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理与危机
“安蓓尔坎特想害方东，但她告诉一名制药的持祸者，把有问题的药给自己弟弟。制药的持祸者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知道是给一名持祸者，因此也没什么可以顾虑的。
“而奈特可能在安蓓尔坎特的明示与暗示下，得知了自己姐夫那方面不行，让姐姐很是发愁。
“方东和奈特关系又不错，于是奈特出于好心把药给了方东。为了不露出破绽，里面可能只有一粒有问题，因此，安蓓尔坎特夫人就故意频繁和‘勾引’方东。
“方东本就爱她，这一点从他不肯离婚就能看出来。他经不住诱惑，不断服药。等吃到有问题的那一颗药时，死了！”
“嘶——”刺剑大师听完司宾的分析，美目瞪得滚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和我回溯的结果相符合。也解释了安蓓尔坎特为什么要撒谎自己那段时间，没有和方东同房过。想必，她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以治安署的能力，肯定是很难破的。
“却没想到，过于完美的机会也成了害她的原因之一。治安署觉得事情过于诡异，因此把案子交给了除祸司。除祸司的手段可是不少的。
“不过简单的搜魂依旧很难查出来，毕竟被害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顶多就是说明安蓓尔坎特在说谎。但她也可以以‘不好意思’把这种事情说出来为借口搪塞过去。”
刺剑大师说：“在我看来，不是因为安蓓尔坎特的计划太完美害了她，而是因为有你，你抓住了关键线索。”
“我？”司宾没觉得自己做了很多事，他说，“除祸司高手云集，应该不缺这方面的高手吧？”
“是的，除祸司解决这类案件的方法一般有三种，一种是搜魂，一种是占卜，还有一种是测谎。”
“你的方式和第三种有点像，不过明显更高级。”刺剑大师补充道，“而且，你这种能力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和见到。在武国，大部分持祸者的本身祸的能力都是强化自身的某一方面。”
“我们称这类祸为力量系的。”
“那搜魂、占卜、测谎这些呢？”
“这其实是职业带来的能力，和祸无关，属于职业特色。”
“哦，这样啊……”司宾见话题打开了，于是顺水推舟问道，“我听说还有体系和途径这两种东西，它们有什么用？”
“这体系和途径都算是机密。可以告诉你的是，体系是一类途径的统称。并无特殊含义，途径则是提供给持祸者一种能够提升自己实力的方法。”
司宾脑子转得很快，心中类比道：“这听起来……以仙侠小说来说，体系就是流派？途径就是武功秘籍？”
夜幕已然降临，司宾开着车回到小区。
“今天不早了，感谢你今天的帮助。”刺剑大师优雅地鞠了一躬。
司宾连忙回敬，飞快道：“没有没有，如果案子能破对我也有好处。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你今天的推理和调查结果，我会如实报上去。后续一项很重要的工作是调查药品的来源。只要能找到卖药的人，就可以证实你的猜想是否正确了。”刺剑大师微微一笑。
“还有，你今天的表现很华丽，很亮眼，我很欣赏。我觉得你不应该只在这里做一个保安。回去我会和队长推荐你，希望有一天，我们能成为同事。”
“感谢！”司宾闻言，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用谢，就像你说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为了我们队。而对于你来说，加入除祸司，未必是好事。”刺剑大师认真道，“你也知道，我们这工作殉职率很高。”
两人没有聊很多，便分开了。
临走时，刺剑大师嘱咐司宾最好尽早回家，路上留点心眼。因为他已经和与持祸者有关的案子牵扯上了，持祸者的手段千奇百怪，不得不防。
