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道途之力
“你虽然天赋过人，又不知从何处窃得修炼之法，却终究无法掌握真正的道途力量。”化作巨人的陈彭喝道，“正法天道也好，养气大道也罢，都有各自‘道途’。唯有观想道途，方可获得真正力量。否则，任你真气再强，也不过一声蛮力！”
说着，陈彭已举刀冲上。
许云清身周白雾缭绕，很快凝聚于长棍周遭，化作千钧一击。刀刃破开如海雾气，却在斩中长棍时被许云清迫发的第二轮真气冲退。
紧接着，许云清一棍刺出。
陈彭以圆盾挡下，却被强大真气震得手臂发麻。但化身巨人的他同样力大无穷，猛力一刀斩下，使许云清避无可避。
养气大道真气迫发，却挡不住陈彭这一刀。许云清闷哼一声，胸膛的伤口深可见骨。
他拼着受了这一刀，没有丢掉主动权。唰唰唰三连棍击出，又与陈彭拼了个平手。
但是，三招之间，许云清已觉异样。先前他凭着充沛真气和强横的爆发力，可以压制陈彭以正法天道发挥出的力量。此时陈彭化身巨人，许云清虽然依然能爆发强大真气，却隐隐不再是陈彭的对手。
若是这样拼下去，自己必然积累伤势，最终为陈彭一刀毙命。或者，被陈彭斩至重伤，而后生俘到某位官员面前。
念想间，陈彭一刀横扫而至。许云清并不硬拼，却是抬起左臂，仅以真气削弱来势。这一刀几乎斩断许云清左臂，但他也长棍倒卷，扫向陈彭下盘。
真气对撞。陈彭虽然凭着肉体强劲并未受伤，却失了平衡。许云清借机移到他身侧，长棍袭向后脑。
陈彭慌忙俯身，却露出更大破绽，被许云清一棍砸在背部。真气猛轰之下，陈彭背部鲜血飙飞，连带着真气也向外泄露。
许云清不解皱眉。须知陈彭护体真气强劲，先前自己连打那么多棍都未能伤到他，此时又如何能被一棍击至鲜血直流？
然而，他仔细一看，陈彭全身经脉血管已膨胀至极限，似乎随时可能破裂。于是心下了然：“这陈彭虽然化身巨人，力量骇人，身体却反而变得脆弱。”
许云清暗自疑惑：“这战法虽然声势惊人，却有如此弱点，当真是正经修炼法门？若是战阵之中用出，怕是只能以命换命。”
但他并不细想。只是将真气爆发出来，卷起陈彭掷出数尺。陈彭被抛至半空，看着许云清又飞速追来，纵向砸下一棍，只觉得全身血脉几乎同时爆裂。咸腥味涌上喉头，而后身躯陡然坠地。
事实上，许云清左臂重创，这一棍劲力已减。奈何陈彭强行将真气注入体内，躯体已经十分脆弱。一棍之下居然吐血半升。
然而，陈彭虽然躯体脆弱，体内汹涌流动的真气却能替代骨骼、血脉，支撑躯体。因此此时虽然鲜血直流，却仍可战斗。只见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双眼充血，又是使出一记跳劈。
许云清身上多处刀伤，先前战斗中便在失血，只是靠着体内真气充沛强行战斗。被砍中左臂之后，失血更甚。战至此时，已是眼前发黑，手脚冰凉。虽然勉强迫发真气挡住跳劈，自己却退出三步之远。
危急之际，许云清灵机一动：“陈彭能以真气入体，将我压制，我何尝不能相仿？虽然他的躯体因此变得脆弱，但这是因为他不足以承受大量真气入体。而我能迫发巨量真气，想必身体足以承受。”
毫不犹豫，许云清调动体内的磅礴真气，猛地注入经脉。他立刻感到真气扩散到血脉与五脏六腑中，先前所受的刀伤竟然缓慢愈合。
难道，养气大道的真气能够治疗伤口，复原生命？
许云清不及细想，只觉真气入体之后就连神智也清明许多。陈彭跳劈之后又提刀冲锋，若是先前，这一猛冲必定使许云清眼花缭乱，只能爆发真气正面碰撞。然而此时养气大道加速思维，许云清看在眼里便如慢动作一般。
