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新任务
芬里尔的状态时好时坏，喜忧参半的应龙每次去看望她的时候都要先在门外听一会。
如果里面是一阵高亢的女声，那就是中二少女，他就要装作她的参谋，为她出谋划策，计划如何攻打早就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阿斯加德；如果里面安安静静的，时不时响起一声轻叹，那就是伤痛少女，他就像以前一样进去和她聊天就可以了。
起初，他还觉得挺麻烦的，尤其是中二少女，她简直就是个磨人精。
但凡应龙表现出一丁点不乐意，她立马就装出一副无辜天真的可怜模样，又是蹭，又是舔，跟只宠物狗一样，但应龙就吃这一套，怎么也拒绝不了。
她终于结束了观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除了应龙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芬里尔的状况到底如何。女娲告诉他们先不要接触芬里尔，他们也就乖乖地待在各自的宿舍。
应龙悄悄跟他们通了风，让他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这天，应龙像往常一样来到她的房间陪她聊天。
可一进门就看到芬里尔正抱着那盆小仙人掌坐在桌子前神神叨叨，不知道在念什么咒语，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跟个小孩子一样，拿起一旁的钢笔和仙人掌打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受死吧，世界之树。”
“哈，芬里尔，单凭你自己的力量是摧毁不了我的，哼哼，看我针刺反击。”
“哗，不错哦。”
……
应龙目瞪口呆地望着玩得不亦乐乎的芬里尔，然后轻轻咳嗽一声，强忍着笑意问她：“玩得很开心嘛，在玩什么呢？”
她吓了一跳，赶紧把小仙人掌放到桌子上，然后把钢笔也放到了桌子上，慌张地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地方，突然转过头，红着脸狡辩道：“我……我没玩，我在练习如何应对世界之树的反击。”
应龙无语地摇了摇头，把门带上，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那盆可怜的仙人掌，微笑着挑起眉毛：“所以，它叫什么？新·世界之树？”
芬里尔连忙摆手，皱着眉说：“不，一点都不够帅，我叫它荆棘之树！”
应龙笑了起来，调侃她：“哦吼，荆棘之树？挺厉害的，你不怕以后住在上面的时候扎屁股吗？”
“扎你屁股！”
芬里尔俏脸一红，抓起钢笔戳了他一下，撇了撇嘴，冷哼一声，小声嘀咕着：“难得人家心情这么好，你真的是煞风景。”
应龙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芬里尔瞬间露出笑脸，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脑袋：“原谅你了，今天继续我们伟大的毁灭计划！”
应龙沉默地看着桌子上的仙人掌，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芬里尔，就咱们两个是没办法完成这么雄伟的计划，你不打算再招募一些人吗？”
芬里尔的笑容一僵，然后黯淡了许多，转过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眼睛里突然蒙了一层水雾，声音也弱了几分：“你不想服侍我了吗？”
“那倒不是，我是关心你，毕竟当初你们攻打阿斯加德时还联合了巨人族和尼德霍格，所以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想组建一支联军？”
芬里尔低下头纠结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他，微笑了一下。
“我相信你，那我就实话实说吧。你知道那个时候发生的事吗？”
“我听说是因为你野性大发，他们为了制服你才想办法把你拴起来，但是前两次都被你挣脱了，然后他们从世界上找了六种几乎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制作了‘格莱普尼尔’，这才束缚了你，但是提尔的胳膊还是叫你一口咬掉了。”
“人言可畏啊，事实不是这样的。”
她轻轻摇头，看向桌子上的仙人掌，伸手拨弄它叶掌上的尖刺，沉声讲述起她的记忆。
“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把我从父亲的身边带走，放在伊登的春之园里饲养。他们觉得我小时候又乖巧又可爱，都愿意陪我玩，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随着我的年龄一天天增加，我的体型也开始了增长，原本幼小脆弱的獠牙逐渐坚硬锋利，加上我也厌倦了被人戏耍，便开始向他们展露出自己的利爪尖牙。”
“我天真地以为他们是我的朋友，是将我视为平等的人。但真相却是那群神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伪善者，只要不是按照他们的预想来的，他们就要想办法将其抹杀，滥用着神的权力。”
