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反噬的集合体
那些预言像真实的画面那样在梅延情的脑海里闪现而过，他顿时感到头痛欲裂。
书本此时发出黑色的魔力气息，逐渐形成一股漩涡，像黑洞那样无法违抗地将梅延情吸了进去。
……
眼前再次清晰的时候，梅延情发现自己来到了书中，脚下的地板正是书页的质地。
那些数百年的预言字迹全部消失不见，化作一只黑色的反噬集合体。它扭曲、巨大，只有四肢没有头部，浑身上下由乱七八糟的生物肢体拼凑而成。这些肢体都不是完好的，而是长满了疮、藓、癞……
反噬魔追着妮可不放，妮可正用水魔法狼狈地拖延和逃窜。反噬魔的巨大映衬出了妮可的渺小。
“妮可！”
镇定下来以后，梅延情一步踏出去，同时拔出有情，剑芒一闪，在反噬魔粗壮的黑色大腿上划出一道白色的伤口。
反噬魔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反应，不过，他的攻击目标变成了梅延情。他似乎没有思考、没有情绪、没有伤痛，只有破坏的欲望。
反噬魔抬起巨大的手掌向梅延情拍来，速度不快，可力大势沉，在地上拍出了一个黑色的洞。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梅延情心想，只要被打中就会变成肉饼。
反噬魔低沉地咆哮着朝退走的梅延情冲过去，每一步都踩得地面震颤。
它又一掌打在地面上，梅延情闪身躲开，尝试着一剑斩断其手腕。然而他发现，虽然在反噬魔身上留下伤口不难，可一旦砍得深了，剑就像没入沼泽那样使不上劲。反噬魔的身体内一片浑浊与混沌。
因此，梅延情的剑停留在它粗壮的手腕内部时，差点被另一只手击中。掌风呼啸而过，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冷静、冷静，他对自己说。
此刻妮可在一旁休整得差不多，开始念咒帮助梅延情。
【精灵语：邪恶的构造体，水脉迟缓你的身形。】
【精灵语：一往无前的勇士，祝福你手中的剑和内心的灵魂。】
妮可的咒语拖得反噬魔一时间赶不上梅延情，他因此得空念动强化咒与驱魔咒。
驱魔剑气从有情身上亮起来，金光闪闪。梅延情持剑从反噬魔身边一闪而过，只见反噬魔身上多了一道深刻的伤口。
“不行！还是不足以砍断他的肢体！”梅延情喊道。
反噬魔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拖着身体向梅延情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能量实在是过于巨大，妮可的迟缓咒很快就失灵了。
反噬魔身上的那些异类肢体蠕动着，给二人的精神带来极大的不适，他们几乎无法专注于战斗。
梅延情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一剑接着一剑砍在反噬魔的脚踝上，终于将其斩断。
反噬魔失去重心，轰隆一声倒在地上，书页随之震颤。
眼看反噬魔倒在地上没有动静，梅延情松一口气，朝妮可露出稍显疲倦的微笑。妮可亦然。
然而，反噬魔的躯体很快再次行动起来。它将自身打散，重新组合成了新的形态。二人看见反噬魔如橡皮泥那样将自己捏成了一条巨大的蟒蛇，方才的伤口也已经消失不见。
“驱魔咒对它没用，”梅延情道，“看来先知预言的反噬并不属于魔物之列。这下怎么办呢……”
“火呢？能不能用火把这本书烧掉？”妮可说。
“它是被封印在书里的，如果把书烧掉，说不定会把它释放到现实世界，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们得想别的办法。”
巨蟒形态的反噬魔已经重塑完毕，不再给两人留出任何聊天的余地，倏的一下窜了过来。
这回反噬魔的攻击质量虽然下降了，但是速度提升了许多，对付起来更加紧凑难缠。
“如果能布置魔法陷阱就好了。”
可梅延情躲闪着反噬魔迅猛的攻击，根本腾不出手来。他几乎是出于本能躲避着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不再攻击，他知道没用。
他在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反噬魔作为反噬的集合体，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弱点。然而他想不出答案，反而把自己搞得十分郁闷，于是转身蓄力斩出一剑。这一剑带着十足的怒火，把反噬魔的蛇头砍了下来。
反噬魔并不介意自己的“头部”被砍下来，扭着一根四不像的条状身体继续向梅延情发动攻击，毫无情感，精准得像机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妮可在旁使用了各种各样的咒语。她尝试净化反噬魔，但毫无用处。
梅延情在无数次躲避和出手之间变得疲倦而麻木，思考的也不再是如何能够战胜反噬魔，而是他自己。
他想，人类到底只是人类，世界上有太多神奇的存在是人类难以战胜的。就像时间、空间、天与地、日与月一样，有太多事物难以战胜、无法逾越，最强大的人类也无法扭转时间，无法刺破苍穹、洞穿大地，无法与日月争辉……
我，梅延情，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连累你了，妮可……梅延情想着，一个踉跄，完全放弃了抵抗。
“梅延情！”妮可惊呼道。
