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和骗子做生意上
太阳快落山了，同源客栈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店里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生意很好。
甘明生火急火燎的进了客栈，挤过人群到了柜台前，喘着粗气冲帐掌柜的问道：“那个赵公子回来了吗？”
“没有，其他三人也走了，带着行李走的。”掌柜的摆弄着柜上酒壶的酒壶回道。
“退房走了？”甘明生一愣。自己可是废了好大功夫，这人要是走了，不就白忙活了嘛。
“还留了一间。”
“是哪间房？”甘明生急着问道。
“那能随便说吗，客人丢了东西算谁的？”掌柜的摇摇头，你能偷能骗那是你的本事，但我肯定不能当帮凶，不然这店还开的下去吗。
“这话说的，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是靠嘴吃饭的，能干这么没品的事？算了，我还是在这等吧。”
甘明生听见这话有些不乐意，摆摆手，自己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
…………
方天耀进了城，东瞧西看，逛够了之后才回到同源客栈。
甘明生眼睛盯着门口，嘴里嚼着花生米，心里又慌又急。就在他坐立不安的时候，一个锦衣公子出现了。
方天耀刚一踏进门口，甘明生不知就从哪冒了出来。呲着牙说道：“赵公子，可算把您盼回来了。”
“有事？”方天耀停下脚步。
“有事，就中午说的那事，我已经找到门路了。”甘明生小声说道。
方天耀皱眉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哦，这事啊，你不提我都忘了。”
“呵呵，您这是贵人多忘事。”甘明生讪笑了一声，然后问道：“您看这事咱们找地方聊聊？”
“行啊，那就楼上包间说吧，我正好还空着肚子呢。”方天耀回道。
“好。”甘明生脸色一喜，立刻冲伙计吆喝道：“小二，二楼雅间，送一桌酒菜上来。”
两人迈步上了二楼。
进门后，方天耀自顾自的。甘明生见状只能主动开口：“赵公子，铁的事我已经联系好了，您方便的话，我带您去看看。”
方天耀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头都没抬，很随意的问道：“你有多少？”
“一万斤。”甘明生伸出一根手指，小声说道。
“行，那一会吃完饭，我就抽点时间。”
方天耀脸上虽然不再意，但心里还是挺意外的。不管甘明生说的是真是假，一会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这人有点本事，以后这条渠道还能用的上。
“那您看这价格，按咱们之前说好的？”甘明生脸上陪着笑，眼神露着精光。
“之前说的什么价，私铁不是一千斤二十两吗？”方天耀往椅子上一靠，好像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二十两是矿上的价格，之前您不是答应二十五两吗？”
“我说过这话吗？那行吧，我这人说话算话，就二十五两吧。”
不是方天耀好说话，也不是他钱多。私铁从矿上出来，中间肯定要过几手，这些人都得剥一层皮才行，不然谁愿意冒险。做生意嘛，有的赚才有人做，没得赚那就没人做了。
“赵公子，您真是敞亮人。”甘明生恭维了一句，然后解释道：“您要的一万斤太多了，我这也是托朋友帮忙弄的。价格虽然要贵一点，但您放心，我绝对没有从中间抠缝子。”
方天耀摸了摸眉毛，思考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一共需要的是三万斤，为了这三瓜两枣的碎银子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如果你能尽快弄到三万斤，那咱们就可以做点别的生意。”
虽然方天耀只差五千斤，但这铁以后留着可以打造兵器，他不可能永远只带一营人。再说方家现在还有两百多号人呢，这些人以后都是子弟兵。
“赵公子，这事不好办，关键是您要的太急，凑不出来。如果托半个月，一个月，那就容易多了。”甘明生摇头，表示自己弄不到。
方天耀从这话里听出了门道，念头一动问道：“如果不急的话，一个月最多能弄多少私铁？”
“同化矿每天要出上万斤的新铁，每天都会有一两千斤的私铁流出来。这样既不会让上面的人察觉，也能保证细水长流。只要钱给到位，一个月弄两三万斤不难，反正都是私铁，谁给的钱多就买谁。”甘明生说着说着突然眼神一变，好像反应过来了，略带深意的问道：“您家不是官造局的么？这私铁比官铁贵一倍，您要它干嘛？”
“这个道理还用我说明吗？”方天耀脸色微怒，压低声音说道：“官铁造出来的要入账，卖的银子也要入账，能有多少油水？”
“明白，明白。”甘明生点点头，恍然大悟，这个道理他肯定懂。
很快，伙计就把酒菜送了上来。
甘明生主动给两人倒上酒，招呼道：“赵公子，我敬您一杯。”
方天耀端起来酒杯碰了一下，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基本都是甘明生在说，方天耀只顾着低头吃饭，偶尔回一两句。
很快半壶酒就下肚了，甘明生看着一直没停筷子的方天耀，心想这人怎么看着像三天没吃饭一样，不会也是骗吃骗喝的吧！
“赵公子，您说的粮食的事，咱们还没细聊呢。”甘明生试探着问道。
