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迟北辰（下）
20分钟后——
梁宽驾驶着警车飞驰在公路上。车后座上，迟北辰仔细地检查着警枪的弹药。
“操，开这么快干什么？反正都赶不上。”副驾驶上，程勇被颠得七荤八素，险些连之前喝的酒都吐了出来，忍不住朝着梁宽怒骂道。
梁宽丝毫没把他当回事，反而还惬意地吹起了口哨。
赵金荣的脸色也难看无比，口中不住地咕哝道：“这群活在旧城区的垃圾，整天除了枪战就是械斗，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真希望‘清道夫’法案赶紧落实，把这群家伙统统杀光！”
一直闭目养神的关启峰微微睁开眼，冷声说道：“提醒你一句，这辆车上就坐着三名你口中的活在旧城区的垃圾。”
“那又怎样？区区臭虫！”赵金荣恶狠狠地骂了一声，下一刻，头却狠狠地撞在了前座上，忍不住“呜啊”地叫了出来。
梁宽踩下了刹车，案发现场已经到了。
两三辆警车在十字路口处停定，包括迟北辰等在内的七八名警员自车上下来，纷纷持枪在手，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然而，事件早已结束，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
血肉和机械义体的碎片四散在周围，墙壁和报废的车辆上四处都是弹痕，一个身穿灰色冲锋衣的男子头颅被爆开，一半肉体的部分流着白花花的脑浆，一半机械的部分噼里啪啦地闪着电火花。
在他的附近还有三四名路人被误伤，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着。其中有一人整个腹部几乎被打穿，身下一片血泊，双眼翻白，已然失去意识，看上去受伤不轻。此外六七名路人抱头蹲在一旁，一脸惊魂未定，显是还未能从风波中平静下来。
迟北辰上前探视着那人的伤势，注意到他被鲜血染红的ID卡掉落在一旁，于是伸出手捡拾起来，用右眼的义眼扫描了一下。
“没有购买医保服务。”关启峰在他身后默默地说道，“医院不会收。”
程勇醉醺醺地走上前来扫了一圈，瞬息间便对受伤人员的身份有了个判断，不齿地骂道：“妈的，一个缴税的都没有。”
他揪起一个蹲在一旁的男子的衣领喝问道：“喂，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男子战战兢兢地说：“不，不知道，突然就来了一辆面包车，下来了一帮全副武装的人，开枪乱射了一通，打死了那个穿灰衣服的，然后开车走了……”
迟北辰蹲在地上，注视着地上的轮胎印迹，心下了然：“看来是往胜利路的方向走了。”
这时，梁宽注意到地上的一把子弹打空了的手枪，上面绘着衔尾蛇的徽记，并做出了判断。
“‘无限XF8’型号的，是海沙帮的货。看来……”
“海沙帮？”赵金荣脸色一变，“是帮派纠纷？”
“什么？”程勇也惊呼一声，后退一步。
身边的警员们都向他投来了询问的神色，赵金荣低声问道：“组长，怎么办？”
“怎么办？还用问！警察只保护纳税人，犯得着为了这帮不缴税的得罪海沙帮？”
在联邦，首先不能得罪的是财阀，其次便是帮派之类的地头蛇，警察办案平日里都是能不招惹便不招惹他们，除非被代表着财阀的警署下了死命令不得不为，否则时时刻刻保持着敬而远之的原则。
“可是警队长那边……”赵金荣还有些犹豫。好歹出警一趟，若是连一个嫌犯都未抓回，回到警署也不好交差。
程勇狞笑着，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那好办，旧城区这么多没缴税的，随便打死几个带回去就说是持枪射击的歹徒就行了，反正没人会理会他们的上诉！”
说着，他抬起右臂，整个手掌下翻，碗口处的皮肤裂开，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先前那名男子。
男子没料到明明只是个过路人的自己会卷入其中，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跑，身子却颤抖得如筛糠一般，双腿发软，一步都挪动不得。想要呼救，却连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只是“啊啊”的大叫着，露出绝望的神色。
“砰！”
“乒！”
枪声伴随着金铁交击的声音，程勇的手臂被一只机械义肢用力地隔开，冒着硝烟的枪管斜朝着天。
迟北辰站在了程勇的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
