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祭司的秘法
庆功宴过后，酋长十分通晓情理地带兽人离开了水精灵部落。告别时，他对梅延情说：“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研究灵钢了，后会有期！”
贝尔特走上前来和梅延情握手话别，语气里尽是不舍。在他心中，梅延情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勇士，他真希望能永远并肩作战。
但是，兽人们不得不走。梅延情注视着他们打着绷带、扛着巨兵的身影，心里亦有几分离别的感伤。
次日清晨，大祭司海伦从水精灵部落的主帐篷里走出来，她站在族人面前，情绪平和宁静，表情温柔慈祥。仿佛昨天不曾有过一场生死之战，没有族人牺牲，自己的千年之恋也没有悲剧收场。
“我的族人，”海伦盛装隆重，穿着独属于大祭司的蓝色华服，手执权杖，“人类朋友梅延情帮助我们战胜了血精灵，斩杀了敌方首领。这是千年以来，我们从未有过的重大胜利。”
“在此战之前，我以大祭司的身份和他达成了协议：如果他能够助我们渡过此次难关，我便将水精灵大祭司运转魔力的奥秘传授给他。”
此言一出，水精灵部落一片哗然。
“安静！”海伦喝了一声，“我想要大家明白，此次的胜利梅延情功不可没。要知道，我们未能和木精灵取得联系——仅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恐怕会全军覆没。而梅延情带来了可靠的兽人同盟，又自掏腰包，贡献了大量珍贵的灵钢，这才使我们大获全胜。”
“在与血精灵首领布莱德一战中，他更是差点就殒命，我们应该懂得感恩。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我们全部阵亡，那么水精灵的奥秘又谈何存在呢？况且，我洞察到梅延情学习秘法的目的时，得到的启示是：伟岸的大业。我们应当勇敢地破除陈规旧俗，慷慨地把运转魔力的奥秘传授于他。”
水精灵们的无言是默许。他们的确打心底感激梅延情的帮助，只是不甘心——那么多水精灵梦寐以求的秘法，如今却让一个人类学去了。因此，让他们欢呼雀跃地恭喜梅延情也不切实际。
“既然他们同意了，”海伦转身对梅延情说，“我们就能省掉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跟我来吧。”
妮可正想跟上，却被海伦禁止。
“止步，妮可，秘法只有他能知道。”
“噢，抱歉！我只是下意识地跟着走了……”妮可说。
海伦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带着梅延情走进主帐篷。
“在传授你秘法之前，我需要先把原理讲清楚。”她解下华服外的袍子，收起权杖，“很简单，任何拥有魔力且对魔力有一定控制的使用者，都可以把自身的魔力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就像这样。”
说着，海伦将她精纯的魔力延伸向整座主帐篷。梅延情感到一阵令人舒服的冰凉，心神宁静。
“你看，只要我的魔力覆盖到位，就能对你施加影响。你觉得舒服、平静，是吗？”
梅延情点点头。
接着，一圈一圈的魔力波纹开始以海伦为中心向帐篷荡漾开去。精纯浑厚的魔力如同真实的波浪拍打在梅延情的灵魂之上，仿佛正为他按摩。
“现在呢？”海伦问。
“更舒服了，像是按摩。”梅延情道。
“没错，这就是水精灵的秘法了。”海伦笑道。
“什么？”
“当下，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能把魔力像波纹一样发射出去。而这么做的作用你已经感受到了——强化，每个身处于波纹之内的人都会受到强化过的影响。而且，术者能用更少的魔力，覆盖更远的位置。”海伦解释道。
“不过，你要明白，这么做的前提是拥有巨量的魔力储备。身为大祭司，我的魔力储备是水脉的恩赐。假如没有庞大的魔力量，学会秘法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想告诉你的是，学会秘法以后，你还要想方设法提升自己的魔力容量。这个，我可帮不了你。”海伦笑道。
“我要怎么做？”梅延情问。
“第一，冥想修炼。第二，从外界汲取魔力。不过，汲取而来的魔力是一次性的，冥想得来的魔力容量是永恒的。你可以从魔像、魔力机关之类的东西身上汲取到不少魔力。”
“不能从生物身上汲取吗？”
“魔力的修炼建立在灵魂的基础上，汲取生物的魔力，就等同于折磨他的灵魂……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
“原来如此。”
“好吧，靠过来，现在我就把秘法的运转法则告诉你。”海伦招招手。
