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一战我们至少杀死了六千多女真人，至此，我宣布，天朝已经彻底解除了来自北方的威胁！”
军营里，渤海兵团辽东军的军长将这个消息对新兵们宣布了。
新兵之中甚至有不少女真人的存在，但李贶生看见那些女真人在听闻这一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高兴和和周围的同伴一起鼓掌。
军长耐心的等到了鼓掌结束后继续说这些鼓舞的话，多半都是先说一说战果，然后表彰一下战役里表现出众的人，最后谈一谈他们能得到什么。
这是军中老传统了，听老兵说，基本上新军里都用这一套说词，不少老兵都能猜到军长接下来会说什么。
李贶生没有太在意军长的讲话，对于他来说，劫后余生的感觉使得他对表彰和能够得到的东西反而没有太大的期待，他此时更多的却是在想这场战争的事情。
按照军长所说的，这应该是他们在满洲的最后一仗了，这一仗之后，满洲地区还敢反抗的女真部落已经尽数被消灭，渤海兵团大概还需要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撤回关内，关外交给旧军处理。
这几年来，渤海兵团一直在满洲一带作战，早些年还比较缓和，基本上是边打边谈，因为关内大多数人还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不如说随着弘治以来，其实大家生活都还不错，因此很少有人愿意到满洲来开拓。渤海兵团的主要目的是迫使一部分女真部落臣服，已经确保女真部落没有成组织的反抗能力。
今年这一次倒是比较意外，原本李贶生以为这一次行为也和老兵们所说的前些次一样，几千人互相打一打，能消灭几百名女真人就差不多了，然后返回辽东，等明年继续。
反正女真人人数不多，据说整个满洲地区的女真人，加起来也就十几万，多数还是野人女真，能够被统合的女真之中，差不多一半都已经臣服天朝了，剩下四五万还在负隅顽抗。
每年消灭几百名女真人，基本上就是将女真人之中最重要的成年男性劳动力消灭了，剩下的女真人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
可是，在上个月临近出发前，命令却突然改变了，从征讨女真变成了彻底消灭满洲地区的女真抵抗势力。
李贶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此一来，渤海兵团本来算是比较容易的仗，就成为了相当麻烦的仗。渤海兵团一共一万四千余人，其中排除辅兵，负责作战的有九千余人，这一次出动了战兵五千人及辅兵两千人，原本想着女真人最多也就出动几千人，这样的兵力也就差不多了。
直到战后李贶生才从上官的口中得知了整个战局的情况，他们这七千人，对上了女真人倾巢出动的一万三千余人，女真人基本上是把所有能够打仗的人全部叫上了。
当然，结果也正如军长所说，一万三千多人，死了整整六千多，剩下算上伤残的，女真人差不多是彻底完蛋了。
还剩下些女真人的老人孩子和女人，老人和女人大概会被送到那些内附的女真部落去，孩子分两种，一种是超过十四岁的，这种一般会被编入罪人营之中，去海外打仗。另一种是十四岁以下的，会被送去关内的学校上学，教导。
渤海兵团之中就有不少女真兵是罪人营出来的，少数是被送去关内后再参军的。李贶生倒也听这些女真老兵说过罪人营的事情，比较出乎他预料的是，虽然听上去不像是什么好地方，但罪人营其实还不错——比起一些已经烂到骨子里的卫所来说。
至少罪人营在海外打仗的时候，比起那些南洋土著和蛮夷们，汉人和女真人，还有蒙古人倒是更愿意抱团。起码大家都多多少少知道对方是什么存在，而不像那帮甚至不清楚会不会食人肉的蛮夷。
在罪人营打仗打得好的，还能得到奖赏，一般会发放给其家人，少数没有家人的会发给其本人。
通过这些手段，新军内倒是有不少异族人，甚至经常在海外作战的江淮兵团，巅峰时兵团内超过一半都是异族人，来自日本，朝鲜，越南，满洲，蒙古的人们汇聚在一起。
当今天子偏爱异族人——李贶生听过这个说法，也有说法是当今天子要做第二个天可汗，不管怎样，李贶生的的确确是在军队里见过不少异族人的，甚至包括泰西人，说是来自葡萄牙和卡斯蒂利亚的。
这些形形色色的异族人带来了他们家乡的故事和音乐，在不打仗的时候，倒也是逗乐的主力。