像他这样没有战斗力的，很容易陷入危险。如果他感觉到不对劲，可以去除祸司找人保护他一段时间。
这种不对劲进一步说明则是不属于自身的祸祟。每个除祸者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司宾认为可能是类似于杀气一样的存在。
最后，司宾还是拒绝了刺剑大师送他回家的好意，原因是他得去自己做兼职的殡仪馆向馆主请个假，如果有事要忙的话，还不一定能请到。
……
“途径是提升自己的方法？”司宾嘴里不断嘀咕着，心想，“既如此，我这八狱赦令体系途径，是通过什么方法来提升的呢？”
司宾看着眼前的“1/10”，联系方东的死，他想：“莫非真的是周围死人就会加进度，然后进度满了就会获得强大的力量？”
于是，司宾决定做个实验。他改变路线，来到医院旁边。这里死人的概率最高。
他也没进去，只是站在外面。这一站就是一个小时。皓月已然升上夜空，悬在司宾头顶。
司宾心念一动。
【途径进度：1/10】
完全没变！
司宾感到些许喜悦，心想：“这么久，按道理来说，医院里总该有人死去吧……当然我不是咒陌生人死。”
也就是说另有原因？
这里欧德也是离谱，他肯定看到了我的纸条，却连个回信都没有。
司宾一边思索，一边朝自己住的公寓走去。
“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司宾微微侧头，余光后瞟，却只看到身后只有一两个正装革履的路人。
他心生一计，在前面不远的拐角处拐弯，进了一个冷清的街道。走了一段距离后又折回拐角处。
依旧没人。
司宾蹲下身子，触摸地面。他能够回溯的对象并不是无限大的，存在一定的限制。例如像地面这样几乎“无限大”的东西，只能回溯他手触碰到的部分。
他伸手摸着地面，周围路过的人向他投来怪异的眼神。
确实能感受到有人踩在上面，看这个着力程度……像是高跟鞋？也有皮鞋一类的……完全不能判断。
地板震动的幅度十分微小，若不是司宾“经验老到”，寻常人根本感应不到。
司宾站起身来，不禁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
……
司宾租的公寓离小区大约两公里远，在一个小巷子里，是一座蓝色的平顶建筑，叫做道戈公寓。
公寓一共两层，司宾住在二楼。面积大约十六平米，带一个小阳台，光线也还不错。
由于司宾在路上耽搁了很久，到家时已经快九点了。
此时夜色已深，勒比卢的夜晚向来是神秘又危险的。深邃的黑幕中，只有街边的几盏鸭绒黄灯闪烁着光芒。而司宾所在的巷子里，届不到一点光亮。
司宾上楼前，发现自己的邮箱中塞了一份自己订的晚报，以及一周一份的时尚模特杂志。他很喜欢看各种读物，穿越前亦是如此。
他刚要伸手去拿报刊，左前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玩世不恭的懒散。
“可让我好等啊！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小，甜，心！”
“谁！”司宾猛地转过头，视线穿过黑暗，聚集在楼梯上两团血红的光芒上。
“果然猎人要有耐心才行，说真的，我差点就放弃了。”声音的主人走出黑暗，借着街边路灯传来的微弱光芒，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眼前的人穿着黑色正装，带着红色的舞会面具，露出眼睛和嘴巴。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刀刃上还残留着血迹。
司宾后退了两步，眉头紧锁，心想：“这人的身材、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你是奈特？”
于阴影中现身的男子邪魅一笑，缓缓举起匕首：“今天的晚宴，红酒一杯！”
男子无视司宾的言语，脚下发力，便朝司宾冲了过去。
他速度不快，但司宾穿越两年半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下子慌了神，埋头就往身后的街道上跑。
