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同化铁矿下
与此同时，同化城一家小酒馆里。
一楼大厅的角落有两个男子正在喝酒，桌上就一碟花生米，一碟酸萝卜，还有个冷豆腐。大冷天的连个热菜都没有，太寒酸了。
“我说甘三斤，你小子说请我喝酒，就给老子吃这个？”背身坐着的男子有些嫌弃的说道。
“别急啊，刘麻子，好的还在后头呢！”说话这人是甘明生。
“就这，狗都不吃。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老子回家睡觉了。”男子虽然说狗都不吃，但还是抡起筷子一个劲的往嘴里夹菜。
甘明生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趴在男子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要多少？”男子停下筷子问道。
甘明生没说话，伸出一个手指。
“一千啊？”
“一万。”
“你疯了啊，我上那给你弄一万去。你是不是脑袋让驴给踢了？”男子很大声的骂了两句，然后又问道：“你做的都是没本的生意，要这这玩意干啥？”
“我有笔大买卖，但做这笔买卖前，我得先取得他们的信任。你别废话了，能不能弄吧，到时候我算你一份。”
甘明生大概解释了一下，然后两人小声密谋起来。
………………………………………………
方天耀跟着姚宾到了山谷的一个木棚下面，这里堆放的全是大小不一的铁疙瘩。
姚海拿过来一把宝剑，姚宾指着宝剑笑着的说道：“这是水纹钢锻造的剑，赵公子可以试试，绝对削铁如泥。”
方天耀接过来，这剑很重，有十几斤，剑鞘是牛皮的，剑柄是铁的。抽出来才发现，剑脊是黑色，而剑刃是白色。这剑比普通的剑要宽出一指，剑脊也比普通的剑厚实，中间还有一条血槽。
“嘭！”一剑砍在铁块上，声音很沉闷，没有金铁交鸣的脆声，但人头大的铁块被一剑劈成了两半。
“好剑！”方天耀赞叹了一句，略感兴趣的问道：“这剑卖不卖？”
此剑的锋利程度还在马刀之上，要是能买几把回去，不光自己能用，以后还可以拿来赏赐有军功的人。
“我们只炼铁，不买兵器。”
姚宾摇头拒绝。这剑可是他们姚家的宝贝，通体都是极品水纹钢打造，怎么能轻易卖人。
“呵呵，那就算了，咱们还是谈生意吧。”
方天耀将剑还了回去。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没多说什么，只要这趟生意顺利做成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水纹钢赵公子试过了，觉得如何？”。
“是好钢，我要了。”方天耀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为难的说了半句：“不过……”
“赵公子还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姚宾主动问道。这五百斤水纹钢可是笔大生意，他当然不想尽力做成。
“顾虑倒是没有，只是我还需要一些普通的白铁。”
“这个好说，赵公子要多少？”
“几万斤吧。”方天耀没有明说，打算先探探口风，这玩意当然是越多越好。
姚宾听见这话，再次打量了方天耀一眼，好像察觉出了什么。
“只要有铁引，别说几万斤，几十万斤我都拿的出来。”
“这铁我也是自己用，洛川河里最近出现了种一怪鱼，能咬穿木头。我打算买些铁回去给船裹上铁皮，所以没有铁引。”方天耀轻声解释道。
姚宾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快的问道：“赵公子绕这么大个圈子，原来是为了这个？”
普通的白铁就是白菜价，一万斤不过一百多两银子。再加上没有票引，这生意既有风险又没赚头，根本划不来啊。
“不，两样我都要。”方天耀嘴角一笑，他之前的铺垫为得就是这一刻。
如果一上来就谈私铁的买卖，那这姓姚的肯定不会愿意，毕竟没油水，不值得的冒险。但先说买精铁让姓姚的觉得可以大赚一笔，再说买私铁的事，他肯定会心动。