不打仗的时候啊……
仔细想一想，哪怕不打满洲了，或许自己回到关内后，又得去其它地方打仗吧。天子这些年来南征北战，就差没有被人直接指出穷兵黩武了，自己还得继续打仗。
只是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打，如果可以，李贶生希望是距离自己家乡更近一点的地方，而不像现在，基本上没有回家探亲的希望。
别人山西，河北，山东一带出身的，逢年过节都可以请假探亲，就他一个南方人，要去请假探亲，至少得花上个把月，军队是不会允许他这种距离家乡较远的人回家探亲的。
“……日本……”
嗯？
李贶生好像听见军长说了些什么，他抬起了，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的新兵们一脸紧张和严肃的样子。
怎么回事？
“……自去帝号，使日本称臣，朝于天子。此次行动，我兵团将与荆楚兵团，江淮兵团配合，下个月一日，我兵团将即刻返回关内，今年五月一日，正式出兵。”
李贶生大概听明白了。
这是……下一个作战地点？
日本？那是什么地方？
李贶生对这个地名毫无概念，在来到满洲之前，他连女真人和蒙古人的概念都仅停留于人们的口口相传之中，甚至不知道朝鲜人的存在，以为朝鲜就是天朝的一部分，朝鲜王是朱家的一位亲王。
而日本……
他似乎在军中的教育普及课上听说过，那时候是专门教他们女真人的走私情况，说是女真人的主要走私来源有两处，朝鲜和日本，朝鲜主要是提供武器，因为天朝的监督，不敢太大张旗鼓，所以量一般不大。
而敢于大量走私的，只有日本。因为日本是天朝所以朝贡国之中，天朝对其影响力和控制力最低的一批之一，并且实力还是这一批中最强的，所以，关于天朝的禁令，在日本几乎是被无视的。
这是要惩罚日本吗？
李贶生觉得应该没有怎么简单，虽然他不清楚日本的情况，但日本应该没有强到足以让天朝三个兵团合流，仅为惩罚的地步。
那这是要征服日本，把日本变成和朝鲜还有现在的满洲，蒙古一样的地方？
为什么？日本有什么东西吗？
“当然有。”
司羿对着眼前的官员们说到：
“日本有银矿。”
军营里，渤海兵团辽东军的军长将这个消息对新兵们宣布了。
新兵之中甚至有不少女真人的存在，但李贶生看见那些女真人在听闻这一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高兴和和周围的同伴一起鼓掌。
军长耐心的等到了鼓掌结束后继续说这些鼓舞的话，多半都是先说一说战果，然后表彰一下战役里表现出众的人，最后谈一谈他们能得到什么。
这是军中老传统了，听老兵说，基本上新军里都用这一套说词，不少老兵都能猜到军长接下来会说什么。
李贶生没有太在意军长的讲话，对于他来说，劫后余生的感觉使得他对表彰和能够得到的东西反而没有太大的期待，他此时更多的却是在想这场战争的事情。
按照军长所说的，这应该是他们在满洲的最后一仗了，这一仗之后，满洲地区还敢反抗的女真部落已经尽数被消灭，渤海兵团大概还需要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撤回关内，关外交给旧军处理。
这几年来，渤海兵团一直在满洲一带作战，早些年还比较缓和，基本上是边打边谈，因为关内大多数人还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不如说随着弘治以来，其实大家生活都还不错，因此很少有人愿意到满洲来开拓。渤海兵团的主要目的是迫使一部分女真部落臣服，已经确保女真部落没有成组织的反抗能力。
今年这一次倒是比较意外，原本李贶生以为这一次行为也和老兵们所说的前些次一样，几千人互相打一打，能消灭几百名女真人就差不多了，然后返回辽东，等明年继续。
反正女真人人数不多，据说整个满洲地区的女真人，加起来也就十几万，多数还是野人女真，能够被统合的女真之中，差不多一半都已经臣服天朝了，剩下四五万还在负隅顽抗。
每年消灭几百名女真人，基本上就是将女真人之中最重要的成年男性劳动力消灭了，剩下的女真人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
可是，在上个月临近出发前，命令却突然改变了，从征讨女真变成了彻底消灭满洲地区的女真抵抗势力。
