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回落
栾大娘子跟车夫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转身走了。
走到她旁边的时候，目光冷冷地看着江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娘子。”江巧唤一声，跟了上去。
只见栾大娘子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旁边，确定没人注意到她之后，才快速走出府衙大门。
走出去，她快速走回车上，这才松了口气，对跟上来的江巧道，“你有办法的吧？”
“我不确定能不能办好。”江巧心中忐忑，张有福说他去试试，到底有没有办法，还未可知。
这时候，江巧不可能给别人打包票，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应承到。
只见栾大娘子蹙紧眉心，“那怎么办？你怎么连这件小事都办不好。”
“我倒是想问问大娘子，你没有背景为什么还敢开酒肆，难道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么？”江巧不甘示弱地上了车，压低声音质问一句，“你可知现在你为父亲找了多大的麻烦么？”
栾大娘子自然是不把这件事当回事的，她不会觉得自己做的有多过分，一切都是为了栾琼，即便是开罪天下，她也不怕。只是栾琼一心向着永宁王，若是这件事牵扯到永宁王府，那对栾琼嫁入永宁王府是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有些人就是心比天高，这样的想法都能简简单单的出现在她的思想里面。
可是，人生从来都是能量守恒的，没有谁能得到所有的好处而不沾染到一丝一毫的坏处，而人也不可能一直都经历坏事不经历好事，这都是守恒的。
“这是我愿意的么？”栾大娘子气呼呼地看着江巧，“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现在又不行了？”
“你这话说的真是没心肝啊。”江巧安忍不住笑起来，“既然你是这样想的，我也没办法了，那你就听天由命吧。”
说完，就要下车。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栾大娘子突然拉住她的衣袖，“你别走。”
她生硬地说着，将江巧拉回来，“你想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江巧并没有要坐回来的意思，只是扭头看向栾大娘子有些可恶的脸，冷冷地道，“我要是你的话，就赶快回去找老爷求情。让他想办法去了。”
“不行。”栾大娘子当即就回口。
她是好不容易，凭着自己的清白才走到栾政身边的，如果让栾政知道他做自己最忌讳的事情，那一定是会不给她好脸的。
想到这里，栾大娘子一咬牙，跪在了车厢里，“云岫，算我求你了，这次你帮帮我，以后我一定不莽撞了。”
“我只能尽量，至于能不能成，听天由命吧。”江巧冷声说过，直接走出车厢。
栾大娘子这么多年来苦心筹谋的无非就是让栾琼嫁给好人家，可是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管是谁，现在，栾政是绝不可能饶恕她的。
江巧想到这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在乎的本不是栾大娘子，而且，栾政不是那种消息闭塞的人。
这件事今天应该是闹到府尹这里最大的一件事了，到时候，自然而然的，栾政就会顺藤摸瓜到栾大娘子身上。
之前是息事宁人，家里的事情上面，栾政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于栾大娘子的处罚也从来都是点到为止。
现在呢，这件事出了，栾政还会不会那么留情了？
这谁说得清楚呢？
江巧冷冷地看了一眼车厢的位置，转身往府衙院中走去。
还未走进府衙，就被林坎拦住去路，“江娘子，随我来。”
他毋庸置疑地说着，直直地走在前头。
江巧跟在他身后，走到另一边的巷子里，就见永宁王君慕辞早已站在那里等着了。
他走上前去，施施然行了个礼，“给王爷请安。”
“你怎么在这里？”君慕辞是没有料到江巧会出现在这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挨打的是我的人。”江巧强调一声，又开始解释，“虽然之前三强在钱掌柜手下，但是，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来看看没什么不对吧？”
“没有。”君慕辞摇摇头，“对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等府尹宣判你自然就知道了。”江巧虽然很不喜欢栾大娘子，但是，事关栾政的仕途，她不会随便透漏一丝一毫。
“林大哥，你去看看吧。”君慕辞对林坎向来是恭敬的，到现在也依旧是有理的样子。
听闻这句话，林坎拱手，转身往外面走去。