“在他们看来，我就是只原始的野兽，无药可救、残暴凶狠，必须被他们踩在脚下，必须屈辱地摇摇尾巴，用滑稽的动作来向他们讨要食物和玩具。”
“他们试图驯化我，想要用鞭子和铁索迫使我屈服，但我没有低下头。我反抗他们，他们便去打造了那条该死的缚狼绳。”
“甚至为了安抚我，不惜让提尔把手臂放在我的嘴里，于是……我咬断了他的胳膊。”
她的眼睛里渐渐浮出一抹寂寞，笑容也变得有些伤感，她缓缓闭上了眼，拳头捏得嘎嘣作响。
“后来，他们甚至趁我熟睡时在我嘴里塞了一柄剑，就是防止我会咬断绳索。只有伊登还会来看看我，给我带些果子和鲜肉让我果腹，帮我把剑取出来，为我治愈口中的创伤。”
“你能想到你以为的朋友们会做出如此背叛你的举动时的那份痛苦吗，应龙？”
“我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她再次睁开双眼，眼中的仇恨越来越浓郁，身体也开始轻轻颤抖，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胸膛里涌动着滔天怒火。
“我后来才知道一切，父亲被他们用他儿子的肠子捆在树下，每日都要被毒液腐蚀脸颊。耶梦加得被丢进了中庭大河，海拉被他们遗弃到了死亡的国度——尼福尔海姆，也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尼伯龙根。”
“我恨奥丁，恨那些自私高傲的众神。他们擅自决定我们的生死，利用自己的神名肆意妄为，借着神的名号四处征战，最后还要冠冕堂皇地冠以‘维持秩序’的头衔。哼，一群伪君子。”
她再次望向一言不发的应龙，挤出一个笑脸，但翡翠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烈火，炽热的火焰让应龙为之动容。她内心充斥着对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的仇恨，恨不得将他们全部吞噬撕碎。
“所以，我不愿意再感受一次背叛了。应龙，你会背叛我吗？”
应龙笑了一下，像跟那个熟悉的芬里尔交流一样，伸出手按在她的小脑袋上，使劲揉了揉，郑重地点头：“我以我的祖先之名向你保证，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神已经为他们的傲慢和愚昧付出了代价，芬里尔。诸神的黄昏时，苏尔特尔毁灭了世界之树，诸神皆亡，只有寥寥几人得以幸存，你不必再苦苦纠结于过去的仇恨里了。”
“不，只要他们的血脉还活着，他们就将永远被传承下去，仇恨也就会不断延续。他们死了，但他们的傲慢和愚昧是刻印在血脉中的，无论何时，他们都将会重蹈覆辙。”
她凄惨地笑了一下，似乎对命运的轮回很是无奈，但她不会放弃，只要神之子们还活着，复仇就将延续。
这就是神之子们的宿命，背负着祖先的仇恨继续艰难前行，一次又一次重现过去。就像一个莫比乌斯环，无论你从哪里开始，最终都将回到起点。
应龙还打算说什么，手环突然弹出一个提示窗，显示女娲召开了一个会议，要求应龙小组全员参加。
“应龙，是我去，还是‘她’去？”
“都去。”
芬里尔使劲点点头，挽住了应龙的胳膊，带着他往外走，开心地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啊，让别人等待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
几分钟后
他们乘坐电梯来到了顶层的会议室，芬里尔是第一次看到这些高科技产物，自然有些兴奋，指着这些问这问那，最后甚至想要拆了电梯的控制板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炼金魔法在驱动它。
应龙费了好大劲才劝住好奇心爆棚的她，艰难地把她拖出了电梯，拉着她进了会议室。
她一进来就安分了许多，女娲温柔似水的目光盯得她有些紧张，但是她并不排斥这种温和的注视，跟记忆中的青春女神伊登的笑容一样让人如沐春风。
她小心翼翼地躲在应龙的身后，谨慎地望着坐在那里向她投来诧异目光的菲林斯等人，目光最终落在了海拉的身上，心里升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海拉微笑着点头，朝她招了招手。芬里尔突然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海拉，激动地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呼唤着她。
海拉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惊慌地看向应龙，后者朝她做了一个“安抚她”的手势，海拉轻轻点头，伸手轻抚芬里尔的后背，低声安慰着她。
女娲的表情有些严肃，低下头稍一思索，再度微笑着抬起头望着泪眼婆娑的芬里尔，轻声说道：“芬里尔，先坐下，我们要开一个作战会议，等一会叫你好好地和海拉说说话，好吗？”
“嗯，好。”
芬里尔连忙抹去脸上的泪，坐到海拉的身边，乖乖地等着女娲开会，但她的手紧攥着海拉的手，生怕她会突然消失。
应龙坐在她身边，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女娲按下控制器的投影按钮，关于直布罗陀海峡的全息投影瞬间在桌子上展开。
芬里尔看得是瞠目结舌，她的世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万年前的诸神黄昏时，阿斯加德还依靠着地精们的炼金魔法才能有这样的一幅地图，但是那个装置几乎占据了春之花园的一大半。
