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弃妇翻身攻略 » 138 事发

138 事发

    “你自己想想吧,别把这些事都压在我身上,我搞不定的。”江巧抬起手来擦了擦汗,郁闷地撇了张有福一眼。

    她可不想自己闯荡了,一个果子铺够她生活了,折腾不起,做个咸鱼挺好的,每天挣不了多少钱,也能凑活过。

    江巧自认为现在的生活已经差不多衣食无忧了,既然如此,奋斗什么的,就免了吧。给自己找事,也亏得张有福能想出来。

    听到江巧这样的话,张有福笑了笑,“不愿意忙就别忙了,有什么事,我来办就好了。”

    “你惯会说嘴的。”江巧睨他一眼,“快出去吧,你看着我不会做了。”

    张有福笑一声,转身走出门去。

    晚饭过后,张有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坐在那里哄迎春玩,灵珊去收拾碗筷,江巧便走到他跟前,端了杯茶给他,“你是怎么说通那边的?”

    “那还不简单。”张有福坐直了,对江巧道,“其实,钱掌柜无非是要避免下一次还有人找他的不是。既然你那继母知道酒肆背后是谁了,就算再傻也不会往刀口上撞了吧?既这样,便不追究算了。”

    “哦。”江巧没有细问,毕竟事情已经办好,再问那些也没什么意思了。

    张有福端起茶来抿了一口,遂问她,“我什么时候能住进来?”

    “你还真是顺竿爬呀。”江巧嗔他一句,睨了他一眼,走到门口,将铺子的门掩上,“你不是盘了铺子么,到时候收拾好住进去就是了,我跟你可没承诺过什么。”

    这般说着,江巧走上楼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江巧才从走出门,就见灵珊火急火燎的跑上楼梯,“小姐,栾家来人了,说现在老爷大发雷霆,要处置了大娘子,请您回去救命啊。”

    听到这话,江巧微微蹙眉,“这事怎么还找我了?我又算哪根葱呢?”

    嘴上虽然不饶人,脚下却没有再做停留,急急忙忙跟着灵珊走下楼去。

    此时张有福还没走,瞧见江巧火急火燎的从楼上下来,不等她开口,便道,“你去忙你的,我照顾迎春。”

    果然,这家里的事情还是最让人头疼的,江巧听到这话,点点头,没说什么便带着灵珊走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栾大娘子那件事应该被栾政知道了,不然也不会闹得如此不堪。

    她走出门,马车已经等在外面。

    看来,栾大娘子已经预备着自己有此一遭,以防万一,早已找好了后路。

    她没有娘家撑腰,说到底都是自己单打独斗。

    本来有几房亲戚,也都是投亲靠友来的,在府中谋了些差事,打秋风的不少,真的能为他分忧解劳的那是一个都没有的。想必大难临头,都是各自飞的。

    江巧坐在车里,思忖着栾大娘子的说辞,估摸着已经把自己给牵扯进去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这也只是最坏的打算。江巧并不想现在就把栾大娘子想的那么坏,但是,也没想着现在还把她放在好人的位置上。

    走进院中,就见院子里已经跪了一地。

    站在栾政身后的栾超看见江巧走进来,不禁诧异了片刻,一个眼神还未使出来,就听到栾政低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您叫人叫我的么?”江巧如实地回答,一脸探求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众人,伸手指了指,“这是怎么了?”

    “你今天就在京都府衙门口,难道你不清楚么?”栾政冷冷地问了一句,这才让江巧醍醐灌顶。

    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去看热闹,没成想竟是触犯了老爷的大忌。”

    女人四下看了看,确定自己身边是安全的,“既然如此,那我应该也得跪下了。”

    说话间,已然跪倒在地。

    “听说今天京都府过堂的人里面有你的伙计?”栾政冷冷地质问。

    江巧闻言,这才看向跪在前面的栾大娘子。看来,她在路上的担忧一点都没错。

    她不禁嗤笑一声,直起身子,看着栾政,“老爷,这话怎么说呢,我已经出了栾家,难不成,我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过了么?”

    “你出去就是栾家的脸面。”栾政气呼呼地说着,一拍桌子,“你却不自重。”

    越说越气,栾政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热的江巧都有点想笑了。

    她看着栾政,“爹,我还真不知道了,我回来这件事,应当只有府中知道,接着便是外面传扬着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可是,我自从来了家里,除了家里人,谁又见过我呢?还是我出过门,去拜会过哪家了?还是说,您为了迎回我来大张旗鼓的摆过宴席让人知道你的女儿回来了呢?”

    都没有。

    其实,在栾政的心里,他也从未想着要让栾云岫的身份公之于众,而这正好也是江巧的心里话。他没有想着要出头,也没想着要在这里长久的待下去,只是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就抽身离开。

    现在,她冷冷地看着栾政,刚才不是质问,只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即便是她的语气有些令人不悦,也不影响她的话要表达的意思。

    “爹。”栾超闻言,突然跪下来,“姐姐一直在外,命途多舛,养成了坚毅的性子,您别生气。”

    栾政闻言,冷哼一声,算是给自己下了个台阶。

    遂笑起来,“原来,你们都是这么想的么?”

