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针锋相对
高家明和许英才回到了冯环环的家里。
已经两天没有好好睡觉的二人，也不理睬冯环环满是好奇的追问。
他们甚至十分没礼貌得都不问一下可不可以，就走进了冯环环的闺房，横七竖八地将自己一股脑丢在床上，咪起觉来。
冯环环无可奈何，两个大男人她可搬不动，不过好在她的房间也是她的工作室，只有一张很大的床垫随意地放在房间地板上，也无所谓乱不乱脏不脏。
睡有十分，却觉一秒。
当他们眼睛一闭一睁，再起来的时候，窗户外面的天早已披上了霞装。
橙红的云凝固在天边，黄澄澄的太阳一半藏进里面，像一个刚被剥开的砂糖橘。
此时的屋子里，红与黑交揉在一块儿，静静地生出了鲜艳的粉彩。
高家明的手环突然亮起白光，上面闪烁着跃动的图案。
高家明一看来电信息，竟然是保安大哥打来的。
他意识到这电话打来肯定只有一个原因，于是，他赶紧打开电话问：“喂？大哥？是他出来了吗？”
电话里，保安大哥告诉高家明，杜子文开着车打算出去，不过被他找个理由给拦下来了，让他们现在赶紧过来，错过时机可就晚了。
高家明也不啰嗦，赶紧说了一声谢谢，就挂掉电话，带着许英才往外跑，冯环环突然叫道：“等一下！”
两个人回头看向她，谁知她牵着叮当的手，走到高家明面前放到他的手里说：“把叮当也带上，以后你去哪，她就得跟到哪了，有事情她能帮忙！”
高家明突然想起叮当已经不再是一套系统数据了，不能再像幽灵一样无处不在，以后只能把她当成一个特殊的人来看待才行。
他抓着叮当的手说：“你以后跟着我，明白吗？”
“明白。”叮当还是机械式地回答。之后他们三个便出了门。
当他们搭乘汽车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保安大哥正在眼睁睁地等着他们。
车子来到跟前，高家明打开门正要下车。
保安大哥拦在门前说：“你别下了，人已经走了，不过还没走远，我把他的车牌号拍下来了，你拿着赶紧去追吧！他向那个方向走了！”
保安大哥将自己的手机跟高家明的手机碰了一下，就把照片直接传了过去，然后他用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高家明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便也争分夺秒地关上门追了过去。
无人驾驶汽车沿着保安大哥指的方向漫无目的地行驶着，三个人在车里焦急万分地寻找。
突然叮当惊叫一声：“在那儿！”
高家明和许英才的视线顺着叮当的手指望过去。
果然一辆和照片里一样的保时捷正在左前方的道路上行驶着。
它是在人工驾驶的车道上。
高家明让叮当也转过人工驾驶，跟上那辆保时捷。
叮当谨遵指令。
因为车少而显得很空旷的人工车道上，高家明的车子逐渐降低速度拉开了和保时捷的距离。
因为高家明认为离太近容易被发现，而且保时捷也好认，离远一点也不容易跟丢。
就这样高家明跟着保时捷，一路从车道开进了乡间小路。
由于现在是傍晚，车灯打开，而且这里只有一条路，高家明害怕被发现，又让叮当继续减速拉开距离。
许英才这时反而有些着急了，他说：“你怎么不上去堵住他的路，还拉开距离干什么？”
高家明心里打鼓，明明仇人就在眼前，他可以直接上去拦住他，然后二话不说将他打一顿，但是当他回想起保安大哥那天问他的话时，他又觉得不能这么冲动。
而且那个女人（洛薇）到现在音讯全无，结果杜子文还能正大光明地开着车出来，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这一切太反常。
所以他想跟着保时捷，看看杜子文到底要去哪？有什么打算？
保时捷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一座孤零零坐落于郊外的工厂。
工厂从外面看黑漆漆得像是没有人的样子。
但是外面却有着许多摄像头，还有两个穿着黑色安保服的人员把守着蓝色的金属大门。
杜子文开着保时捷来到门前，和安保人员见过面后，大门缓缓打开，保时捷开了进去。
高家明他们由于距离拉得太远，早早就跟丢了保时捷。
不过好在这里就这一条水泥路，叮当缓缓开着车，一直来到马路终点，就是那座无人工厂。
那两个安保人员看到有车开过来，顿时提高警惕，他们上前拦住车子查看。
