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速之客
“陈曦凡，男，1996年2月24日出生于滨海，2018年于滨海学院土木工程专业毕业进入东华集团下属子公司宝栋建筑建设工程有限公司工作，先后在第一项目部、第五项目部担任施工员......出身平平，业绩平平。”
女人摊开手，似乎并不理解面前这个男人为何会对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废柴的家伙感兴趣。
“父母、家庭？”
半躺在老板椅上的男人缓缓坐起，放下手中的咖啡，抬起头看向女人淡淡说道。
眼前的女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着一身黑色职业正装，深陷的V领刚好衔接她那同样深陷的事业线，白皙的勃颈上挂一心形镶钻铂金吊坠，两耳招风下垂琉璃耳饰，鼻梁高挺，口若含朱，似鹅蛋脸型却又略显瘦削，双眼泛着桃花，睫毛微微向上挑起，细长的眉毛嵌于宽宽的前额，配一头职业短发——一副标准的职业女强人妆扮。
女人翻着手里的资料，突然顿住，
“2007年他的父母死于车祸，当时车上共有四个人，陈曦凡也在车上。”
看着当时现场事故车辆的照片，女人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其他三人几乎都是当场死亡，陈曦凡却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男人正襟危坐，再次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自打那日阳台上幡然醒悟决定要作出些改变，却也并不见陈曦凡有何具体举动，只是最近他好像开始关注起自己的身材来。
其实陈曦凡的身材比例还算不错，身高178cm，体重67kg，只是没有一身棱角分明的健硕肌肉。
前些天网购的哑铃今天刚到货，陈曦凡兴奋地在收货人一栏潇洒的甩下自己的签名，然后扛起这一箱铁疙瘩便大步流星地上了楼。
正当陈曦凡打算拆箱组装，开始操练时，手机铃声却突然嗡嗡的响起来，陈曦凡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的联系人，猛的拍了下脑袋，然后点开了接听键，还没等对方开口，便抢先说道，
“哎，刘哥，我马上到了，马上，路上有点堵，你们先开始。”
“行，那你路上慢点，甭着急。”
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接着听筒里传出来的便是嘟嘟的盲音。
今天是第五项目部一年一度年会的日子，聚餐的地点选在了市中区最繁华的槐南街。
熙熙攘攘的街道挤满了来往的行人，街道两旁枯槁的老树上，五颜六色的LED灯闪烁着，树下的花圃也铺满了各色的彩灯装饰，街边门头房里播放着欢快的音乐，行走在街头，已经能够明显感受到新春的气息。
街道尽头是一家装修不算奢华名字却很奢华的中式酒店，酒店正门四根粗壮大理石柱撑起一顶墨青色采光玻璃顶棚，顶棚边梁矗立“豪门夜宴”四字金色招牌，其正下方为十三阶纹石踏步，两侧弧形坡道供来往宾客车辆驻足。
一辆疾驰的出租车顿停在石阶下，陈曦凡慌忙付了车费便急匆匆下车朝酒店正门走去。
推门而入，标致的迎宾小姐弯腰行礼，面带微笑喊着欢迎光临，酒店前厅悬挂著名书法家崔忠实老先生手书“宾至如归”四个大字，笔法老道，苍劲有力。
陈曦凡却顾不得欣赏这标致的佳人和劲道的书法，快步朝一侧的宴会厅走去。
此刻的宴会厅里六张几近满席的圆形餐桌分开排在T形台两侧，项目部经理刘常顺正站在舞台中央发表讲话：
“新春将至，瑞雪辞旧。在刚刚过去的一年里，第五项目部的兄弟姐妹们用我们辛勤的付出和无私的奉献向分公司交了一份还算满意的答卷。在这里首先请允许我代表第五项目部全体同仁向我们敬爱的业主、敬业的监理兄弟还有我们五部所有的家人、朋友说一声新春快乐，希望您在新的一年里诸事顺遂，体态安康！也希望我们能够在新一年里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刘常顺铿锵的语调引得台下一片掌声。
“下面我代表分公司，代表第五项目部向一年里勤勤恳恳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做出不平凡贡献的优秀员工、劳动模范给与嘉奖和表扬。”