听这林坎脚步声渐渐远去，江巧抬起头来，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林坎。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君慕辞看出了她的心思，对于这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已经能观察的细致入微了。
江巧略作思考，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多谢您收留张有福，让他有事可做。”
“他很聪明，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能管理一个柜台。本来以为他会受到别的人的排挤，没成想，才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名声大噪，这可非我所愿。”君慕辞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张有福的喜爱和忌惮。
他的话里话外都是赞扬和酸。
江巧伸出手来捂住嘴，“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不自信的时候呀。”
“用张有福的话说，就是对手太强，不得不防。”他显然没有想要隐瞒江巧的意思。
两人说了几句话，江巧便看了看巷口，“王爷，我去府衙看看情况，就不跟您说了。”
“好，你去吧，我也要回府了。”君慕辞略有些不舍地看了江巧一眼，两人就此别过。
江巧走进府衙，就见张有福和林坎在一旁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说话。
她识趣地没有过去，只是走向已经出来的三强。
此时三强脸上的血迹已经结了痂，她走过去，“三强，这边完事了你就先回家吧，这几天就在家休息，不用来了。”
“东家，我没事的。”三强着急地说着。
“别担心，我不会不要你的。”江巧无奈，三强的话里满满的战战兢兢已经让她听的有些难过了。
自从离开酒肆之后，三强就每天拼命做很多事情。现在果子铺里的大半事情都是他一手包揽。虽然作为一个男人，做那些也不算是出尽了全力。但是，对于一直在柜上招呼人的伙计来说，这样的苦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若是换作别人，但凡是一个有退路的人，都做不到这些的。
江巧安慰三强一句，“我这是给你放假，等伤好了，你可是要加倍给我补回来的。”
三强本性不坏。他不是一个为了自己安于享乐而做坏事的人，做了错事也只是因为要救命。
虽然这样的说辞看起来有些微不足道。但是，众生熙熙皆为利来，众生攘攘皆为利往，这一句亘古不变的真理难道就是摆设么？
从小就学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利益面前，没有人经得住诱惑。
或因为这样，或因为那样，人生来就是懂得趋利避害的动物。
三强此时，已然心中感激不尽。
没想到自己做了错事之后，还会有人不计前嫌的收留自己。
他便是赴汤蹈火也觉得无以为报了。
江巧见他红着两只眼睛，撇过脸去，“你可别在我跟前煽情，我受不了。”
亟待她扭过头去，就见张有福已经跟林坎说完，走过来。
见她也朝自己看，便笑着问她，“你刚才去哪了？”
“里面太无聊了，出去走了走。”江巧遮掩地说了一句，无非是不想让任何人对自己的身份存疑。
张有福明知道她是跟着栾大娘子一起走的，却并没有揭穿，只是点点头，“你这一天闲不下来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要我看，这几天也够忙的了，三强回家休息几天，你也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
“不用了，我手脚灵活，放什么假。”江巧瞥了他一眼，“年纪轻轻的不想忙碌，等到老了，也就折腾不动了。到折腾不动的时候再折腾，我可不想。”
“你这人，还想的真够长远的。”张有福笑话她一声，“这样吧，我把那边的工作先辞了，以后跟你在一起得了。”
“我不要。”江巧连忙摆摆手，“都说了，各自忙各自的挺好的，再说了，你娘可不是随便能让你跟我干这干那的人。”
江巧的心里不是存在疙瘩，而是有些事情就是需要底线，谁也不能踩到，仅此而已。
“他们都在江城，我不会让他们过来的。”张有福沉声道，“再说了，等他们年纪大了，也就管不了我们的事了，到时候还不是随我们怎么样么？”
“你倒是想的轻巧。”江巧白了他一眼，扭头问三强，“你呢？议亲了没有？”
“还没有，家里穷，娘又一直生病，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跟着我。”三强无奈，耸耸肩，“还是要努力赚钱的，不然生活都成问题了。”
“别担心，以后跟着张有福，他有的是办法。”江巧笑了笑，是打心里觉得张有福能扛得起事的。
原先在江城，一直是她主事，现在张有福半事的方法完全在她之上了。
三强虽然不知道张有福为什么会那么厉害，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娃娃却做事老成，就像五六十岁一样。