李贶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此一来，渤海兵团本来算是比较容易的仗，就成为了相当麻烦的仗。渤海兵团一共一万四千余人，其中排除辅兵，负责作战的有九千余人，这一次出动了战兵五千人及辅兵两千人，原本想着女真人最多也就出动几千人，这样的兵力也就差不多了。
直到战后李贶生才从上官的口中得知了整个战局的情况，他们这七千人，对上了女真人倾巢出动的一万三千余人，女真人基本上是把所有能够打仗的人全部叫上了。
当然，结果也正如军长所说，一万三千多人，死了整整六千多，剩下算上伤残的，女真人差不多是彻底完蛋了。
还剩下些女真人的老人孩子和女人，老人和女人大概会被送到那些内附的女真部落去，孩子分两种，一种是超过十四岁的，这种一般会被编入罪人营之中，去海外打仗。另一种是十四岁以下的，会被送去关内的学校上学，教导。
渤海兵团之中就有不少女真兵是罪人营出来的，少数是被送去关内后再参军的。李贶生倒也听这些女真老兵说过罪人营的事情，比较出乎他预料的是，虽然听上去不像是什么好地方，但罪人营其实还不错——比起一些已经烂到骨子里的卫所来说。
至少罪人营在海外打仗的时候，比起那些南洋土著和蛮夷们，汉人和女真人，还有蒙古人倒是更愿意抱团。起码大家都多多少少知道对方是什么存在，而不像那帮甚至不清楚会不会食人肉的蛮夷。
在罪人营打仗打得好的，还能得到奖赏，一般会发放给其家人，少数没有家人的会发给其本人。
通过这些手段，新军内倒是有不少异族人，甚至经常在海外作战的江淮兵团，巅峰时兵团内超过一半都是异族人，来自日本，朝鲜，越南，满洲，蒙古的人们汇聚在一起。
当今天子偏爱异族人——李贶生听过这个说法，也有说法是当今天子要做第二个天可汗，不管怎样，李贶生的的确确是在军队里见过不少异族人的，甚至包括泰西人，说是来自葡萄牙和卡斯蒂利亚的。
这些形形色色的异族人带来了他们家乡的故事和音乐，在不打仗的时候，倒也是逗乐的主力。
不打仗的时候啊……
仔细想一想，哪怕不打满洲了，或许自己回到关内后，又得去其它地方打仗吧。天子这些年来南征北战，就差没有被人直接指出穷兵黩武了，自己还得继续打仗。
只是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打，如果可以，李贶生希望是距离自己家乡更近一点的地方，而不像现在，基本上没有回家探亲的希望。
别人山西，河北，山东一带出身的，逢年过节都可以请假探亲，就他一个南方人，要去请假探亲，至少得花上个把月，军队是不会允许他这种距离家乡较远的人回家探亲的。
“……日本……”
嗯？
李贶生好像听见军长说了些什么，他抬起了，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的新兵们一脸紧张和严肃的样子。
怎么回事？
“……自去帝号，使日本称臣，朝于天子。此次行动，我兵团将与荆楚兵团，江淮兵团配合，下个月一日，我兵团将即刻返回关内，今年五月一日，正式出兵。”
李贶生大概听明白了。
这是……下一个作战地点？
日本？那是什么地方？
李贶生对这个地名毫无概念，在来到满洲之前，他连女真人和蒙古人的概念都仅停留于人们的口口相传之中，甚至不知道朝鲜人的存在，以为朝鲜就是天朝的一部分，朝鲜王是朱家的一位亲王。
而日本……
他似乎在军中的教育普及课上听说过，那时候是专门教他们女真人的走私情况，说是女真人的主要走私来源有两处，朝鲜和日本，朝鲜主要是提供武器，因为天朝的监督，不敢太大张旗鼓，所以量一般不大。
而敢于大量走私的，只有日本。因为日本是天朝所以朝贡国之中，天朝对其影响力和控制力最低的一批之一，并且实力还是这一批中最强的，所以，关于天朝的禁令，在日本几乎是被无视的。
这是要惩罚日本吗？
李贶生觉得应该没有怎么简单，虽然他不清楚日本的情况，但日本应该没有强到足以让天朝三个兵团合流，仅为惩罚的地步。
那这是要征服日本，把日本变成和朝鲜还有现在的满洲，蒙古一样的地方？
为什么？日本有什么东西吗？
“当然有。”
司羿对着眼前的官员们说到：
“日本有银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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