高家明打开车窗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想找一间公共厕所，结果开到这儿了，你们这里面有厕所吗？”
“找厕所，你们可以开导航，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安保人员疑问
许英才临危不惧说：“就是导航把我们带来这里的啦！我们不是当地人，只能相信这些人工智障啦，行了我们赶紧走啦，这里黑漆漆的，我好害怕的啦！”
“对不起啊！打扰了。”高家明将车窗关上，让叮当开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过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这条水泥路的入口停了下来。
水泥路很长，头尾彼此看不到，但是那个工厂依稀还有一个尖尖在黑夜中伫立在远方。
高家明和许英才下了车商议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丢下车子，从路旁的林子里面绕过去，然后想办法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翻墙进去工厂。
这个办法可以，但是工厂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们都不知道，贸然翻墙很可能会被抓住。
就在这时一辆大货车打着远光灯向他们这里驶来。
高家明心生一计说：“我可以藏在货车里，让他把我们带进去。”
许英才问：“你怎么保证这货车就是开进工厂的？”
“试一下不就知道了？”高家明看了看被夜色覆盖住的水泥路，说：“我们去路中间，要是货车拐弯，那不就是开进工厂的吗？这条路就只通向工厂，到时候让叮当帮我们个忙，把货车停下来争取一些时间就行。”
许英才没有质疑，他觉得这个办法也可以，而且他已经不想阻止高家明了，受好奇心的驱使，他也想进去工厂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说干就干，他们将车子开进树林里，然后站在马路很里面，悄悄等待着货车开过来。
很快，货车来到路口，并如他们所愿地拐进了这条水泥马路。
高家明大喜，对叮当说道：“叮当，动手。”
叮当听令，从地上捡起一块儿小石子，用着自己的机械蛮力将其猛丢向货车车窗。
小石子撞击车窗，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货车司机赶紧踩下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黑夜的寂静。
司机脸吓得煞白，他呆坐在驾驶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当他的眼睛清晰地看到车窗玻璃时。
一个小石子正静静地镶嵌在右边副驾驶的前窗玻璃里面，周围是无序延伸出来的裂痕，密密麻麻白成一片。
他长舒一口气，大骂道：“他奶奶滴，谁大晚上的搞恶作剧，弄不好要出人命的，知不知道？谁？给我出来。”
他边说边打开车门从货车上下来。
他先是绕着货车跑了一圈，查看货车有没有事，紧接着就到处张望，看周围有没有人。
这时，车头旁边的草丛动了一下，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他心惊胆颤地捡起地上的一根很细的树枝，打开手环上的灯，向着草丛慢慢走去。
高家明他们这个时候已经悄悄走到了车厢尾部。
他们打开车厢门，高家明和许英才两个爬了上去。
高家明伸出手正要吧叮当拉上来，但他突然想到如果都进去出了事的话，外面得有人照应。
于是他收回手说：“叮当你就在外面等着，如果我们两个小时以后还没有出来，那你就闯进来救我们出去，听到了吗？”
“好。”叮当直接答应，帮忙关上了车厢门后，就独自钻回了树林，向着工厂走去。
这边货车司机在草丛那里不断用手里的树枝抽打着，想把别人激出来。
但是抽得筋疲力尽，也不见动静，他满头是汗，心跳到了嗓子眼，感觉自己的高血压都要犯了，一时害怕，赶紧钻回去车子里。
他嘴里骂骂咧咧：“真晦气，本来还想多赚点钱，看来没这个命，以后再也不揽这种活了，赶紧走赶紧走！”
他发动车子开到了工厂门外。
安保人员拦下货车，他们看到车窗玻璃的惨状，等司机拉下车窗时问：“你车子怎么啦？”
