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斯宾塞·卡特
“世界博览会的新展区开始破土动工，那里估计有不少机会，我可以晚上翻进去挖点土出来，装在好看的玻璃瓶里，都会有游客买，挖完土凌晨去那些热门展厅外排队买票，等白天高价卖给游客，然后买点廉价的水和食物，饭点的时候在工地旁边售卖，上午下午都去售卖纪念品和门票，在附近搭个小摊位就行。”
“这就是第一桶金，然后我用这笔钱买一套整洁正式的衣服，去贵族门口请求成为财务管家，我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成功历史，哪怕最后的失败也并不是我的问题，我相信我比我的同行们更具有竞争力。”
“等待期间我可以去酒店或者高级餐厅做侍者，然后去工厂主那里打探一下消息，如果确实没有贵族要，我可以去大工厂里做财务或者经理。”
“如果伦丁尼没有我满意的工作，我会攒一段时间的钱，然后去新大陆开拓，我非常熟悉那里，只要给我一笔启动资金，我可以重复之前的辉煌。”
西伦敲了敲桌子，想着面前这人的安排倒是很不错，哪怕落魄至今都没有放弃或者崩溃，反而已经安排好了未来的规划，而且身无分文也没有偷钱偷吃的，而是选择用智慧获得财富和温饱。
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底线，身处逆境也冷静有条理。
世界不缺在高处辉煌的人，但缺少在坠落后依然爬起的人，这个时代创造了太多财富神话，但只有当那些传奇坠入谷底时，才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虽然目前他不清楚这个人能力如何，但西伦比较相信命运。
在这时出现在他门口，或许有着别样的缘分吧。
“再问一个问题，你对神秘学怎么看？”西伦问道。
神秘学，即一切非神术的超自然力量的统称，是魔法、炼金、草药、占星的统称。
流浪汉陷入了沉思，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在询问他的阵营。
一旦答错，后果将非常严重。
他偷偷观察着周遭的装饰，然后试探着答道：“我对其并没有成见，我认为这是一个很自然的事情，在新大陆的时候，城里有不少魔法师，他们很受欢迎，因为人们去荒野总是需要魔法师的药剂，还有魔法师在城里开了占卜店，大家做事之前都习惯去占卜一次。”
“你叫什么名字？”西伦问道。
“斯宾塞·卡特。”他道。
“好的，卡特先生。”西伦道，“你愿意为我工作吗？”
流浪汉抬起头：“为你？”
他有些犹豫，因为艺术品店里的工作不是他想要的，他更希望西伦为他引荐一些贵族。
西伦看到了他眼中的犹豫。
“我前段时间给皇家科学院投了一百万镑，手里有几项不错的专利，但是我需要人帮我组建公司。”西伦道，“他们未来三年内的专利都由我负责制造和销售，30%的专利费也会给我。”
卡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西伦，投科学院一百万镑？那其中巨大的风险几乎难以估量。
看了看眼前这个店主，一点都不像能掏出百万镑的人，还是说哪位贵族的败家子在外面体验生活？
“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西伦优哉游哉地打开怀表，“我不缺人。”
“啪！”卡特站起来，把怀表的盖关上，“我答应了。”
“很好。”西伦微笑地看着他。
“放心吧，这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希望如此……”卡特发现自己冲动了，有些后悔，或许应该再多问问情况的。
西伦递给他五十镑：“先去换套衣服，洗个澡，然后再回来，我们详细谈谈。”
“……好。”卡特点了点头，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先看看吧。
他此时并不是很能认可西伦，哪怕西伦真的投了一百万给科学院。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骄傲到哪怕身无分文翻垃圾吃都放不下那份骄傲，骄傲到确信自己有一天能再度辉煌。
这不是荣耀或者财富加身给他的骄傲，而是骨子里的骄傲，刻在性格之中，这种骄傲让他在跌入谷底时没有放弃，但也让他很难彻底认可一个人。
西伦能感觉出来一点，这种人其实很难留住，大多是在手下干一段时间，觉得力量足够了就离开，去追求更大的东西。