程勇的脸上涌现出怒意，却像是丝毫不觉得意外，仿佛他就知道迟北辰是这样的人一般，低声道：“迟北辰，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手拿开。”
一旁的梁宽拼命地向迟北辰使眼色。
“程组长，我只是觉得，不能开枪。”迟北辰却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程勇“哼”了一声，使劲地将胳膊向下压，然而迟北辰的身躯巍然不动，就连一丝颤抖都没有，任凭程勇使出浑身解数，竟奈何他不得。
迟北辰的双眼中放射出光芒，这一刻，他大脑中的辉迹正在开始运转……
辉迹程序“武士LV1”……
……启动！
这个世界上有着名为超凡者的存在，他们拥有着远超普通人的强大力量，而他们的力量核心是来自于他们大脑深处的神秘芯片“辉迹”。
“辉迹”共分为十二个不同的职阶，有着十二种不同的能力倾向。辉迹又有不同的等级，最低的等级是LV0，只有LV1以上才属于超凡者，而目前已知最高的等级是LV3，整个世界上也只有寥寥数人。
迟北辰就是一名超凡者，先前他在公司战争中获得了“武士”职阶的辉迹，而其后数年，经过不懈地努力训练，他已从最初的LV0升为了LV1，已是千里挑一的强者。
整个警署除了署长李庆一和警队副队长凌慕云外，就只有迟北辰这么一个超凡者，若真要发生冲突，只是LV0的程勇并不是他的对手。
一旁的赵金荣尖着嗓子说道：“你难不成要以下犯上吗？这可是要挨处分的！”
“为什么？因为我阻止组长杀良冒功？”迟北辰毫不退让，“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程组长这番做派，怕是堵不住悠悠众口。”
“妨碍办案的罪名你可是担不起的，回头看警队长怎么收拾你，给我拿下！”程勇喝了一声，向周围的警员下令。
然而，梁宽和关启峰两人自不必说，其余两三警员也都是和他们一样的辅警，也素来与迟北辰交好，听了程勇的命令，虽然都开始掏枪，但动作都有些犹豫。
关启峰眼中寒芒一闪，长刀出鞘，逼视着众人，高大的身躯威风凛凛，仿佛在问谁敢上前。
关启峰虽然也只是LV0，然而谁都知道，他距离LV1也只差一线。只需要获得辉迹，就可正式晋升为超凡者。尽管目前还只属于普通人，但仍是身手了得，众人对他也多有畏惧。
这时，梁宽赔着笑脸上前：“组长，消消气，我刚才只是说枪支是海沙帮产的，可这事还未必就和海沙帮有关系呢，别这么早下定论嘛！”
“你说什么？”程勇低头看着梁宽。
迟北辰也领会了梁宽的意思，说道：“没错，海沙帮平日里也操持着军火贩卖的生意，他人手中会持有‘无限XF8’也很正常。从对方杀了人开车便跑的作派来看，说不定只是几个普通的无胆匪徒。要是连敌人的影都没看到，只凭一把枪就放弃缉捕真凶，传出去对我们安藤警署的名声也不利。程组长还是仔细考虑一下吧。”
程勇本也不觉得今天能拿得下迟北辰，也知道就算拿下他，但警队副队长凌慕云与他关系不错，届时必然会保下他。而虽然上面的人不在乎真相和底层人的生死，但自己的行为终究算是严重违纪，真要闹大了也不好收场。于是冷着一张脸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迟北辰说道：“旧城区的地形我熟悉，歹徒逃亡的方向我心里有数，所以，我去追击。”
关启峰将长刀插回鞘中，沉默无声地站在了迟北辰身侧，显然是要同往的意思。梁宽叹了口气，也走了上来。
其他的辅警队员们面面相觑，面上现出犹豫之色，但终究没有站出来。
程勇看着三人，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盘算，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倒不如由着他们去，反正自己已带人收队，此事完全可归结为迟北辰个人行为，若凶犯真是海沙帮的人，报复也仅止于迟北辰个人，横竖落不到他头上。海沙帮纵然豪横，但也不可能真的公然和警署及其背后的公孙集团对着干。而若迟北辰死在追击当中，则自己也少了颗眼中钉肉中刺，横竖对自己没有损失，于是道：“既然你夸下海口，那也好，就由你们去吧。可是，要是你们没有取得任何战果，归队以后就等着集体挨处分吧！”
得了程勇的首肯，迟北辰却没有着急第一时间去缉凶，而是转过身来，先是对那些匍匐在地上的伤者们说道：“这附近有一位我认识的医生，收费便宜，价格低廉，我这里有他的名片，上面记载着他的联系方式和地址，你们马上联系他，他会派车来接你们。”又对那名被吓破了胆的路人和身边的几人说道：“也麻烦你们照顾一下那位重伤者，之后可以到安藤市第一警署向我领取酬劳。”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重伤者，然后转身和梁宽、关启峰一同上了警车。