利爪一击！
男子手中一张淡蓝色的卡牌悄然消散，随即他身前出现一只红色的恶魔手臂，在他胸口抓出三道抓痕。他低哼一声，脸上邪笑依旧。
司宾埋头狂奔，即使到了街道上也依旧空无一人，完全找不到可以求救的对象。
而这时，他身前也出现一只恶魔的手臂，司宾伸手想把它扫开却发现竟是一个虚影。
“啊！”恶魔的手掌弯曲成爪，无情地抓在司宾的胸口上。白色的衬衫上瞬间出现三道爪痕，皮肉绽开，沁出血渍。
司宾惨叫一声，咬住牙，忍着胸口传来的灼痛，继续狂奔。
来个人啊！
无论司宾怎么跑，男子的声音如影随形般跟在他身后的一定距离内，像是在玩耍般：“没有亲人告诉你，无论在哪里，夜晚都是很危险的吗？”
“咦？你身上的气息怎么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男子低吟了一句。
司宾只顾跑，强烈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暇顾及男子的话语。
这诺大的街道，就没一个活人了吗！
砰！
司宾心中刚抱怨完，就感觉被一双有力的手抵住了肩膀，然后一股柔和的力道传来，司宾被顺势搂进了怀中。
“不，武国的夜晚是华丽的，”清亮的女声响起，“你这种人的存在，让这份华丽蒙羞。”
刺剑大师！
司宾看着刺剑大师精致的脸庞，像是懂了什么。
“回家路上一直感觉有人跟着我，没想到是你啊！”
男子是比司宾早一步到公寓的，显然对方知道自己的住所。
“华丽的夜晚，美丽的女士，你打扮得如此用心，是想与我共舞一曲吗？”男子站在在距离刺剑大师二十米处，抚摸着染血的匕首。
“呵，”刺剑大师缓缓拿出腰间镶着蓝色宝石的刺剑，嘴角微翘，“不华丽的人，不配与我共舞！”
司宾站在一旁，因疼痛佝偻着身子。他看到刺剑大师身上的气息已然发生了变化。
她将刺剑举到身前，剑尖直指。凄白的月光照在刺剑上，宛如附上了一层寒霜，又经由纤细的剑身反射到三人的脸上。
凌厉、强悍、一触即发。
咻！
刺剑护手上蓝色的宝石在漆黑的无人街道上画出一道笔直幽蓝轨迹。
只是一瞬，司宾眨眼的一刹那，耳边响起破风之声，再睁眼，男子已经倒飞出数十米远，刺剑大师则身姿优雅地站在男子方才站的地方。
“居然没死？”刺剑大师柳眉微倾，“看样子，你有一个不错的护符啊？”
男子艰难起身，一只手捂着破碎的面具。
“很好！我记住你了！”男子咬着牙，看向司宾，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还有你！”
“为每个夜晚而提心吊胆吧！”
说完，他飞快地遁入夜幕之中。
“为什么不追？”司宾看得出来，对方完全不是刺剑大师的对手。
“我刚刚费用用完了，他的护符帮他挡了一下致命伤。”
刺剑大师转过身解释道：“他是吸血鬼职业的，不清楚是复仇鬼、狂乱鬼还是渴望鬼。”
“看样子，像是复仇鬼。如果是的话，他现在血量很低，会进入复仇状态。我在没有费用和加速法术或者护符的加持下，是很难追上他的。”
“费用？什么什么鬼？都是什么鬼啊！”
无数陌生的词汇想挤进司宾的大脑，让他不禁开始头疼。
刺剑大师听到司宾的话，会心一笑：“这些都是在通过旅笼试炼后才会有知道的东西。”
“一般人是没法进旅笼的。如果日后你有机会进入除祸司，也许会给你进旅笼的资格。”
“那就请你务必要在你们长官那里替我美言几句了！”司宾调侃道，“我可不想每天晚上都被一个男的吸血鬼纠缠！”
“放心，我会的。”刺剑大师欣然许诺。
“话说，你为什么会跟着我？”
“我猜你今天晚上可能会有危险。”刺剑大师走到司宾跟前，看了眼伤口，微微点了点头，说，“我说过，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你今天受的伤也不重，涂点疗伤药，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就能好。”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暗示过你。而且……”刺剑大师把刺剑收到腰间，挺直身姿，优雅地扶着刺剑。