姚家兄弟相互看了看，私铁生意没什么赚头，但这五百斤水纹钢可值五千两银子。想赚这银子就得冒险了，做不做呢？
“赵公子到底想要多少白铁？”姚海问道。
方天耀一听这事果然有戏，想了想报出一个数：“五万斤。”
“这不行，太多了。”姚宾立刻拒绝。
“那你们能出多少？”
“最多两万。”
方天耀心中一喜，脸上却带着为难的表情，开始讨价还价：“三万，我最少要三万。三万斤白铁，在加五百斤水纹钢。”
姚海想要说话，姚宾挥手阻止了弟弟，沉声说道：“铁有的是，但没有铁引我最多能给你两万斤。再多我这账就不好做了，没法给官府交代。”
这是实话，虽然同化矿是他们在经营管理，但还受官府的监管。大笔的生意要有记录，铁卖给谁了，做什么用途，这些官府定期都会查的。其实对姚宾来说，他也想做私铁生意，私铁就不用走公帐，那就不用向官府交税。可以剩下来大半税钱不说，价格还高，就是风险太大。
方天耀思量了一下：“两万斤也行，离石老黑定的任务就只差五千斤。再从同化城的小贩手里买些，就差不多了。
“白铁什么价？”方天耀问。
“官铁是一万斤一百三十两，私铁是一万斤二百两。我就算你一百九十五两。”姚宾报出价格。
“可以。你安排车马帮我把这两万五百斤铁送的同化城东边的树林里，咱们在那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方天耀再次提了个要求，这还有几十里的山路，他和王秀两人无论如何是搬不出去的。
“没问题，就在城东的树林交货。”姚宾应了下来。
两家谈妥之后，姚海就带着方天耀开始验货。
五百斤水纹钢就是五个四寸见方的小铁块。白铁则是两百斤一根的圆棍，每个有碗口粗，三尺长，两人才能抬得动。
两万斤铁听上去好像很多，但其实并没有多少。铁本身就重，要是装马车的话，一车就够了。不过这铁太重，马车承受不了，马也拉不动。最后一共分了十个马车，每个马车上就装了十根铁棍。看着跟没有一样，但马车轮子已经深深的压了下去。
一切都弄好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姚海亲自带着三十名护卫压送，马车出发。
方天耀跟王秀交代了几句，让他快马先行，自己则跟着马车队伍慢慢走。
有人会觉得不值，为了几百两银子的东西花出去了五千两，是不是太傻了？首先这精铁它就值这个价。其次，如果方天耀兜里有银子的话，那他恨不得把这两万斤都买成精铁。上了战场，破铜烂铁的军队和装备精良的军队完全就是两回事。有钱得花在刀刃上，只要这一营兵能练出来，那带他们出去剿上几次匪，不就什么都有了嘛。既能为民除害，又能发家致富，多好啊！
马车走的很慢，轮子深深的陷进土里，在走过的路上留下两行车褶。
…………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一行车马才缓缓到了同化城东面的树林。
王秀四人早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并且租好了十两马车，还带着车夫。
方天耀将银票和现银拿出，一共凑了五千三百九十两。递给姚海：“辛苦姚掌柜了，点点银子。”
“呵呵，应该的。”姚海接过来后，让护卫们帮着装车，自己仔细检查起银子和银票。这年头啥都有假的，银子有假，银票更有假。
很快双方交接完毕，临走的时候姚海还特意说了一句：“以后有这类生意，赵公子还可以找我们。”
“一定。”
方天耀笑着点头，等姚海走后，魏通凑过来说道：“还是三少爷厉害，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一点都不容易，多花了五千两呢，不过也算物有所值。”方天耀心情不错，把四人叫到边上吩咐道：“你们四个带着马车先走，走大路，一定要注意安全。今晚不要停，魏通出了同化府后快马先走，回去让杨新杰带三十人前来接应。最好再磨盘镇上交接，不要暴露身份。”
“是。”四人应道。
“还有，我会想办法解决剩下的五千两。交接完后，王秀再带几人回来找我。”
“是。”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王秀四人带着马车出发，方天耀骑着马，慢悠悠的向城里而去。