反噬魔凶猛地冲向梅延情，并不因为他的颓丧而有任何一丝的松懈。然而，反噬魔即将击中梅延情时，它毫无预兆地静止在半空中，完全停住了。
梅延情原本闭上眼睛等待死亡，这会儿重新睁开，看见反噬魔的静止，陷入了不解。他看到妮可也静止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还保持着刚才惊呼的表情。
“终于到了这一天。”声音在梅延情的脑海里响起来，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是你，”梅延情第一次听见如此清晰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谁，谁也不是，我是人类初生时伴生的意志，是大地混沌初辟时指引人类的光芒，我存在于世间，不存在于时间，我没有肉身，没有灵魂。我不是人类世界里的任何事物。”声音道。
“可……，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个颇有天赋的胆小鬼。这场闹剧已经持续了很久，该有个人出来终结它。”
“我不是天赋最高的那个，你不该选我的。”梅延情丧气地说。
“的确。不过，你是天赋极高的人里最胆小的那一个。也就是说，你在可塑性很强的同时，又比他人敏感，一点风吹草动、人情世故就能调动你的情绪。虽然胆小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胆小之人与生俱来的对情绪的敏锐则是后天难以弥补的。”声音说，“因此，你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一个，因此，我选中了你。”
梅延情回想自己初出茅庐的那一年——似乎的确是这个声音带着自己磨练心性，把胆小的负面影响抹去，留下了细腻敏锐的共情能力。
“你暂停了时间？”梅延情问。
“准确说来，我只是暂停了书本中的时间。书本作为封印空间，对外界几乎没有影响，虽然危险，倒也算是你的机缘。”
“你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自己去做这些事情，非要找到我？”
“此言差矣。越是强大的力量，越应该减少对世界的干涉。否则岂不是乱套了？强大，意味着责任，强大，也意味着疏离。当一个人足够强大的时候，他就告别了平凡的权力。”
声音娓娓道来，“因此，我出手的确能很快结束大陆的混乱。可是由于我破坏了力量的规则，反而将给大陆召来更加严重的灾厄。是你，也必须是你。”
梅延情低着头，心中万分复杂，千头万绪，难以厘清。
“当然，其实你有权利拒绝这项艰巨的任务，不过，大陆上的混乱与纷争将持续更久，久到人类足以开辟一个新的纪元。谁也不知道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新世界：没准人们放下屠刀，却拿起了更为可怕的武器。在千里之外就足以取人性命；一声令下，就让数十万人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声音叹息道，“根据我对人类的了解，战争只有冷热之分，永远不会停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些异族作为干扰因素，只会把这种战争的复杂性进一步扩大，激发人性中更为残忍的一面。”
声音说完，由着面前这个二十多岁的人类青年思考良久。而后，听见他的一句：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很好。”声音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长话短说。相信你已经发现，以人类的能力不足以应对世界上所有的危险。前几年，我开拓你的心智，提高你的武力，到如今已经是极限。再往后，我需要你熟知魔力，驾驭魔力，以魔力辅佐你的心智，辅佐你斩敌的剑。”
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弱了下去，它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所说的魔力，不是指念念咒语，而是能将魔力运用自如，贯彻到一举一动。从大的因果律看，魔力是这场灾厄带来的，因此解决灾厄必须以魔力为根本。当你不知所措的时候，魔力会引导你。
“这个大陆上能做到将魔力运用到如此地步的人只有几个。你们已经遇见过的女巫莉莉娅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兽人古城的魔剑士巴尔扎克、水脉精灵大祭司海伦·艾尼特森和吸血鬼之王圣尼古拉斯。无论他们孰善孰恶，你都必须向他们请教如何驾驭魔力……”
随着讲述，声音越来越虚弱，“这次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你必须靠自己了……我将反噬魔的魔力赐予你，愿它成为你漫漫长路的第一笔资本……”
声音闷哼一声，反噬魔随之灰飞烟灭。一道淡淡的光芒在空中盘旋数圈以后钻入梅延情的身体，他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还来不及体会，周围的空间便开始撕裂。
书的世界就此湮灭，梅延情和妮可回到先知的藏书室。
“发生什么了？”妮可有些不知所措。