“你不觉得我刚才的出场很华丽吗？”
司宾愣在了原地，嘴角连带着右边脸颊上的肌肉一起抽动。
“而奈特可能在安蓓尔坎特的明示与暗示下，得知了自己姐夫那方面不行，让姐姐很是发愁。
“方东和奈特关系又不错，于是奈特出于好心把药给了方东。为了不露出破绽，里面可能只有一粒有问题，因此，安蓓尔坎特夫人就故意频繁和‘勾引’方东。
“方东本就爱她，这一点从他不肯离婚就能看出来。他经不住诱惑，不断服药。等吃到有问题的那一颗药时，死了！”
“嘶——”刺剑大师听完司宾的分析，美目瞪得滚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和我回溯的结果相符合。也解释了安蓓尔坎特为什么要撒谎自己那段时间，没有和方东同房过。想必，她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以治安署的能力，肯定是很难破的。
“却没想到，过于完美的机会也成了害她的原因之一。治安署觉得事情过于诡异，因此把案子交给了除祸司。除祸司的手段可是不少的。
“不过简单的搜魂依旧很难查出来，毕竟被害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顶多就是说明安蓓尔坎特在说谎。但她也可以以‘不好意思’把这种事情说出来为借口搪塞过去。”
刺剑大师说：“在我看来，不是因为安蓓尔坎特的计划太完美害了她，而是因为有你，你抓住了关键线索。”
“我？”司宾没觉得自己做了很多事，他说，“除祸司高手云集，应该不缺这方面的高手吧？”
“是的，除祸司解决这类案件的方法一般有三种，一种是搜魂，一种是占卜，还有一种是测谎。”
“你的方式和第三种有点像，不过明显更高级。”刺剑大师补充道，“而且，你这种能力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和见到。在武国，大部分持祸者的本身祸的能力都是强化自身的某一方面。”
“我们称这类祸为力量系的。”
“那搜魂、占卜、测谎这些呢？”
“这其实是职业带来的能力，和祸无关，属于职业特色。”
“哦，这样啊……”司宾见话题打开了，于是顺水推舟问道，“我听说还有体系和途径这两种东西，它们有什么用？”
“这体系和途径都算是机密。可以告诉你的是，体系是一类途径的统称。并无特殊含义，途径则是提供给持祸者一种能够提升自己实力的方法。”
司宾脑子转得很快，心中类比道：“这听起来……以仙侠小说来说，体系就是流派？途径就是武功秘籍？”
夜幕已然降临，司宾开着车回到小区。
“今天不早了，感谢你今天的帮助。”刺剑大师优雅地鞠了一躬。
司宾连忙回敬，飞快道：“没有没有，如果案子能破对我也有好处。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你今天的推理和调查结果，我会如实报上去。后续一项很重要的工作是调查药品的来源。只要能找到卖药的人，就可以证实你的猜想是否正确了。”刺剑大师微微一笑。
“还有，你今天的表现很华丽，很亮眼，我很欣赏。我觉得你不应该只在这里做一个保安。回去我会和队长推荐你，希望有一天，我们能成为同事。”
“感谢！”司宾闻言，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用谢，就像你说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为了我们队。而对于你来说，加入除祸司，未必是好事。”刺剑大师认真道，“你也知道，我们这工作殉职率很高。”
两人没有聊很多，便分开了。
临走时，刺剑大师嘱咐司宾最好尽早回家，路上留点心眼。因为他已经和与持祸者有关的案子牵扯上了，持祸者的手段千奇百怪，不得不防。
像他这样没有战斗力的，很容易陷入危险。如果他感觉到不对劲，可以去除祸司找人保护他一段时间。
这种不对劲进一步说明则是不属于自身的祸祟。每个除祸者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司宾认为可能是类似于杀气一样的存在。