“别提了，撞鬼了，不知道是谁朝我扔石头。差点出事，还好我技术高超，没出任何事。”
“是吗？那后面你检查了吗？”安保人员有些不安地问。
“当然检查了，没事。”
“你的证件出示一下。”
司机掏出证件，边掏边说：“你们看这能不能给报销？”他指了指碎裂的车窗。
“这不归我们管，你到里面问负责人，你去把后面车厢开一下，我们要检查。”
“不用了吧！我都检查过了。”司机也有些心虚，他刚才只检查了自己的车子有没有事，根本没管里面的东西怎么样。
“例行公事，你快点。”安保人员语气严厉。
司机下车来到后面打开车厢，安保人员拿着手电筒进去检查，只看到有三台机器静静地端坐在里面，没有任何异样。
这三台机器外形像是鸡蛋，通体银黑，下面有一个连体的基座平台帮它立起来。
安保人员瞧了瞧这三台机器，外面的材质不知道是什么，也不透光，他们用手电筒照着也看不到里面，至于把它打开，他们也不敢，万一弄坏了，他们不好承担。
而高家明和许英才此时正一人躲在一个黑蛋蛋里，憋着气不敢出声。
他们从车厢里下来，将门关上，便放司机开了进去。
高家明松了一口气，他想打开黑蛋蛋，但发现里面竟然没有开门按钮，他使劲推面前的盖子，可怎么也推不动。
他只能大叫：“老许？许英才，你能听到吗？你出来没有？我出不来了。老许……”
许英才也是一样，他奋力大喊：“家明？高家明，你能听到吗？你出来了吗？我出不来了，家明……”
他们两个人在里面卖足了力气想破壳而出，但这壳太硬了，里面又是一种柔软的吸音材料，破坏了老半天，自己都快坏了，它愣是一点事没有。
渐渐得，高家明和许英才感到疲劳，这两天他们都没睡个好觉，这一卖力气，又虚脱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与其说睡，不如说他们是昏过去的！
货车一路来到工厂一处仓库门外，一个西装革履的墨镜男人从仓库里走出来交接。
司机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他的职业素养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就是拿钱离开，什么都不要问。
三台黑蛋蛋被十个人给卸下来，司机收到钱也没要报销，就开着货车离开了工厂。
那个墨镜男示意那十个人抬着黑蛋蛋。
然后他领着头，走进仓库。
这间仓库里面空荡荡一片，墨镜男走到最里面的墙壁，在一个有着大大黄色警告外壳的方盒子前停下来。
他打开盒子，按下里面的红色按钮。
只听咚得一声，仓库里开始传来响亮的齿轮运转的声音。
整个仓库的地板被一整块儿压下去，众人将黑蛋蛋放下，地板像电梯一样缓缓下沉。
十分钟后，下沉停止。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长长的圆柱形通道，这通道上面都是彩色灯光，打扮的像夜店一样。
但这并不奇怪，因为这通道的尽头就是一个特殊的夜店——进化工厂——这是一个太阳人的秘密聚居地。
他们一路来到尽头，接着豁然开朗。
一间占地数百平的夜店呈现在他们面前，人头攒动的身影在里面摇头晃脑，搔首弄姿。
而此时高家明他们在黑蛋蛋里像宝宝一样安静的睡着。
当夜店的所有人看到被分开的人群里，三个醒目的黑蛋蛋的时候，他们发出了山呼海啸。
然后一个DJ从台上走下来，走到人群中间，用话筒高喊道：“谁想成为今晚第一个进化的人？”
“我”在场的人兴奋如鬼。
一瞬间，他们又安静下来，只剩下聒噪的摇滚乐震得音箱咚咚作响。
他们都注视着DJ将一只手抚摸在黑蛋蛋光滑的外壳上。
当他按中下面的按钮时，蛋壳通体闪过一道环形白色光带，然后弹了一下并缓缓打开。
随着DJ一声惊呼，高家明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时无声胜有声，众人一头雾水。
这时高家明突然惊醒，浑身发着冷汗，他还没有清醒过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当他的眼角视线看到人的鞋子，又看到好多鞋子的时候。
他一抬头，无数双大眼睛锃棱棱地注视着他。
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只得尴尬的举起手挥舞着微笑说到：“嗨！惊喜！”