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很敬重这样的人。对张有福拱手道，“张掌柜，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我去做就对了。”
“现在没有什么是当务之急，是你回家休息几天，把伤养好，到时候有你忙的。”张有福说着，就见捕快从大堂上走出来。
他对三强点点头，至于他自己回去，然后走到捕快跟前，拱手施了个礼，“里面怎么样了？”
“已经招供了。”捕快恭敬哈腰，低声道，“说是想骗酒喝。没想到遇到了硬茬。他们都是有案底的没事儿就是地痞流氓一类。之前也因为这些事儿在里面住过。这次你们也是倒霉，估计赔偿是给不了多少。”
“赔不赔偿的先不要说了能给多少给多少吧。”张有福点点头，“姥爷现在有主意了吗？”
“已经判了，你们刚才都不在。”捕快说着，“让他们赔偿五十两，但是估计赔不了那么多。有个五六两已经到他们的赔偿极限了。”
“哦，那辛苦你了。”张有福跟捕快说了几句话，又去拜别了府尹，这才离开。
回到江巧的果子铺，这件江巧已经在厨房忙活着给他做饭了。
“做什么好吃的呢？”张有福倚在门口，看着里面忙碌的女人的身影。心里别提多爽快了。
那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江巧心里别扭得厉害。能心甘情愿的让他做一顿饭真的是难上加难。张有福突然觉得，即便是为他上刀山，下油锅。能遇到她这样悉心照料也是很好的。
“别在这儿站着了，出去等着吧。”江巧抬头看了他一眼，“刚才迎春说想你了，你去看看吧。做好饭了叫你。”
“我再看你做会儿饭，等会儿再去看迎春。”张有福贪婪的想要在靠近江巧的地方多待一会儿。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他们很少能有够享受。
“你别肉麻了，赶紧走。”江巧听见他说这两句话已经脸都跟着红了。脑子嗡嗡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吞咽一口，这才缓过神儿来，“对了，你之前盘下的那个铺子。什么时候去打理一下？”
“你想什么时候去呢？我随时有空，我陪你。”张有福就是无时不刻的在给自己找存在感。
“那是你的裤子，当然是你说了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江巧耸耸肩，接受张有福可以，但是接受他家实在是很难。若是让刘桂香知道了自己占了张有福的便宜。那还不得从江城跑过来。找自己的晦气吗？
“你不是说想开一个成衣铺子吗，我觉得挺好。就是不知道要从哪里找货源。”张有福对成衣这类可是一窍不通。
在江城的时候，这些都是江巧跟刘桂香给他打理好。来了这里又有王府专门的管事来管这个。
走到她旁边的时候，目光冷冷地看着江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娘子。”江巧唤一声，跟了上去。
只见栾大娘子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旁边，确定没人注意到她之后，才快速走出府衙大门。
走出去，她快速走回车上，这才松了口气，对跟上来的江巧道，“你有办法的吧？”
“我不确定能不能办好。”江巧心中忐忑，张有福说他去试试，到底有没有办法，还未可知。
这时候，江巧不可能给别人打包票，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应承到。
只见栾大娘子蹙紧眉心，“那怎么办？你怎么连这件小事都办不好。”
“我倒是想问问大娘子，你没有背景为什么还敢开酒肆，难道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么？”江巧不甘示弱地上了车，压低声音质问一句，“你可知现在你为父亲找了多大的麻烦么？”
栾大娘子自然是不把这件事当回事的，她不会觉得自己做的有多过分，一切都是为了栾琼，即便是开罪天下，她也不怕。只是栾琼一心向着永宁王，若是这件事牵扯到永宁王府，那对栾琼嫁入永宁王府是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有些人就是心比天高，这样的想法都能简简单单的出现在她的思想里面。
可是，人生从来都是能量守恒的，没有谁能得到所有的好处而不沾染到一丝一毫的坏处，而人也不可能一直都经历坏事不经历好事，这都是守恒的。
“这是我愿意的么？”栾大娘子气呼呼地看着江巧，“你不是很厉害么？怎么现在又不行了？”
“你这话说的真是没心肝啊。”江巧安忍不住笑起来，“既然你是这样想的，我也没办法了，那你就听天由命吧。”
说完，就要下车。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栾大娘子突然拉住她的衣袖，“你别走。”
她生硬地说着，将江巧拉回来，“你想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江巧并没有要坐回来的意思，只是扭头看向栾大娘子有些可恶的脸，冷冷地道，“我要是你的话，就赶快回去找老爷求情。让他想办法去了。”
“不行。”栾大娘子当即就回口。
她是好不容易，凭着自己的清白才走到栾政身边的，如果让栾政知道他做自己最忌讳的事情，那一定是会不给她好脸的。