但西伦并不在意，他相信自己能压住这样的人。
手下的人有个性不要紧，只要自己够强，这就是好事。
……
卡特先去几条街外的平价店铺里买了一套普通衣服，然后去酒店租了个房间洗澡，将满身的肮脏和泥浆全部洗掉，长长地舒了口气。
洗完澡后回到芬纳特街上，找了间普通的正装店，买了套还算合身的成品穿上，一共花了十镑。
卡特想了想，又去不远处的证券交易所买了一份年度报告和月度报告，然后买了份《伦丁尼金融日报》。
又去附近的小巷里花了四十镑买了几张伪造的某私人俱乐部会员通行证，混进了一家私人的金融俱乐部，在书架的一个格子里找到了内部的汇报表，这是经济学家们写出来专供这些人看的，印了几十份，卡特偷偷藏了一份，然后服务生确认了这个穿着廉价正装还自信满满的的人确实不是俱乐部的人后，将他丢了出去。
卡特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抽出了藏在衣内的报告。
然后如法炮制继续拿了几份报告，其中有两家俱乐部没让他进去，另外三家都成功混了进去。
他需要了解伦丁尼的金融和商业情报，这就是最快的方式。
五十镑全部花完，每一笔钱都用在了刀刃上，因为作为一个财务管家，最重要的是花钱，是如何花钱，是如何把每一笔钱都花在了恰到好处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西伦的考验，但从现在开始，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向新的老板证明自己。
实际上西伦并没有这么复杂的心思，他只是估计着50镑能买套不错的衣服。
……
当卡特回到店里时，发现多了两个不认识的人，正和西伦坐在沙发上聊天。
西伦看到卡特回来，就把他拉过来，对着对面的中年贵族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财务管家，斯宾塞·卡特。”
然后又跟卡特介绍道：“这位是安托万侯爵。”
卡特向侯爵行了一礼，动作优雅，丝毫没有差错。
贵族礼仪是一位管家的必修课，而卡特在这方面无疑非常优秀。
“我很信任他，可以随意说，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西伦道。
安托万侯爵点了点头：“下周有个晚宴，在我的宅邸举办，比较私人，我到时候引荐您，可以保证您进入贵族圈子，如果少爷嫌烦，可以神秘一点，就有理由少和他们接触了。”
“可以。”西伦拿着高脚杯道，“那工厂方面呢？”
“这个由我们的财务管家进行商谈吧，工厂、设备、渠道都可以提供。”侯爵道，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管家。
卡特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虽然第一眼认不出来，但是安托万侯爵的名字他还是听过的，实权侯爵，伦丁尼贵族圈里数一数二的大佬，手上甚至有一支殖民地舰队，以强硬著称，是鹰派的核心人员，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有着大量的资本，在他手里，安托万家族来到了历史上的最高点，而这样一位人物才四十五岁，他还有很长的时间。
被这样的人物叫少爷，自己的这个新老板到底是什么人？
“那我没有什么问题了。”西伦微笑着道。
安托万侯爵犹豫了一下，诚恳地道：“少爷，我还是有些话想说……主人离世已经有三年了，无论是过去的三十多年还是这三年，我都尽到了我的能力，目前教会对我的审查越来越严，他们已经怀疑我很久了，如果不是女王一直在庇佑我，我很可能已经出事了，我只能尽力煽动战争，来让我对女王的价值更大一些，才能保住我的命……”
“我懂。”西伦道，“你这些年做得很好，所以父亲死后，我不敢找任何人，除了你。”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你已经为克劳利工作了三十多年了，是该休息了，很感谢你没有暴露我们，当然或许也是为你自己，不过我不在意这其中的区别……”
“这件事结束后，把你的时间全部献给国家和家庭吧，安托万侯爵先生。”西伦平淡地道。
这位头发花白的中年贵族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谢谢您……少爷。”
西伦并没有别的情绪，他从没有幻想过这位实权侯爵会一如既往地帮助自己，哪怕是这次能帮他就已经很好了。