梅延情走上前，侧身露出耳朵，仔细听着。他听到海伦动人的声音在耳边喃喃细语，可是，法则的复杂程度却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听讲，再也没有心思关注海伦的音色了。
“记住了吗？”海伦问。
“还没。”
海伦摇摇头，只好凑在梅延情耳边又念了一遍。
“记住了？”
“记住了。”
“很好，你的恩情，水精灵算是还清了。”
“嗯。我只是没想到，仅仅是把魔力以波纹的形式送出去，就要用到如此复杂的法则。”梅延情道。
“什么叫‘仅仅是把魔力以波纹的形式送出去’！唉，算了，”海伦叹了口气，“你以后慢慢会知道的。你自己出去吧。”
梅延情点头致意，走出了帐篷。妮可在不远处等着，看见他，便亭亭走来。
“学会了？”她问。
“学会了……吧。”梅延情挠挠头。
“什么意思？”
“就是学会了，但是暂时对我没什么用。”
“哎！”妮可叫了一声，啪一掌打在梅延情肩膀上，“什么叫对你没什么用，那可是我们水精灵的秘法！”
“哎哟，我说的是暂时没什么用，你别断章取义啊！”梅延情捂着肩膀道，“海伦说用秘法需要庞大的魔力，我又没有，不就是没用吗？”
“哼。”
“话说回来，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梅延情正声道。
“什么怎么办？”
“你找到族人了，血精灵也打退了，你……你到家了。”
听到这些话，妮可收起了玩闹的神色，平静下来，“是啊，我到家了。”
“所以……”梅延情低声道。
“所以……”妮可跟着说。
“你怎么打算？”
“我先听听你的打算。”
“我？为什么？”
“笨！”妮可抱怨道，“你怎么打算，我就怎么打算，明白了吧？！”
“啊？好不容易找到家，你还要跟着我继续东奔西走？”梅延情诧异道。
“你不待见我是吧？”妮可举起拳头说。
“不，待见，我太待见你了。嗯——我接下来，”梅延情赶紧转移话题，“要去兽人古城。根据声音的指示，我可以在那里找到魔剑士·巴尔扎克。”
“你看，”他把地图拿出来，“兽人古城离这里不算太远。”
“你等我一下。”妮可说完，小跑着进了大祭司的帐篷。
片刻之后，她从帐篷出来，站住。阳光透过水精灵部落的魔法屏障，照射在妮可的身上，让原先就白皙无暇的她显露出几分神圣的光辉。
眼前的场景，让嘴笨又腼腆的梅延情情不自禁：
“你好美啊。”
妮可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款款一笑，“我们走吧。”
贝尔特走上前来和梅延情握手话别，语气里尽是不舍。在他心中，梅延情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勇士，他真希望能永远并肩作战。
但是，兽人们不得不走。梅延情注视着他们打着绷带、扛着巨兵的身影，心里亦有几分离别的感伤。
次日清晨，大祭司海伦从水精灵部落的主帐篷里走出来，她站在族人面前，情绪平和宁静，表情温柔慈祥。仿佛昨天不曾有过一场生死之战，没有族人牺牲，自己的千年之恋也没有悲剧收场。
“我的族人，”海伦盛装隆重，穿着独属于大祭司的蓝色华服，手执权杖，“人类朋友梅延情帮助我们战胜了血精灵，斩杀了敌方首领。这是千年以来，我们从未有过的重大胜利。”
“在此战之前，我以大祭司的身份和他达成了协议：如果他能够助我们渡过此次难关，我便将水精灵大祭司运转魔力的奥秘传授给他。”
此言一出，水精灵部落一片哗然。
“安静！”海伦喝了一声，“我想要大家明白，此次的胜利梅延情功不可没。要知道，我们未能和木精灵取得联系——仅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恐怕会全军覆没。而梅延情带来了可靠的兽人同盟，又自掏腰包，贡献了大量珍贵的灵钢，这才使我们大获全胜。”
“在与血精灵首领布莱德一战中，他更是差点就殒命，我们应该懂得感恩。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我们全部阵亡，那么水精灵的奥秘又谈何存在呢？况且，我洞察到梅延情学习秘法的目的时，得到的启示是：伟岸的大业。我们应当勇敢地破除陈规旧俗，慷慨地把运转魔力的奥秘传授于他。”
水精灵们的无言是默许。他们的确打心底感激梅延情的帮助，只是不甘心——那么多水精灵梦寐以求的秘法，如今却让一个人类学去了。因此，让他们欢呼雀跃地恭喜梅延情也不切实际。
“既然他们同意了，”海伦转身对梅延情说，“我们就能省掉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跟我来吧。”
妮可正想跟上，却被海伦禁止。
“止步，妮可，秘法只有他能知道。”
“噢，抱歉！我只是下意识地跟着走了……”妮可说。
海伦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带着梅延情走进主帐篷。