而现在仅仅是这一张平平无奇的桌子就能容纳下如此先进的东西，让她大开眼界。
她胆怯地伸手想要摸一摸这张地图，但却害怕女娲会训斥她，所以犹豫再三还是克制住了好奇心，还是心痒难耐地看着面前清晰真实地地图。
“这是直布罗陀海峡的地形图，北部是西欧，南部是北非。”
“这次的任务要求你们……芬里尔，要专心哦。”
女娲没有训斥她，而是无奈地笑了，轻声提醒伸手试探着戳了戳全息地图的芬里尔，后者像是被家长发现贪玩的孩子，赶紧收手坐正身体，装作认真听讲的乖巧模样。
“这次的任务要求你们前往直布罗陀港口，拦截一艘经过伪装的货轮。根据现有的情报指出，将会有一艘运送前苏联失踪的某项研究成果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大西洋，但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地。”
“而为了躲开各国政府的搜查，他们将货物提前运送到了直布罗陀港，并买通了当地的一些人为他们打开‘绿色通道’。”
“货轮从敖德萨出发，沿地中海一路向西，最终在直布罗陀港装箱，然后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大西洋，所以我们只能在直布罗陀港拦截他们。”
菲林斯举手发问，对这样一个任务感到疑惑：“我一个疑问，女娲大人，为什么不让驻在西欧土伦基地的入选者去拦截，反而缓不济急，找北冰洋这边的基地？”
女娲无奈摇头，轻叹一声：“南欧和北非最近出了事情，大部分人手都调往了北非。位于佛罗伦萨的一支天使军团最近也活跃起来，他们还分出人去调查这支天使军团的动向，所以就向我们发出了支援请求。”
看到他们几人露出尴尬的表情，猜到了他们担心是的什么，微笑着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不过不用担心，他们派了一位第二代神格战士协助我们行动。”
他们来了兴趣，只有芬里尔不知道他们在对什么感兴趣，疑惑地看了看他们。
菲林斯笑嘻嘻地往前探身，压着声音问：“哦？女娲大人，您方便透露一下这位神格战士的信息吗？”
“抱歉，我不能，等你们到了就知道了。”
女娲神秘一笑，把全息地图关了，十指交握放在桌子上，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们。
“我了解这位神格战士，她可不是好惹的，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配合她，千万不要和她发生正面冲突。”
“是！”
如果里面是一阵高亢的女声，那就是中二少女，他就要装作她的参谋，为她出谋划策，计划如何攻打早就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阿斯加德；如果里面安安静静的，时不时响起一声轻叹，那就是伤痛少女，他就像以前一样进去和她聊天就可以了。
起初，他还觉得挺麻烦的，尤其是中二少女，她简直就是个磨人精。
但凡应龙表现出一丁点不乐意，她立马就装出一副无辜天真的可怜模样，又是蹭，又是舔，跟只宠物狗一样，但应龙就吃这一套，怎么也拒绝不了。
她终于结束了观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除了应龙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芬里尔的状况到底如何。女娲告诉他们先不要接触芬里尔，他们也就乖乖地待在各自的宿舍。
应龙悄悄跟他们通了风，让他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这天，应龙像往常一样来到她的房间陪她聊天。
可一进门就看到芬里尔正抱着那盆小仙人掌坐在桌子前神神叨叨，不知道在念什么咒语，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跟个小孩子一样，拿起一旁的钢笔和仙人掌打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受死吧，世界之树。”
“哈，芬里尔，单凭你自己的力量是摧毁不了我的，哼哼，看我针刺反击。”
“哗，不错哦。”
……
应龙目瞪口呆地望着玩得不亦乐乎的芬里尔，然后轻轻咳嗽一声，强忍着笑意问她：“玩得很开心嘛，在玩什么呢？”
她吓了一跳，赶紧把小仙人掌放到桌子上，然后把钢笔也放到了桌子上，慌张地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地方，突然转过头，红着脸狡辩道：“我……我没玩，我在练习如何应对世界之树的反击。”
应龙无语地摇了摇头，把门带上，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那盆可怜的仙人掌，微笑着挑起眉毛：“所以，它叫什么？新·世界之树？”
芬里尔连忙摆手，皱着眉说：“不，一点都不够帅，我叫它荆棘之树！”
应龙笑了起来，调侃她：“哦吼，荆棘之树？挺厉害的，你不怕以后住在上面的时候扎屁股吗？”
“扎你屁股！”
芬里尔俏脸一红，抓起钢笔戳了他一下，撇了撇嘴，冷哼一声，小声嘀咕着：“难得人家心情这么好，你真的是煞风景。”