接着刘常顺念着受表扬的人员名单一一邀请他们上台，分别给五位优秀员工、两名劳动模范颁发了荣誉证书和奖金红包，并一起合影留念。
不出所料，我们亲爱的陈曦凡同志并不在受奖励的人员名单中。
陈曦凡在铿锵的致辞和漫天的掌声中灰溜溜找了个空位坐下。
“希望受到表扬的同志能够继续保持以往的工作热情，也希望在座的各位同事们能够以他们为榜样，勤勉学习、踏实工作、努力进步。”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常顺眼角的余光向刚刚溜进来的陈曦凡瞥了一眼。
“最后，在这里跟大家宣布一件大家伙儿一直期盼的事儿，明天起，也就是农历腊月十三，第五项目部正式放年假了，假期截至正月十五，十六别忘了回来上班。好了不啰嗦了，舞台交给小薇，大家看看节目，吃好喝尽兴！对了，一会走的时候别忘了去前台领年终福利！”
刘常顺在一片欢呼声中走下台去。
接过话筒的是一位身着露肩白色纱裙的姑娘，素削的长肩垂露，玉颈下两行锁骨清晰可见，高束的发髻配几圈精致的麻花辫，两缕青丝垂肩而过直至胸前，耀眼的灯光里宛如天使下凡。
姑娘名叫位小薇，第五项目部公认的女神，气质温婉，其色可餐。
位小薇打开手中的卡片，介绍着今天参加宴会的业主、监理代表及公司的领导同志并一一致谢，被念到名字的领导们也纷纷起身跟大家挥手致意。
接下来便是欢快的开场舞以及各个小组自行排演的节目表演。
台下的人推杯换盏已是微醺，刘常顺豪言阔语在和业主及监理代表们攀谈，此时的舞台却突然安静下来，音乐也转为柔缓的抒情。
刘常顺放下酒杯，转头看向邻桌的刘常发。
刘常发是刘常顺的弟弟，今年26岁，长相一般，高中毕业便跟着刘常顺上了工地，领个闲差整日里游手好闲，开辆二手跑车到处撩漂亮姑娘。
不过自打位小薇来到项目部，刘常发却是低调了不少，每日精心打扮制造各种机会偶遇，并发誓一定拿下这个人人垂涎的小狐狸。
刘常发心领神会，站起身来自恋的梳理下头发，整了整衣襟，然后阔步向舞台中央走去。
看着愣住的位小薇，刘常发拿过话筒，深情款款：
“亲爱的小微，自打第一眼看到你我便似看尽了这一生。是你让我从一名无知少年成长为一个有勇气担起责任、说出那三个字的男人。是的，我爱你，做我女朋友！”
位小薇依旧愣在原地，眼神迷离看向坐在台下照常吃肉喝酒的刘常顺，又似是在向自己的直属领导发出求救信号。
求救自是无果，微小微羞红着脸颊却又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台下一片唏嘘，借着酒精的烘托，有人吹着口哨，有人大喊着“在一起”。
陈曦凡看着这一幕不觉有些伤神，他也不明白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为何竟低落到极点，或许这一刻他才知道他是有一点喜欢她的吧。
是啊，这样漂亮的女孩儿又有谁不喜欢呢。
记得刚来五部的时候，一次因为丈量错了数据导致施工出现误差，陈曦凡遭到了领导的批评，刘常顺更是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对他一顿臭骂。
是位小薇关切的安慰让他看到了生命里的光，自此他也常常和位小薇闲聊谈心，两个人也便熟络起来。
位小薇不像赵文旭那样冰冷和遥不可及，她是切切实实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的。
陈曦凡却从不敢奢求什么，在他的心里天使和土狗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物种。
位小薇也曾跟他提及她心目中向往的男孩，她轻轻诉说，满脸幸福，他便静静的听着，看着她幸福的小模样便足以为她高兴好久。
陈曦凡只想身边有个这样的女孩儿，可以静静地陪着，偶尔分享下生活里的快乐，也偶尔分担一下彼此的忧愁。
但这一刻他生命里的光即将消散，他又如何能不低落。
此时豪门夜宴酒店前，一辆疾驰的橙红色保时捷跑车停在门前正中央，自车上下来一位鹅蛋脸短发美女，浅紫色马甲下傲人的胸脯微颤，黑色短裙衬托出的一双美腿尤为耀眼，两只恨天高大步迈开，一旁的迎宾小姐瞬间变得黯然失色。
宴会厅的舞台中央时间依旧凝滞，刘常发看着呆住的位小薇也显得手足无措，台下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鲜花，献花！”
陈曦凡手里不知何时被人塞了一束白玫瑰，更是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人簇拥着朝舞台走去。