最后，司宾还是拒绝了刺剑大师送他回家的好意，原因是他得去自己做兼职的殡仪馆向馆主请个假，如果有事要忙的话，还不一定能请到。
……
“途径是提升自己的方法？”司宾嘴里不断嘀咕着，心想，“既如此，我这八狱赦令体系途径，是通过什么方法来提升的呢？”
司宾看着眼前的“1/10”，联系方东的死，他想：“莫非真的是周围死人就会加进度，然后进度满了就会获得强大的力量？”
于是，司宾决定做个实验。他改变路线，来到医院旁边。这里死人的概率最高。
他也没进去，只是站在外面。这一站就是一个小时。皓月已然升上夜空，悬在司宾头顶。
司宾心念一动。
【途径进度：1/10】
完全没变！
司宾感到些许喜悦，心想：“这么久，按道理来说，医院里总该有人死去吧……当然我不是咒陌生人死。”
也就是说另有原因？
这里欧德也是离谱，他肯定看到了我的纸条，却连个回信都没有。
司宾一边思索，一边朝自己住的公寓走去。
“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司宾微微侧头，余光后瞟，却只看到身后只有一两个正装革履的路人。
他心生一计，在前面不远的拐角处拐弯，进了一个冷清的街道。走了一段距离后又折回拐角处。
依旧没人。
司宾蹲下身子，触摸地面。他能够回溯的对象并不是无限大的，存在一定的限制。例如像地面这样几乎“无限大”的东西，只能回溯他手触碰到的部分。
他伸手摸着地面，周围路过的人向他投来怪异的眼神。
确实能感受到有人踩在上面，看这个着力程度……像是高跟鞋？也有皮鞋一类的……完全不能判断。
地板震动的幅度十分微小，若不是司宾“经验老到”，寻常人根本感应不到。
司宾站起身来，不禁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
……
司宾租的公寓离小区大约两公里远，在一个小巷子里，是一座蓝色的平顶建筑，叫做道戈公寓。
公寓一共两层，司宾住在二楼。面积大约十六平米，带一个小阳台，光线也还不错。
由于司宾在路上耽搁了很久，到家时已经快九点了。
此时夜色已深，勒比卢的夜晚向来是神秘又危险的。深邃的黑幕中，只有街边的几盏鸭绒黄灯闪烁着光芒。而司宾所在的巷子里，届不到一点光亮。
司宾上楼前，发现自己的邮箱中塞了一份自己订的晚报，以及一周一份的时尚模特杂志。他很喜欢看各种读物，穿越前亦是如此。
他刚要伸手去拿报刊，左前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玩世不恭的懒散。
“可让我好等啊！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小，甜，心！”
“谁！”司宾猛地转过头，视线穿过黑暗，聚集在楼梯上两团血红的光芒上。
“果然猎人要有耐心才行，说真的，我差点就放弃了。”声音的主人走出黑暗，借着街边路灯传来的微弱光芒，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眼前的人穿着黑色正装，带着红色的舞会面具，露出眼睛和嘴巴。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刀刃上还残留着血迹。
司宾后退了两步，眉头紧锁，心想：“这人的身材、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你是奈特？”
于阴影中现身的男子邪魅一笑，缓缓举起匕首：“今天的晚宴，红酒一杯！”
男子无视司宾的言语，脚下发力，便朝司宾冲了过去。
他速度不快，但司宾穿越两年半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下子慌了神，埋头就往身后的街道上跑。
利爪一击！
男子手中一张淡蓝色的卡牌悄然消散，随即他身前出现一只红色的恶魔手臂，在他胸口抓出三道抓痕。他低哼一声，脸上邪笑依旧。
司宾埋头狂奔，即使到了街道上也依旧空无一人，完全找不到可以求救的对象。
而这时，他身前也出现一只恶魔的手臂，司宾伸手想把它扫开却发现竟是一个虚影。