想到这里，栾大娘子一咬牙，跪在了车厢里，“云岫，算我求你了，这次你帮帮我，以后我一定不莽撞了。”
“我只能尽量，至于能不能成，听天由命吧。”江巧冷声说过，直接走出车厢。
栾大娘子这么多年来苦心筹谋的无非就是让栾琼嫁给好人家，可是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管是谁，现在，栾政是绝不可能饶恕她的。
江巧想到这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在乎的本不是栾大娘子，而且，栾政不是那种消息闭塞的人。
这件事今天应该是闹到府尹这里最大的一件事了，到时候，自然而然的，栾政就会顺藤摸瓜到栾大娘子身上。
之前是息事宁人，家里的事情上面，栾政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于栾大娘子的处罚也从来都是点到为止。
现在呢，这件事出了，栾政还会不会那么留情了？
这谁说得清楚呢？
江巧冷冷地看了一眼车厢的位置，转身往府衙院中走去。
还未走进府衙，就被林坎拦住去路，“江娘子，随我来。”
他毋庸置疑地说着，直直地走在前头。
江巧跟在他身后，走到另一边的巷子里，就见永宁王君慕辞早已站在那里等着了。
他走上前去，施施然行了个礼，“给王爷请安。”
“你怎么在这里？”君慕辞是没有料到江巧会出现在这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挨打的是我的人。”江巧强调一声，又开始解释，“虽然之前三强在钱掌柜手下，但是，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来看看没什么不对吧？”
“没有。”君慕辞摇摇头，“对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等府尹宣判你自然就知道了。”江巧虽然很不喜欢栾大娘子，但是，事关栾政的仕途，她不会随便透漏一丝一毫。
“林大哥，你去看看吧。”君慕辞对林坎向来是恭敬的，到现在也依旧是有理的样子。
听闻这句话，林坎拱手，转身往外面走去。
听这林坎脚步声渐渐远去，江巧抬起头来，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林坎。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君慕辞看出了她的心思，对于这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已经能观察的细致入微了。
江巧略作思考，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多谢您收留张有福，让他有事可做。”
“他很聪明，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能管理一个柜台。本来以为他会受到别的人的排挤，没成想，才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名声大噪，这可非我所愿。”君慕辞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张有福的喜爱和忌惮。
他的话里话外都是赞扬和酸。
江巧伸出手来捂住嘴，“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不自信的时候呀。”
“用张有福的话说，就是对手太强，不得不防。”他显然没有想要隐瞒江巧的意思。
两人说了几句话，江巧便看了看巷口，“王爷，我去府衙看看情况，就不跟您说了。”
“好，你去吧，我也要回府了。”君慕辞略有些不舍地看了江巧一眼，两人就此别过。
江巧走进府衙，就见张有福和林坎在一旁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说话。
她识趣地没有过去，只是走向已经出来的三强。
此时三强脸上的血迹已经结了痂，她走过去，“三强，这边完事了你就先回家吧，这几天就在家休息，不用来了。”
“东家，我没事的。”三强着急地说着。
“别担心，我不会不要你的。”江巧无奈，三强的话里满满的战战兢兢已经让她听的有些难过了。
自从离开酒肆之后，三强就每天拼命做很多事情。现在果子铺里的大半事情都是他一手包揽。虽然作为一个男人，做那些也不算是出尽了全力。但是，对于一直在柜上招呼人的伙计来说，这样的苦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若是换作别人，但凡是一个有退路的人，都做不到这些的。
江巧安慰三强一句，“我这是给你放假，等伤好了，你可是要加倍给我补回来的。”
三强本性不坏。他不是一个为了自己安于享乐而做坏事的人，做了错事也只是因为要救命。
虽然这样的说辞看起来有些微不足道。但是，众生熙熙皆为利来，众生攘攘皆为利往，这一句亘古不变的真理难道就是摆设么？
从小就学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利益面前，没有人经得住诱惑。
或因为这样，或因为那样，人生来就是懂得趋利避害的动物。