“你手里真有粮食？”方天耀停下筷子，嘴里囫囵不清的问道。
“当然有。”甘明生赶紧坐直身子，总算是进入正题了。
“那行，我看你也有点本事。只要这事办妥了，回头我把粮食的生意也交给你来办。”方天耀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赵公子爽快，我再敬您一杯。”
甘明生又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方天耀回的是滴水不漏。巡防营每天都要采买吃食，粮食的价格他很清楚。
…………
吃饱喝醉之后，甘明生带着方天耀去了南城的一家铁匠铺。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铁匠铺还亮着灯。
铁匠铺的老板叫董大，四十来岁，各子不高，但人很壮实。大冷天的还光着膀子，可能是长年打铁的缘故，那两条胳膊比常人的看着粗了一圈。
“刘麻子介绍的，我来带买家看看货。”甘明生说明来意。
董大没有说话，只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拿起墙上挂着的钥匙，再从炉子里抽出一根带着火焰的木棍，推开后门进了院子。
两人跟了上去，后院有个锁着的柴房。董大打开门口，反而转身拦在了门口，也不说话。
甘明生见状，从兜里摸出几个铜板给他，董大这才把门口让开，把火把给他。
“赵公子，货在里面呢，您进来看看。”甘明生先进了屋子，然后邀请。
院子里静悄悄的，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只有柴房里的火把亮着。方天耀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借着火把的光芒，能看见靠墙根处有一堆灰白色的西瓜那么大的疙瘩。
“这是什么铁？怎么看着跟同化矿上的铁不一样呢？”方天耀问道。
“这是董大自己打的铁，跟矿上的确实不太一样。但您放心，这铁比矿上普通的铁质量还要好些，所以价格才比别人的贵。”甘明生解释道。
“这里有多少？”
“董大，你这里的铁一共有多少斤？”甘明生转头向外面喊了一声。
“八千斤。”一个很粗糙，很沉重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不是说一万斤么？你这也不够啊。”方天耀翻看着问了一句。
“我还有一些，都是矿上出来的。赵公子要是不放心，我带你去看看。”
“算了，我懒得看。”方天耀转身出了柴房。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甘明生跟出来问道。
“行，明天你来找我，咱们谈后面的事。”
“好。”
两人约好之后，各回各家。
甘明生火急火燎的进了客栈，挤过人群到了柜台前，喘着粗气冲帐掌柜的问道：“那个赵公子回来了吗？”
“没有，其他三人也走了，带着行李走的。”掌柜的摆弄着柜上酒壶的酒壶回道。
“退房走了？”甘明生一愣。自己可是废了好大功夫，这人要是走了，不就白忙活了嘛。
“还留了一间。”
“是哪间房？”甘明生急着问道。
“那能随便说吗，客人丢了东西算谁的？”掌柜的摇摇头，你能偷能骗那是你的本事，但我肯定不能当帮凶，不然这店还开的下去吗。
“这话说的，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是靠嘴吃饭的，能干这么没品的事？算了，我还是在这等吧。”
甘明生听见这话有些不乐意，摆摆手，自己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
…………
方天耀进了城，东瞧西看，逛够了之后才回到同源客栈。
甘明生眼睛盯着门口，嘴里嚼着花生米，心里又慌又急。就在他坐立不安的时候，一个锦衣公子出现了。
方天耀刚一踏进门口，甘明生不知就从哪冒了出来。呲着牙说道：“赵公子，可算把您盼回来了。”
“有事？”方天耀停下脚步。
“有事，就中午说的那事，我已经找到门路了。”甘明生小声说道。
方天耀皱眉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哦，这事啊，你不提我都忘了。”
“呵呵，您这是贵人多忘事。”甘明生讪笑了一声，然后问道：“您看这事咱们找地方聊聊？”
“行啊，那就楼上包间说吧，我正好还空着肚子呢。”方天耀回道。
“好。”甘明生脸色一喜，立刻冲伙计吆喝道：“小二，二楼雅间，送一桌酒菜上来。”
两人迈步上了二楼。
进门后，方天耀自顾自的。甘明生见状只能主动开口：“赵公子，铁的事我已经联系好了，您方便的话，我带您去看看。”
方天耀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头都没抬，很随意的问道：“你有多少？”
“一万斤。”甘明生伸出一根手指，小声说道。
“行，那一会吃完饭，我就抽点时间。”
方天耀脸上虽然不再意，但心里还是挺意外的。不管甘明生说的是真是假，一会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这人有点本事，以后这条渠道还能用的上。
“那您看这价格，按咱们之前说好的？”甘明生脸上陪着笑，眼神露着精光。
“之前说的什么价，私铁不是一千斤二十两吗？”方天耀往椅子上一靠，好像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二十两是矿上的价格，之前您不是答应二十五两吗？”