应龙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芬里尔瞬间露出笑脸，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脑袋：“原谅你了，今天继续我们伟大的毁灭计划！”
应龙沉默地看着桌子上的仙人掌，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芬里尔，就咱们两个是没办法完成这么雄伟的计划，你不打算再招募一些人吗？”
芬里尔的笑容一僵，然后黯淡了许多，转过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眼睛里突然蒙了一层水雾，声音也弱了几分：“你不想服侍我了吗？”
“那倒不是，我是关心你，毕竟当初你们攻打阿斯加德时还联合了巨人族和尼德霍格，所以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想组建一支联军？”
芬里尔低下头纠结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他，微笑了一下。
“我相信你，那我就实话实说吧。你知道那个时候发生的事吗？”
“我听说是因为你野性大发，他们为了制服你才想办法把你拴起来，但是前两次都被你挣脱了，然后他们从世界上找了六种几乎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制作了‘格莱普尼尔’，这才束缚了你，但是提尔的胳膊还是叫你一口咬掉了。”
“人言可畏啊，事实不是这样的。”
她轻轻摇头，看向桌子上的仙人掌，伸手拨弄它叶掌上的尖刺，沉声讲述起她的记忆。
“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把我从父亲的身边带走，放在伊登的春之园里饲养。他们觉得我小时候又乖巧又可爱，都愿意陪我玩，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随着我的年龄一天天增加，我的体型也开始了增长，原本幼小脆弱的獠牙逐渐坚硬锋利，加上我也厌倦了被人戏耍，便开始向他们展露出自己的利爪尖牙。”
“我天真地以为他们是我的朋友，是将我视为平等的人。但真相却是那群神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伪善者，只要不是按照他们的预想来的，他们就要想办法将其抹杀，滥用着神的权力。”
“在他们看来，我就是只原始的野兽，无药可救、残暴凶狠，必须被他们踩在脚下，必须屈辱地摇摇尾巴，用滑稽的动作来向他们讨要食物和玩具。”
“他们试图驯化我，想要用鞭子和铁索迫使我屈服，但我没有低下头。我反抗他们，他们便去打造了那条该死的缚狼绳。”
“甚至为了安抚我，不惜让提尔把手臂放在我的嘴里，于是……我咬断了他的胳膊。”
她的眼睛里渐渐浮出一抹寂寞，笑容也变得有些伤感，她缓缓闭上了眼，拳头捏得嘎嘣作响。
“后来，他们甚至趁我熟睡时在我嘴里塞了一柄剑，就是防止我会咬断绳索。只有伊登还会来看看我，给我带些果子和鲜肉让我果腹，帮我把剑取出来，为我治愈口中的创伤。”
“你能想到你以为的朋友们会做出如此背叛你的举动时的那份痛苦吗，应龙？”
“我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她再次睁开双眼，眼中的仇恨越来越浓郁，身体也开始轻轻颤抖，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胸膛里涌动着滔天怒火。
“我后来才知道一切，父亲被他们用他儿子的肠子捆在树下，每日都要被毒液腐蚀脸颊。耶梦加得被丢进了中庭大河，海拉被他们遗弃到了死亡的国度——尼福尔海姆，也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尼伯龙根。”
“我恨奥丁，恨那些自私高傲的众神。他们擅自决定我们的生死，利用自己的神名肆意妄为，借着神的名号四处征战，最后还要冠冕堂皇地冠以‘维持秩序’的头衔。哼，一群伪君子。”
她再次望向一言不发的应龙，挤出一个笑脸，但翡翠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烈火，炽热的火焰让应龙为之动容。她内心充斥着对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的仇恨，恨不得将他们全部吞噬撕碎。
“所以，我不愿意再感受一次背叛了。应龙，你会背叛我吗？”
应龙笑了一下，像跟那个熟悉的芬里尔交流一样，伸出手按在她的小脑袋上，使劲揉了揉，郑重地点头：“我以我的祖先之名向你保证，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神已经为他们的傲慢和愚昧付出了代价，芬里尔。诸神的黄昏时，苏尔特尔毁灭了世界之树，诸神皆亡，只有寥寥几人得以幸存，你不必再苦苦纠结于过去的仇恨里了。”
“不，只要他们的血脉还活着，他们就将永远被传承下去，仇恨也就会不断延续。他们死了，但他们的傲慢和愚昧是刻印在血脉中的，无论何时，他们都将会重蹈覆辙。”
她凄惨地笑了一下，似乎对命运的轮回很是无奈，但她不会放弃，只要神之子们还活着，复仇就将延续。
这就是神之子们的宿命，背负着祖先的仇恨继续艰难前行，一次又一次重现过去。就像一个莫比乌斯环，无论你从哪里开始，最终都将回到起点。
