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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赵四爷

    日上杆头,

    看着整洁的道观,归拢在桌上的暗器,桌椅也没有灰尘,显然是被人擦拭。

    顾渊很欣慰。

    于是仔仔细细安装回机关后,顾渊径直走到观门口。

    开门,迎客。

    然而,想象总是美好的。

    几只乌鸦在啼叫。

    顾渊愣了愣,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没有香客,意味着没有创收。

    虽然道观的创收项目还是挺多。

    符水治病、祈福禳灾、卜卦算命、看风水、兼职法事、捉鬼。

    但奈何,现在的人有病去医院,祈福去景点,卜卦去天桥,法事找白事一条龙,敲木驴的也都是些和尚。

    道观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哎,又是摆烂的一天。

    打烊,歇业!

    以前还想着晚上要挣阴德,白天得养养神,人太虚的话阳气弱,容易出事。

    结果养着养着道观黄黄了。

    也不晓得被师兄知道了,他会不会从坟头里爬起来弄死自己。

    清香三支,蒲团三叩,早课做完,顾渊琢磨着要不要去一趟马饮巷?

    听说今赵四爷傻儿子娶新媳妇,在巷子里大摆筵席,自己去混顿午饭岂不是美滋滋。

    连今天两顿早中饭钱都省了。

    要是再遇见不长眼的泼皮,自己再给他指条明路,

    教他要学会为人民服务,

    别总想着被人民服务,

    自己也能阴钱阳钱两手拿,岂是不是美滋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能力多做点事,没能力教育好子女。

    身为南亭县被猛鬼叫爹的男人,有义务还大景朝一个朗朗乾坤,是吧?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吃人家筵席,总得出点份子钱。

    这很合理。

    顾渊顿时感觉天空开始黑暗了起来,万恶的陋习。

    份子钱我出给你,你出给我有个毛意义。

    左手套右手。

    郁郁寡欢的顾渊,想着现在就去三叔家吃晚饭尚早,便打算打算耍会剑,温故知新。

    顾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电人显示蛇精南。

    接起电话。

    “渊渊。”对面传来阴柔的男声。

    顾渊面色一黑,挂断拉黑。

    很快电话再次响起。

    “小顾顾。”还是那个声音。

    顾渊脸黑着再次挂断。

    “卧槽,别挂.....”

    “急事,可能要出事....”

    “前些天四嫂不是突然心梗没了,”

    “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给四爷家出了馊主意,将四嫂做成了蜡人,说什么要高堂双全。”

    “警察来了,他又走了!”

    “我晓得你有两把刷子,赶紧来看看!”

    蛇精南利索地在电话里陈述道。

    蛇精南本名佘景南,佘太君的佘,同麟州杨家似乎有着千丝万缕关联,前些年被顾渊无意间救了一命,至此成了顾渊为数不多的朋友。

    手持着剑的顾渊微皱眉头:“你知道的我没份子钱。”

    “知道你没有,你现在去厨房取。”

    “灶台右侧第三块砖块下有把钥匙。”

    “拿着钥匙,出门右拐,道观后院水井旁有个石墩。”

    “搬起来,下面有个铁盒,钱就在里面。”

    “用钥匙就能开,顶多取个三百,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了五年的私房钱!”

    这一言,道破心酸血泪。

    可顾渊总感觉哪里说的有些不对。

    “好,”

    顾渊挂断电话,按照佘景南的路线,果然在铁盒子里发现一叠红票。

    大概一千块左右。

    顾渊顿时感觉蛇精南的光辉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他面不改色的将钱全部揣兜,约了个车,便朝着山下走去。

    恰在此时,

    佘景南再次打进顾渊电话。

    “渊渊,你找着了没?”

    “嗯。”

    “那你可得把我剩下的钱藏好了,埋土里最容易烂。”

    “呵呵,”顾渊的表情逐渐严肃:“蛇精南,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脸皮厚度可真堪比城墙,长在我家土里的钱,怎么就成了你的私房钱。”

    嘟嘟,话筒里只剩下忙音。

    顾渊挂断了电话。

    几秒后…佘景南再次打进顾渊电话。

    “hetui,什么叫长在你家土里的钱……”

    嘟嘟,话筒里又只剩下忙音。

    顾渊耻笑着,现在的人真不要脸。

    电话果断关机。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顾渊便走到了山脚,再开手机时,却发现自己竟收到100多条未接来电,三百条未读信息。

    顾渊很无语,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你说这钱是你的,你敢和我当面同你媳妇对峙吗?

    恰在此时,浏览器推送了条本地资讯。

    昨夜某知名品牌4S店内一名汽修工,因偷开客户维修好的高级黑色轿车醉酒把妹撞上渣土车,车毁人亡,现车主已起诉这位汽修工,走法律程序进行索赔。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说赵四爷家,儿子娶新媳妇,亲戚朋友、巷子里的街坊邻居,自然是都来了。

    老来得子的赵四,也有点小钱,虽然儿子脑子有点不太灵光,可他这当爹自然是要把这事办的热热闹闹的。

    从马饮巷巷口,一直到赵四爷家,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整的跟个过年似的。

    只可惜出了那档子事,大院子内的气氛明显有些压抑。

    儿子娶媳妇,死了娘。

    这要是放在古代,可是大忌。

    本来女方家想着的事,先办白事,这喜事再等个半年办的。

    可这赵四爱妻如命,想着媳妇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临了临了,没能看见傻儿子结婚,恨啊!

    一咬牙一跺脚,听了外乡术士的话,先办喜事再办白事。

    便有了现如今这茬。

    顾渊这累死累活往马饮巷赶,

    新娘的花轿进了巷子,人家都准备拜堂成亲。

    按理来说,顾渊本该来的这么晚。

    屁大点县城,两个小时走都能走过来。

    可这也架不住,顾渊招黑的体质。

    当然也不能怪网约车司机,人家司机是APP上实名认证,行车全程录音,自然是不可能出稀奇古怪的意外,可抠搜的顾渊下的是拼单。

    懂什么叫拼单不?

    就是1+1=0.5。

    更何况1+1+1+1=0.25。

    司机想多挣点,自然就不可能只载上顾渊一个。

    头一个上车的还好,两百多斤的大胖子,挤挤也就算了。

    可这到了第二个,可还真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漂亮的女人往往都是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