已经两天没有好好睡觉的二人，也不理睬冯环环满是好奇的追问。
他们甚至十分没礼貌得都不问一下可不可以，就走进了冯环环的闺房，横七竖八地将自己一股脑丢在床上，咪起觉来。
冯环环无可奈何，两个大男人她可搬不动，不过好在她的房间也是她的工作室，只有一张很大的床垫随意地放在房间地板上，也无所谓乱不乱脏不脏。
睡有十分，却觉一秒。
当他们眼睛一闭一睁，再起来的时候，窗户外面的天早已披上了霞装。
橙红的云凝固在天边，黄澄澄的太阳一半藏进里面，像一个刚被剥开的砂糖橘。
此时的屋子里，红与黑交揉在一块儿，静静地生出了鲜艳的粉彩。
高家明的手环突然亮起白光，上面闪烁着跃动的图案。
高家明一看来电信息，竟然是保安大哥打来的。
他意识到这电话打来肯定只有一个原因，于是，他赶紧打开电话问：“喂？大哥？是他出来了吗？”
电话里，保安大哥告诉高家明，杜子文开着车打算出去，不过被他找个理由给拦下来了，让他们现在赶紧过来，错过时机可就晚了。
高家明也不啰嗦，赶紧说了一声谢谢，就挂掉电话，带着许英才往外跑，冯环环突然叫道：“等一下！”
两个人回头看向她，谁知她牵着叮当的手，走到高家明面前放到他的手里说：“把叮当也带上，以后你去哪，她就得跟到哪了，有事情她能帮忙！”
高家明突然想起叮当已经不再是一套系统数据了，不能再像幽灵一样无处不在，以后只能把她当成一个特殊的人来看待才行。
他抓着叮当的手说：“你以后跟着我，明白吗？”
“明白。”叮当还是机械式地回答。之后他们三个便出了门。
当他们搭乘汽车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保安大哥正在眼睁睁地等着他们。
车子来到跟前，高家明打开门正要下车。
保安大哥拦在门前说：“你别下了，人已经走了，不过还没走远，我把他的车牌号拍下来了，你拿着赶紧去追吧！他向那个方向走了！”
保安大哥将自己的手机跟高家明的手机碰了一下，就把照片直接传了过去，然后他用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高家明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便也争分夺秒地关上门追了过去。
无人驾驶汽车沿着保安大哥指的方向漫无目的地行驶着，三个人在车里焦急万分地寻找。
突然叮当惊叫一声：“在那儿！”
高家明和许英才的视线顺着叮当的手指望过去。
果然一辆和照片里一样的保时捷正在左前方的道路上行驶着。
它是在人工驾驶的车道上。
高家明让叮当也转过人工驾驶，跟上那辆保时捷。
叮当谨遵指令。
因为车少而显得很空旷的人工车道上，高家明的车子逐渐降低速度拉开了和保时捷的距离。
因为高家明认为离太近容易被发现，而且保时捷也好认，离远一点也不容易跟丢。
就这样高家明跟着保时捷，一路从车道开进了乡间小路。
由于现在是傍晚，车灯打开，而且这里只有一条路，高家明害怕被发现，又让叮当继续减速拉开距离。
许英才这时反而有些着急了，他说：“你怎么不上去堵住他的路，还拉开距离干什么？”
高家明心里打鼓，明明仇人就在眼前，他可以直接上去拦住他，然后二话不说将他打一顿，但是当他回想起保安大哥那天问他的话时，他又觉得不能这么冲动。
而且那个女人（洛薇）到现在音讯全无，结果杜子文还能正大光明地开着车出来，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这一切太反常。
所以他想跟着保时捷，看看杜子文到底要去哪？有什么打算？
保时捷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一座孤零零坐落于郊外的工厂。
工厂从外面看黑漆漆得像是没有人的样子。
但是外面却有着许多摄像头，还有两个穿着黑色安保服的人员把守着蓝色的金属大门。
杜子文开着保时捷来到门前，和安保人员见过面后，大门缓缓打开，保时捷开了进去。
高家明他们由于距离拉得太远，早早就跟丢了保时捷。
不过好在这里就这一条水泥路，叮当缓缓开着车，一直来到马路终点，就是那座无人工厂。
那两个安保人员看到有车开过来，顿时提高警惕，他们上前拦住车子查看。
高家明打开车窗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想找一间公共厕所，结果开到这儿了，你们这里面有厕所吗？”