阿莱斯特死后，那份誓言就已经结束了，能帮到这里，是安托万仁至义尽了。
“这就是第一桶金，然后我用这笔钱买一套整洁正式的衣服，去贵族门口请求成为财务管家，我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成功历史，哪怕最后的失败也并不是我的问题，我相信我比我的同行们更具有竞争力。”
“等待期间我可以去酒店或者高级餐厅做侍者，然后去工厂主那里打探一下消息，如果确实没有贵族要，我可以去大工厂里做财务或者经理。”
“如果伦丁尼没有我满意的工作，我会攒一段时间的钱，然后去新大陆开拓，我非常熟悉那里，只要给我一笔启动资金，我可以重复之前的辉煌。”
西伦敲了敲桌子，想着面前这人的安排倒是很不错，哪怕落魄至今都没有放弃或者崩溃，反而已经安排好了未来的规划，而且身无分文也没有偷钱偷吃的，而是选择用智慧获得财富和温饱。
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底线，身处逆境也冷静有条理。
世界不缺在高处辉煌的人，但缺少在坠落后依然爬起的人，这个时代创造了太多财富神话，但只有当那些传奇坠入谷底时，才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虽然目前他不清楚这个人能力如何，但西伦比较相信命运。
在这时出现在他门口，或许有着别样的缘分吧。
“再问一个问题，你对神秘学怎么看？”西伦问道。
神秘学，即一切非神术的超自然力量的统称，是魔法、炼金、草药、占星的统称。
流浪汉陷入了沉思，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在询问他的阵营。
一旦答错，后果将非常严重。
他偷偷观察着周遭的装饰，然后试探着答道：“我对其并没有成见，我认为这是一个很自然的事情，在新大陆的时候，城里有不少魔法师，他们很受欢迎，因为人们去荒野总是需要魔法师的药剂，还有魔法师在城里开了占卜店，大家做事之前都习惯去占卜一次。”
“你叫什么名字？”西伦问道。
“斯宾塞·卡特。”他道。
“好的，卡特先生。”西伦道，“你愿意为我工作吗？”
流浪汉抬起头：“为你？”
他有些犹豫，因为艺术品店里的工作不是他想要的，他更希望西伦为他引荐一些贵族。
西伦看到了他眼中的犹豫。
“我前段时间给皇家科学院投了一百万镑，手里有几项不错的专利，但是我需要人帮我组建公司。”西伦道，“他们未来三年内的专利都由我负责制造和销售，30%的专利费也会给我。”
卡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西伦，投科学院一百万镑？那其中巨大的风险几乎难以估量。
看了看眼前这个店主，一点都不像能掏出百万镑的人，还是说哪位贵族的败家子在外面体验生活？
“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西伦优哉游哉地打开怀表，“我不缺人。”
“啪！”卡特站起来，把怀表的盖关上，“我答应了。”
“很好。”西伦微笑地看着他。
“放心吧，这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希望如此……”卡特发现自己冲动了，有些后悔，或许应该再多问问情况的。
西伦递给他五十镑：“先去换套衣服，洗个澡，然后再回来，我们详细谈谈。”
“……好。”卡特点了点头，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先看看吧。
他此时并不是很能认可西伦，哪怕西伦真的投了一百万给科学院。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骄傲到哪怕身无分文翻垃圾吃都放不下那份骄傲，骄傲到确信自己有一天能再度辉煌。
这不是荣耀或者财富加身给他的骄傲，而是骨子里的骄傲，刻在性格之中，这种骄傲让他在跌入谷底时没有放弃，但也让他很难彻底认可一个人。
西伦能感觉出来一点，这种人其实很难留住，大多是在手下干一段时间，觉得力量足够了就离开，去追求更大的东西。
但西伦并不在意，他相信自己能压住这样的人。
手下的人有个性不要紧，只要自己够强，这就是好事。
……
卡特先去几条街外的平价店铺里买了一套普通衣服，然后去酒店租了个房间洗澡，将满身的肮脏和泥浆全部洗掉，长长地舒了口气。
洗完澡后回到芬纳特街上，找了间普通的正装店，买了套还算合身的成品穿上，一共花了十镑。