“吆喝~花童来喽！”
陈曦凡刚刚还在回忆里伤神，此刻却无奈的变成了送花童子，替别人做起了嫁衣，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再用低落形容。
他只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却还是手捧鲜花顺从着拥挤的人潮涌向舞台中央的刘常发。
刘常发正准备接过鲜花，宴会厅的门却突然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一名女子，短发齐腮，五官精致，略显瘦削的脸让她美的有些妖艳，一双修长的美腿迈着坚毅的步子向舞台正中央走去。
此刻的宴会厅里鸦雀无声，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动，只剩高跟鞋不断敲击地板发出的哒哒声。
所有男人女人都不自觉将视线投向这名女子，眼神里流露出的是爱慕，是崇拜，甚至是敬仰。
她太过美艳，美到令人窒息，美到连彩光灯烘衬下的仙子都要输上几分气势。
女子径直走到陈曦凡面前，眉眼微抬，
“花儿不错，我收下了！”
语气温婉淡漠，却又似包含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女子双手摆弄着鲜花，
“不打算跟我走嘛？我可是接受了你的鲜花哎，跟我表白说不定我会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女子淡淡的说着，视线却一直停驻在手中的鲜花上未曾移开，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陈曦凡低垂着脑袋，此等场景，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忧。两腿却似不听使唤，随着女子的脚步一步步走出了酒店。
回过神来的众人望着远去的两人的背影，生出一种难以描述的心情——是羡慕，是嫉妒，或是不可思议。
“嗨，年轻人啊，咱们接着喝！”
刘常顺端起酒杯打着圆场，心里却似有一万只羊驼在奔腾。
台上的位小薇借机逃离去了洗手间。被晾在一旁的刘常发此刻没有羡慕嫉妒，唯有的只是深深的恨意！
女人摊开手，似乎并不理解面前这个男人为何会对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废柴的家伙感兴趣。
“父母、家庭？”
半躺在老板椅上的男人缓缓坐起，放下手中的咖啡，抬起头看向女人淡淡说道。
眼前的女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着一身黑色职业正装，深陷的V领刚好衔接她那同样深陷的事业线，白皙的勃颈上挂一心形镶钻铂金吊坠，两耳招风下垂琉璃耳饰，鼻梁高挺，口若含朱，似鹅蛋脸型却又略显瘦削，双眼泛着桃花，睫毛微微向上挑起，细长的眉毛嵌于宽宽的前额，配一头职业短发——一副标准的职业女强人妆扮。
女人翻着手里的资料，突然顿住，
“2007年他的父母死于车祸，当时车上共有四个人，陈曦凡也在车上。”
看着当时现场事故车辆的照片，女人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其他三人几乎都是当场死亡，陈曦凡却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男人正襟危坐，再次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自打那日阳台上幡然醒悟决定要作出些改变，却也并不见陈曦凡有何具体举动，只是最近他好像开始关注起自己的身材来。
其实陈曦凡的身材比例还算不错，身高178cm，体重67kg，只是没有一身棱角分明的健硕肌肉。
前些天网购的哑铃今天刚到货，陈曦凡兴奋地在收货人一栏潇洒的甩下自己的签名，然后扛起这一箱铁疙瘩便大步流星地上了楼。
正当陈曦凡打算拆箱组装，开始操练时，手机铃声却突然嗡嗡的响起来，陈曦凡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的联系人，猛的拍了下脑袋，然后点开了接听键，还没等对方开口，便抢先说道，
“哎，刘哥，我马上到了，马上，路上有点堵，你们先开始。”
“行，那你路上慢点，甭着急。”