“找厕所，你们可以开导航，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安保人员疑问
许英才临危不惧说：“就是导航把我们带来这里的啦！我们不是当地人，只能相信这些人工智障啦，行了我们赶紧走啦，这里黑漆漆的，我好害怕的啦！”
“对不起啊！打扰了。”高家明将车窗关上，让叮当开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过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这条水泥路的入口停了下来。
水泥路很长，头尾彼此看不到，但是那个工厂依稀还有一个尖尖在黑夜中伫立在远方。
高家明和许英才下了车商议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丢下车子，从路旁的林子里面绕过去，然后想办法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翻墙进去工厂。
这个办法可以，但是工厂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们都不知道，贸然翻墙很可能会被抓住。
就在这时一辆大货车打着远光灯向他们这里驶来。
高家明心生一计说：“我可以藏在货车里，让他把我们带进去。”
许英才问：“你怎么保证这货车就是开进工厂的？”
“试一下不就知道了？”高家明看了看被夜色覆盖住的水泥路，说：“我们去路中间，要是货车拐弯，那不就是开进工厂的吗？这条路就只通向工厂，到时候让叮当帮我们个忙，把货车停下来争取一些时间就行。”
许英才没有质疑，他觉得这个办法也可以，而且他已经不想阻止高家明了，受好奇心的驱使，他也想进去工厂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说干就干，他们将车子开进树林里，然后站在马路很里面，悄悄等待着货车开过来。
很快，货车来到路口，并如他们所愿地拐进了这条水泥马路。
高家明大喜，对叮当说道：“叮当，动手。”
叮当听令，从地上捡起一块儿小石子，用着自己的机械蛮力将其猛丢向货车车窗。
小石子撞击车窗，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货车司机赶紧踩下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黑夜的寂静。
司机脸吓得煞白，他呆坐在驾驶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当他的眼睛清晰地看到车窗玻璃时。
一个小石子正静静地镶嵌在右边副驾驶的前窗玻璃里面，周围是无序延伸出来的裂痕，密密麻麻白成一片。
他长舒一口气，大骂道：“他奶奶滴，谁大晚上的搞恶作剧，弄不好要出人命的，知不知道？谁？给我出来。”
他边说边打开车门从货车上下来。
他先是绕着货车跑了一圈，查看货车有没有事，紧接着就到处张望，看周围有没有人。
这时，车头旁边的草丛动了一下，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他心惊胆颤地捡起地上的一根很细的树枝，打开手环上的灯，向着草丛慢慢走去。
高家明他们这个时候已经悄悄走到了车厢尾部。
他们打开车厢门，高家明和许英才两个爬了上去。
高家明伸出手正要吧叮当拉上来，但他突然想到如果都进去出了事的话，外面得有人照应。
于是他收回手说：“叮当你就在外面等着，如果我们两个小时以后还没有出来，那你就闯进来救我们出去，听到了吗？”
“好。”叮当直接答应，帮忙关上了车厢门后，就独自钻回了树林，向着工厂走去。
这边货车司机在草丛那里不断用手里的树枝抽打着，想把别人激出来。
但是抽得筋疲力尽，也不见动静，他满头是汗，心跳到了嗓子眼，感觉自己的高血压都要犯了，一时害怕，赶紧钻回去车子里。
他嘴里骂骂咧咧：“真晦气，本来还想多赚点钱，看来没这个命，以后再也不揽这种活了，赶紧走赶紧走！”
他发动车子开到了工厂门外。
安保人员拦下货车，他们看到车窗玻璃的惨状，等司机拉下车窗时问：“你车子怎么啦？”
“别提了，撞鬼了，不知道是谁朝我扔石头。差点出事，还好我技术高超，没出任何事。”
“是吗？那后面你检查了吗？”安保人员有些不安地问。