卡特想了想，又去不远处的证券交易所买了一份年度报告和月度报告，然后买了份《伦丁尼金融日报》。
又去附近的小巷里花了四十镑买了几张伪造的某私人俱乐部会员通行证，混进了一家私人的金融俱乐部，在书架的一个格子里找到了内部的汇报表，这是经济学家们写出来专供这些人看的，印了几十份，卡特偷偷藏了一份，然后服务生确认了这个穿着廉价正装还自信满满的的人确实不是俱乐部的人后，将他丢了出去。
卡特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抽出了藏在衣内的报告。
然后如法炮制继续拿了几份报告，其中有两家俱乐部没让他进去，另外三家都成功混了进去。
他需要了解伦丁尼的金融和商业情报，这就是最快的方式。
五十镑全部花完，每一笔钱都用在了刀刃上，因为作为一个财务管家，最重要的是花钱，是如何花钱，是如何把每一笔钱都花在了恰到好处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西伦的考验，但从现在开始，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向新的老板证明自己。
实际上西伦并没有这么复杂的心思，他只是估计着50镑能买套不错的衣服。
……
当卡特回到店里时，发现多了两个不认识的人，正和西伦坐在沙发上聊天。
西伦看到卡特回来，就把他拉过来，对着对面的中年贵族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财务管家，斯宾塞·卡特。”
然后又跟卡特介绍道：“这位是安托万侯爵。”
卡特向侯爵行了一礼，动作优雅，丝毫没有差错。
贵族礼仪是一位管家的必修课，而卡特在这方面无疑非常优秀。
“我很信任他，可以随意说，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西伦道。
安托万侯爵点了点头：“下周有个晚宴，在我的宅邸举办，比较私人，我到时候引荐您，可以保证您进入贵族圈子，如果少爷嫌烦，可以神秘一点，就有理由少和他们接触了。”
“可以。”西伦拿着高脚杯道，“那工厂方面呢？”
“这个由我们的财务管家进行商谈吧，工厂、设备、渠道都可以提供。”侯爵道，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管家。
卡特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虽然第一眼认不出来，但是安托万侯爵的名字他还是听过的，实权侯爵，伦丁尼贵族圈里数一数二的大佬，手上甚至有一支殖民地舰队，以强硬著称，是鹰派的核心人员，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有着大量的资本，在他手里，安托万家族来到了历史上的最高点，而这样一位人物才四十五岁，他还有很长的时间。
被这样的人物叫少爷，自己的这个新老板到底是什么人？
“那我没有什么问题了。”西伦微笑着道。
安托万侯爵犹豫了一下，诚恳地道：“少爷，我还是有些话想说……主人离世已经有三年了，无论是过去的三十多年还是这三年，我都尽到了我的能力，目前教会对我的审查越来越严，他们已经怀疑我很久了，如果不是女王一直在庇佑我，我很可能已经出事了，我只能尽力煽动战争，来让我对女王的价值更大一些，才能保住我的命……”
“我懂。”西伦道，“你这些年做得很好，所以父亲死后，我不敢找任何人，除了你。”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你已经为克劳利工作了三十多年了，是该休息了，很感谢你没有暴露我们，当然或许也是为你自己，不过我不在意这其中的区别……”
“这件事结束后，把你的时间全部献给国家和家庭吧，安托万侯爵先生。”西伦平淡地道。
这位头发花白的中年贵族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谢谢您……少爷。”
西伦并没有别的情绪，他从没有幻想过这位实权侯爵会一如既往地帮助自己，哪怕是这次能帮他就已经很好了。
阿莱斯特死后，那份誓言就已经结束了，能帮到这里，是安托万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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