一楼大厅的角落有两个男子正在喝酒，桌上就一碟花生米，一碟酸萝卜，还有个冷豆腐。大冷天的连个热菜都没有，太寒酸了。
“我说甘三斤，你小子说请我喝酒，就给老子吃这个？”背身坐着的男子有些嫌弃的说道。
“别急啊，刘麻子，好的还在后头呢！”说话这人是甘明生。
“就这，狗都不吃。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老子回家睡觉了。”男子虽然说狗都不吃，但还是抡起筷子一个劲的往嘴里夹菜。
甘明生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趴在男子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要多少？”男子停下筷子问道。
甘明生没说话，伸出一个手指。
“一千啊？”
“一万。”
“你疯了啊，我上那给你弄一万去。你是不是脑袋让驴给踢了？”男子很大声的骂了两句，然后又问道：“你做的都是没本的生意，要这这玩意干啥？”
“我有笔大买卖，但做这笔买卖前，我得先取得他们的信任。你别废话了，能不能弄吧，到时候我算你一份。”
甘明生大概解释了一下，然后两人小声密谋起来。
………………………………………………
方天耀跟着姚宾到了山谷的一个木棚下面，这里堆放的全是大小不一的铁疙瘩。
姚海拿过来一把宝剑，姚宾指着宝剑笑着的说道：“这是水纹钢锻造的剑，赵公子可以试试，绝对削铁如泥。”
方天耀接过来，这剑很重，有十几斤，剑鞘是牛皮的，剑柄是铁的。抽出来才发现，剑脊是黑色，而剑刃是白色。这剑比普通的剑要宽出一指，剑脊也比普通的剑厚实，中间还有一条血槽。
“嘭！”一剑砍在铁块上，声音很沉闷，没有金铁交鸣的脆声，但人头大的铁块被一剑劈成了两半。
“好剑！”方天耀赞叹了一句，略感兴趣的问道：“这剑卖不卖？”
此剑的锋利程度还在马刀之上，要是能买几把回去，不光自己能用，以后还可以拿来赏赐有军功的人。
“我们只炼铁，不买兵器。”
姚宾摇头拒绝。这剑可是他们姚家的宝贝，通体都是极品水纹钢打造，怎么能轻易卖人。
“呵呵，那就算了，咱们还是谈生意吧。”
方天耀将剑还了回去。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没多说什么，只要这趟生意顺利做成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水纹钢赵公子试过了，觉得如何？”。
“是好钢，我要了。”方天耀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为难的说了半句：“不过……”
“赵公子还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姚宾主动问道。这五百斤水纹钢可是笔大生意，他当然不想尽力做成。
“顾虑倒是没有，只是我还需要一些普通的白铁。”
“这个好说，赵公子要多少？”
“几万斤吧。”方天耀没有明说，打算先探探口风，这玩意当然是越多越好。
姚宾听见这话，再次打量了方天耀一眼，好像察觉出了什么。
“只要有铁引，别说几万斤，几十万斤我都拿的出来。”
“这铁我也是自己用，洛川河里最近出现了种一怪鱼，能咬穿木头。我打算买些铁回去给船裹上铁皮，所以没有铁引。”方天耀轻声解释道。
姚宾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快的问道：“赵公子绕这么大个圈子，原来是为了这个？”
普通的白铁就是白菜价，一万斤不过一百多两银子。再加上没有票引，这生意既有风险又没赚头，根本划不来啊。
“不，两样我都要。”方天耀嘴角一笑，他之前的铺垫为得就是这一刻。
如果一上来就谈私铁的买卖，那这姓姚的肯定不会愿意，毕竟没油水，不值得的冒险。但先说买精铁让姓姚的觉得可以大赚一笔，再说买私铁的事，他肯定会心动。
姚家兄弟相互看了看，私铁生意没什么赚头，但这五百斤水纹钢可值五千两银子。想赚这银子就得冒险了，做不做呢？
“赵公子到底想要多少白铁？”姚海问道。
方天耀一听这事果然有戏，想了想报出一个数：“五万斤。”
“这不行，太多了。”姚宾立刻拒绝。