应龙还打算说什么，手环突然弹出一个提示窗，显示女娲召开了一个会议，要求应龙小组全员参加。
“应龙，是我去，还是‘她’去？”
“都去。”
芬里尔使劲点点头，挽住了应龙的胳膊，带着他往外走，开心地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啊，让别人等待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
几分钟后
他们乘坐电梯来到了顶层的会议室，芬里尔是第一次看到这些高科技产物，自然有些兴奋，指着这些问这问那，最后甚至想要拆了电梯的控制板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炼金魔法在驱动它。
应龙费了好大劲才劝住好奇心爆棚的她，艰难地把她拖出了电梯，拉着她进了会议室。
她一进来就安分了许多，女娲温柔似水的目光盯得她有些紧张，但是她并不排斥这种温和的注视，跟记忆中的青春女神伊登的笑容一样让人如沐春风。
她小心翼翼地躲在应龙的身后，谨慎地望着坐在那里向她投来诧异目光的菲林斯等人，目光最终落在了海拉的身上，心里升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海拉微笑着点头，朝她招了招手。芬里尔突然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海拉，激动地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呼唤着她。
海拉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惊慌地看向应龙，后者朝她做了一个“安抚她”的手势，海拉轻轻点头，伸手轻抚芬里尔的后背，低声安慰着她。
女娲的表情有些严肃，低下头稍一思索，再度微笑着抬起头望着泪眼婆娑的芬里尔，轻声说道：“芬里尔，先坐下，我们要开一个作战会议，等一会叫你好好地和海拉说说话，好吗？”
“嗯，好。”
芬里尔连忙抹去脸上的泪，坐到海拉的身边，乖乖地等着女娲开会，但她的手紧攥着海拉的手，生怕她会突然消失。
应龙坐在她身边，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女娲按下控制器的投影按钮，关于直布罗陀海峡的全息投影瞬间在桌子上展开。
芬里尔看得是瞠目结舌，她的世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万年前的诸神黄昏时，阿斯加德还依靠着地精们的炼金魔法才能有这样的一幅地图，但是那个装置几乎占据了春之花园的一大半。
而现在仅仅是这一张平平无奇的桌子就能容纳下如此先进的东西，让她大开眼界。
她胆怯地伸手想要摸一摸这张地图，但却害怕女娲会训斥她，所以犹豫再三还是克制住了好奇心，还是心痒难耐地看着面前清晰真实地地图。
“这是直布罗陀海峡的地形图，北部是西欧，南部是北非。”
“这次的任务要求你们……芬里尔，要专心哦。”
女娲没有训斥她，而是无奈地笑了，轻声提醒伸手试探着戳了戳全息地图的芬里尔，后者像是被家长发现贪玩的孩子，赶紧收手坐正身体，装作认真听讲的乖巧模样。
“这次的任务要求你们前往直布罗陀港口，拦截一艘经过伪装的货轮。根据现有的情报指出，将会有一艘运送前苏联失踪的某项研究成果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大西洋，但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地。”
“而为了躲开各国政府的搜查，他们将货物提前运送到了直布罗陀港，并买通了当地的一些人为他们打开‘绿色通道’。”
“货轮从敖德萨出发，沿地中海一路向西，最终在直布罗陀港装箱，然后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大西洋，所以我们只能在直布罗陀港拦截他们。”
菲林斯举手发问，对这样一个任务感到疑惑：“我一个疑问，女娲大人，为什么不让驻在西欧土伦基地的入选者去拦截，反而缓不济急，找北冰洋这边的基地？”
女娲无奈摇头，轻叹一声：“南欧和北非最近出了事情，大部分人手都调往了北非。位于佛罗伦萨的一支天使军团最近也活跃起来，他们还分出人去调查这支天使军团的动向，所以就向我们发出了支援请求。”
看到他们几人露出尴尬的表情，猜到了他们担心是的什么，微笑着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不过不用担心，他们派了一位第二代神格战士协助我们行动。”
他们来了兴趣，只有芬里尔不知道他们在对什么感兴趣，疑惑地看了看他们。
菲林斯笑嘻嘻地往前探身，压着声音问：“哦？女娲大人，您方便透露一下这位神格战士的信息吗？”
“抱歉，我不能，等你们到了就知道了。”
女娲神秘一笑，把全息地图关了，十指交握放在桌子上，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们。
“我了解这位神格战士，她可不是好惹的，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配合她，千万不要和她发生正面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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