三强此时，已然心中感激不尽。
没想到自己做了错事之后，还会有人不计前嫌的收留自己。
他便是赴汤蹈火也觉得无以为报了。
江巧见他红着两只眼睛，撇过脸去，“你可别在我跟前煽情，我受不了。”
亟待她扭过头去，就见张有福已经跟林坎说完，走过来。
见她也朝自己看，便笑着问她，“你刚才去哪了？”
“里面太无聊了，出去走了走。”江巧遮掩地说了一句，无非是不想让任何人对自己的身份存疑。
张有福明知道她是跟着栾大娘子一起走的，却并没有揭穿，只是点点头，“你这一天闲不下来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要我看，这几天也够忙的了，三强回家休息几天，你也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
“不用了，我手脚灵活，放什么假。”江巧瞥了他一眼，“年纪轻轻的不想忙碌，等到老了，也就折腾不动了。到折腾不动的时候再折腾，我可不想。”
“你这人，还想的真够长远的。”张有福笑话她一声，“这样吧，我把那边的工作先辞了，以后跟你在一起得了。”
“我不要。”江巧连忙摆摆手，“都说了，各自忙各自的挺好的，再说了，你娘可不是随便能让你跟我干这干那的人。”
江巧的心里不是存在疙瘩，而是有些事情就是需要底线，谁也不能踩到，仅此而已。
“他们都在江城，我不会让他们过来的。”张有福沉声道，“再说了，等他们年纪大了，也就管不了我们的事了，到时候还不是随我们怎么样么？”
“你倒是想的轻巧。”江巧白了他一眼，扭头问三强，“你呢？议亲了没有？”
“还没有，家里穷，娘又一直生病，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跟着我。”三强无奈，耸耸肩，“还是要努力赚钱的，不然生活都成问题了。”
“别担心，以后跟着张有福，他有的是办法。”江巧笑了笑，是打心里觉得张有福能扛得起事的。
原先在江城，一直是她主事，现在张有福半事的方法完全在她之上了。
三强虽然不知道张有福为什么会那么厉害，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娃娃却做事老成，就像五六十岁一样。
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很敬重这样的人。对张有福拱手道，“张掌柜，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我去做就对了。”
“现在没有什么是当务之急，是你回家休息几天，把伤养好，到时候有你忙的。”张有福说着，就见捕快从大堂上走出来。
他对三强点点头，至于他自己回去，然后走到捕快跟前，拱手施了个礼，“里面怎么样了？”
“已经招供了。”捕快恭敬哈腰，低声道，“说是想骗酒喝。没想到遇到了硬茬。他们都是有案底的没事儿就是地痞流氓一类。之前也因为这些事儿在里面住过。这次你们也是倒霉，估计赔偿是给不了多少。”
“赔不赔偿的先不要说了能给多少给多少吧。”张有福点点头，“姥爷现在有主意了吗？”
“已经判了，你们刚才都不在。”捕快说着，“让他们赔偿五十两，但是估计赔不了那么多。有个五六两已经到他们的赔偿极限了。”
“哦，那辛苦你了。”张有福跟捕快说了几句话，又去拜别了府尹，这才离开。
回到江巧的果子铺，这件江巧已经在厨房忙活着给他做饭了。
“做什么好吃的呢？”张有福倚在门口，看着里面忙碌的女人的身影。心里别提多爽快了。
那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江巧心里别扭得厉害。能心甘情愿的让他做一顿饭真的是难上加难。张有福突然觉得，即便是为他上刀山，下油锅。能遇到她这样悉心照料也是很好的。
“别在这儿站着了，出去等着吧。”江巧抬头看了他一眼，“刚才迎春说想你了，你去看看吧。做好饭了叫你。”
“我再看你做会儿饭，等会儿再去看迎春。”张有福贪婪的想要在靠近江巧的地方多待一会儿。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他们很少能有够享受。
“你别肉麻了，赶紧走。”江巧听见他说这两句话已经脸都跟着红了。脑子嗡嗡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吞咽一口，这才缓过神儿来，“对了，你之前盘下的那个铺子。什么时候去打理一下？”
“你想什么时候去呢？我随时有空，我陪你。”张有福就是无时不刻的在给自己找存在感。
“那是你的裤子，当然是你说了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江巧耸耸肩，接受张有福可以，但是接受他家实在是很难。若是让刘桂香知道了自己占了张有福的便宜。那还不得从江城跑过来。找自己的晦气吗？
“你不是说想开一个成衣铺子吗，我觉得挺好。就是不知道要从哪里找货源。”张有福对成衣这类可是一窍不通。
在江城的时候，这些都是江巧跟刘桂香给他打理好。来了这里又有王府专门的管事来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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