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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恢复

    远远的,林初冬甩着单马尾哼唱着药歌,手里拿着的是用草绳绑好的两只剥皮洗净的兔子,她悠哉悠哉的朝着一座破道观走去。

    一个人听到声音后从道观中缓缓走出来,他身穿深灰色单衣外裹着一件棕土黄兔皮拼接而成的裘衣,看起来像是一个猎户。

    天气转凉,那是他用林初冬取回来的兔皮缝制的,虽然他如今强壮的体魄感觉不到寒冷,但是总感觉天寒地冻穿着一身单薄衣物有些奇怪。

    他拄着一根竹制长棍。待到林初冬走近后季三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说道:“林姑娘,我这腿脚也算是好了,不如让我去取猎物,也算是尽一份力。”

    林初冬侧脸瞟了一眼季三一脚踩到他的脚上:“这通天山山路崎岖凶兽纵横,到时候你这瘸胳膊瘸腿的掉道哪个山涧里都不知道。走丢了可怎么办?而且昨天的事我可没忘呢!门都没有!”

    季三吃疼,却没有停下而是连忙跟上林初冬的脚步苦笑着说:“林姑娘,你救我性命,如今别说是报恩,我却连个忙都帮不上。”

    听到这话她假笑着说:“想帮忙啊?那就把你那锁住三魂的法子告诉我咯。”

    季三听后愁眉苦脸的说:“这……林姑娘!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应该和那把剑有关……嘶……”当他回想起那天聚七魄时的那个漆黑空间之时声音便又哑了火,随之而来的是头疼欲裂的像是什么要从他脑袋里钻出来一样。

    林初冬料到了结果头也不回的说:“我知道你现在说不出来。那就别废话!快回上桩子去!”

    季三环顾四周,这里正是他们居住了小半年的一座破败的道观,屋顶的瓦片已经所剩无几。两侧耳室的茅草屋还算幸存,其中一个便是季三的那个茅草屋,而另一侧则是林初冬住的地方。正室内悬在空中的藏青色破布条上面残留的黄色经文已经难以辨别,小小的道庙内没有几步便到到底了。

    在尽头的朽木栅栏里面嫣然坐落着一尊被人捣毁的道像,它的头颅已经不知了去向,右手在半空中悬着原本应是拿着什么兵器。

    季三突然发现道像背后像是有什么附在上面,之前他从未见过。

    他正要想着定睛去看那阴影之内的雕像,便听到耳畔似近似远的虎啸声传来,一种黏黏糊糊的东西像蛇一样从阴影中游了出来。

    它没有体积,比纸片还薄的东西在空中游荡这。它黢黑无比,黑的就连光也吸了进去,季三本该看不到它的,但又确确实实的“感知”到它的存在。

    渐渐的他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那东西想要把他连同空间一起吸进去!

    “喂!愣着干嘛?再偷懒可就没有饭吃啦!”

    林初冬的声音传了过来将他拉了回来,季三摇了摇脑袋,再向道像看去却发现后面什么也没有。

    他重新向着道观角落处走去,那里靠墙放着两个细木桩,他将拐杖靠在墙角,自己站在前面微微扶着墙感受着双腿肌肉发力。

    这办法确实可行,虽然第二天双腿会十分酸痛,但总比以前感受不到腿要好很多,如今萎缩的肌肉已经恢复大半,估计不出一个月他就可以脱离拐杖恢复如常了。

    那天林初冬之所以回来的那么晚是因为在镇上打听到了一些方法。

    季三那次之所以能看到自己的三魂七魄是因为他当时在濒死之际侥幸进入了内观之术。

    既然是侥幸,那么看到的东西就超出了季三本应该拥有的认知,是以现在的季三是无法理解的。

    自己精神都无法理解之物,自然更不可能用口去描述出来。

    “可惜那三魂七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然我就直接剖开你的肚子,自己看个清楚了。省得你乱跑!”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将兔肉剪成小块丢入冷水,并在里面扔了几味草药。

    她转过头看着双腿颤抖的季三问:“你丹田内的真气如此庞大,居然没有学过功法?”

    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只要季三学习内观之术,那么自然可以揭晓答案。

    “林……姑娘,我若是学过那些……还会……只当一个兵卒吗……。”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

    “也不知道你被杀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与你昏迷的时候死死握住的那柄锈剑有关……看着它我总觉得不舒服,就把它包起来了。”她在观内来回踱步思索着“可惜我也不会内观,哎,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林……姑娘,这内观之术要何时才能练成啊……”

    “我哪知道,那要去问那群臭道士了!但是那群道士扣的要死,又有真有假,估计是一个字都撬不出来。不过你真气超乎常人,应该摸索摸索没几年就可以了吧。”

    “怎么?又想回家啦?”

    季三默默点头。

    今年又是灾年,连年的颗粒无收叫的山贼连兵家也抢了去,他只想尽快回乡给父亲报个平安。因此他日夜不停的锻炼萎缩的肌肉,才能做到短短不到一个月便能下地行走。

    “又想走啊?”林初冬幽幽的声音传过来。

    “林姑娘,我发过誓的,我哪都不去。”

    “哼!想都不许想!你现在是我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要在这里陪我,在找到你那守魂的法子之前哪都不许去!”她没好气的回了她自己的屋子。

    林初冬的侧室和季三的大小一致,不同的是地面上堆满了已经被翻烂的书籍,上面落满了灰尘和泥土完全掩盖了上面的字迹。

    林初冬趴在房间尽头的石桌上,石桌一旁叠放着一沓唯一完整的纸张,上面全是用毛笔和木炭绘制成的画。

    林初冬抬起头,拿起那一堆纸张,她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看着表面的草纸,上面是用毛笔绘制成的一株植物,它的根部被圈出来写着“草乌”两字,旁边用木炭画着一滴水和太阳应该是它的炮制方法,还有歪歪扭扭的心、肝、肾、脾四个器官,器官四周则是乱画的一些似字非字的符号。

    她看着那纸张,谁想那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打湿了纸面,她连忙用衣袖想要擦干却把墨迹也抹花了。

    林初冬见状慌了神,连忙将纸张小心翼翼的放到一旁又趴了回去。

    “爹爹,初冬好学了,把死人都医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过了多久,季三已经累到瘫软在地上已经脱力,头晕眼花的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闭着眼睛。

    林初冬这时将炖好的兔子用碗盛出拿了过来。

    “喏!酱兔子!”

    季三吃力的靠墙坐起,缓缓接过满碗红润的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