书本此时发出黑色的魔力气息，逐渐形成一股漩涡，像黑洞那样无法违抗地将梅延情吸了进去。
……
眼前再次清晰的时候，梅延情发现自己来到了书中，脚下的地板正是书页的质地。
那些数百年的预言字迹全部消失不见，化作一只黑色的反噬集合体。它扭曲、巨大，只有四肢没有头部，浑身上下由乱七八糟的生物肢体拼凑而成。这些肢体都不是完好的，而是长满了疮、藓、癞……
反噬魔追着妮可不放，妮可正用水魔法狼狈地拖延和逃窜。反噬魔的巨大映衬出了妮可的渺小。
“妮可！”
镇定下来以后，梅延情一步踏出去，同时拔出有情，剑芒一闪，在反噬魔粗壮的黑色大腿上划出一道白色的伤口。
反噬魔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反应，不过，他的攻击目标变成了梅延情。他似乎没有思考、没有情绪、没有伤痛，只有破坏的欲望。
反噬魔抬起巨大的手掌向梅延情拍来，速度不快，可力大势沉，在地上拍出了一个黑色的洞。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梅延情心想，只要被打中就会变成肉饼。
反噬魔低沉地咆哮着朝退走的梅延情冲过去，每一步都踩得地面震颤。
它又一掌打在地面上，梅延情闪身躲开，尝试着一剑斩断其手腕。然而他发现，虽然在反噬魔身上留下伤口不难，可一旦砍得深了，剑就像没入沼泽那样使不上劲。反噬魔的身体内一片浑浊与混沌。
因此，梅延情的剑停留在它粗壮的手腕内部时，差点被另一只手击中。掌风呼啸而过，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冷静、冷静，他对自己说。
此刻妮可在一旁休整得差不多，开始念咒帮助梅延情。
【精灵语：邪恶的构造体，水脉迟缓你的身形。】
【精灵语：一往无前的勇士，祝福你手中的剑和内心的灵魂。】
妮可的咒语拖得反噬魔一时间赶不上梅延情，他因此得空念动强化咒与驱魔咒。
驱魔剑气从有情身上亮起来，金光闪闪。梅延情持剑从反噬魔身边一闪而过，只见反噬魔身上多了一道深刻的伤口。
“不行！还是不足以砍断他的肢体！”梅延情喊道。
反噬魔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拖着身体向梅延情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能量实在是过于巨大，妮可的迟缓咒很快就失灵了。
反噬魔身上的那些异类肢体蠕动着，给二人的精神带来极大的不适，他们几乎无法专注于战斗。
梅延情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一剑接着一剑砍在反噬魔的脚踝上，终于将其斩断。
反噬魔失去重心，轰隆一声倒在地上，书页随之震颤。
眼看反噬魔倒在地上没有动静，梅延情松一口气，朝妮可露出稍显疲倦的微笑。妮可亦然。
然而，反噬魔的躯体很快再次行动起来。它将自身打散，重新组合成了新的形态。二人看见反噬魔如橡皮泥那样将自己捏成了一条巨大的蟒蛇，方才的伤口也已经消失不见。
“驱魔咒对它没用，”梅延情道，“看来先知预言的反噬并不属于魔物之列。这下怎么办呢……”
“火呢？能不能用火把这本书烧掉？”妮可说。
“它是被封印在书里的，如果把书烧掉，说不定会把它释放到现实世界，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们得想别的办法。”
巨蟒形态的反噬魔已经重塑完毕，不再给两人留出任何聊天的余地，倏的一下窜了过来。
这回反噬魔的攻击质量虽然下降了，但是速度提升了许多，对付起来更加紧凑难缠。
“如果能布置魔法陷阱就好了。”
可梅延情躲闪着反噬魔迅猛的攻击，根本腾不出手来。他几乎是出于本能躲避着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不再攻击，他知道没用。
他在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反噬魔作为反噬的集合体，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弱点。然而他想不出答案，反而把自己搞得十分郁闷，于是转身蓄力斩出一剑。这一剑带着十足的怒火，把反噬魔的蛇头砍了下来。
反噬魔并不介意自己的“头部”被砍下来，扭着一根四不像的条状身体继续向梅延情发动攻击，毫无情感，精准得像机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妮可在旁使用了各种各样的咒语。她尝试净化反噬魔，但毫无用处。
梅延情在无数次躲避和出手之间变得疲倦而麻木，思考的也不再是如何能够战胜反噬魔，而是他自己。
他想，人类到底只是人类，世界上有太多神奇的存在是人类难以战胜的。就像时间、空间、天与地、日与月一样，有太多事物难以战胜、无法逾越，最强大的人类也无法扭转时间，无法刺破苍穹、洞穿大地，无法与日月争辉……
我，梅延情，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连累你了，妮可……梅延情想着，一个踉跄，完全放弃了抵抗。
“梅延情！”妮可惊呼道。
反噬魔凶猛地冲向梅延情，并不因为他的颓丧而有任何一丝的松懈。然而，反噬魔即将击中梅延情时，它毫无预兆地静止在半空中，完全停住了。