“当然检查了，没事。”
“你的证件出示一下。”
司机掏出证件，边掏边说：“你们看这能不能给报销？”他指了指碎裂的车窗。
“这不归我们管，你到里面问负责人，你去把后面车厢开一下，我们要检查。”
“不用了吧！我都检查过了。”司机也有些心虚，他刚才只检查了自己的车子有没有事，根本没管里面的东西怎么样。
“例行公事，你快点。”安保人员语气严厉。
司机下车来到后面打开车厢，安保人员拿着手电筒进去检查，只看到有三台机器静静地端坐在里面，没有任何异样。
这三台机器外形像是鸡蛋，通体银黑，下面有一个连体的基座平台帮它立起来。
安保人员瞧了瞧这三台机器，外面的材质不知道是什么，也不透光，他们用手电筒照着也看不到里面，至于把它打开，他们也不敢，万一弄坏了，他们不好承担。
而高家明和许英才此时正一人躲在一个黑蛋蛋里，憋着气不敢出声。
他们从车厢里下来，将门关上，便放司机开了进去。
高家明松了一口气，他想打开黑蛋蛋，但发现里面竟然没有开门按钮，他使劲推面前的盖子，可怎么也推不动。
他只能大叫：“老许？许英才，你能听到吗？你出来没有？我出不来了。老许……”
许英才也是一样，他奋力大喊：“家明？高家明，你能听到吗？你出来了吗？我出不来了，家明……”
他们两个人在里面卖足了力气想破壳而出，但这壳太硬了，里面又是一种柔软的吸音材料，破坏了老半天，自己都快坏了，它愣是一点事没有。
渐渐得，高家明和许英才感到疲劳，这两天他们都没睡个好觉，这一卖力气，又虚脱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与其说睡，不如说他们是昏过去的！
货车一路来到工厂一处仓库门外，一个西装革履的墨镜男人从仓库里走出来交接。
司机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他的职业素养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就是拿钱离开，什么都不要问。
三台黑蛋蛋被十个人给卸下来，司机收到钱也没要报销，就开着货车离开了工厂。
那个墨镜男示意那十个人抬着黑蛋蛋。
然后他领着头，走进仓库。
这间仓库里面空荡荡一片，墨镜男走到最里面的墙壁，在一个有着大大黄色警告外壳的方盒子前停下来。
他打开盒子，按下里面的红色按钮。
只听咚得一声，仓库里开始传来响亮的齿轮运转的声音。
整个仓库的地板被一整块儿压下去，众人将黑蛋蛋放下，地板像电梯一样缓缓下沉。
十分钟后，下沉停止。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长长的圆柱形通道，这通道上面都是彩色灯光，打扮的像夜店一样。
但这并不奇怪，因为这通道的尽头就是一个特殊的夜店——进化工厂——这是一个太阳人的秘密聚居地。
他们一路来到尽头，接着豁然开朗。
一间占地数百平的夜店呈现在他们面前，人头攒动的身影在里面摇头晃脑，搔首弄姿。
而此时高家明他们在黑蛋蛋里像宝宝一样安静的睡着。
当夜店的所有人看到被分开的人群里，三个醒目的黑蛋蛋的时候，他们发出了山呼海啸。
然后一个DJ从台上走下来，走到人群中间，用话筒高喊道：“谁想成为今晚第一个进化的人？”
“我”在场的人兴奋如鬼。
一瞬间，他们又安静下来，只剩下聒噪的摇滚乐震得音箱咚咚作响。
他们都注视着DJ将一只手抚摸在黑蛋蛋光滑的外壳上。
当他按中下面的按钮时，蛋壳通体闪过一道环形白色光带，然后弹了一下并缓缓打开。
随着DJ一声惊呼，高家明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时无声胜有声，众人一头雾水。
这时高家明突然惊醒，浑身发着冷汗，他还没有清醒过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当他的眼角视线看到人的鞋子，又看到好多鞋子的时候。
他一抬头，无数双大眼睛锃棱棱地注视着他。
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只得尴尬的举起手挥舞着微笑说到：“嗨！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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