梁宽驾驶着警车飞驰在公路上。车后座上，迟北辰仔细地检查着警枪的弹药。
“操，开这么快干什么？反正都赶不上。”副驾驶上，程勇被颠得七荤八素，险些连之前喝的酒都吐了出来，忍不住朝着梁宽怒骂道。
梁宽丝毫没把他当回事，反而还惬意地吹起了口哨。
赵金荣的脸色也难看无比，口中不住地咕哝道：“这群活在旧城区的垃圾，整天除了枪战就是械斗，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真希望‘清道夫’法案赶紧落实，把这群家伙统统杀光！”
一直闭目养神的关启峰微微睁开眼，冷声说道：“提醒你一句，这辆车上就坐着三名你口中的活在旧城区的垃圾。”
“那又怎样？区区臭虫！”赵金荣恶狠狠地骂了一声，下一刻，头却狠狠地撞在了前座上，忍不住“呜啊”地叫了出来。
梁宽踩下了刹车，案发现场已经到了。
两三辆警车在十字路口处停定，包括迟北辰等在内的七八名警员自车上下来，纷纷持枪在手，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然而，事件早已结束，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
血肉和机械义体的碎片四散在周围，墙壁和报废的车辆上四处都是弹痕，一个身穿灰色冲锋衣的男子头颅被爆开，一半肉体的部分流着白花花的脑浆，一半机械的部分噼里啪啦地闪着电火花。
在他的附近还有三四名路人被误伤，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着。其中有一人整个腹部几乎被打穿，身下一片血泊，双眼翻白，已然失去意识，看上去受伤不轻。此外六七名路人抱头蹲在一旁，一脸惊魂未定，显是还未能从风波中平静下来。
迟北辰上前探视着那人的伤势，注意到他被鲜血染红的ID卡掉落在一旁，于是伸出手捡拾起来，用右眼的义眼扫描了一下。
“没有购买医保服务。”关启峰在他身后默默地说道，“医院不会收。”
程勇醉醺醺地走上前来扫了一圈，瞬息间便对受伤人员的身份有了个判断，不齿地骂道：“妈的，一个缴税的都没有。”
他揪起一个蹲在一旁的男子的衣领喝问道：“喂，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男子战战兢兢地说：“不，不知道，突然就来了一辆面包车，下来了一帮全副武装的人，开枪乱射了一通，打死了那个穿灰衣服的，然后开车走了……”
迟北辰蹲在地上，注视着地上的轮胎印迹，心下了然：“看来是往胜利路的方向走了。”
这时，梁宽注意到地上的一把子弹打空了的手枪，上面绘着衔尾蛇的徽记，并做出了判断。
“‘无限XF8’型号的，是海沙帮的货。看来……”
“海沙帮？”赵金荣脸色一变，“是帮派纠纷？”
“什么？”程勇也惊呼一声，后退一步。
身边的警员们都向他投来了询问的神色，赵金荣低声问道：“组长，怎么办？”
“怎么办？还用问！警察只保护纳税人，犯得着为了这帮不缴税的得罪海沙帮？”
在联邦，首先不能得罪的是财阀，其次便是帮派之类的地头蛇，警察办案平日里都是能不招惹便不招惹他们，除非被代表着财阀的警署下了死命令不得不为，否则时时刻刻保持着敬而远之的原则。
“可是警队长那边……”赵金荣还有些犹豫。好歹出警一趟，若是连一个嫌犯都未抓回，回到警署也不好交差。
程勇狞笑着，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那好办，旧城区这么多没缴税的，随便打死几个带回去就说是持枪射击的歹徒就行了，反正没人会理会他们的上诉！”
说着，他抬起右臂，整个手掌下翻，碗口处的皮肤裂开，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先前那名男子。
男子没料到明明只是个过路人的自己会卷入其中，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跑，身子却颤抖得如筛糠一般，双腿发软，一步都挪动不得。想要呼救，却连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只是“啊啊”的大叫着，露出绝望的神色。
“砰！”
“乒！”
枪声伴随着金铁交击的声音，程勇的手臂被一只机械义肢用力地隔开，冒着硝烟的枪管斜朝着天。
迟北辰站在了程勇的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
程勇的脸上涌现出怒意，却像是丝毫不觉得意外，仿佛他就知道迟北辰是这样的人一般，低声道：“迟北辰，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手拿开。”
一旁的梁宽拼命地向迟北辰使眼色。