梅延情原本闭上眼睛等待死亡，这会儿重新睁开，看见反噬魔的静止，陷入了不解。他看到妮可也静止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还保持着刚才惊呼的表情。
“终于到了这一天。”声音在梅延情的脑海里响起来，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是你，”梅延情第一次听见如此清晰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谁，谁也不是，我是人类初生时伴生的意志，是大地混沌初辟时指引人类的光芒，我存在于世间，不存在于时间，我没有肉身，没有灵魂。我不是人类世界里的任何事物。”声音道。
“可……，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个颇有天赋的胆小鬼。这场闹剧已经持续了很久，该有个人出来终结它。”
“我不是天赋最高的那个，你不该选我的。”梅延情丧气地说。
“的确。不过，你是天赋极高的人里最胆小的那一个。也就是说，你在可塑性很强的同时，又比他人敏感，一点风吹草动、人情世故就能调动你的情绪。虽然胆小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胆小之人与生俱来的对情绪的敏锐则是后天难以弥补的。”声音说，“因此，你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一个，因此，我选中了你。”
梅延情回想自己初出茅庐的那一年——似乎的确是这个声音带着自己磨练心性，把胆小的负面影响抹去，留下了细腻敏锐的共情能力。
“你暂停了时间？”梅延情问。
“准确说来，我只是暂停了书本中的时间。书本作为封印空间，对外界几乎没有影响，虽然危险，倒也算是你的机缘。”
“你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自己去做这些事情，非要找到我？”
“此言差矣。越是强大的力量，越应该减少对世界的干涉。否则岂不是乱套了？强大，意味着责任，强大，也意味着疏离。当一个人足够强大的时候，他就告别了平凡的权力。”
声音娓娓道来，“因此，我出手的确能很快结束大陆的混乱。可是由于我破坏了力量的规则，反而将给大陆召来更加严重的灾厄。是你，也必须是你。”
梅延情低着头，心中万分复杂，千头万绪，难以厘清。
“当然，其实你有权利拒绝这项艰巨的任务，不过，大陆上的混乱与纷争将持续更久，久到人类足以开辟一个新的纪元。谁也不知道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新世界：没准人们放下屠刀，却拿起了更为可怕的武器。在千里之外就足以取人性命；一声令下，就让数十万人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声音叹息道，“根据我对人类的了解，战争只有冷热之分，永远不会停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些异族作为干扰因素，只会把这种战争的复杂性进一步扩大，激发人性中更为残忍的一面。”
声音说完，由着面前这个二十多岁的人类青年思考良久。而后，听见他的一句：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很好。”声音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长话短说。相信你已经发现，以人类的能力不足以应对世界上所有的危险。前几年，我开拓你的心智，提高你的武力，到如今已经是极限。再往后，我需要你熟知魔力，驾驭魔力，以魔力辅佐你的心智，辅佐你斩敌的剑。”
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弱了下去，它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所说的魔力，不是指念念咒语，而是能将魔力运用自如，贯彻到一举一动。从大的因果律看，魔力是这场灾厄带来的，因此解决灾厄必须以魔力为根本。当你不知所措的时候，魔力会引导你。
“这个大陆上能做到将魔力运用到如此地步的人只有几个。你们已经遇见过的女巫莉莉娅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兽人古城的魔剑士巴尔扎克、水脉精灵大祭司海伦·艾尼特森和吸血鬼之王圣尼古拉斯。无论他们孰善孰恶，你都必须向他们请教如何驾驭魔力……”
随着讲述，声音越来越虚弱，“这次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你必须靠自己了……我将反噬魔的魔力赐予你，愿它成为你漫漫长路的第一笔资本……”
声音闷哼一声，反噬魔随之灰飞烟灭。一道淡淡的光芒在空中盘旋数圈以后钻入梅延情的身体，他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还来不及体会，周围的空间便开始撕裂。
书的世界就此湮灭，梅延情和妮可回到先知的藏书室。
“发生什么了？”妮可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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