢揍。”
“哈哈……”
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果然，方天耀句话就左右了民意。看着好像有点不真实，但其实是必然的。在他们眼中，方天耀是少爷，又是读书人，还教他们练武，地位自然很高。不敢说奉若神明吧，但也差不多了。
其实在大禹王朝那些豪门世当中，他们世代圈养的下人，奴仆连皇帝都不认，只认主人。只要主人一句话，就是让他们砍自己，砍爹娘，他们连眼睛都不会眨。
……
吃过饭后，方天耀正在房间研究他画了五两银子买的画。他虽然字写的不错，但却不怎么会画画，主要也是没下功夫练过。
这副画，画的是渭江明月图。就以方天耀这个外行人的眼光来看，这副画的画技一般，他选这副画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画上没有作者署名。到时候就可以让老黄尽情发挥，好好点评一番，这样才能满足一个老师的虚荣心。
“三少爷，大少爷回来了，叫你过去呢。”
门外响起了魏通的声音。
“知道了。”
方天耀将画收起，关好门窗去了中院。
此刻，方天魁正低着头吃饭。
“大哥。”方天耀进门后主动叫了一声。
“坐下说，衙门招兵的告示已经贴出来了，你看了没有。”
方天魁两口将碗里的饭刨进嘴里，然后直言问道。
“看过了，三日后在东城外的黄泥坡报名，还要考校弓马武艺。”方天耀点点头，坐了下来。
“嗯，我刚回来的路上也看了，这两天你好好准备一下。要不我给你弄匹马先练练？就是家里没有长弓和兵器。”
“弓马我练我几天，虽然不精通，但应付考校应该没问题。”
方天耀笑了笑，看来大哥昨晚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对了，老黄约着没有，这事还得探探他的口风。”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上午我见着他了，他一听你要跟他学画画，还挺高兴的，让你下去他家。我替你备了份礼物，你去的时候带上。”方天魁考虑的很周到。
“不用，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跟他谈钱就好了，我要跟他谈雅兴。不然光用银子交下来的关系太浅薄了。”
方天耀拒绝了大哥的好意。这年头用银子说话没错，但用银子交不出真朋友来，还得投其所好才行。老黄偏偏就喜欢画画，那方天耀也只能扮成一个爱画之人。真的假的无所谓，很多人很多时候就喜欢听假话。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
渭阳城一家小酒楼里，有才和大头正吃的满嘴流油。
兄弟二人不知道在哪发了一笔横财，此刻已经换上了光鲜的衣服。远看像两个富家翁，近看嘛，仍然掩盖不了骨子里那股贼眉鼠眼的气质。
“时间还早，一会吃完饭找个地歇歇脚？”大头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
“行啊！”有才难得没有犟嘴，他知道大头是想干啥了。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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