“程组长，我只是觉得，不能开枪。”迟北辰却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程勇“哼”了一声，使劲地将胳膊向下压，然而迟北辰的身躯巍然不动，就连一丝颤抖都没有，任凭程勇使出浑身解数，竟奈何他不得。
迟北辰的双眼中放射出光芒，这一刻，他大脑中的辉迹正在开始运转……
辉迹程序“武士LV1”……
……启动！
这个世界上有着名为超凡者的存在，他们拥有着远超普通人的强大力量，而他们的力量核心是来自于他们大脑深处的神秘芯片“辉迹”。
“辉迹”共分为十二个不同的职阶，有着十二种不同的能力倾向。辉迹又有不同的等级，最低的等级是LV0，只有LV1以上才属于超凡者，而目前已知最高的等级是LV3，整个世界上也只有寥寥数人。
迟北辰就是一名超凡者，先前他在公司战争中获得了“武士”职阶的辉迹，而其后数年，经过不懈地努力训练，他已从最初的LV0升为了LV1，已是千里挑一的强者。
整个警署除了署长李庆一和警队副队长凌慕云外，就只有迟北辰这么一个超凡者，若真要发生冲突，只是LV0的程勇并不是他的对手。
一旁的赵金荣尖着嗓子说道：“你难不成要以下犯上吗？这可是要挨处分的！”
“为什么？因为我阻止组长杀良冒功？”迟北辰毫不退让，“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程组长这番做派，怕是堵不住悠悠众口。”
“妨碍办案的罪名你可是担不起的，回头看警队长怎么收拾你，给我拿下！”程勇喝了一声，向周围的警员下令。
然而，梁宽和关启峰两人自不必说，其余两三警员也都是和他们一样的辅警，也素来与迟北辰交好，听了程勇的命令，虽然都开始掏枪，但动作都有些犹豫。
关启峰眼中寒芒一闪，长刀出鞘，逼视着众人，高大的身躯威风凛凛，仿佛在问谁敢上前。
关启峰虽然也只是LV0，然而谁都知道，他距离LV1也只差一线。只需要获得辉迹，就可正式晋升为超凡者。尽管目前还只属于普通人，但仍是身手了得，众人对他也多有畏惧。
这时，梁宽赔着笑脸上前：“组长，消消气，我刚才只是说枪支是海沙帮产的，可这事还未必就和海沙帮有关系呢，别这么早下定论嘛！”
“你说什么？”程勇低头看着梁宽。
迟北辰也领会了梁宽的意思，说道：“没错，海沙帮平日里也操持着军火贩卖的生意，他人手中会持有‘无限XF8’也很正常。从对方杀了人开车便跑的作派来看，说不定只是几个普通的无胆匪徒。要是连敌人的影都没看到，只凭一把枪就放弃缉捕真凶，传出去对我们安藤警署的名声也不利。程组长还是仔细考虑一下吧。”
程勇本也不觉得今天能拿得下迟北辰，也知道就算拿下他，但警队副队长凌慕云与他关系不错，届时必然会保下他。而虽然上面的人不在乎真相和底层人的生死，但自己的行为终究算是严重违纪，真要闹大了也不好收场。于是冷着一张脸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迟北辰说道：“旧城区的地形我熟悉，歹徒逃亡的方向我心里有数，所以，我去追击。”
关启峰将长刀插回鞘中，沉默无声地站在了迟北辰身侧，显然是要同往的意思。梁宽叹了口气，也走了上来。
其他的辅警队员们面面相觑，面上现出犹豫之色，但终究没有站出来。
程勇看着三人，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盘算，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倒不如由着他们去，反正自己已带人收队，此事完全可归结为迟北辰个人行为，若凶犯真是海沙帮的人，报复也仅止于迟北辰个人，横竖落不到他头上。海沙帮纵然豪横，但也不可能真的公然和警署及其背后的公孙集团对着干。而若迟北辰死在追击当中，则自己也少了颗眼中钉肉中刺，横竖对自己没有损失，于是道：“既然你夸下海口，那也好，就由你们去吧。可是，要是你们没有取得任何战果，归队以后就等着集体挨处分吧！”
得了程勇的首肯，迟北辰却没有着急第一时间去缉凶，而是转过身来，先是对那些匍匐在地上的伤者们说道：“这附近有一位我认识的医生，收费便宜，价格低廉，我这里有他的名片，上面记载着他的联系方式和地址，你们马上联系他，他会派车来接你们。”又对那名被吓破了胆的路人和身边的几人说道：“也麻烦你们照顾一下那位重伤者，之后可以到安藤市第一警署向我领取酬劳。”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重伤者，然后转身和梁宽、关启峰一同上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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