他轻巧一闪，避开陈彭的冲锋，递出长棍便是一刺。这出乎陈彭意料，猝不及防之下长棍刺中大腿，又是飙血。
虽然真气在体内激荡，但许云清丝毫不觉负担，反倒一身轻松。
“你这真气入体，看着威风八面，其实禁不起打。”许云清收棍笑道，“也不知是你学艺不精，还是干脆就修习了错误的真气入体之法？”
陈彭勃然大怒，一刀劈出七尺有形气劲，许云清却再度轻易闪过，又是一棍直取陈彭头颅。陈彭举盾相抗，但许云清真气入体之后似乎对真气本身的控制也有所增强。养气大道的真气化作白雾，从各处缝隙钻入，最终由内而外将盾牌撑爆。飞散的碎片扎入陈彭体内，立刻染上鲜血。
此时，陈彭眼中终于流露出恐惧。
先前虽然许云清展露出过人天赋，但在他眼中终究是弱于自己的民间杂修。哪怕要受一些伤，也能取得胜利。
然而，许云清临场领悟真气入体之法后当场扭转战局，陈彭便再无信心。
或许，眼前之人并非普通的民间杂修，而是一名天才，一名百年难遇的奇人。
有那么一瞬间，陈彭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死在这无名之人手下。
许云清说的不错，身为军中兵卒，陈彭终究只能学到低劣功法，不能如皇亲贵胄或者名门大派一般领悟真正力量，因而真气入体有着致命弱点。但许云清在片刻之间便能看穿这一点，甚至用处远比他精纯的真气入体，这绝非常人能为！
下一刻，许云清的长棍当头劈至。陈彭慌忙抵挡，手中短刀却在顷刻之间破碎。连带着正法天道真气也四散消失。
随后一棍倒卷而来，攻向下盘。陈彭避无可避，被养气大道真气侵入体内，经脉自内而外爆开。充溢经脉的真气在养气大道真气的推动下化作一柄柄利刃，当场割碎陈彭左腿。
一条腿爆作血水，陈彭自知凶多吉少。但他出身行伍，又好勇斗狠，早已沾了一身血气。加之先前战至血性大发，此时眼见难有幸理，竟是有了同归于尽之心。
他不顾经脉能否承受，从心脏中迫出全部真气，却是炸碎自己半边身体。余下半边身体飞射而出，携着巨量真气刺向许云清心脏。即便许云清真气入体，也不及躲避这一舍身杀招！
一声闷响，许云清的心脏被轰作碎片，左胸血洞赫然可见。陈彭狞笑抬头，却只看见许云清从容微笑。而后，一柄猎刀插入他的后颈，陈彭就此没了知觉。
“也不知道该说你是狠人还是蠢人。”许云清看着陈彭缺了半边的尸体瘫软在地，摇头轻叹，“打不赢我，跑路不就好了吗？我又不会追杀到底。非要拼死同归于尽。”
说着，他俯身剜出陈彭的心脏。虽然陈彭的躯体已破破烂烂，最为重要的心脏却尚且完好。许云清将心脏塞入胸膛，胸口伤口即刻愈合。一股真气遍布经脉，却是心脏中蕴藏的正法天道真气。
一天之内连换三个心脏，许云清也多少明白。自己这副身体怕是有取心夺气的能力。只是不知道它的极限可至什么地步。
他喘了两口气，便提着长棍沿河而下，继续向县城走去。
不多时，一队圣宗弟子纵马赶到。
“留守，这许云清竟然独自杀了陈彭……”其中一名圣宗弟子看着丁零，不禁惊诧，“陈彭虽不是什么高手，却也不好对付。这案犯实力如此强大么？”
“不要慌乱。”丁零呵呵笑道，“这不正说明此人宝贵？若是我们能抓了回去，必然大功一件。”
部下几人闻言，皆点头称是，称赞丁零高瞻远瞩。
“丁留守，那我们可要追击？”
“不急。这许云清难以应付，贸然出手只怕如陈彭这莽夫一般丢了性命。”丁零摇头，“陈彭已死，县令一时半会儿来不及派其他人。我们就跟在那许云清身后，唤更多弟子前来助战。届时十余人围杀一人，由不得他不败！”