“那你们能出多少？”
“最多两万。”
方天耀心中一喜，脸上却带着为难的表情，开始讨价还价：“三万，我最少要三万。三万斤白铁，在加五百斤水纹钢。”
姚海想要说话，姚宾挥手阻止了弟弟，沉声说道：“铁有的是，但没有铁引我最多能给你两万斤。再多我这账就不好做了，没法给官府交代。”
这是实话，虽然同化矿是他们在经营管理，但还受官府的监管。大笔的生意要有记录，铁卖给谁了，做什么用途，这些官府定期都会查的。其实对姚宾来说，他也想做私铁生意，私铁就不用走公帐，那就不用向官府交税。可以剩下来大半税钱不说，价格还高，就是风险太大。
方天耀思量了一下：“两万斤也行，离石老黑定的任务就只差五千斤。再从同化城的小贩手里买些，就差不多了。
“白铁什么价？”方天耀问。
“官铁是一万斤一百三十两，私铁是一万斤二百两。我就算你一百九十五两。”姚宾报出价格。
“可以。你安排车马帮我把这两万五百斤铁送的同化城东边的树林里，咱们在那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方天耀再次提了个要求，这还有几十里的山路，他和王秀两人无论如何是搬不出去的。
“没问题，就在城东的树林交货。”姚宾应了下来。
两家谈妥之后，姚海就带着方天耀开始验货。
五百斤水纹钢就是五个四寸见方的小铁块。白铁则是两百斤一根的圆棍，每个有碗口粗，三尺长，两人才能抬得动。
两万斤铁听上去好像很多，但其实并没有多少。铁本身就重，要是装马车的话，一车就够了。不过这铁太重，马车承受不了，马也拉不动。最后一共分了十个马车，每个马车上就装了十根铁棍。看着跟没有一样，但马车轮子已经深深的压了下去。
一切都弄好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姚海亲自带着三十名护卫压送，马车出发。
方天耀跟王秀交代了几句，让他快马先行，自己则跟着马车队伍慢慢走。
有人会觉得不值，为了几百两银子的东西花出去了五千两，是不是太傻了？首先这精铁它就值这个价。其次，如果方天耀兜里有银子的话，那他恨不得把这两万斤都买成精铁。上了战场，破铜烂铁的军队和装备精良的军队完全就是两回事。有钱得花在刀刃上，只要这一营兵能练出来，那带他们出去剿上几次匪，不就什么都有了嘛。既能为民除害，又能发家致富，多好啊！
马车走的很慢，轮子深深的陷进土里，在走过的路上留下两行车褶。
…………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一行车马才缓缓到了同化城东面的树林。
王秀四人早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并且租好了十两马车，还带着车夫。
方天耀将银票和现银拿出，一共凑了五千三百九十两。递给姚海：“辛苦姚掌柜了，点点银子。”
“呵呵，应该的。”姚海接过来后，让护卫们帮着装车，自己仔细检查起银子和银票。这年头啥都有假的，银子有假，银票更有假。
很快双方交接完毕，临走的时候姚海还特意说了一句：“以后有这类生意，赵公子还可以找我们。”
“一定。”
方天耀笑着点头，等姚海走后，魏通凑过来说道：“还是三少爷厉害，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一点都不容易，多花了五千两呢，不过也算物有所值。”方天耀心情不错，把四人叫到边上吩咐道：“你们四个带着马车先走，走大路，一定要注意安全。今晚不要停，魏通出了同化府后快马先走，回去让杨新杰带三十人前来接应。最好再磨盘镇上交接，不要暴露身份。”
“是。”四人应道。
“还有，我会想办法解决剩下的五千两。交接完后，王秀再带几人回来找我。”
“是。”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王秀四人带着马车出发，方天耀骑着马，慢悠悠的向城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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