    “老爷,我可不敢啊。”栾大娘子终于直起身子来,这是有了插话的机会了。她哭哭啼啼地,柔弱的就像是快过去了一样,“老爷,我知道错了,您息怒吧,还有云岫,她若是不惹事,怕是也没有后面那些事由了。”

    栾大娘子那个人,只要绊倒江巧便是她心里所有的骄傲。她在外面私开铺子的事被栾政知道了,必然不会轻饶,若是她再牵扯到自己,说不得,到时候栾政会将自己一并发落。

    这样一来,她的罚就不会重,祸水东引的法子,她一定想得到,再加上,没了江巧之后,卿雅留下来的东西不会只是给了栾超,栾琼也一定会占有一部分的。所以,比起一点都沾不上,她还真是为自己的女儿筹谋了。

    江巧笑了,与其质问栾大娘子,不如直逼要害。

    她冷冷地看着栾大娘子身后跪着的栾琼,“老爷,今日之事,确实也有我的部分责任,想必您也清楚来龙去脉了。只是,您可知我们家的琼姐儿做过什么么?”

    “你别血口喷人。”栾大娘子一听栾琼的名号,当即便转身大叫起来,“我家琼儿老老实实在家,断然不是做那些非分之事的人。”

    “你真的这么认为么?”江巧嗤笑一声,此时已然愉快地坐在自己的脚上。

    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既然已经触碰到栾政的底线,那么,就一并收拾了这些人也好。

    栾超也确有此意,他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栾大娘子,“大娘子是真的不知道。琼姐姐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儿吗?”

    “你们胡言乱语什么胡乱攀咬什么?我的错就是我的错,既然是我错老爷,你现在就罚我吧。”栾大娘子慌乱的有些不知分寸,膝行到栾政脚下拉住他的裤腿,“老爷竟然已经触了你的逆鳞,你现在就给我个痛快,即便将我扫地出门,我也毫无怨言。”

    “大娘子何出此言?明明是你刚才先攀咬我的。”江巧猛然开口将栾政的思绪拉回来,“您呃,不胡说八道,我能把这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吗?”

    “超儿,你也知道那件事儿吗?”栾政看向栾超。

    就在此时,栾超才一脸不情愿地点点头,“我也是才听说琼姐儿在外面放了印子。”

    “什么?”栾政差点被气的晕过去,抄起茶杯就砸了出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好呀,向荣,你可真是好样的。我生的女儿也厉害。你们是把我当傻子了么?”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啊。”栾大娘子此时都忘了要哭了,“老爷你怎么罚我都行,琼姐儿不是有意的,他一定是受人的蛊惑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哼,你们母子俩现在就收拾东西,滚。”栾政气的脑袋上面都快冒烟了,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栾政自诩是清流门第,反复做做的事情是不会做的,再加上本朝对官员很是优待。只是他一人的愤怒,管一个家里富富有余。

    故而出了这样的事情。栾政的心里便是七上八下,不能自持。

    “老爷你不能这么无情啊,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这家里日夜操持。你怎么能说撵走就撵走呢?”栾大娘子叫着,“我以后再也不做那些傻事啦。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是猪妖梦了,醒了,以后再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了。”

    “向荣啊,你做的傻事还少吗?”栾政深吸一口气,“从进府至今,我对你的作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吗?”

    “老爷天地良心,我做什么事啦,我就是这一次猪油蒙了心才做了这件大错事。”栾大娘子欲哭无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心急如焚的他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敢说卿雅的死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吗?”栾政突然间冒出这一句话来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

    原来不光是一双儿女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栾政心里也从来没有放下。

    他目光凌厉的看着栾大娘子,就见她突然指天誓日的发誓,“若与我有半点关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可以以任何亲人的名义起誓。”

    此时跪在身后的王姨娘突然间身体有些微微僵硬。

    不等栾政再说什么,栾大娘子直接回过头来指到他脸上,“是她,她当时一直在给那边送吃的。几乎是天天都送我,每次过去他们都在吃着王姨娘送过去的吃的。”

    “老爷,我冤枉啊。”王姨娘抬起头来,不急不缓的说着,“若是我送的东西有问题,那院子里的孩子们也都吃了怎么就没事儿呢?”

    “对呀,这又作何解释?”栾政是断定这些都是栾大娘子在背后搞的鬼。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两罪并罚,到时候不会很轻。

    “这……这……”栾大娘子本来就不是王姨娘的对手,怎么可能能想到那么长远的事情。

    他此时是真的着急了,脑子疯狂地转动着,却是满脑子浆糊,什么都想不到。

    “反正就是她就是她。”栾大娘子带着哭腔指认。

    此时满心都是委屈。

    她知道卿雅的死一定跟王姨娘有关。可是怎么说栾政也不会相信。她没有证据啊。

    “大娘子,您怎么能这样呢?攀咬云岫不成,又来攀咬我。”王姨娘委屈地看着栾政,“老爷,您给我做主啊。”

    “我定然给你做主。”栾政当即便道,“向荣,你别挣扎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不知道栾政会怎么处置,反正结果已经注定了。

    还有刚才就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直起身子的栾琼,傻愣愣地跪在那里,一句也不敢说了。

    平时的伶俐劲儿现在一点都看不见了。

    栾超站起来,“爹,气大伤身,您别再生气了。”

    江巧这回也算是看了一场许久未见的好戏。从地下站起来,求见王姨娘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庆幸的表情。

    他看了看栾超,却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一切他都自有安排,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江巧回家的路上,灵珊试探地问道,“小姐,我今天见大娘子。很是可怜。她掌权这么多年,说实在的我没觉得她会那么坏,害大娘子。”

    “那你觉得是谁?”江巧嘴角勾了勾,“你心里觉得是谁呢?”

    “大娘子不是突发疾病去了的么?”灵珊诧异地看着江巧,“你们怎么都说……”

    “如果要害人,你觉得院子里谁最有可能?”江巧好奇地看着灵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