“啊！”恶魔的手掌弯曲成爪，无情地抓在司宾的胸口上。白色的衬衫上瞬间出现三道爪痕，皮肉绽开，沁出血渍。
司宾惨叫一声，咬住牙，忍着胸口传来的灼痛，继续狂奔。
来个人啊！
无论司宾怎么跑，男子的声音如影随形般跟在他身后的一定距离内，像是在玩耍般：“没有亲人告诉你，无论在哪里，夜晚都是很危险的吗？”
“咦？你身上的气息怎么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男子低吟了一句。
司宾只顾跑，强烈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暇顾及男子的话语。
这诺大的街道，就没一个活人了吗！
砰！
司宾心中刚抱怨完，就感觉被一双有力的手抵住了肩膀，然后一股柔和的力道传来，司宾被顺势搂进了怀中。
“不，武国的夜晚是华丽的，”清亮的女声响起，“你这种人的存在，让这份华丽蒙羞。”
刺剑大师！
司宾看着刺剑大师精致的脸庞，像是懂了什么。
“回家路上一直感觉有人跟着我，没想到是你啊！”
男子是比司宾早一步到公寓的，显然对方知道自己的住所。
“华丽的夜晚，美丽的女士，你打扮得如此用心，是想与我共舞一曲吗？”男子站在在距离刺剑大师二十米处，抚摸着染血的匕首。
“呵，”刺剑大师缓缓拿出腰间镶着蓝色宝石的刺剑，嘴角微翘，“不华丽的人，不配与我共舞！”
司宾站在一旁，因疼痛佝偻着身子。他看到刺剑大师身上的气息已然发生了变化。
她将刺剑举到身前，剑尖直指。凄白的月光照在刺剑上，宛如附上了一层寒霜，又经由纤细的剑身反射到三人的脸上。
凌厉、强悍、一触即发。
咻！
刺剑护手上蓝色的宝石在漆黑的无人街道上画出一道笔直幽蓝轨迹。
只是一瞬，司宾眨眼的一刹那，耳边响起破风之声，再睁眼，男子已经倒飞出数十米远，刺剑大师则身姿优雅地站在男子方才站的地方。
“居然没死？”刺剑大师柳眉微倾，“看样子，你有一个不错的护符啊？”
男子艰难起身，一只手捂着破碎的面具。
“很好！我记住你了！”男子咬着牙，看向司宾，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还有你！”
“为每个夜晚而提心吊胆吧！”
说完，他飞快地遁入夜幕之中。
“为什么不追？”司宾看得出来，对方完全不是刺剑大师的对手。
“我刚刚费用用完了，他的护符帮他挡了一下致命伤。”
刺剑大师转过身解释道：“他是吸血鬼职业的，不清楚是复仇鬼、狂乱鬼还是渴望鬼。”
“看样子，像是复仇鬼。如果是的话，他现在血量很低，会进入复仇状态。我在没有费用和加速法术或者护符的加持下，是很难追上他的。”
“费用？什么什么鬼？都是什么鬼啊！”
无数陌生的词汇想挤进司宾的大脑，让他不禁开始头疼。
刺剑大师听到司宾的话，会心一笑：“这些都是在通过旅笼试炼后才会有知道的东西。”
“一般人是没法进旅笼的。如果日后你有机会进入除祸司，也许会给你进旅笼的资格。”
“那就请你务必要在你们长官那里替我美言几句了！”司宾调侃道，“我可不想每天晚上都被一个男的吸血鬼纠缠！”
“放心，我会的。”刺剑大师欣然许诺。
“话说，你为什么会跟着我？”
“我猜你今天晚上可能会有危险。”刺剑大师走到司宾跟前，看了眼伤口，微微点了点头，说，“我说过，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你今天受的伤也不重，涂点疗伤药，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就能好。”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暗示过你。而且……”刺剑大师把刺剑收到腰间，挺直身姿，优雅地扶着刺剑。
“你不觉得我刚才的出场很华丽吗？”
司宾愣在了原地，嘴角连带着右边脸颊上的肌肉一起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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