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接着听筒里传出来的便是嘟嘟的盲音。
今天是第五项目部一年一度年会的日子，聚餐的地点选在了市中区最繁华的槐南街。
熙熙攘攘的街道挤满了来往的行人，街道两旁枯槁的老树上，五颜六色的LED灯闪烁着，树下的花圃也铺满了各色的彩灯装饰，街边门头房里播放着欢快的音乐，行走在街头，已经能够明显感受到新春的气息。
街道尽头是一家装修不算奢华名字却很奢华的中式酒店，酒店正门四根粗壮大理石柱撑起一顶墨青色采光玻璃顶棚，顶棚边梁矗立“豪门夜宴”四字金色招牌，其正下方为十三阶纹石踏步，两侧弧形坡道供来往宾客车辆驻足。
一辆疾驰的出租车顿停在石阶下，陈曦凡慌忙付了车费便急匆匆下车朝酒店正门走去。
推门而入，标致的迎宾小姐弯腰行礼，面带微笑喊着欢迎光临，酒店前厅悬挂著名书法家崔忠实老先生手书“宾至如归”四个大字，笔法老道，苍劲有力。
陈曦凡却顾不得欣赏这标致的佳人和劲道的书法，快步朝一侧的宴会厅走去。
此刻的宴会厅里六张几近满席的圆形餐桌分开排在T形台两侧，项目部经理刘常顺正站在舞台中央发表讲话：
“新春将至，瑞雪辞旧。在刚刚过去的一年里，第五项目部的兄弟姐妹们用我们辛勤的付出和无私的奉献向分公司交了一份还算满意的答卷。在这里首先请允许我代表第五项目部全体同仁向我们敬爱的业主、敬业的监理兄弟还有我们五部所有的家人、朋友说一声新春快乐，希望您在新的一年里诸事顺遂，体态安康！也希望我们能够在新一年里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刘常顺铿锵的语调引得台下一片掌声。
“下面我代表分公司，代表第五项目部向一年里勤勤恳恳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做出不平凡贡献的优秀员工、劳动模范给与嘉奖和表扬。”
接着刘常顺念着受表扬的人员名单一一邀请他们上台，分别给五位优秀员工、两名劳动模范颁发了荣誉证书和奖金红包，并一起合影留念。
不出所料，我们亲爱的陈曦凡同志并不在受奖励的人员名单中。
陈曦凡在铿锵的致辞和漫天的掌声中灰溜溜找了个空位坐下。
“希望受到表扬的同志能够继续保持以往的工作热情，也希望在座的各位同事们能够以他们为榜样，勤勉学习、踏实工作、努力进步。”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常顺眼角的余光向刚刚溜进来的陈曦凡瞥了一眼。
“最后，在这里跟大家宣布一件大家伙儿一直期盼的事儿，明天起，也就是农历腊月十三，第五项目部正式放年假了，假期截至正月十五，十六别忘了回来上班。好了不啰嗦了，舞台交给小薇，大家看看节目，吃好喝尽兴！对了，一会走的时候别忘了去前台领年终福利！”
刘常顺在一片欢呼声中走下台去。
接过话筒的是一位身着露肩白色纱裙的姑娘，素削的长肩垂露，玉颈下两行锁骨清晰可见，高束的发髻配几圈精致的麻花辫，两缕青丝垂肩而过直至胸前，耀眼的灯光里宛如天使下凡。
姑娘名叫位小薇，第五项目部公认的女神，气质温婉，其色可餐。
位小薇打开手中的卡片，介绍着今天参加宴会的业主、监理代表及公司的领导同志并一一致谢，被念到名字的领导们也纷纷起身跟大家挥手致意。
接下来便是欢快的开场舞以及各个小组自行排演的节目表演。
台下的人推杯换盏已是微醺，刘常顺豪言阔语在和业主及监理代表们攀谈，此时的舞台却突然安静下来，音乐也转为柔缓的抒情。
刘常顺放下酒杯，转头看向邻桌的刘常发。
刘常发是刘常顺的弟弟，今年26岁，长相一般，高中毕业便跟着刘常顺上了工地，领个闲差整日里游手好闲，开辆二手跑车到处撩漂亮姑娘。
不过自打位小薇来到项目部，刘常发却是低调了不少，每日精心打扮制造各种机会偶遇，并发誓一定拿下这个人人垂涎的小狐狸。
刘常发心领神会，站起身来自恋的梳理下头发，整了整衣襟，然后阔步向舞台中央走去。
看着愣住的位小薇，刘常发拿过话筒，深情款款：
“亲爱的小微，自打第一眼看到你我便似看尽了这一生。是你让我从一名无知少年成长为一个有勇气担起责任、说出那三个字的男人。是的，我爱你，做我女朋友！”
位小薇依旧愣在原地，眼神迷离看向坐在台下照常吃肉喝酒的刘常顺，又似是在向自己的直属领导发出求救信号。
求救自是无果，微小微羞红着脸颊却又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台下一片唏嘘，借着酒精的烘托，有人吹着口哨，有人大喊着“在一起”。