说着，陈彭已举刀冲上。
许云清身周白雾缭绕，很快凝聚于长棍周遭，化作千钧一击。刀刃破开如海雾气，却在斩中长棍时被许云清迫发的第二轮真气冲退。
紧接着，许云清一棍刺出。
陈彭以圆盾挡下，却被强大真气震得手臂发麻。但化身巨人的他同样力大无穷，猛力一刀斩下，使许云清避无可避。
养气大道真气迫发，却挡不住陈彭这一刀。许云清闷哼一声，胸膛的伤口深可见骨。
他拼着受了这一刀，没有丢掉主动权。唰唰唰三连棍击出，又与陈彭拼了个平手。
但是，三招之间，许云清已觉异样。先前他凭着充沛真气和强横的爆发力，可以压制陈彭以正法天道发挥出的力量。此时陈彭化身巨人，许云清虽然依然能爆发强大真气，却隐隐不再是陈彭的对手。
若是这样拼下去，自己必然积累伤势，最终为陈彭一刀毙命。或者，被陈彭斩至重伤，而后生俘到某位官员面前。
念想间，陈彭一刀横扫而至。许云清并不硬拼，却是抬起左臂，仅以真气削弱来势。这一刀几乎斩断许云清左臂，但他也长棍倒卷，扫向陈彭下盘。
真气对撞。陈彭虽然凭着肉体强劲并未受伤，却失了平衡。许云清借机移到他身侧，长棍袭向后脑。
陈彭慌忙俯身，却露出更大破绽，被许云清一棍砸在背部。真气猛轰之下，陈彭背部鲜血飙飞，连带着真气也向外泄露。
许云清不解皱眉。须知陈彭护体真气强劲，先前自己连打那么多棍都未能伤到他，此时又如何能被一棍击至鲜血直流？
然而，他仔细一看，陈彭全身经脉血管已膨胀至极限，似乎随时可能破裂。于是心下了然：“这陈彭虽然化身巨人，力量骇人，身体却反而变得脆弱。”
许云清暗自疑惑：“这战法虽然声势惊人，却有如此弱点，当真是正经修炼法门？若是战阵之中用出，怕是只能以命换命。”
但他并不细想。只是将真气爆发出来，卷起陈彭掷出数尺。陈彭被抛至半空，看着许云清又飞速追来，纵向砸下一棍，只觉得全身血脉几乎同时爆裂。咸腥味涌上喉头，而后身躯陡然坠地。
事实上，许云清左臂重创，这一棍劲力已减。奈何陈彭强行将真气注入体内，躯体已经十分脆弱。一棍之下居然吐血半升。
然而，陈彭虽然躯体脆弱，体内汹涌流动的真气却能替代骨骼、血脉，支撑躯体。因此此时虽然鲜血直流，却仍可战斗。只见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双眼充血，又是使出一记跳劈。
许云清身上多处刀伤，先前战斗中便在失血，只是靠着体内真气充沛强行战斗。被砍中左臂之后，失血更甚。战至此时，已是眼前发黑，手脚冰凉。虽然勉强迫发真气挡住跳劈，自己却退出三步之远。
危急之际，许云清灵机一动：“陈彭能以真气入体，将我压制，我何尝不能相仿？虽然他的躯体因此变得脆弱，但这是因为他不足以承受大量真气入体。而我能迫发巨量真气，想必身体足以承受。”
毫不犹豫，许云清调动体内的磅礴真气，猛地注入经脉。他立刻感到真气扩散到血脉与五脏六腑中，先前所受的刀伤竟然缓慢愈合。
难道，养气大道的真气能够治疗伤口，复原生命？
许云清不及细想，只觉真气入体之后就连神智也清明许多。陈彭跳劈之后又提刀冲锋，若是先前，这一猛冲必定使许云清眼花缭乱，只能爆发真气正面碰撞。然而此时养气大道加速思维，许云清看在眼里便如慢动作一般。
他轻巧一闪，避开陈彭的冲锋，递出长棍便是一刺。这出乎陈彭意料，猝不及防之下长棍刺中大腿，又是飙血。
虽然真气在体内激荡，但许云清丝毫不觉负担，反倒一身轻松。