“我说过这话吗？那行吧，我这人说话算话，就二十五两吧。”
不是方天耀好说话，也不是他钱多。私铁从矿上出来，中间肯定要过几手，这些人都得剥一层皮才行，不然谁愿意冒险。做生意嘛，有的赚才有人做，没得赚那就没人做了。
“赵公子，您真是敞亮人。”甘明生恭维了一句，然后解释道：“您要的一万斤太多了，我这也是托朋友帮忙弄的。价格虽然要贵一点，但您放心，我绝对没有从中间抠缝子。”
方天耀摸了摸眉毛，思考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一共需要的是三万斤，为了这三瓜两枣的碎银子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如果你能尽快弄到三万斤，那咱们就可以做点别的生意。”
虽然方天耀只差五千斤，但这铁以后留着可以打造兵器，他不可能永远只带一营人。再说方家现在还有两百多号人呢，这些人以后都是子弟兵。
“赵公子，这事不好办，关键是您要的太急，凑不出来。如果托半个月，一个月，那就容易多了。”甘明生摇头，表示自己弄不到。
方天耀从这话里听出了门道，念头一动问道：“如果不急的话，一个月最多能弄多少私铁？”
“同化矿每天要出上万斤的新铁，每天都会有一两千斤的私铁流出来。这样既不会让上面的人察觉，也能保证细水长流。只要钱给到位，一个月弄两三万斤不难，反正都是私铁，谁给的钱多就买谁。”甘明生说着说着突然眼神一变，好像反应过来了，略带深意的问道：“您家不是官造局的么？这私铁比官铁贵一倍，您要它干嘛？”
“这个道理还用我说明吗？”方天耀脸色微怒，压低声音说道：“官铁造出来的要入账，卖的银子也要入账，能有多少油水？”
“明白，明白。”甘明生点点头，恍然大悟，这个道理他肯定懂。
很快，伙计就把酒菜送了上来。
甘明生主动给两人倒上酒，招呼道：“赵公子，我敬您一杯。”
方天耀端起来酒杯碰了一下，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基本都是甘明生在说，方天耀只顾着低头吃饭，偶尔回一两句。
很快半壶酒就下肚了，甘明生看着一直没停筷子的方天耀，心想这人怎么看着像三天没吃饭一样，不会也是骗吃骗喝的吧！
“赵公子，您说的粮食的事，咱们还没细聊呢。”甘明生试探着问道。
“你手里真有粮食？”方天耀停下筷子，嘴里囫囵不清的问道。
“当然有。”甘明生赶紧坐直身子，总算是进入正题了。
“那行，我看你也有点本事。只要这事办妥了，回头我把粮食的生意也交给你来办。”方天耀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赵公子爽快，我再敬您一杯。”
甘明生又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方天耀回的是滴水不漏。巡防营每天都要采买吃食，粮食的价格他很清楚。
…………
吃饱喝醉之后，甘明生带着方天耀去了南城的一家铁匠铺。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铁匠铺还亮着灯。
铁匠铺的老板叫董大，四十来岁，各子不高，但人很壮实。大冷天的还光着膀子，可能是长年打铁的缘故，那两条胳膊比常人的看着粗了一圈。
“刘麻子介绍的，我来带买家看看货。”甘明生说明来意。
董大没有说话，只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拿起墙上挂着的钥匙，再从炉子里抽出一根带着火焰的木棍，推开后门进了院子。
两人跟了上去，后院有个锁着的柴房。董大打开门口，反而转身拦在了门口，也不说话。
甘明生见状，从兜里摸出几个铜板给他，董大这才把门口让开，把火把给他。
“赵公子，货在里面呢，您进来看看。”甘明生先进了屋子，然后邀请。
院子里静悄悄的，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只有柴房里的火把亮着。方天耀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借着火把的光芒，能看见靠墙根处有一堆灰白色的西瓜那么大的疙瘩。
“这是什么铁？怎么看着跟同化矿上的铁不一样呢？”方天耀问道。
“这是董大自己打的铁，跟矿上的确实不太一样。但您放心，这铁比矿上普通的铁质量还要好些，所以价格才比别人的贵。”甘明生解释道。
“这里有多少？”
“董大，你这里的铁一共有多少斤？”甘明生转头向外面喊了一声。
“八千斤。”一个很粗糙，很沉重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不是说一万斤么？你这也不够啊。”方天耀翻看着问了一句。
“我还有一些，都是矿上出来的。赵公子要是不放心，我带你去看看。”
“算了，我懒得看。”方天耀转身出了柴房。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甘明生跟出来问道。
“行，明天你来找我，咱们谈后面的事。”
“好。”
两人约好之后，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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