陈曦凡看着这一幕不觉有些伤神，他也不明白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为何竟低落到极点，或许这一刻他才知道他是有一点喜欢她的吧。
是啊，这样漂亮的女孩儿又有谁不喜欢呢。
记得刚来五部的时候，一次因为丈量错了数据导致施工出现误差，陈曦凡遭到了领导的批评，刘常顺更是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对他一顿臭骂。
是位小薇关切的安慰让他看到了生命里的光，自此他也常常和位小薇闲聊谈心，两个人也便熟络起来。
位小薇不像赵文旭那样冰冷和遥不可及，她是切切实实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的。
陈曦凡却从不敢奢求什么，在他的心里天使和土狗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物种。
位小薇也曾跟他提及她心目中向往的男孩，她轻轻诉说，满脸幸福，他便静静的听着，看着她幸福的小模样便足以为她高兴好久。
陈曦凡只想身边有个这样的女孩儿，可以静静地陪着，偶尔分享下生活里的快乐，也偶尔分担一下彼此的忧愁。
但这一刻他生命里的光即将消散，他又如何能不低落。
此时豪门夜宴酒店前，一辆疾驰的橙红色保时捷跑车停在门前正中央，自车上下来一位鹅蛋脸短发美女，浅紫色马甲下傲人的胸脯微颤，黑色短裙衬托出的一双美腿尤为耀眼，两只恨天高大步迈开，一旁的迎宾小姐瞬间变得黯然失色。
宴会厅的舞台中央时间依旧凝滞，刘常发看着呆住的位小薇也显得手足无措，台下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鲜花，献花！”
陈曦凡手里不知何时被人塞了一束白玫瑰，更是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人簇拥着朝舞台走去。
“吆喝~花童来喽！”
陈曦凡刚刚还在回忆里伤神，此刻却无奈的变成了送花童子，替别人做起了嫁衣，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再用低落形容。
他只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却还是手捧鲜花顺从着拥挤的人潮涌向舞台中央的刘常发。
刘常发正准备接过鲜花，宴会厅的门却突然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一名女子，短发齐腮，五官精致，略显瘦削的脸让她美的有些妖艳，一双修长的美腿迈着坚毅的步子向舞台正中央走去。
此刻的宴会厅里鸦雀无声，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动，只剩高跟鞋不断敲击地板发出的哒哒声。
所有男人女人都不自觉将视线投向这名女子，眼神里流露出的是爱慕，是崇拜，甚至是敬仰。
她太过美艳，美到令人窒息，美到连彩光灯烘衬下的仙子都要输上几分气势。
女子径直走到陈曦凡面前，眉眼微抬，
“花儿不错，我收下了！”
语气温婉淡漠，却又似包含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女子双手摆弄着鲜花，
“不打算跟我走嘛？我可是接受了你的鲜花哎，跟我表白说不定我会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女子淡淡的说着，视线却一直停驻在手中的鲜花上未曾移开，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陈曦凡低垂着脑袋，此等场景，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忧。两腿却似不听使唤，随着女子的脚步一步步走出了酒店。
回过神来的众人望着远去的两人的背影，生出一种难以描述的心情——是羡慕，是嫉妒，或是不可思议。
“嗨，年轻人啊，咱们接着喝！”
刘常顺端起酒杯打着圆场，心里却似有一万只羊驼在奔腾。
台上的位小薇借机逃离去了洗手间。被晾在一旁的刘常发此刻没有羡慕嫉妒，唯有的只是深深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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