“你这真气入体，看着威风八面，其实禁不起打。”许云清收棍笑道，“也不知是你学艺不精，还是干脆就修习了错误的真气入体之法？”
陈彭勃然大怒，一刀劈出七尺有形气劲，许云清却再度轻易闪过，又是一棍直取陈彭头颅。陈彭举盾相抗，但许云清真气入体之后似乎对真气本身的控制也有所增强。养气大道的真气化作白雾，从各处缝隙钻入，最终由内而外将盾牌撑爆。飞散的碎片扎入陈彭体内，立刻染上鲜血。
此时，陈彭眼中终于流露出恐惧。
先前虽然许云清展露出过人天赋，但在他眼中终究是弱于自己的民间杂修。哪怕要受一些伤，也能取得胜利。
然而，许云清临场领悟真气入体之法后当场扭转战局，陈彭便再无信心。
或许，眼前之人并非普通的民间杂修，而是一名天才，一名百年难遇的奇人。
有那么一瞬间，陈彭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死在这无名之人手下。
许云清说的不错，身为军中兵卒，陈彭终究只能学到低劣功法，不能如皇亲贵胄或者名门大派一般领悟真正力量，因而真气入体有着致命弱点。但许云清在片刻之间便能看穿这一点，甚至用处远比他精纯的真气入体，这绝非常人能为！
下一刻，许云清的长棍当头劈至。陈彭慌忙抵挡，手中短刀却在顷刻之间破碎。连带着正法天道真气也四散消失。
随后一棍倒卷而来，攻向下盘。陈彭避无可避，被养气大道真气侵入体内，经脉自内而外爆开。充溢经脉的真气在养气大道真气的推动下化作一柄柄利刃，当场割碎陈彭左腿。
一条腿爆作血水，陈彭自知凶多吉少。但他出身行伍，又好勇斗狠，早已沾了一身血气。加之先前战至血性大发，此时眼见难有幸理，竟是有了同归于尽之心。
他不顾经脉能否承受，从心脏中迫出全部真气，却是炸碎自己半边身体。余下半边身体飞射而出，携着巨量真气刺向许云清心脏。即便许云清真气入体，也不及躲避这一舍身杀招！
一声闷响，许云清的心脏被轰作碎片，左胸血洞赫然可见。陈彭狞笑抬头，却只看见许云清从容微笑。而后，一柄猎刀插入他的后颈，陈彭就此没了知觉。
“也不知道该说你是狠人还是蠢人。”许云清看着陈彭缺了半边的尸体瘫软在地，摇头轻叹，“打不赢我，跑路不就好了吗？我又不会追杀到底。非要拼死同归于尽。”
说着，他俯身剜出陈彭的心脏。虽然陈彭的躯体已破破烂烂，最为重要的心脏却尚且完好。许云清将心脏塞入胸膛，胸口伤口即刻愈合。一股真气遍布经脉，却是心脏中蕴藏的正法天道真气。
一天之内连换三个心脏，许云清也多少明白。自己这副身体怕是有取心夺气的能力。只是不知道它的极限可至什么地步。
他喘了两口气，便提着长棍沿河而下，继续向县城走去。
不多时，一队圣宗弟子纵马赶到。
“留守，这许云清竟然独自杀了陈彭……”其中一名圣宗弟子看着丁零，不禁惊诧，“陈彭虽不是什么高手，却也不好对付。这案犯实力如此强大么？”
“不要慌乱。”丁零呵呵笑道，“这不正说明此人宝贵？若是我们能抓了回去，必然大功一件。”
部下几人闻言，皆点头称是，称赞丁零高瞻远瞩。
“丁留守，那我们可要追击？”
“不急。这许云清难以应付，贸然出手只怕如陈彭这莽夫一般丢了性命。”丁零摇头，“陈彭已死，县令一时半会儿来不及派其他人。我们就跟在那许云清身后，唤更多弟子前来助战。届时十余人围杀一人，由不得他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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