“在传授你秘法之前，我需要先把原理讲清楚。”她解下华服外的袍子，收起权杖，“很简单，任何拥有魔力且对魔力有一定控制的使用者，都可以把自身的魔力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就像这样。”
说着，海伦将她精纯的魔力延伸向整座主帐篷。梅延情感到一阵令人舒服的冰凉，心神宁静。
“你看，只要我的魔力覆盖到位，就能对你施加影响。你觉得舒服、平静，是吗？”
梅延情点点头。
接着，一圈一圈的魔力波纹开始以海伦为中心向帐篷荡漾开去。精纯浑厚的魔力如同真实的波浪拍打在梅延情的灵魂之上，仿佛正为他按摩。
“现在呢？”海伦问。
“更舒服了，像是按摩。”梅延情道。
“没错，这就是水精灵的秘法了。”海伦笑道。
“什么？”
“当下，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能把魔力像波纹一样发射出去。而这么做的作用你已经感受到了——强化，每个身处于波纹之内的人都会受到强化过的影响。而且，术者能用更少的魔力，覆盖更远的位置。”海伦解释道。
“不过，你要明白，这么做的前提是拥有巨量的魔力储备。身为大祭司，我的魔力储备是水脉的恩赐。假如没有庞大的魔力量，学会秘法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想告诉你的是，学会秘法以后，你还要想方设法提升自己的魔力容量。这个，我可帮不了你。”海伦笑道。
“我要怎么做？”梅延情问。
“第一，冥想修炼。第二，从外界汲取魔力。不过，汲取而来的魔力是一次性的，冥想得来的魔力容量是永恒的。你可以从魔像、魔力机关之类的东西身上汲取到不少魔力。”
“不能从生物身上汲取吗？”
“魔力的修炼建立在灵魂的基础上，汲取生物的魔力，就等同于折磨他的灵魂……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
“原来如此。”
“好吧，靠过来，现在我就把秘法的运转法则告诉你。”海伦招招手。
梅延情走上前，侧身露出耳朵，仔细听着。他听到海伦动人的声音在耳边喃喃细语，可是，法则的复杂程度却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听讲，再也没有心思关注海伦的音色了。
“记住了吗？”海伦问。
“还没。”
海伦摇摇头，只好凑在梅延情耳边又念了一遍。
“记住了？”
“记住了。”
“很好，你的恩情，水精灵算是还清了。”
“嗯。我只是没想到，仅仅是把魔力以波纹的形式送出去，就要用到如此复杂的法则。”梅延情道。
“什么叫‘仅仅是把魔力以波纹的形式送出去’！唉，算了，”海伦叹了口气，“你以后慢慢会知道的。你自己出去吧。”
梅延情点头致意，走出了帐篷。妮可在不远处等着，看见他，便亭亭走来。
“学会了？”她问。
“学会了……吧。”梅延情挠挠头。
“什么意思？”
“就是学会了，但是暂时对我没什么用。”
“哎！”妮可叫了一声，啪一掌打在梅延情肩膀上，“什么叫对你没什么用，那可是我们水精灵的秘法！”
“哎哟，我说的是暂时没什么用，你别断章取义啊！”梅延情捂着肩膀道，“海伦说用秘法需要庞大的魔力，我又没有，不就是没用吗？”
“哼。”
“话说回来，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梅延情正声道。
“什么怎么办？”
“你找到族人了，血精灵也打退了，你……你到家了。”
听到这些话，妮可收起了玩闹的神色，平静下来，“是啊，我到家了。”
“所以……”梅延情低声道。
“所以……”妮可跟着说。
“你怎么打算？”
“我先听听你的打算。”
“我？为什么？”
“笨！”妮可抱怨道，“你怎么打算，我就怎么打算，明白了吧？！”
“啊？好不容易找到家，你还要跟着我继续东奔西走？”梅延情诧异道。
“你不待见我是吧？”妮可举起拳头说。
“不，待见，我太待见你了。嗯——我接下来，”梅延情赶紧转移话题，“要去兽人古城。根据声音的指示，我可以在那里找到魔剑士·巴尔扎克。”
“你看，”他把地图拿出来，“兽人古城离这里不算太远。”
“你等我一下。”妮可说完，小跑着进了大祭司的帐篷。
片刻之后，她从帐篷出来，站住。阳光透过水精灵部落的魔法屏障，照射在妮可的身上，让原先就白皙无暇的她显露出几分神圣的光辉。
眼前的场景，让嘴笨又腼腆的梅延情情不自禁：
“你好美啊。”
妮可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款款一笑，“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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